所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好,那明天什麽时间?”
那位客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明天下午,我来店里接你。”
说完,就告辞离开。
顾黎看到客人走了,立刻跳过来,“北游,那个女人怎麽总是来啊?好烦人!而且总是对你动手动脚!”
周北游笑著揉乱他的头发:“小黎,不要这麽说,没礼貌。”
顾黎气哼哼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你不要做了,我养你好不好……”
周北游苦笑一下:“现在还要还房贷,不多应承客人一点的话,业绩会越来越少,到时候……”
顾黎也被这现实的无奈打击到了,低著头不说话,用头顶蹭著周北游的肩膀,忽然信誓旦旦的说:“以後我会养你的,一定!”
周北游点点头:“好,我等你。”
他没有告诉顾黎,关於明天要跟著客人出场的事情,他知道顾黎虽然喜欢他,但在心里还是对他这种职业是非常排斥的,虽说自己这麽做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但顾黎还是个小孩子,能让他少操一点心,就少操一点心吧。
自己比他大那麽多,又是个成年人,这种负担,还是一肩承担的好。
顾黎醒来的时候,周北游已经出去了。
他知道周北游每隔几天就会像现在这样消失个一整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会疲惫不堪的回来,他很想知道周北游都去做了些什麽,但周北游不说,他就强忍著不问。
他虽然有信心,有天周北游会对自己敞开心扉,说出一切秘密,但随著时间的推移,以及两个人之间关系的愈加亲密,他的心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急切。
他想要知道一切,关於那个他深爱著的男人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周北游一直到Firelight开始营业,都没有出现。
顾黎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往常周北游偶尔这样出去一整天,但总是会在傍晚之前回来,而这一次,居然这麽久都不见人影。
顾黎焦急的等待著,左等右等,就这样过了午夜,而等来的,居然是店长吴清文焦急的变了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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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昨晚就更新的,谁知道又是无法登陆……
顾黎焦急的等待著,左等右等,就这样过了午夜,而等来的,居然是店长吴清文焦急的变了色的脸。
“小黎!”他急急的冲进酒水间,抓住顾黎的胳膊:“快,跟我去医院!”
顾黎顿时傻了,手上的托盘掉在地上:“北游他……”
“他在医院,你赶快跟我走,路上和你说。”
两个人惊慌失措的跑出店,拦了车,吴清文见顾黎急得嘴唇都白了,安慰他说:“据说只有一个人重伤,不过是个中年男人,北游他不会有大事的。”
“店长,到底是,怎麽回事?”顾黎艰难的。
“是车祸。”
顾黎倒抽一口冷气。
“还不是有一个相熟的客人,叫北游去她的家里,结果喝多了酒,还一定要开车送北游回来,路上就出了事,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到了再说。”
(突然感觉车祸这段实在是太狗血了,算鸟,就这麽放著吧,反正这文也是狗血文……)
只有一个人重伤,伤的一个不认识的人,头部重创,全身多处骨折,至今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然而万幸的是,周北游只是腿部骨折,另外一根肋骨骨裂而已,小腿虽然是粉碎性骨折,但好在伤处不在主要承重的胫骨上,而是腓骨,所以倒还不至於留下什麽後遗症。
顾黎他们到的时候,周北游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听到医生说没有大碍,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顾黎靠在医院冷冰冰的墙上,全身都脱力一般的微微颤抖著。
吴清文拍拍他的肩:“不要怕,今後他还要靠你照顾呢。”
顾黎:“我知道,我只是,──只是很担心……”
吴清文点点头:“我明白,你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
“嗯。”
吴清文道:“口渴吗?我去买水,想喝什麽?”
顾黎抱著头:“不用了……”
“你这样可不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晚饭就没有吃吧?”
“你猜错了,我连午饭都还没吃呢。”
吴清文又想要教训他,可看到他那付弃犬一般的可怜相,不忍心说什麽了:“你长大了,遇事要理智,等他出来,还有多少事要你忙的,你不保重自己,谁来照顾他?”
顾黎立刻觉得自己责任重大:“那我要喝可乐。”
吴清文暗自叹息,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麽好哄。於是去买了可乐,还有几包饼干之类,两个人胡乱填了填肚子,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也很快,并没有用到全麻,所以周北游被推出来的时候,意识还很清醒,看到顾黎急切切的冲上来,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安慰说:“别怕,不疼的。”
顾黎立刻就眼泪汪汪:“怎麽可能不疼?骨头都断了……”
医生也安慰他:“手术很成功,而且现在的确不会痛,麻醉的效力还会持续一会儿,等到药效过去之後,才会真正的疼痛,到时候可以选择一些止痛药物,没关系的。”
顾黎亦步亦趋的跟在後面,一直到病房。
吴清文看到自己插不上话,就去一旁,找院方和的交通事故课的警察了解情况。
医生在病房里又检查了一遍情况,吩咐了一些医嘱,而後护士小姐为周北游挂上吊瓶,就全部出去了。
周北游脸色只是有些苍白,想必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只是精神还好,望著守在自己床边,受了惊的小狗一样的顾黎,心中酸酸软软的。
“小黎,不要怕……”居然让伤者安慰起他来了。
顾黎紧紧抓著周北游的手:“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你不要哭了……这麽大的人,哭起来很难看的,不要怕,我都没有怕……”周北游在麻醉剂残留的作用下,有些昏昏欲睡,却依旧在安慰著顾黎。
最後在他睡著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撞车的那一瞬间,他其实还是害怕了,很怕很怕,因为这个世界上,让他留恋的东西,又多了一样,他害怕离开他们,顾黎也好,小泽也好。
如果没有他们,周北游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为什麽而活了。
周北游住院观察的这几天,顾黎除了出去买饭,以及拿一些日用品过来,几乎是寸步不离。
好在伤势愈合的很好,很快就可以回家调养,本应是皆大欢喜的局面,然而现实却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给人以迎头一击。
那个开车出事的客人自己到没受什麽伤,可是竟然偷偷溜出国去了,──大抵是因为听说有个伤到几乎要变植物人的人,害怕承担不起责任,就此逃避掉了,她这一走倒好,周北游的医疗费用,可就无处著落了。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所以当顾黎收到医院开来的账单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数目虽然不是很大,但对於现在几乎身无分文的周北游来说,也是个值得头疼的数字。
顾黎悄悄把账单揣进怀里,回家取了自己存私房钱的存折,缴清医院的账单,看看上面所剩无几的余额,发起了愣。
周北游每月要固定向一个帐户打一笔数目不小的款子,还有每月都要支付的供房子的钱,再加上他现在这样受伤,是肯定不能到店里工作了,也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只靠自己做服务生这样微薄的薪水,两个人的生活要怎样过下去?
他瞒著周北游偷偷的发愁,周北游这几天被各种止痛药搞的神智有些恍惚,总是昏昏欲睡,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反而是来探病的吴清文,看出了顾黎的不对劲,一针见血的问:“是不是为了钱的事发愁?”
“对。”
“如果实在困难的话,我先帮你垫一点应急吧。”
顾黎想了想,摇摇头拒绝了:“店长,他为我做了那麽多,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买房子,那麽就不会陪客人出场,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所以我想为他做一点事情,就靠我自己,其实现在倒不是没办法弄到钱,回去找我家老头低个头,认个错,或是找我哥哭一哭穷,别说是应付每月的房贷,就算要把我们住的那里买下来,也不成问题,可那不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想要,真正为他做点什麽……”
吴清文好像很意外:“我原来不过以为你是个小孩子而已,没想到你还是,──孺子可教嘛。只不过……”
“什麽?”
“你现在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就翘家了,你打算靠什麽来养他?到码头上卸货之类,倒是可以挣不少钱,但你这个身材,人家也不会要你,你不要告诉我,顾家的小公子打算在我这里挂牌接客了……”
顾黎笑笑:“有何不可?顾家的小公子不早就在你那里端盘子了吗?”
“呃──”吴清文冷汗:“这麽说倒也没错,不过这件事很诡异啊,我居然让你在我的店里端盘子,还经常教训你,揪耳朵之类,你的身家其实可以买我十个店啊……”
顾黎看到周北游的眼皮动了动,连忙伸出手指“嘘”了一声,低声道:“就这麽定了,今晚我就上班。”
“你还未成年……”
“放心,我有假身份证,不会让你为难的……”
吴清文彻底败走,只觉得顾黎有些胡闹,不过转念一想,也许这个孩子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这样决定的。
周北游果然担心起两个人的经济问题,顾黎安慰他,说是店长打算借一笔钱给他们应急,边说著,心里面还在腹诽,白白让吴清文占了这麽一个天大的便宜。
周北游感动得很,之後又很愧疚:“本来打算一直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却成了累赘……”
顾黎堵住他的嘴,吻了半天,“说什麽傻话,我们之间还讲这个吗?”
周北游就讪讪的,脸又红了,“对啊,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吧……”
顾黎亲亲他的脸:“你明白就好,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周北游闲在家里已经有两个月多了,可以不用再拄著拐,也能够慢慢走动,不过他这种形象,离可以回去上班,还差得远,而且顾黎照顾他照顾的厉害,如果没有自己的陪同,连楼都不放他下去。
甚至有一次看到他站在厨房里,想要给顾黎煮一点宵夜时,几乎把他骂的抬不起头来。
於是周北游就只好闲在家里长蘑菇。
顾黎正在卫生间洗衣服,洗衣机坏掉了,所以他自己动手搓洗,穿著周北游的旧裤子,卷起裤管,光著脚,身上穿的是在早市买的十几块钱一件的便宜T恤,手臂和脸上沾了几点泡沫,动作有几分别扭和笨拙。
他总是做不大习惯这些家务活,尽管有在努力的做。
他总是做不大习惯这些家务活,尽管有在努力的做。
周北游靠在卫生间的门口,看著顾黎卖力气的搓洗著衣服,不时用肩膀蹭一蹭粘在脸颊上的泡沫,於是走过去,擦掉他眼睛边的一小块泡沫,顾黎挥著手赶他:“不要站在这里,快出去,地上都是水,很滑的。”
周北游有点心酸,好好的一个青春少年,跟自己在一起没有多久,居然变成了管家婆,──穿著旧裤子洗衣服,还要管这个管那个的。
自己果然是个没出息的男人,不但没有给喜欢的人过上好的生活,还要拖累人家。他本来是想让一切都好一些的,没想到却变得一团糟。
顾黎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沮丧,就知道这个笨蛋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了。他凑过来,亲亲周北游的嘴唇。
两个人自从周北游受伤之後,已经好久没有亲热过了,一亲之下,都有些欲罢不能,顾黎小心的抱住周北游的背,慢慢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用舌头顶开周北游的牙齿,舌头缠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周北游低声说:“回卧室去吧……”
顾黎使劲的亲他的嘴唇,微微喘息著:“不行,你的腿……”
周北游安慰说:“早就不疼了,我昨天还去楼下散过步,一点都不疼……”
“好啊,你又背著我自己跑出去……”话还没有说完,就淹没在两个人交融的唇齿之间。
顾黎小心翼翼的把周北游压倒在床上,避开他的伤腿,一点一点解开他的衣服,边脱著,边亲吻。
因为受伤的缘故,周北游很少出门,长时间不见阳光,使他的皮肤更加病态的苍白。
顾黎吻著的时候,就含含糊糊的抱怨:“瘦了这麽多,都怪我没有养好你……”
周北游失笑:“我又不是猪……”
话还没有说完,下身一凉,裤子已经彻底被顾黎扒了下来,他有些无措的用手臂挡住了眼睛,听到顾黎轻笑著:“你果然积了很久……”
周北游咬住嘴唇,说不出话。
顾黎的手指握上来,动了两下,手中的东西涨得越发厉害。
顾黎笑嘻嘻的说:“呵呵……我来让你舒服吧!”
周北游只觉得前端一阵湿暖,竟然是被含住了!
“小,小黎──!不要……”他有些失控的。
顾黎并不理会他的拒绝,含的更深了,并且配合著手指的动作,轻轻套弄著根部。周北游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没有几下就被弄得轻声的尖叫著泄了出来。
他连忙坐起来,捧住顾黎的脸,“小黎,你怎麽……那样多脏,快吐出来!”
顾黎的喉咙发出很响的“咕咚”一声,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居然就这样咽了下去,眼睛因为艰难的吞咽而显得水汪汪的,好像纯良的小狗一样,忠心耿耿的看著周北游。
周北游紧紧搂住顾黎的脑袋,“小黎,小黎……”
“舒服吗?”
“嗯……”周北游觉得有些难於启齿,但还是说:“小黎,以後不要这样了,很脏……”
顾黎压在他身上乱吻,“怎麽会,北游你是最干净的。”摸著他的後面,一点一点,艰难的扩张著,久已不惯於欢爱的地方,干涩又紧致,顾黎耐心的抚摸著他,又倒了润滑剂,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伸进去。
周北游被他摸的气息不定:“可,可以了……”
於是就被艰难的、缓慢的,但坚决的进入了。
突如其来的胀满的感觉,让周北游的脸憋得通红,他用力抓住顾黎的肩,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顾黎低下头亲吻他,缓慢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