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斗不忍地转头闭眼不看。
而夤……
夤的指甲一根根地刺入手臂的肉里,血丝丝地染红了白色的衣服,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痛,或许可以这么说,如今的痛能让他轻松不少,轻松得无法去想若望水的惨状。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若望水喉间的呻吟像他的武器锥刺,一下下地扎自己的心窝!
徘徊在情与义之间的人们,你该怎么选择才能到达圆满?
两个男人贴在一起吞噬着若望水的分身,刑房内充满了淫秽的口水声。
若望水全身都抖了起来,两脚发软,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喉头不住地痉挛着。
男人们把若望水的双腿抬起,架在肩上,手紧紧地把住他的臀部,用力向外分!
若望水不停地晃动着腿,乳白色的肌肉绷得坚硬,但美丽的身体全部都被缚住了,难以动弹半分!
男人兴奋地爬到若望水身后,捧住他的臀,舌头往蜜穴钻去。
若望水脑子如被雷劈到般,身体猛地收缩,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身下两条粘腻的舌头在他身上肆意活动,一下下的缠绕他的敏感地,虽然自己体会不到情欲的升腾,但怪异的感觉让他浑身都不对劲起来。食管剧烈的蠕动,胃紧紧一个收缩,若望水难受地呕吐出来。
胃酸的味道让若望水眩晕,不过塞在嘴里的碎布倒是吐了出来。
男人的舌头还在不停地顶向若望水内部,那冰冷柔软的舌头延着内襞前后挺动着,勾画着体腔内的模样,体味那灼热的感触。在若望水身前舔动他分身的男人气息急促地站起,脸上已被欲望烧得不成形,他狂乱地用腋窝夹过若望水的双腿,握着自己的分身死命地往湿濡濡的穴插去!
“东旨雪!”若望水用尽全力挣扎,冰冷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旨雪,“我恨你!我恨你杀了我父亲,我恨你害惨我母亲,我恨你破坏我的家,我恨你把我拥有的人夺走!”说着,他幽幽地望了低着头的东方夤一眼,轻轻地坚决地说:“就算死,我也不放过你!”
宁死亦不受其辱!
他凛然地看着夤……这样,我算不算为了你而守身如玉?这样,我是不是才能好过一点?
低着头的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的消逝,听说人死的时候是很难看的,请你不要抬头,请把我最美的样子保留在心里……
永别……夤……
若望水慢慢合上的唇,他的牙齿也慢慢地合上了舌,猛一闭眼!
血流如注!
血……好红……谁的血?
“我不允许!”暗哑的声线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霸道,强硬,夤!
“我不允许,不允许……”夤喃喃地说着,抽出被若望水的牙齿咬得深入指骨的手指。如果自己千钧一发时没抢先,他恐怕已经……夤的心抽痛的像被谁在拉扯,他不敢再想,弄断了锁头,几乎是用把人勒断的力量,他紧紧地抱住了若望水冰凉抖颤的身体!
“夤……为什么?我,我……”若望水的脑子根本组织不了句子,眼泪成窜地滑落下来,他伏在夤的怀抱失声痛哭。
“夤!他们是叛徒,你想干什么?!”东旨雪寒冷的声音重重地敲在东方夤头上,呆了一呆,他回身看向自己的父亲。
夤,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东旨雪的儿子!你应该与我同样地冷酷,对待这种叛徒从不心软!
“爸爸,”夤的泪水充盈眼眶,他猛跪了下来,颤声道:“请不要这样对待他们,我求您了!”
“你求情?你知道为叛徒求情的后果的。”
“我愿意承担惩罚。”
“好啊,连父子的情分你都可以舍弃却要为这俩个求情,可真是冷酷到极点啊!”
“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切的错都在我认识了他们,把他们带入秋风组,才让他们有机可乘,所以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愿意舍却组长之位,从此之后永不和秋风组有任何关系……”
“好,好,好!这就是我儿子!你如果要男人,我一千个一万个也可以给你找来,可是你偏偏要钻在这个死胡同里不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儿子,你也再不要叫我爸爸了!”
夤脸色惨白,若望水也跪了下来,从背后紧紧地拥住了夤脆弱的身躯。
东旨雪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眼前迷蒙起来,眼前的不再是夤和若望水,而是抱着自己的若沧!
如果十几年前自己也像夤一样的坚强……
沧……那你就属于我了……
忽然的想法让旨雪的脑子哄然炸响!
头部的神经剧烈地跳动,思想模糊一片,激烈的情绪动荡不安,只感觉头痛欲裂,旨雪慌乱地站起,跌跌撞撞地冲出刑房。
不能在这儿再呆下去了,不能再看到这样的场面了。那只有让我更深刻地记起他,记起和他度过的一切绚丽激烈的时光!好不容易才从这泥潭里拔出来的自己怎么能再一次地陷进去,不!
旨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冲到房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倒酒点烟,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麻醉自己,用乙醇和尼古丁来充斥自己的五脏六腑!
挣扎着爬到床上时,眼睛已被烟熏出了泪水,他颤颤的手从书架上拉下一本厚厚的书,随手抛在了床上。顿时,书翻了开来,零零碎碎的照片从书页中滑了出来,一张张地摊在旨雪面前。
捡起一张,细细端详。照片上的人美丽无比,照片上的笑也绚烂非常,似乎没什么事能打断那甜美的笑容,那轻扬洒脱的脸庞透着的是深深的浓浓的温柔。两个少年忽搭着肩,头攀在一起,发丝缭绕,亲密无间。自己那时原来笑得这么灿烂,而沧……他美丽得仿佛不是人间诞生,而是从空中忽然掉落下来的,轻轻砸在自己身上天使!
可是为什么?你那轻怜蜜爱的笑容背后却是隐晦的,玄机重重的心意?
为什么到最后,我们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香烟,氤成一滩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傻傻两个人,笑的多甜……
“我叫若沧!我会打败你的!”
“哼!小矮子一个,还敢更我斗,回家吃奶去吧!”
“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尝尝输的滋味!”
一个比我还小,长得也瘦瘦弱弱的你就这么驻入我心底。刚开始时,只处于一种被不断挑战,而挑战者的战斗力每次都成长飞速的兴奋心态中,感觉上,就像自己在看一个孩子的成长,激动而期待。就这样,冷酷的我记住了你的名字,若沧。
当时,我们只有十岁。
我每日每夜地期待你的挑战,到了后来,我竟每日每夜地想见你。无可否认的是,你有着惊天动地的美貌,如出水芙蓉般的诱人,但我还小,我把我对你感觉锁定在兄弟那一阶段,只到那一夜……
那一夜我等了你很久,但你没有来,我焦躁得想要发疯,第一次放下自己一组之长的身份跑去找你。可我万万没料到,在我心目中和战神的勇猛与坚强并驾齐驱的你却被男人们压在身下!
你那夜的神情我到今天也没忘。痛苦的,淫靡的,亢奋的,你娇小的身体完全包裹在一个男人强壮的怀里,柔弱得像只小猫。我看着那个男人疯狂地撞击你的身体,而你不堪重负地承受着,分开的双腿间粉色的小小肉块一柱擎天,而再往下一点就是在你内部抽插的男人黑色的阴茎。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像玻璃破碎般地发出了碎裂脆脆的声音。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你是那个清高骄傲的若沧,但你口中一句句淫乱得像个中老手的浪语却在狠狠地告诫我这一切都是真实!
我想你微眯的眼已经看到我,但你非但没有惊慌,还更猛烈地缠绕着男人的身体。我知道你是在让我愤怒,在激我。可知道又怎么样?我还是掉进你地陷阱里,被你这个狐狸精深深迷惑。我暴怒地把男人砍死了,血流了满地,还有碎肉块。我坐在血海里喘息,回头看你,你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反而很镇定地看着我,然后扑到了我怀里……
那一晚我们做爱,或许不该说做爱,因为年纪还小的我根本对情欲没要求。你卖力地为我口交,吞吐吸吮的力量执着得让我发傻,温热的口腔里的感觉美妙得让我发抖,直到我射出了些白白的腥浓液体,陶醉在你精湛的技术中。
第二天我便借了个表彰的名义把你安排在了我身边,我想那时候我就像个昏君,被美色迷惑得晕头转向。那时,有很多人诧异我为什么要提升你,也有很多人知道你素行不良,谣言顿起,说你成了我满足欲望的禁脔。
你也知道他们怎么说,怎么想,你不予辩驳,开始踏踏实实地为秋风组办事。
我想不但是我,秋风组上下都是对你另眼相看的,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直到有一次,你用自己的性命解救秋风组危安,我们才真正地折服于你。
你用你自己的能力和决心证明了自己,对于这点,我从心底佩服!
可为什么?这样的你目的却不是忠于秋风组,反而选择了背叛?
第二十二章
越想下去眼泪越流,我究竟有多久没有这么哭过了。自己也不记得了,自从若沧死了之后,眼泪就像干涸的枯井,望见的俱是冰冰冷的尘沙。
放下这张,又捡一张。照片上的两个男孩子分别搂着两个女孩子,四个人笑得像傻瓜。旨雪看着若沧怀里的女孩子,这是在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在爱情面前,她可怜地做了若沧的替代品,虽然自己和她的表面上是这么的恩爱,但事实上,彼此永远也无法跨越过若沧所划下的鸿沟。而自己怀里的女孩子又何尝不是?那是与自己最亲密的妹妹,而自己却把她推上了这场最痛苦的婚姻。
两个女孩子都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我的妹妹叫东天雪,若沧的妹妹叫若格格。
若格格,若哥哥。其实顾名思义,格格的父母的希望是她像她哥哥那样成为出类拔萃的女孩子。
格格几乎是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爱上了的,这是若沧告诉自己的,他曾笑着说连他也抵挡不了的男人又怎么能有女人抵挡得了。
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笑得打跌。这可爱的家伙在说他妹妹的时候也不忘了吹捧自己一下,好显得他的眼光有多准似的。
当时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过了两天,天雪跑到自己面前说她爱上若沧的时候,自己却不能不傻眼了。
天雪是个非常火暴俏皮的姑娘,有什么说什么,精明干练,气质上与自己很是相象。从小到大,我们俩的感情就一直比其他的表亲好。但我没想到,连我们喜欢的也会是同一类型,同一个人。
但是,她可以是光明正大。而我却只能偷偷摸摸。
在天雪频繁地约若沧出去玩的那段时候,若格格也经常来找我。若格格是个比较腼腆的孩子,常没开口就脸如番茄。我很喜欢逗弄她,看她火烧两颊的样子,也不拒绝她对我的好意。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只是游戏,一个有了若沧之后茶余饭后的点心。
东旨雪明白自己是个残酷的人,不论是对别人或是自己。在得知若格格喜欢自己后,自己已经决定以后会娶这个女人。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单纯,最大的原因是她长得极像漂亮的若沧。
就算他再怎么爱若沧,若沧怎么爱他,他也不会最后和若沧在一起。自己是个这么有野心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想霸占整个黑道人是个同性恋?
在自己向若格格正式求婚的时候,若沧就站在身后。我不知道他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看我。而就在我和若格格婚后的一个星期,若沧就向大家公布了他和天雪订婚的消息。
这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我可以容许自己结婚,有女人,但无法容他!人说东旨雪外表柔顺,其实我的独占欲强过任何一个人。爱上若沧,我早已把若沧作为自己的所有物,我不许他反抗,不许他反悔,更不许他拥有自己的所有物。
在自己还没有遇见东方天晴之前,有三样东西是对自己最重要的。第一是秋风组,永远占着自己全部生命的秋风组,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它的位置,就算是天晴也不行。那是自己二十年的心血,自己可以为它抛弃生命也再所不惜!
第二是父亲,严厉的,用秋风组束缚自己半生的父亲。“雪,你的优势就是像女人一样的美貌和毒蛇般的残忍,加上你独特的洞察力和智慧,不超过二十年,整个黑道必是你的天下!”,就从这句话起,黑道上出现了一个“珊瑚蛇”的绰号,他美艳狡诈,传说被他的毒气扫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三天。而他们却不知道造就这个人的只是短短几个字,一个濒死前的男人连人影都看不清的眼神。
而能和前两样相提并论的就是曾经和自己毫无关系,视若尘土的小沧。
东旨雪想到这个小名,嘴角不自觉牵了一下。小沧,曾几何时,这个天天挂在自己话里的名字一点一点的消失无踪,连拉都拉不回来。
若沧结婚的那晚,我的脸绷得就像石头。虽说这是自己最疼爱妹妹的终生大事,我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天雪频频向我敬酒,在平时我们两个就喜欢斗酒,天雪的酒量是女中豪杰,绝不输于那些爽气的东北汉子。
我强笑着陪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全加在酒劲上了。五六瓶的工夫,我已是倒桌不起。醉眼朦胧地跟着那个修长的身影,他真帅,以前的那个小矮子早就不在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长身玉立,能够担当面对一切的男人。
蓝色得体的西装,紫黑色格子的衬衫妥帖地扣在脖颈,金色的头发碎碎散散的,别提多性感。他左右逢源地笑着,很开心。
我脑子忽明忽暗,心里的一团火越烧越旺,蹒跚地走到他身后,我难耐地笑着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沧,小沧,你陪我喝酒。”
“组长,有格格陪你。”
“我不要格格,我要你。”
“我有天雪,我不要你。”
我刹那色变,酒急怒火攻心,挥拳就是见血。
“你喝醉了。”若沧冷静地说,嘴角挂着血丝。
众人惊呆,哥哥打妹夫,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少数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所以皆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你这个婊子,你只配作我的枕头!”我已分不清局势,咆哮着拖着他往会场外走,“你没有资格反抗我,你只是一条狗,一只猪,一个宠物!”
我把他压在廊道窗沿上,撕开了虽毕工毕整却碍眼的颈扣,把脸埋进了具有清爽男人味道的颈窝。
“东旨雪,你究竟要我怎么样?”若沧压抑着说,皮肤轻微地传来像是起鸡皮疙瘩般的颤抖,“如果你的目的是想向所有人隐瞒我们的关系的话,我已经成全你了;如果你已经厌倦了我们之间的肉欲的话,我也已经成全你了;如果你觉得你已经不需要我,可以把我随便安置在废纸箱,垃圾桶里的话,我也毫无怨言照办了。现在你不顾一切的把它揭穿,难道你就不要你的名誉和秋风组的将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