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零瞬间僵硬(其实本来就很僵硬了),不知道是回话呢,还是保持
沉默?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齐倾云。
倾云没有得到流零的回应,便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引得流零
立刻痛呼出声。
“我弄疼你了?”
废话!流零忿忿不平地回了一句:“你的技术差了点!”
背后一阵沉默,半天才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是本王抱的第一个
男人。”
难怪!流零心里哀号一声。看齐倾云以前经常出入栖凤楼,怎么可能
没抱过男人?那他岂不成了他的第一个牺牲品兼实验品?
“对不起。”倾云温热的气息喷在流零的后颈,引得他一阵麻酥。“
下次我一定会小心的。”
“还有‘下次’?”流零忍不住激动地回头,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差
点又晕过去。他火大道:“不会有‘下次’了!我不要再受这种苦,你欲
求不满就找别人去吧!”
倾云脸色铁青,托起流零的臀往身上一带,正好贴上他的欲望。
“哎,痛!”
“刚成为本王的人就想把本王推开?”倾云怒道。
“你这么粗鲁谁受得了?我是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你‘那个’我
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状态?一心只想着满足自己,太过分了!”当
然,快感也是有的,但他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倾云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流零,感觉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前所未
有的侮辱。
忽然,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手直往流零下体探去,嘴巴含住他的
耳廓,低沉道:“我想我们应该多做几次,等你习惯了我的大小,就不会
痛了。”
习惯他的……大小?那不可能的!流零寒毛直竖,身体如触电般迅速
夹紧双腿,颤抖道:“你不会还想来吧?不要……我不行的……”
倾云用力吻住他的嘴,舌头深入,汲取他口中的蜜汁,鼻间缠绕着诱
人的芳香,气息交缠,煽情投入的热吻使得他的欲望又开始苏醒。本来只
是想吓吓他,谁知一发不可收拾,想立刻占有怀中这个可爱又可恨的人儿
。
感觉到紧贴大腿内侧的那份火热,流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
来。
“不……”他偏转脑袋却避不开那腻人的唇舌,身上那只作怪的大手
弄得他呼吸急促,温度剧增,偏偏下体肿胀未消,实在没办法承受再一次
的欢爱了。
倾云用舌头细细舔舐流零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特别在他胸前粉红色的
突起和大腿内侧等敏感的地方来回流连,扰得流零几欲发狂,偏偏他就是
不碰他直挺的分身,任其自生自灭。
无可否认,倾云这回手段高明很多,只是太可恶了,似乎有意整他。
没看见他快被欲火烧死了吗?
该死!他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让他也尝尝这种非人的折磨。
倾云的手指悄悄插入流零柔软烫热的密穴,轻轻翻转搅动,很快粘了
一手的白色液体。
“唔……不要……痛……”流零紧紧地夹住双腿,无力阻止齐倾云越
来越放肆的动作和身体既痛又渴望解放的奇怪反应。
感觉有一个火热的东西在摩擦他下体,流零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齐倾云,停止!我受不了的!”流零示弱地求道。
倾云不理,一把握住他的分身,搓揉抚动,流零立刻语不成声,口中
只能溢出一道道暧昧的呻吟。
也许体内还有些春药的残余,令流零很容易被撩拨。他本人绝不承认
自己是欲望的奴隶。就当他快要在倾云手上释放时,后庭猛地被一个炽热
坚硬的东西所侵入。
“啊——”流零大叫一声,欲望在瞬间软下,强烈的刺痛传至四肢百
骸,脑中一片空白。偏偏身上这个男人还不停地来回抽动,加剧他的痛苦
。
最终,他陷入昏迷。
昏迷前,他想到两点:一是不能在房事方面揭男人的短;二是,齐倾
云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一个真正的“衣冠禽兽”!
耳边传来有人起身穿衣的声音,流零在朦胧中看见倾云已穿戴好朝服
,准备入宫。
注意到流零睡眼惺忪的妩媚模样,倾云眼中透出几许满足和宠溺。他
俯下身来,轻吻流零的额头,柔声叮嘱:“好好休息!”
流零气恼地撇过头,不经意看到床头不远的豹皮,脸上不由得显现一
抹哀伤。
见状,倾云承诺道:“放心,本王会替你讨回公道的,绝不轻饶朴敏
书!”
起身欲走,却发现衣袖被拉住。
流零道:“你不要动朴敏书,把他交给我。”
倾云反驳道:“我不能再让你将自己置于危险中,这件事我来处理!
”
“这次听我的。”流零紧紧抓住衣袖不放手,坚持道,“一来我想亲
自为豹儿报仇,二来,朴敏书身后是右相,你不能因此得罪他。”
倾云冷笑:“本王难道会怕他?”
流零不悦道:“右相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若狠起来
,你确定能应付得了?”
倾云沉默了半晌,忽然沉声道:“你要本王看着自己的人被欺负而不
采取任何行动,忍气吞声吗?”
“不是的,我只是……”流零看着面色阴郁的倾云,一时不知道怎么
回话。
“你不信任我,零。”倾云将自己的袖子从流零手中扯出来,转身冷
然道,“无论如何,本王也不会放过朴敏书,更加不会让你去冒险。”
“等等,王爷。”流零跌坐在床上,对着他的背影喊道,“王爷,你
若一定要对付朴敏书,那么请你暗中进行,千万不要被右相发现蹊跷,否
则你会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的。”
倾云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道:“本王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另外
,你是不是还欠本王一个解释?”
“什么?”
“朴敏书生日那天,你到底跟谁在一起?别告诉本王是朴敏书,那家
伙给你下药却没有碰到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回靖王府?”
流零脸色一白。他怎么会发现不是朴敏书的?还突然提起这个?有必
要一定要弄清楚吗?
倾云转身离开。
忐忑不安的流零独自一人留在房中,因为身心俱疲,于是再次沉入睡
眠。
隐忧
这一觉,流零又沉睡了整整一天,连有人帮他清洗身体、擦药、换床
单等等都没能醒过来。直至深夜,他才撑开沉重的眼皮。
此时,房间点上了烛灯,光线昏暗。小豹子玄玄睡在床头斑点的毛皮
上,爪子紧拽着棕毛,口中发出平稳的呼吸。
流零看着它的目光温柔而悲伤,伸手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小身体,心
想就用这张皮给玄玄做一个小窝吧!让斑点的灵魂看着陪着自己的孩子慢
慢的成长。另外,他还要找到奇奇,就算它被吃了也该留下毛皮,找到了
就把它和小黑子一起葬在郁林。
流零费力地起身,一用力便牵动身上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同时不由得
再次诅咒始作俑者。
“啊,公子醒了。”丫鬟晓意走进来欢喜道,“王爷来看了你好几趟
,那种生怕你醒不来的紧张模样真是少见。公子对王爷果然很重要!”
流零撇了撇嘴,颇不以为然。真重视他就不会这么毫无节制了。
“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晓意将几道精致的夜宵放到床头,
又递来漱洗的工具和清水。
流零漱洗了一下,看着冒着热气的夜宵,还真觉得肚子挺饿的。
“公子知道吗?王爷不但亲自给你沐浴换衣服,还叫奴婢三五不时就
拿点东西进来看看,就是担心公子醒来饿着了。王爷这份心意,公子可要
记着啊!”
那不是又被他吃了一顿豆腐?流零边吃着东西,边皱眉看着晓意道:
“你也别在我面前推销齐倾云了,他是个什么样子我心里有数。”
“听公子的口气似乎对王爷有什么不满啊!”不经意瞄到流零脖子和
敞露的皮肤上数道青紫的吻痕,晓意惊呼道,“王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啊!竟然弄出这么多淤痕,也难怪公子要不满了。”说完后还了解地点了
点头。
流零立刻拢紧自己的衣服,在晓意古怪的注视下——脸红了。
“咳!晓意啊,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用饭呢?”
“那可不行,王爷命令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公子,若公子噎着了
或突然想吃点别的,奴婢在一旁也好随时供差遣。”
流零斜眼瞄着晓意,一本正经的样子。算了,专心吃东西。
刚刚吃完洗了个脸,倾云就走进来了。
“你终于醒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一脸惊喜。“有觉得
哪里难受吗?”
“全身都痛!”流零没好气地回了句。
倾云一时哑口,丫鬟晓意在后面偷笑。
挥手叫丫鬟退下,倾云坐在床边低声道:“是本王孟浪了,明知你受
不了还……”
哼哼!流零瞪了他一眼:“事情过了就不要再提了,反正没有下次了
。”
那可未必吧!倾云这回没有出言反驳流零的话,因为有另外一件事让
他烦恼。
“这事先不讨论。”倾云道,“今天父皇宣布了要立储君的消息。”
流零一惊,不期然想起齐司康。在齐国原来的历史中,他最终成为了
齐国皇帝,而且是个暴君。这次立储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当选呢?
“明天将先由大臣们举荐,父皇再做最后决定。”
大臣?流零仔细分析的一下现在朝廷的局势。倾云和司康旗鼓相当,
瑞风根本没有问鼎王座的野心,而君熙在威望上可能稍欠……不对,这次
国试引进了大批平民殿生,从他们的职务和权限来看……流零诧异地发现
,竟然基本上都囊括在君熙的职权范围内。
原来,皇帝心中早有人选。司康和倾云都没发现吗?
流零看着倾云,问道:“你想成为太子吗?”
“当然。”倾云握紧拳头坚定道,“我想成为齐国君王,我要齐国在
我手中辉煌!”
“康王必然也有这种想法吧?”
“……没错。”倾云肃容道,“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唯一害怕的对
手。”
司康和倾云,就相天平的两端,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不相上下。若硬在
他们中选一个继承人,谁也不会服谁,长此以往势必会引起矛盾。权力的
腐蚀,很可能会迫使人们走向对立的局面——即使是感情再好的兄弟也难
有例外。
皇帝应该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选君熙。君熙胸襟宽广,待人有
礼,唯一缺少的君王的魄力。但这些只要有司康和倾云的辅佐就足以弥补
。重要的是,君熙是维持兄弟微妙平衡的决定性因素——凭的,就是司康
和倾云对他的敬重。
流零道:“若君熙成为了太子,你会怎样?”
“还能怎样?”倾云笑道,“君熙是我的大哥,他若成为太子,我会
全力辅佐他,和他一起壮大齐国。”
老皇帝的这个选择很明智啊!君熙没有十分突出的才能,但他却可以
获得猛虎的信任。
“但在此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太子的位置,怎能拱手相送呢?”
说这话的倾云浑身散发着霸气,确实有君临天下的魄力。
可惜,对不起了!这一次他不但不会帮他,反而要尽力助君熙成为太
子。
“你会帮我吗?”倾云直直地盯着流零,眼光热切。
“不会。”流零回答,“我只考虑你的安危。”
倾云放心地笑道:“那就好。本王还真不希望你插手,麻烦人物就应
该安分一点的好。”
哼!这个人——还真欠扁!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流零狠狠地瞪着倾
云。
“对了。”倾云忽道,“今天朴敏书没有上朝,右相还给他请了三天
病假。”
“为什么?”
倾云冷笑:“玩过头了吧!被两个吃了春药的强壮男人一起上了,请
三天假恐怕还少了。看今天右相的表情,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哈哈!活该!流零可一点也不同情,这次倾云倒是整得好。如此就先
暂时便宜他,过几天再去找他晦气。谁叫他两次给他下药,还派人捕杀豹
子,简直不可原谅!
豹儿的仇,他是报定了
提议
第二天,流零跟着倾云入了宫,像往常一样趴在大殿梁上偷听朝议。
册立太子是件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皇帝、大臣以及百姓们都非常重
视。数百年来,齐国一直奉行立储当立长的制度,但自二百多年前齐国圣
宗皇帝打破这个规定,定以贤能为册立标准之后,齐国的历届皇座便基本
上都是有德者居之。而这一过程,大臣的意见占据了重要作用,皇帝会根
据声望的高低来选择继承人。这就相当于近现代的选举制度,在这种时代
,还是有一定的民主性的。
大臣们纷纷递上奏折,相继表明态度。
皇帝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静静地听,静静地看,对于
各大臣要支持哪个皇子他都了然于心,甚至连四王各能得到多少票数都在
他的掌握中。而他想立君熙为太子的意愿,也在大臣们纷纷表态之后,慢
慢浮现。
司康最先醒悟过来。曾几何时,向来低调的君熙在新生官员中的声望
这么高了?若非老皇帝刻意为之,能出现这种结果吗?君熙的支持者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