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鲜血从青健司瞪大的目瞳上方消落,他哨着粗气,望着弟弟从枪口倒下。
“龙见!”永作俊介惊呼一声冲过来,抱起痛得快晕过去的青龙见,痛骂自己没有及时阻止。
他最不堪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我……我欠你的,一枪还给你……”洁白的衬衫被不断涌出的液体渲染成鲜红,脸色惨白的龙见按紧血淋淋的肩
膀,努力睁开眼睛,嘴里循循低语着令人痛心的话。
这一枪断绝了所有的亲情,更将青健司顽固不化的心打得皮开肉绽。
丢开枪,青健司失魂落魄地想上前握住他的手,“龙见!”
“不要碰他!”急得快发疯的永作俊介大声的咆哮喝止了他。
望着永作俊介横抱着弟弟,从呆愣的人群中走出去,那交错呈十字的背影,仿佛在对他宣告——你输了。
这时,四面警号回晌,显然有人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并报了警。
接着,一辆眼熟的CensusV6从拐转处折入,在永作俊介面前急刹车。
“嘿!你有个大麻烦了!澳门警方怀疑他策划那场车祸企图谋杀,你快带他……”车窗探出柯润的脑袋,他摘下墨
镜后大吃一惊,“怎么会弄成这样?I”
“少爷你没事吧!”后座的圣紧张地开门喊遭。
“他右肩吃了一枪,快送我们去医院I”
“虽然我很想飙车,但我有更直接的办法。”何润没有开车,反而悠闲地拨着手机。
“Rose·where盯eyou?Hello?Hello?”并非看不见永作俊介急得要死的样子,他只是想让他们更快速而安
全地离开。电话那边吵得很,似乎线路故障了。“Rose!Shit!Whereareyounow?!”他暴怒地吼了声。
噼噼啪啪犹如铁翼振翅的杂音越来越近,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空。
万里无云的碧空中,一架超炫的美国陆军武装直升机腾空盘旋着,骂驶舱里神经质大笑着的男人露出满头红辫,
朝何润招手——“Jack!See?l'm flying!”
“噗!”这架直升机该不会命名为泰坦尼克号吧!圣想笑又不好意思地憋着,
一见到他,何润便恼火地冲着天空怒吼,“快下来救人啦!”
地面的阴影渐渐扩大,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宽广的投标会场外,撩刮起带砂的狂风。
“跟他走,他会带你们到督察找不到的私人医院去!”何润投给永作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横抱着青龙见上了后舱,这时青健司迫了过来,在机舱门关合前抓住弟弟冰冷的手。
“龙见!”飞转的机扇吵得很,他竭尽全力的呼唤更把昏昏沉沉的青龙见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虚脱地望着这张熟悉而焦急的脸,突然间有点不舍得敖开他温暖的手掌。
他狼狈的脸第一次呈现弱势,向来孤冷自负的眼眸也充满了歉愧与悔悟。看得出,他已经彻底清醒。
“哥……”突然想到要离开他了,从此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就觉得心阵阵刀割似的痛。
中竞血浓于水,兄弟如手足,他们之间有切不断的亲情。
“无论去到哪里,记得跟我联系!”他高大的身影随着慢慢启动的直升机往前奔跑,一路紧紧握着他的于。“就算
你怎么恨我也好,记住、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听到这句话,他开心地笑了,掩饰不住由心而发的喜悦。
“放心,我会比你更珍惜他的!”卸下无谓的恩怨,永作俊介拍拍他的手,微笑保证。
“要好好对黛。”交叠的于掌让青龙见感受到无限的温暖,他说出最后的要求。
“说够了没有?失血过多会死人的!还有你!你准备上机还是让我拖着你起飞?!”
不上不下难以操控的局面令Rosier不耐烦地嚷着。
是时候该放手了,放手,让他自由地翱翔。
青健司犹豫地蹙着眉,最后终于松开五指。
关上机舱,Rosier才得以让直升机顺利起飞。
难舍的心情溢满心头,他望着军绿色的直升机飞上天空,渐远,变小,消失……
全球四大赌王同城相争,强敌当前,花落谁家?
赌牌的归属,象征着澳门博彩业新生的开始。
2000年的中国农历新年前夕,赌城澳门的世界赌牌争夺战终于落下帷幕,本来属定的得主一拉斯维加斯MP娱
乐集团以私人理由临时弃权,并仓促离开澳门,剩下的两大娱乐股份有限公司经过一场激烈的辩绝后,最终由实
力庞大的圣母湾夺得赌权,成为这场世界赌局的大赢家。
对于MP的意外弃权事件,原本有意引入外资的何先生在记者招待会上表示遗憾,并希望将来有机会能与MP合
作。另外他也愉快地说,相信有了圣母湾如此强大的背景与财力,及他们丰富的经营管理经验,未来的澳门博彩
业将更加繁荣昌盛,绝不重蹈[成功·下滑-倒退』这个失败的模式。
嗙嗙嗙嗙嗙!
美国严峻的冬口,道路上处处积雪塞车,难得清闲地坐在暖气房翘腿看报纸的永作老头子,好心情被一阵吵人的
脚步声打得粉碎。他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个肉色的人影带着一抹自,咻地闪了过去。
“……!”他嘴上的烟抖了抖,散了一裤子烟灰。
他刚才好像看到……玛莉莲梦露在他家里裸奔?!
听见通道的厕所门猛力关合的声响,他挡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咽了咽口水起身。
敲敲厕所门,紧张地等待着惊喜的出现……蛋卷状的金发,前凸后凸的性感尤物玛莉莲梦露,身著古典的白色连
衣裙,犹如女神一般地降临……
门开了遭缝,然后……他儿子的脑袋探了出采,裸露的身子包着一条白色的大毛巾,漂亮的蓝瞳鬼祟地四处张望
着。
“……”白欢喜一场。
“龙见找我就说我出去了!”他匆匆叮嘱后迅速关上门。
“……你们刚才不是在楼上玩牌吗?”怎么突然就跑下楼藏起采?
“俊介在哪里?I”不稍半刻,青龙见就穿着睡袍气势汹汹地追下楼来。
“他出去了。”老头子立刻转身,斩钉截铁地回答。
“废话!他连内裤也不穿就出去?!”
“……你们赌输的一方要脱衣服吗?”
懒得理他,青龙见眼尖地发现厕所门紧闭着。“让开!他一定躲在厕所里!”
“等等……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我要他睡下面,他不肯我们就吵架,然后他就逃了。”他理直气壮地说。
“睡……下面?”
“没理由次次要我睡下面吧!太不公平了!”
“话虽这么说……”
“让开啦!”他推开老头子,后退几步摆了个预备动作,然后一鼓作气往前冲去——晴I厕所门被撞开了。
永作俊介马上以自己的背抵着门,死活都不让他进去,青龙见则一脚撑着门不让他关上,双方瓦相推着力。
“可恶I你明明说无论我要什么都答应的1”
“无论什么都答应你、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行!”厕所门吱呀吱呀声,看似快整个脱落了。
“你们……要拆家吗?”老头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抗中的两个括宝。
他儿子真有出息,自白放弃赌牌不说,还带了个麻烦回家……还有这家伙,前不久肩膀绑着纱布,像个木乃伊似
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儿子体贴入微地守在床前照顾他,还以为他们感情有多深厚,结果……
等到人活过来了就整天吵架,性生活不协调闹得家里日夜不安宁。
“好饿啊I今天吃什么?玛莉亚呢?”一踏进门就喊饿的圣绕着宽敞的大厅走了一圈,然后听见老爷的书房那边传
采—声巨响——轰!好像房子的某部份结构倒塌了。
地震?I他反应极快地闪到墙角去。
“你们两个……滚出去!”
圣听见老爷发怒的吼声,然后青龙见气呼呼地冲上楼,不到一分钟即换了套制服下棱。
“我去上班了!”
“不吃饭?”
“不必,你有心了!”
“干嘛说得咬牙切齿的啊……”
2000/拉斯维加斯/夜
MoneyPyramid,一如其美名般砌成金字塔的三角外形;气质华丽而神秘的MP娱乐场内,好赌的人们祷告叫喧
着。金光闪闪的殿堂中央大抬那里发出一阵哗声,然后庄家拍桌离开了。
“不玩了1手气真差I”
’呵呵呵,不是你手气差,是有人出千。”有人回应了他。
人们循着这狂妄的声音望去——原来是MP的大少爷到此例行周口的巡场。他今晚出现的排场特别大,嘴咬着雪
茄,左右接着两个金发美女,38-24—36的超标三围。
“谁出千?他吗?”庄家生气地将目光投向对抬的闲家。
“不不不,是他.”他载满银饰的手指一撤,指向拍中间的牌子,人们即发出惊叹。
那牌手先以不屑的眼神扫视着他身旁的两个女人,再勾唇冷艳地笑起来。
将所有怒气发泄在手心暗藏的骰子上,亦把出千的证据不留痕迹地捏成粉末。
“我出千?你肯定?”
·我敢跟你打赌。”
“很好,赌什么?”
“赌你!”
“我?呵,怎么赌?”这个拥有东方脸孔的牌手态度非常的傲慢。
“你输了就别再跟我吵,永远都睡下面。”
“那如果你输呢?”
“没有如果,我不会输的。”他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一个骰子从袖口滑进掌心。
《赌你》终/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