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那人拉到了人少的地方,齐牧还在想着:这人的力气还真大。“喂!你想干嘛!”齐牧戒备的跟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上回不是说了吗?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齐牧说完,也不见前面的男人出声,只是一味的用幽深的目光看着自己,齐牧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想逃跑,直觉告诉他再不跑会很危险。
可还没等齐牧行动,男人俊美的脸,就在齐牧的面前放大了,“你……干……唔”齐牧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嘴唇被对方含舔着,初于本能齐牧挣扎起来,一个侧肘,被对方巧妙的躲过,下一秒双手就被一支温热的大手固定在了身后,对方的舌头还在自己的嘴唇上描摹着,齐牧不甘心的伸腿去扫对方的下盘,结果却被对方技巧性的卡住了。
齐牧算是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把头向后撤,想躲开那炽热的嘴唇,可今天齐牧是注定要输得很惨的,对方用剩下的那只手固定住齐牧的脑袋,让齐牧无处可逃,抓着齐牧的手突然一用力,齐牧疼着惊呼出声,然后一直流连在齐牧唇上的舌头闯了进去。
就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掠夺霸道,每一个角落对方都不放过,上颚、贝齿,追逐着那灵活的小东西,吮吸品尝,与之共舞,齐牧只觉力气一点点被抽走,幸好对方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避免了他出糗,就在齐牧快窒息而亡时,对方才不情愿的退了开来,未了又凑上去在齐牧的嘴边落下几个碎吻。
齐牧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喘息,也不理会,这会自己正靠在对方的怀里。
等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力气,齐牧才发现嘴唇竟磨破了皮,又胀又痛。推开那人,退出对方的怀抱,齐牧看着那英俊脸上执着幽深的眼眸,只觉再看下去自己就要被吸进去了。
突然有点害怕对方接下来有可能说出的话,齐牧缩了缩肩膀。
齐牧觉得现在他必须找一个地方静一静,起码要先冷静下来,不然他会被气炸的,看对方的身手估计自己是打不赢的,齐牧可不是会硬碰硬的主,当下转身就走人,就当被狗咬了吧!齐牧自我安慰着,伸手死命的擦着自己的嘴巴。
就在刚刚自己竟然让一个男人给吻了,这个认知让齐牧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一股怒气在心中翻滚着,让他不断的加快着脚步,被吻了,而且还是个男人,齐牧觉得这是他两辈子以来遇到的最荒唐的事情。
回到皇宫,齐牧直接倒在了床上,手不自觉的抚过自己的嘴唇,嘴巴里似乎还留着对方的味道,有着淡淡的烟草味,想到这齐牧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现在还在想这个,齐牧真是服了自己了。把小不赶下床,扯过被子把自己闷在里面。
就当是被狗咬了吧!齐牧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渐渐的睡去了。
而此时,位于三楼某间房内的某人,喝着红酒,心情似乎很好,原本冷漠无情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在暗夜里显得鬼魅迫人。
雪节第三天,齐牧一步也没有踏出自己的房间,最近走霉运,还是待在自己房间里安全。这天过得浑浑噩噩,有一半的时间齐牧都是在床上度过的,齐牧怀疑自己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不然他怎么会梦到那个衰人。
第四天一早起床,齐牧就发现眼皮直跳,心里也是慌得可以,他记得那年发生车祸的那天,自己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
“哥哥!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去吧!”艾维多的出现打断了齐牧莫名的不安。
“恩!走吧!”也许没那么巧合,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齐牧试图让自己忘掉那不好的联想。
去的路上,齐牧一直在出神,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哥哥!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艾维多看了一眼对面,面无表情的父亲大人,小声的问着齐牧。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哥哥会是跟父亲的坐一辆车。
“恩!……没什么。”齐牧被她一问,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这样的齐牧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太对劲。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看着又开始愣神的男生,好看的眉毛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手指无意识的在茶几上敲着,表明此刻它的主人隐隐的烦躁!
滑雪赛在一座着名的雪山上进行,参赛选手在山脚下的俱乐部里集合换装,再坐高空缆车上山。齐牧他们到达时,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一下车就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
有恭谨的、有讨好的、也有轻蔑的、他们下车后,车子就开走了,自始至终齐牧都没有留意过那坐他对面的男人,也许就连他是坐的什么车来的他都不知道,他今天实在是恍惚得厉害。
“哥哥!我们去换衣服吧!”艾维多拉了拉齐牧的手,脸上有些许的担心。
“恩!”齐牧点了点头,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看到一早上都没有什么表情的哥哥终于露出了笑容,小家伙阴郁的脸上变得明丽起来,但下一刻却是直直的瞪着远处,齐牧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意外的看到了某个性感的女人。
依然是带着轻蔑鄙夷的目光,似乎还有了些许的怨恨,但这回估计她也学乖了,不敢上前来挑衅,却掩饰不住那厌恶的表情。
只看了一眼,齐牧就转回了头。“没必要跟她计较。”齐牧用手捏了捏那有些愤懑的小家伙,把她气鼓鼓的小脸捏得通红。
二五 受伤
换好滑雪服出来,齐牧就坐在休息的椅子上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原本还想随便自己调节一下脱落器,才想起送装备来的人说:已经让专业人士调好了,既然人家都说了是专业人士,齐牧这个业余的,也就没好意思自己动手了。
艾维多出来,齐牧已经拿好装备站在坐缆车的地方等着她了,到了山顶,齐牧原本慌乱的心神算是彻底的稳住了,他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只有站在这种地方才能体会到人的渺小,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迷茫。
齐牧第一次有了好好思考一下将来的冲动,以前想得最多的就是好好的生活,其他的都只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就像那天被吻了之后,齐牧开始想以后要娶一个怎样的女生,很奇怪的联想,这也是齐牧第一回计划自己的未来。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思考人生的时候,才到达山顶,就见到了几个熟人——如果只有一面之缘也算熟的话。先是见到了两个名义上的哥哥!本来齐牧还想着把艾维多扔给海洛司照顾,毕竟他今天很不在状态,谁知那桀骜却笑得温和的妖孽,二话不说就走人了,也不知道谁才是正牌的大哥。
在皇宫里待久了,齐牧对那看似温和的男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内里去是坏得很,眼底的张狂桀骜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这样的人待在外交部是再好不过,看来他哪个父亲还是很会用人的。
再来齐牧见到了哪个跟他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上次见的时候这人还有些狼狈,这回男人高贵的气质更盛,只是看着自己的目光非常的不善,就好象自己抢了他什么东西似的,这人还是不要靠太近,奇怪的是怎么只有他,布勒克到哪里去了。
很幸运的,齐牧还遇到了上回一起去登上的人,才聊了几句,对方的一个问题就让齐牧静默了。“你哥哥怎么没有来!”
对方看齐牧脸色不好,眉毛皱在一起,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还跟你哥在吵架?兄弟两有什么好吵的,还是快点和好吧。”
被他这么一说,齐牧哭笑不得,也不开口反驳,解释起来很麻烦,齐牧一直是个怕麻烦的人。
当然齐牧还遇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人,把齐牧从头到脚的鄙视了一遍,齐牧也不在意,只能说齐牧这人免疫系统很好。
一般情况下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不管对方给予的是赞许还是鄙视齐牧都不会在意,他只在意自己身边的人,这样的性格有好有坏,好的是可以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你对他们的重视,坏的是会让很多人看不惯。
比赛开始前,齐牧就带着艾维多在雪道上慢慢的滑着。“丫头!没想到你滑得这么好。”齐牧不吝啬的赞美着。
“那当然,我可是专门去学过的,我才不想输给安娜表姐。”被赞扬了,小家伙骄傲的抬起了头,金色的头发在白雪的映衬下,似是发着淡淡的金光,再加上那绝美的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包裹在金色的光芒中,夺人的眼球,不少男生都投来了惊艳的目光。“看来我们家丫头很受欢迎!”齐牧笑着打趣着。
引得小丫头一声娇嗔,小脸也染成了红色。
“等一下小心一点,有一些枯树,要避开,比赛没有赢也没有关系。”站在起点前,齐牧不放心的跟身边的人交代着。
“哥哥!我又不是第一回参加。”被齐牧一说小家伙不满的嘟起了嘴。
齐牧淡笑着,也不再多说什么。
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目光,齐牧抬头望过去,对方也不避开,眼睛里包含着怨恨还有些狡黠,齐牧收回目光心里却又不安了起来,好象有些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细想,出发的枪声就响了,所有的选手就如离弦的箭一般滑了出去,齐牧不紧不慢的保持着距离跟在艾维多的后面,对他来说比赛一点都不重要,这只是他身为皇子的责任而已。
可就算齐牧不看重这比赛,他那妹妹却是好胜心极强的主,齐牧跟着她在选手中穿行,超越着。
寒风在耳边呼呼的响着,刮得脸发疼,齐牧只觉脸似乎都要裂开了,滑过一个山岭,身体腾空而起,好似要飞起来一般,这就是滑雪运动的刺激所在。
回到地上,齐牧用滑雪杖控制着重心,重新跟上艾维多,从旁边滑过来几个人,有意无意的挡在艾维多的身前,小家伙被惹极了,只想从他们的旁边穿过去。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推了一下,小家伙滑雪杖没控制好,直直的向旁边滑了过去。
齐牧在她后面,自然看出了那些人的意图,可惜因为带着滑雪镜,齐牧也看不真切,再看艾维多向旁边滑去,重心却一直没调整好。齐牧暗道一声糟糕!就追了过去。
眼看小家伙就要撞上不远处的枯树,齐牧侧身想着这样滑雪鞋和雪板就能自动分离,再去救小家伙也会容易一些,可脱落器却没有发挥作用,滑雪鞋和雪板依然死死的连在一起。
没有办法,齐牧只能追上去,把自家的小妹推了开去,自己却是一头撞到了树上,强大的冲击力让齐牧眼前一黑,就没有了知觉。
被推开的艾维多虽然摔在了雪地里,去也没有什么大碍,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哥哥,整个人竟是吓傻了,愣了许久才爬了过去大声的叫着,声音抖得厉害还夹杂着几声呜咽:“哥哥……哥哥! ……”
直到齐牧被赶来的救援人员送进医院,艾维多还死死的抓着齐牧的手,最后还是海洛斯把她从齐牧的身上扒了下来:“哥哥!……血……!”小家伙泣不成声,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另一头,政府中心大厦
“大殿下,君上正在跟官员们开会,您有什么急事吗?在下可以帮忙转达。”助理侍者对着电话礼貌的说着。
“那算了,不是什么急事……”其实在海洛司看来,打电话告诉父亲有点蠢,毕竟那冷漠的人即使对自己的孩子也一样,告诉与不告诉是一样的结果,当初打电话,也只是一时糊涂,才接通他就后悔了,听到对方在开会便想挂了。
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打断了,“大殿下!君上出来了,你等一下。”
墨洛维斯接过侍者递过来的电话,眉头微皱,所有人都知道他讨厌被打扰。
“怎么了!”威严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即使每天都听到,还是会被镇住,就算是海洛司也不例外。
“父亲,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三弟受伤了。”海洛司恭谨的答着,完全公事话的口吻。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那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就来!”明明是简单的三个字,海洛司却听出了一丝慌张,难道是幻觉,挂了电话,海洛司还在琢磨着。
把电话递给侍者,墨洛维斯黑着脸就走了,身后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的站着,就在刚刚他们差点死掉,那强大的压迫感,冰冷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无法呼吸。
二六 失明
坐在开往医院的车子上,墨洛维斯第一次体验到了慌乱的感觉,心似乎也被紧紧的揪着,手紧紧的握着,却仍旧是面无表情。“约特家族应该整顿了,连个人都保护不了,留着也没用。”
齐牧恢复知觉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边围着很多人,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得可以,怎么也无法睁开。
等真正睁开眼睛时,眼前却是一片黑暗,齐牧心慌得可以,手也抖了起来,身边有很多人,齐牧感觉得到,有人在问他话,有人在叫着哥哥。“为什么不开灯!”
听到这话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世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齐牧心中一片慌乱,隐隐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却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握了握眼中却依旧是一片黑暗,“又失去了吗?”齐牧呢喃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以为泪水会划落,但什么也没有。
病房里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那,躺在床上安静得如同死去一般的男生。没有慌乱、没有哭喊、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平静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人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走远的脚步声,夹杂着呜咽的声响,齐牧依然没有动,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有那放在身侧的手不断的颤抖着。
其实此刻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只是静静的靠在门边站着,目光却始终定在床上那抹身影上,俊美的脸虽凌厉异常,眼中有着不能被忽视的心疼,“又失去了吗?”那颤抖的呢喃一直在耳边回荡着,让他的心一阵阵的发疼。
他很想上前去握住那颤抖的双手,想让那人哭出来,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一股无力感涌上来,压抑的怒火叫嚣着要爆发,让他只想杀了那女人泄愤。
醒来第几天了,齐牧不知道,他还没有调整好心情来面对现在的一切,每天每天的发呆,就睁着眼睛望着那一片黑暗,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又或者他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他还是那个一直身处黑暗中的他,没有遇到齐子木、没有遇到宵轩、没有遇到那个男人……
“君上!”跟来人恭谨的问候着,做检查的医生识趣的退了出去。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难得的冰冷的声音却说着关心的话语。
齐牧还是像前几天一样没有理会说话的男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会突然这么关心他,几乎每天都来医院看他,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情理他,也不想弄明白,他对于他不过就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似乎习惯了齐牧的沉默,男人只是在床边坐了下来,也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久久的流连在齐牧的脸上。
齐牧自然也感觉到了炽热的视线,要不是知道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擦过脸,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露出了真面目,可再被这样看下去,一定会被看出来,齐牧不自在的转了个身,把背影留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