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封印————银雾

作者:银雾  录入:04-23

  "你这孩子怎麽说话的。"大婶有些生气,"除了东军的统领路西法大人还有谁?"
  "他......要订婚了?"
  "是啊!"大婶叹息著接过明天递过来的索比,"也不知道那个薇拉使了什麽媚术迷惑住大人,她虽然长得漂亮,却是个交际花,怎麽配得上年轻有为的路西法......哎,孩子,还没找你钱呢......"
  明天木然地捧著那包烤地瓜走在街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抓著他的衣服要吃的,也没想,就把手上的东西全给了出去。
  哥哥......订婚......太突然了......CF15DA51间墙:)
  明天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腿是怎麽动的。在人潮如流的街上,被撞得东倒西歪。然後他跌到地上,几只脚无情地从身上踏过,好痛......可是他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紧紧地抓著披风边缘,将身体蜷成一团。
  "笨蛋,你不要命了,在这种地方睡觉!"带著怒气的声音,然後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把将明天拎起。来人将明天裹进宽大的黑色披风,然後如闪电般消失了。
  "想死也不要给别人找麻烦!"那人将明天带到间旅馆,重重地丢到床上,还给了他一耳光。
  "......大哥?"明天被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也亏这样总算清醒不少。"你是昨天那位大哥。"
  "......"阿迪索不答话,他现在头疼的是自己为什麽要保护一个笨蛋,他宁愿接一百个暗杀的任务也不要再干保护人的活了。自己这个影使真是做得有够失败的,居然两次在人前露面。
  "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哪里不爽,想在大街上被人踩死?"阿迪索一把抓住明天的衣领,逼视著他,尽量摆出凶神般的脸孔。
  "哥哥......不要我了。"明天哀伤地垂下眉眼,他又忆起那个震憾的消息。
  不要?阿迪索纳闷地通过心灵感应跟隐身在屋外的阿卡迪对话。
  ‘大人有叫我们不再保护这小子麽?'
  ‘没有。'
  ‘算了,我直接问好了。搞不懂人族的想法。'
  "喂,小鬼,不要睡!"阿迪索猛力摇著明天,差点把明天脖子晃断,"说清楚点怎麽回事。"
  "......哥哥,订婚了,不要小天了。"明天被晃得有点想吐,眼泪止不住地拼命流著。
  "你哥娶老婆是好事,你不照样还是他弟弟。" 阿迪索搞不懂明天奇怪的逻辑思维。
  "可是莎莉叶姐姐说哥哥一旦有了女人,就是不要小天了,永远在一起,比什麽都重要的话......都是骗人的......呜......"明天突然扑到阿迪索身上大哭,把他搞得愣在那里不敢动,阿迪索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僵著身子任明天哭个够。
  这一哭就是两个时辰,明天直哭得声嘶力竭,气噎堵喉,最後是没力气了,方才沈沈地在阿迪索怀里睡去。
  阿迪索把明天轻放回床上,盖好被子,逃也般地闪出门外。
  他刚长长呼出口气,心里就感应到个声音。
  ‘怎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一边看笑话!"阿迪索恶狠狠地回头。
  "你想让我怎麽帮?"阿卡迪以‘你是白痴'的眼神看著他,"最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从不让人接触的你居然会让小鬼抱那麽久。"
  "......这个不是重点。"阿迪索有非常讨厌别人触碰他的习惯,再加上喜欢将对手斩碎和做事头脑冲动,被阿卡迪总结成白痴的三大要素。"重点是接下来要怎麽办,没想到小鬼那麽能哭,又不是女孩。"
  "积压得太久了吧,这次来了个导火线,就爆发起来。"
  阿卡迪的心思很细密,不像哥哥阿迪索那样凡事都大而化之。两兄弟一直侍奉路西法,也算看著明天长大,这个少年的坚韧与孤独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是路西法大人的事,我们只要执行保护的命令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阿迪索皱著眉,他最恨就是弟弟讲一些高深莫测的话,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如果小鬼想不开自杀了我们也算保护不周。你在他身边也好,我可以省许多事。"阿卡迪摆摆手,从他身边走过,半长的黑发荡起片水波,然後跟他的身形一起隐匿在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
  天微亮,明天就被人粗鲁地摇醒。
  "喂,小鬼,起床了!"
  "......大哥?"明天睡得迷糊,星眸微睁,如覆秋雾。
  "睡了那麽久肚子不饿麽?"阿迪索尽量忽略心底涌起的奇怪感觉,把注意力集中到如何开导小鬼这件事上来,为了那几句话他可是想了半夜。
  他抓著明天的後领像拎小猫般拎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边,将他丢在椅子上。
  "快吃,吃完才有力气。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再像女孩子般哭哭啼啼的!"
  桌上,漂亮餐盘盛放著面包,面包夹了上好的火腿,并抹了厚厚的黄油,边上一杯深红的葡萄酒,明天拿起喝了一口,很甜,还是温热的。
  "谢谢您的招待,昨晚失态,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明天肚子确实是饿了,美食当前,不再客气,边道谢边大嚼著面包。痛哭过後,心情舒畅了许多,如巨石般的沈重感轻了。心自然还是痛的,却不再似天塌下来般惶恐。
  阿迪索看明天恢复了平曰的样子,安心不少,准备了半的天安慰话也不用讲了,他不擅长做这种事。
  "这样才对,男孩子就应该精神起来。"阿迪索问明天,"接下来准备去哪?哥哥订婚要回去参加吧?"
  "嗯,我要先去夫诺卡村找一个叫凡多的工匠,请他打造礼物给哥哥。"明天吃完最後一口面包,满足的擦擦嘴。
  "凡多?我听说过,他的打造工艺一流,但是为人怪得很,收费也很高,你付得起钱麽?"
  "没什麽钱。"明天无奈地笑,"但我还是想试试求他。"
  阿迪索陪著明天一起上路,其实不过是由暗陪变成了明陪而已。
  "大哥哥,这样真的好麽?你陪我一起去?"明天有点不安地问走在前面的阿迪索,虽然有个人陪是很好,但......
  "阿迪索......直呼名字好了。说了陪你就陪你,男子汉那麽罗嗦干嘛!"
  阿卡迪站在树上看著两人的背影,扑克脸上浮起一丝宽慰。也只有那个孩子能接近你,虽然你我心灵相通,却永远无法靠近对方。
 
  11
  夫诺卡村在伊扎克城北部,大片的碧野农田,一条不大的河在村外穿过,河中几个年青人高挽裤腿,手执锋利的三戬鱼叉在水中静立,村庄里不时有白色嫋嫋炊烟上升,好一幅安乐祥和的乡村图。
  入村遇一长者,问凡多的住所。老者也不多疑,抬手给他们指了方向,大约是看多了来找凡多的外来人,见怪不怪。
  凡多的家很好认,门口挂著个红色小旗,上书‘天下第一锻造铺'。
  "天下第一?果然臭屁得要紧。"阿迪索冷哼一声。
  "因为普天之下还没有凡多造不出来的东西。"一个年轻男人在他们身後,手中提著一个小篮,里面装满了白色石头。
  "你是谁?!"阿迪索全身紧绷,他居然没发现来人接近。一般人绝不可能这样靠近,而习武之人的话,他从这人纤弱的身体上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就像是──死人!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麽?"男子不理会阿迪索的敌意,掀起半截微黄的门帘入内。
  "请问......您就是凡多师傅?"明天跟著进去,屋内布置得很干净,只有简单的几个柜子,一张方桌在门不远处,摆了几张椅子,似乎为了招待客人。
  "找我有什麽事?"凡多以提问代替回答,他从柜里拿出一个铁制小炉,放到桌上,再从刚才的篮子里拿出两块白色石头丢进里面。
  "我想请您帮我把这块紫晶石打造成合适的礼物。"明天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紫水晶。
  那是块上好的紫水晶,未经雕琢的晶面上浮著层淡淡紫气,水晶的内部似有团黑雾,黑雾如能量渗透般渗进晶体,使整个水晶呈现出暗紫的光芒。
  "以水晶包裹的魔石?"凡多停下手中的事,接过水晶看了看。
  魔石与水晶本是相克的物品,这块水晶内部的黑色物质是魔石中的极品黑耀石,紫水晶居然能像衣服般将它包起来,两种相斥的能量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磨合也变得平稳,的确是件罕物。
  "找这个花了不少力气吧。"凡多打量著明天。
  "只是机缘巧合。"明天挖到这块水晶的确也算巧,两种相斥的力量,若不是他天生就具有强大的灵力,恐怕连水晶的力量都感受不到。
  凡多沈呤了一下,指著炉子对他说,"帮我把它点著,白石是可以燃烧的材料。"
  明天看了看四周并无打火石,只得念起火的魔法将石块点著。
  "你的活我可以接,但报酬不能少。"凡多把水晶放回桌面,从柜子上拿下一把小壶,然後对地上立的一个大罐子施魔法,一些水被引了出来,准确地落入小壶中。
  "钱的话......"
  "你不知道麽?"凡多打断明天,"这个月的报酬是龙眠崖上蓝龙的鳞片。"
  "你没疯吧,那种东西怎麽可能拿得到?!"阿迪索重重地拍上桌子,火炉颤动了一下,石头燃烧的蓝光悠然的晃了晃,丝毫不受影响。
  "拿不拿得到是你们的事,不愿意的话可以走。话先说在前头,在你们之前已有十几个人去过了,都没回来。"凡多把壶放到炉子上,用根小棍拨了拨石头,以使火更旺些。
  "我接受!"明天阻止阿迪索再次发彪,"大哥在这里等著就好,我很快回来。"
  "臭小鬼!给我回来!居然敢给我下束缚咒?!"阿迪索气得头上冒烟,看著明天快速跑远,回头瞪著掩嘴轻笑的凡多。
  "不追出去麽?他那麽可爱,要是受伤或是被龙吃了怎麽办?"凡多照看著他的水,"这种束缚咒对你根本不起作用。"
  "你到底是什麽人!"阿迪索在凡多对面坐下,如炬的目光一刻也没从他身上离开。
  "这个跟我们的交易有什麽关系吗?"
  "要是伤害小鬼,就别想活著见到明天的太阳!"
  "别急著走啊。"凡多拿出两个杯子,把烧好的水倒进去,"要不要先喝一杯,这可是上好的蓝草露。"
  阿迪索哪有精神跟他喝茶,早就夺门而出了。
  凡多笑笑,对著门外说,"他不喝你来喝吧,这个露水只能煮一次,冷了就浪费了。"
  阿卡迪不再隐身,走到屋内坐下。"恭敬不如从命。"
 
  明天按照路人的指点,花了两个时辰终於爬上了龙眠崖。
  传说龙眠崖上当年有巨龙作恶,被勇者封印在此,因而得名龙眠崖。也有传说崖底有宝藏,龙是在这里守护,总而言之没几个人真正见过龙。
  龙眠崖地势险要,石山风化得很厉害,一不小心就有掉下万丈深渊的可能。明天的手脚被石块和荆棘划出了许多伤口,他顾不上这些,只一心寻找著龙的住所。
  悬崖上不时有雾飘来,然後又被风吹散,湿冷的感觉沁入骨髓。
  明天取下身上的绳索,系在块大石上,又从披风撕了两块布下来裹住手掌,小心地爬下悬崖。
  果然,蓝龙的窝在半山一个山洞里。
  明天小心地扶著山壁走进去,他突然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像是小龙的惨叫。他从靴子里拨出小刀,快速地冲进去。
  一只长著红色翅膀的魔怪正在抢小龙,两只小龙被它绑了起来。看见明天进来似乎吃了一惊。
  "怪物,把小龙放下!"明天不敢使用魔法,怕伤了小龙,只好扑上前去与怪物拼抢。好在山洞不大,手里又拎著两只小龙,怪物飞不起来也活动不开。
  明天的小刀划到了怪物的手臂,切断了将两只小龙串起的绳索,怪物吃痛,将一只小龙抓起丢出洞外,以引开明天的视线。
  洞外是悬崖,小龙还不会飞,一定会摔死的。
  明天飞身抢下被丢的小龙,刚好撞上赶到的阿迪索。怪物趁两人摔成一堆的当儿,抓著另一只小龙从洞口硬挤出去想逃走。
  "看好它,我去追!"明天把怀里的小龙塞给阿迪索, 他拼命跑著,在洞口纵身一跃抓住了要飞走的怪物的脚。
  怪物回身一把抓过去,明天手臂被尖利的爪子拉出好几道血口,他唱著咒文,一团红色火焰在手中浮现。
  "快点放了小龙,不然我把你烤成黑炭!"
  "要是敢放火你跟它都得死!"怪物有恃无恐,在空中它谁也不怕。
  "那你就试一下我的真火?炎之裂!"
  明天两只手都抓上怪物的脚,火光包围了他周身,然後烧上怪物。
  "放手!你这该死的人族!"怪物没料到明天会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它飞到岩石边拼命地把明天撞上去,想让他松手。
  明天被撞得头昏眼花,还得控制火不要烧到小龙,几乎要撑不住了。一边的阿迪索看到这情景恨得直跺脚,自己不会飞行的魔法,只得干望著。
  "快松手啊!笨蛋!"这样下去会死的,要是掉下崖底他还有办法救明天,可这样被怪物扯著乱飞......突然怀里的小龙叫起来,阿迪索看去,不好,是大龙回来了。
  蓝龙拖著长长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愤怒的吼声震耳欲聋,两只巨爪抓上跟明天纠缠的怪物,把他们一起带上更高的地方。
  怪物吃痛放开了一直抓著的小龙,大龙没发觉,还在继续拖著他们飞。
  明天放手,抢身抱住小龙,直直地往下坠。
  "哥哥,要是我能像你一样飞就好了。"明天苦笑,感受著下坠时,心脏跳出胸口般的难受。
  悬崖上有不少横伸出来的树枝,明天尽量把小龙裹进怀里,试图抓住那些树枝以减少冲力。终於被他抓到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明天摇摇晃晃地吊在上面,手不停地颤抖。
  "小鬼!坚持一下,我马上来救你!"阿迪索把手中的小龙放回窝中,纵身跃出,攀著石壁和小树枝快速接近明天。
  这时大龙又回来了,大概认为明天是怪物的帮凶。
  明天睁开被血迷了的眼睛,看到龙巨大的眼睛瞪著他。
  "太好了,你妈妈回来了。"明天喃呢著,小心地将怀里的小龙托起。
  大龙看到自己的孩子完好无损,减轻了不少敌意,咬著小龙的後颈飞起来。
  明天再也撑不住,他闭上眼睛,身体去了意识......
 
  12
  阿迪索抱著浑身是血的明天冲进凡多的家,阿卡迪和凡多吓了一跳。
  "怎麽办?治疗魔法对小鬼不管用!"
  阿卡迪从没见过哥哥这样大惊失色的表情,就好像快要哭出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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