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锐利的黑色刀身,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人的光芒,只是引起月琉璃注意的并不是小刀本身,而是紧系在小刀刀身的黑色布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月琉璃一步步慢慢靠近圆桌,当他打开绑在小刀上的黑色布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包迷药及一束白发。
雪白如霜的细发,平顺地躺在黑色布料中,鲜明的对比,强烈地震撼月琉璃的视觉,也让月琉璃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月琉璃当然明了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的用意,也清楚的知道那束白发的主人是谁,炼烨需要他!他在内心挣扎许久,最后才下定决心离开。
于是第二天下午,他利用司徒冰驰对他没有防备,将迷药倒进要给司徒冰驰喝的茶水中,让司徒冰驰喝下,在他昏迷后离开了他。
做出这样的决定,月琉璃并不后悔,他不可能知道白炼烨有困难而袖有旁观,只是想到必须离开司徒冰驰,他心中便觉得不舍。
月琉璃终究还是回到了弁邪门。
只是回到弁邪门已经好几天,他发现情况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原本以为自己一回到弁邪门,白炼烨应该会马上来找他,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仅没看见白炼烨的人,甚至那个对他紧缠不放的偃邪残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除此之外,他回来后偃邪残并没有囚禁或者是派人监视着他,反而让他可以在弁邪门内自由走动,甚至所有的人看见他,仍恭敬地尊称他一声圣子。
如此情境,着实让月琉璃感到奇怪,按照常理,他当初背弃了弁邪门,逃离这里,弁邪门上上下下应该都视他为叛徒才对,怎么情况会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月琉璃真的感到非常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呢?」
月琉璃神情困惑地坐在窗边,伸手入怀,拿出怀里用一声布包着的头发。
那是一束白发及一小束黑发。
白发,自然就是那天夜里月琉璃收到的头发,至于黑发......
那天司徒冰驰倒下后,月琉璃默默地凝视着司徒冰驰的脸庞,内心有着说不出的难过,而脚就像生了根般,怎么也无法移动。
他不想离开司徒冰驰,可是情势又逼得他不得不走。
于是在临走前,月琉璃割下了司徒冰驰的一绺头发收进怀里。
他希望能将司徒冰驰的头发带在身边,当想念司徒冰驰时便可以藉由他的头发感受到他的存在。
「冰驰,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回想起司徒冰驰的模样,月琉璃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司徒冰驰的头发,仿佛藉由这个动作,就能从司徒冰驰身上得到力量。
「谁?」突然,窗外花丛中一阵骚动,引起了月琉璃的注意,只是当月琉璃转头仔细查看时,却又看不出任何异状。
月琉璃觉得是自己想太多,毕竟弁邪门位置极为隐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就算有人发现,也不可能活着进入内部。
正当月琉璃想起身进入内室时,一张熟悉的脸孔在他毫无心理准备之下,闯入了月琉璃的眼里。
******
「冰、冰驰!」
确定自己不可能错认司徒冰驰,但当见到他的刹那,月琉璃仍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惊讶的神情中有一丝呆滞。
司徒冰驰出现在弁邪门内,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琉璃......」司徒冰驰原本只是想暗中看看月琉璃,确定他真的平安无事,并未打算现身。只是当见到月琉璃的刹那他的心便整个乱了,再加上听见月琉璃的声音,他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出现在月琉璃面前。
「冰驰,你赶快进来。」好不容易从惊愕中回神,月琉璃连忙将司徒冰驰拉进房,确定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没人发现我。」虽然被月琉璃拉进房内,司徒冰驰一双眼仍紧盯着月琉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
如墨般漆黑的眼瞳,此时毫不掩饰浓郁的情意,深情地注视着他,令月琉璃心跳忍不住加快,不自在地低垂着眼眸,回避司徒冰驰炯炯的目光。
「我利用白炼烨给我的路线图,从地道进来的。」
「炼烨?你见到炼烨了,他没事吧?」听他提起炼烨的名字,月琉璃神情难掩激动,紧张得抓着司徒冰驰的手,急于知道炼烨的情形。
「他很好,没事。」虽不懂月琉璃为何这么问,司徒冰驰却没多余心思去担心这些,在他心里只有月琉璃才是最重要的,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司徒冰驰眼中露骨的情意,让月琉璃的脸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他羞郝地再度低垂下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紧抓住司徒冰驰的手,顿时,月琉璃脸颊上的红潮更胜方才。
怯怯地想要收回手,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司徒冰驰握得更紧。
「冰驰,你不怪我吗?」月琉璃没有忘记当初自己是以什么样的方法离开小屋,一思及此,月琉璃眼神随即变得黯淡,不敢迎向司徒冰驰的眼。
司徒冰驰明白月琉璃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只是如果可以,他希望月琉璃能告诉他,他会用行动来让他明白自己是值得他信任的,只希望他以后不要再以这种方式离开自己,他无法忍受没有他陪伴在身旁的日子。
思及此,再难压抑心里对月琉璃的狂烈思念,司徒冰驰情难自禁地吻上月琉璃轻启的朱唇。
狂狷浓烈的吻霸道的袭向月琉璃,司徒冰驰不容拒绝地紧锁住想要后退的娇躯,强势地掠夺月琉璃口中的甜美;似痴恋又似惩罚,更像是不满月琉璃对他的不信任,亦像心疼月琉璃的倔强。
直到浓烈炙热的吻让月琉璃几乎无力招架,整个人瘫软无力地靠在司徒冰驰胸口,司徒冰驰才依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难会地将月琉璃搂进怀里。
「下次不要再让我担心了。」搂着真真实实的月琉璃,司徒冰驰悬挂在半空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对不起,可是我......」知道自己让司徒冰驰非常担心,可是月琉璃却还是无法将心中的秘密告诉他,他实在害怕司徒冰驰会嫌弃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在司徒冰驰眼中看到一丝的鄙视。
「没关系,我......」
比起生气,司徒冰驰内心更多的是对月琉璃的心疼,当他想开口要月琉璃不要自责时,月琉璃却主动搂上司徒冰驰的颈肩,覆上他的嘴。
由于太过于突然,司徒冰驰因而一脸呆滞,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月琉璃的吻很轻,犹如蜻蜓点水,却饱含月琉璃复杂的情绪,更像是蕴含着月琉璃隐藏在心中炽烈情感,令人感觉这个吻,有些心酸,有些心疼。
司徒冰驰惊讶之余,胸口满是对月琉璃的心疼。
「琉璃......」磨蹭月琉璃额头,轻抚着月琉璃额角头发,他实在不舍月琉璃总是将所有事情压抑在心中,一点也没想过要让其他人分担。
「琉璃,你这样教我怎么放得下心?」连绵细吻轻轻落在月琉璃的发际,是不舍,亦是不愿!他不希望月琉璃如此对待自己。
「如果可以,请你留下来陪我。」如果今生今世只能拥有一个要求,月琉璃不贪心,要求也不大,只希望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所以月琉璃希望今夜司徒冰驰能留下来陪他。
「你......琉璃你......知道这话的意思吗?」他是在邀请他吗?司徒冰驰突然觉得喉间干渴,却又怕自己会错月琉璃的话意。
「我当然知道......」他当然懂!月琉璃只担心到时候司徒冰驰会厌恶他,进而鄙视他,这才是月琉璃最苦恼的。
令自己心系的人儿的怀,身上那淡淡体香,再加上主动邀请,这种种诱惑......司徒冰驰就算有再大的定性,也无法维持理性,更不可能将靠在自己身上的月琉璃推开。
他只希望自己能尽量保持理性,温柔对待月琉璃。
******
压抑不住内心的欲念,在一声低吟之后,司徒冰驰吻上眼前诱人的唇瓣。
辗转轻吻,流连忘返,怎么也会不得离开,直至粉唇因他热烈的吮吻而显得有些红肿,司徒冰驰才稍稍离开他的唇。
「呼呼......」直至此刻,月琉璃才知晓,司徒冰驰是如此的热情。
司徒冰驰内心所深藏的火热情感,似乎随着月琉璃的认可而完全释放,月琉璃只觉得被司徒冰驰所触碰到的地方,虽隔着衣服,仍然像火一般地炽热,几乎快要燃烧起来。
「嗯......」热潮在体内不停窜流,月琉璃忍不住蹙起眉,娇喘不休,胸膛更因喘息而上下起伏,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就像引燃火焰的导火线,在在诱惑着司徒冰驰,考验他的自制力。
「啊......」月琉璃低吟一声,似无奈,又似渴望。
「琉璃......这是你自找的。」
因情欲流转而有些泛红的眼眸,再加上一开一合的粉唇,不断诱惑着司徒冰驰,他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求,再度覆上月琉璃的唇。
「我......冰......冰驰......」
不懂自己现在的模样对司徒冰驰造成多大的影响,月琉璃只知道随着司徒冰驰在自己颈项落下的吻,由上而下,酥麻中带点刺痛,让他渴求对方更进一步的碰触,更渴望解除身上的火热。
这样的经验月琉璃并不陌生,不同的事,当司徒冰驰所吐出的气息洒在自己颈上,以及他的手抚摸在自己身上时,他所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样令他全身舒服,无法言语的舒服感。
他就像快要迷失般,只能毫无意识地呼喊着司徒冰驰的名字。
饱含情欲的声音,一声声传入司徒冰驰的耳里,就像在勾引司徒冰驰内心更深一层的欲求,一股热流由下往上直窜,司徒冰驰已经无法忍受,他再也无法满足单单只是亲吻或拥抱。
他急切地想要更进一步拥有月琉璃。
「琉璃,你好美......」
司徒冰驰迫不及待地将月琉璃身上的衣物退去,在月琉璃露出柔嫩细致的胸膛时,轻柔地覆上他的胸口,小心翼翼地爱抚,生怕自己太过粗鲁的行径会伤到月琉璃。
只是随着手指的游移所感受到的触觉,令司徒冰驰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流在急速窜升。
「你......」司徒冰驰热情如火的目光,让月琉璃脸颊上的红潮更甚,似快燃烧起来般,只法这......当月琉璃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肌肤布满深浅不一的紫纹时,他立即慌乱得急于将被脱至身边的衣服拉回,极欲遮掩自己丑陋的身躯。
「琉璃,你不用担心,你真的很美。」月琉璃的举动,司徒冰驰完全看在眼里。因此在月琉璃刚拉上衣服时,司徒冰驰便同一时间再度拉下他的衣服,并俯身在月琉璃胸口落下一个个绵密的热吻,以证明自己所言及真心。
而月琉璃由司徒冰驰狂热的亲吻相信他是真的不在意,亦随着司徒冰驰频频落下的吻而重新燃起内心的欲望,主动回应司徒冰驰的热情。
「嗯......啊......」宽大厚实的手掌,夹杂略微粗糙的感觉,在月琉璃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抚触,反而令月琉璃感到非常舒服,无法压抑地让呻吟声逸出。
一察觉自己的失态,月琉璃害羞地紧咬下唇,企图减低令人羞赧的声音。
「琉璃,没关系,不要压抑自己。」
他紧咬唇瓣,刻意压抑情欲的模样,让司徒冰驰微皱双眉,他转而吻上因紧咬而泛红的唇瓣,心疼地细细轻吻,不希望月琉璃伤了自己。
然而,他的吻正是撩拨月琉璃体内情欲的元凶,因此月琉璃不但没有松口,反而将粉唇咬出伤口。
「该死!」为了阻止月琉璃的举动,司徒冰驰硬是撬开他的嘴,侵入月琉璃的口,与那丁香小舌缠绕。
司徒冰驰原本的用意是想阻止月琉璃继续折磨自己的唇,没想到这一吻却令自己欲罢不能,拼命地索求,导致月琉璃在司徒冰驰好不容易放开他的唇时,忍不住细喘连连。
「呼......呼呼......」
原以为可以稍事休息,但是司徒冰驰的手却突然移到令他脸红心跳的部位,引起月琉璃一声惊呼,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紧绷,血液仿佛全凝聚在司徒冰驰触摸之处。
随着司徒冰驰手指缓缓地拨动,抚摸,让月琉璃不自觉地轻微拒抗,却又因为忍受不了那种舒畅感而逸出声声呻吟。
看着月琉璃沉浸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快感中,司徒冰驰更加加快手指的律动,并将吻一个个落在月琉璃胸前的敏感处吸吮啃咬,刺激着月琉璃的感官司,导致月琉璃全身被浓郁情欲所笼罩,忍不住微微颤抖。
「啊......」在司徒冰驰的爱抚下,月琉璃低吟一声,到达愉悦的顶点,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床上。
低垂的眼眸中还残留着情欲的光芒,乌黑的发丝因汗水而黏贴在额头、胸前,面对月琉璃如此媚人的姿态,司徒冰驰感到心头一紧,下腹更显得疼痛。
无法再等待下去,司徒冰驰趁着月琉璃轻喘休息时,迅速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等到月琉璃发现时,他整个人已被拥进司徒冰驰的怀里。
「冰......冰驰......」肌肤与肌肝的亲密接触,让他直接感受到司徒冰驰的灼热,月琉璃顿时感到脸红心跳,难掩惊异之情。
此时此刻,司徒冰驰已容不得月琉璃退缩,利用月琉璃方才沾染在他手指的热源,探向月琉璃身后,但因为怕伤了月琉璃,尽管自己的欲望已濒临爆发边缘,他仍待月琉璃温柔如常。
「冰驰,没......没关系......我可以......」
感觉到异物进入自己体内,月琉璃忍不住蹙起眉,但为了不让司徒冰驰痛苦,因此他又刻意表现出愉悦。
「不行......还不行......」明白月琉璃的心意,却也懂是月琉璃的倔强,司徒冰驰情愿自己辛苦点,也不愿伤了月琉璃。
在司徒冰驰开口拒绝时,月琉璃刻意扭动身躯,贴近司徒冰驰的身体,以扰乱司徒冰驰的心志。
「琉璃你......」本就勉强隐忍,月琉璃还刻意诱惑,导致在彼此身体磨蹭间,火热的情欲再也按捺不住,司徒冰驰已然控制不了想要他的冲动,猛然进入他体内,却在进入的刹那,以嘴封住月琉璃的口,吞入月琉璃吃痛的叫声。
「嗯啊......嗯......」
随着司徒冰驰一波又一波的律动,月琉璃再也顾不了其他,声声的呻吟不断逸口而出,他忘情地紧紧回拥司徒冰驰,随着司徒冰驰的律动摆腰迎合。
高潮之后,两人紧紧相拥,如同坠落红尘的灼灼星子,永不后悔。
第七章
黑夜与白日的交替,天空处于黑白混浊、交织成灰色。
大地仍未觉醒,枝头上的小鸟也还在沉睡,只余昨夜夜里残留的露水,聚集成一滴滴水珠,滴落在地。
因司徒冰驰狂烈的索求而几乎累坏的月琉璃,仍深深沉睡,直到天已露白,薄弱的光芒照射入窗,这才使得原本紧闭的眼帘微微翕动,缓慢地睁开眼。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因此纵使坐起身,月琉璃神情仍有些迷蒙,直至手无意间触碰到一张纸,才让他整个人真正清醒过。
琉璃: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先离开。
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所以你不要担心!
暂时留在这个地方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放心吧!
冰驰
纸条上的字字句句,皆包含司徒冰驰浓烈的情意,甚至蕴含着司徒冰驰对他的深深牵念,让月琉璃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滴滚烫的泪水,就这么滴落在司徒冰驰留下的纸条上,晕开了司徒冰驰写下的字迹。
只不过滴下的泪水,不是伤心的眼泪,而是快乐,喜悦的泪水。
月琉璃真的没想到,幸福竟是这么简单!
虽然醒来时没能见到司徒冰驰,确实令月琉璃感到有些失望,但当月琉璃看了司徒冰驰所留下的纸条后,心头立即涌上无法言语的感动,眼眶顿时被一股热流所盈满。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奢望,原来近在咫尺。
就算只是一张小小的纸条,却仿佛代表司徒冰驰的存在,忆起他那温柔的呵护及疼惜,月琉璃就忍不住嘴角微扬,满脸幸福。
「我会等你的,你要快点回来,冰驰。」
紧握着司徒冰驰留下的纸条,月琉璃满心期待地等着司徒冰驰来接他,但月琉璃却没料到,此刻的宁静,原来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