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阵仗是拦路打劫啊?」
江湖上毒圣名声名闻遐迩,据说他性子奇诡、喜怒难测,和朝廷里睿亲王的形象大不相同。
这几人都是祺王手下从草莽理遴选出的好手,自然不认识权倾天下的睿亲王,可都听过行事诡谲、杀人不眨眼的毒圣。
这些人皆面覆蓝巾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想必是怕他使出毒烟之类,但他要使毒就没人躲得过,就连宇文青蔚都尝过他苦头,何况是这几个小毛贼。
嗯,但他今天心情实在好不想坏了心境,「你们很幸运,我今天心情好。」
好字方落下,几个蓝衣人纷纷堕地,他们眼中充满震惊不解,都还没发动攻击怎就倒下了?
然後一阵薰人欲恶的气味漫上,蓝衣人还来不及扯下覆面巾就纷纷猛吐起来,从他们口里吐出的却是只只惨白肥大还蠕动著的蛊虫。
「啊──啊──」过分惊恐哀嚎声四起,什麽时候?他是什麽时候下手的?
宇文毓祯只是冷笑,「别紧张,就一点小补品,这蛊虫是本座新培养的,你们很幸运做为第一批试验品,放心,顶多就吸乾你们的血,不会太痛苦,大概三天,会越来越想睡在睡梦里就走了,很舒服的。」那轻柔嗓音彷佛含有不尽慈悲。
蓝衣人又惊又恐想举刀最做後一搏却浑身乏力,腥气不断上冲,感觉只只虫体推挤著想从喉口爬出恶心非常,更恐怖的是他们才吐出来的蛊虫竟一只只又爬了起来,再从他们身上破体而入,一瞬间重新回到他们体内,伸手去抓、去拦那些蛊虫就从自己手掌穿了过去。
「啊啊啊──」从没遇过这麽恐怖的经历,蓝衣人有些已濒临疯狂般。
「真没用,就这点胆量还出来江湖闯荡。」
见也玩也玩够、耍也耍足了,宇文毓祯回身飘然离开,走了几步救命般的天籁随风传来。
「想活命的话,回去每人收集一百人尿液,早中晚各一碗连喝十天不间断,或许还能保住一命。」
其实这白蛊真没什麽,教他蛊医的老酋长还很爱拿这蛊虫下酒,用酒腌了再敷以香料可称人间珍馐,被这蛊虫入体不过浑身虚软发点小烧,几天也就好了。
蛊虫吸够血自然会回来了不起失点血,至於喝不喝尿,只是整整他们给点教训罢了。
他今天真是心情好,不想开杀啊,哈──
而跟在他身後那队暗卫望著狼藉的案发现场皆默然无语,主子整起人时真让人很毛。
而这种杂陈的心情,很快孟云竹就会有更深刻的体认。
**********
这时孟云竹正逃命似地疾奔回清源府,深怕那主心血来潮又回头找他麻烦,虽觉得机会不大,但今日已发生太多不可能之事,做人还是别太铁齿。
回到自己居住小院,心情方笃定了些,今日一切发生太快他都没机会思索,那天潢贵胄的主怎会出现在药市还跑去恶意抬价?
他一直以为除了当毒圣在江湖走动外,这主不是在宫中阴谋算计就是在王府摆架子骂人,可看今日情状,他倒像存心出来找乐子般。
印象中睿王是严肃冷厉不苟言笑之人,伺候他这五年见他笑不超过十次,但今天他竟对他笑了,最後那抹笑想来就一阵毛骨悚然。
他甚至觉得某王爷似乎整他整的很乐,这麽恶质顽劣会是睿王吗?
完全颠覆他过去认知。
是啦,虽然每次那主不吱声的出现又消失,或召他去沧浪楼上缴画作兼大眼瞪小眼,都会让他觉得很恐怖,但都远不及这次,玩他的企图一点都不隐瞒,是光明正大的挑衅啊。
睿王和他就是主子和解毒人的关系,五年来从来没变过,将来也别变的好……
但心里却一直有什麽很不妙的预感压著。
叫他衍弟耶!
天啊,孟云竹脸色泛白,他真不想和睿王有牵扯,当他解毒人已是百般无奈的孽,和冤亲孽主纠结太多只是徒生是非。
他没法改变命运至少要让自己过的快乐点,好不容易才练到如今能对命运能比较淡然处之,想他等级著实不高无法承受更多挫折。
一双星眸明明晃晃,在夕阳馀晖里那张清秀脸上满是苦涩哀愁。
过了会,他站起身来,是福不是祸,反正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愁又如何?
可之後日子并没他预期的惊涛骇浪,反而平平静静安逸无比,睿王也没再找他麻烦,没事情就是好事情、不去解毒就不用受苦,日子照过、继续作画,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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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兄疑似继续坏下去 XDD~ 滚动笑~
云竹默:帮帮忙,谁把那个坏的很严重的主拖回去修一修好吗!我会铭感在心一辈子的~
拍,都承认是你的冤亲孽主了,自己回收修一修吧。
云竹正色:不愿意!(坚定一秒)
嗯--那,加油~
云竹:啥?加油什麽~你给我回来啊!!!!
拥抱大人们 ^-^ ~
票票大感谢~留言大感谢……
不作繁华主(新) 第三章 01
第三章 01
一双星眸明明晃晃,在夕阳馀晖里那张清秀脸上满是苦涩哀愁。
过了会,他站起身来,是福不是祸,反正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愁又如何?
可之後日子并没他预期的惊涛骇浪,反而平平静静安逸无比,睿王也没再找他麻烦,没事情就是好事情、不去解毒就不用受苦,日子照过、继续作画,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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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王府密室中,煦王世子宇文青蔚正与祺王众人商议著。
祺王是比皇帝小一岁的皇四子,为慈恩宫锦太妃所出,先后病逝後,当时还是皇贵妃的锦太妃欲争后位,但先帝始终不为所动,锦太妃转而想扶祺王上龙位,以後亦可享皇太后尊荣。
她经营多年原以为先后早逝,太子势单力孤必然不敌,没料到皇太后及宁寿宫慧太妃家族势力隐而未发,在先帝驾崩後竟一举出手扶持太子登基,让他们措手不及,其中主导者正是恭敬王及睿王宇文毓祯。
宁寿宫慧太妃是宇文毓祯母妃,而当时看似放宕不羁、沉於声色犬马的安逸小皇叔睿亲王,竟是心计深沉、出手辣快的狠角色。
宇文毓祯遂成为他们最大的眼中钉。
睿王朝中势力庞大、行事谨慎又老谋深算,想在朝廷里直接扳倒他困难重重,可在草莽江湖杀人人杀、朝不保夕,若毒圣死於非命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怨不得人。
所以他们多次藉著和毒圣挑战欲致睿王於死地,但最後他总能靠著解毒人渡毒过关,反而名声大噪在江湖建立相当势力。
所以解毒人绝留不得。
解毒人属於皇室秘辛,非天潢贵胄不得而知,本代冶舍共培养了四名解毒人,其中一名就是孟云竹。
孟云竹是冶舍暗部也是睿王解毒人,这秘密,煦王世子宇文青蔚早就知道。
当初老头子让卫劭之及孟云竹分奉两主,到底怀著什麽心思,是想他与睿王互相制衡吗?老头子真以为一个孟云竹、一个卫劭之就能牵制他俩?
但诡异的是,还真牵制到他了,睿王知道劭之是他影卫,他若对孟云竹下手,睿王定拿劭之开刀,他还真下不了手。
其实他若狠一点,把劭之禁在世子府里或他身边形影不离,又或著壮士断臂,乾脆一刀斩断他与劭之的感情──
宇文青蔚脸上透出自嘲的笑来,他想过无数次,大丈夫建功立业当狠则狠,他知道这麽做那人必定不会有任何怨言,说不定还会自裁成全他。
偏偏做不下、舍不下,说不定,他迟早不是死在睿王手上,而是死在自己之手。
哈──
将心神收回,他偏过头望著上首一脸阴沉正严词叱喝的祺王,今日来商议的都是祺王心腹,也是一起密谋举事的同伴。
「为什麽至今仍不能将睿王除去?」
「老二要不是靠著老头子和睿王帮他,那皇位他坐的稳吗。」祺王寒眸里带著肃冷杀气。
「皇帝及睿王这有太皇太后与慧太妃势力撑腰,她们一族世代在边关驻扎,父辈伯叔兄弟都世袭郡王公侯爵位,累代经营要一下拔除太困难。」
其中一人分析著,有这样大军给皇帝作靠山很难动手。
「要拔除很困难可分化却不一定。」宇文青蔚沉声著。
「分化──」祺王眸中放出异光。
「睿王功高盖主,诸位觉得边关那些金戈铁马的将士们是崇敬带有军功威赫凛凛的睿王多些,还是养在深宫不知军士疾苦的娇贵皇帝多些?」宇文青蔚眼神明明暗暗。
「先帝当年将睿王与老二一同教养,让他们两人读书、习射、学习都在一起,先后逝世後又将老二交给睿王生母慧太妃扶养,图的是什麽?还不是为了巩固边疆势力,要让老二及睿王息息相关密不可分,使边关将士能忠诚效忠老二不起贰心。」祺王冷哼了声。
「就算皇帝表面对睿王多麽恩宠有加,我不信他没防过睿王,这几年睿王权势滔天,皇帝真能心安?还不是抱著拿睿王牵制王爷的想法。」宇文青蔚继续分析著。
祺王沉声道:「那就设法在朝上让老二不放心睿王甚至防著他吧,先从边关诸将那头下手,还有睿王毒圣的身分,解毒人非除不可,不然老扯我们後腿阻碍除灭睿王的计画。」
祺王目光扫向宇文青蔚,示意他尽快进行此事。
宇文青蔚垂下眸,看来他与睿王短兵相接之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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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悠然进入孟夏,延著白江岸边和风习习、杨柳依依,整个西城外郊一大片桃李盛放,香风如梦,薰风袭来催人欲醉,正是适合踏青游玩的好时节。
孟云竹伫立小院正赏著院里初放的一大架藤萝花。
「真是天香染袂,引人食指大动啊!」他一脸感动。
「咳,我好像听到什麽焚琴煮鹤的言论。」卫劭之刚好回来。
「表哥?」回头见到人他愣了下随即笑起来。
「这麽早回来?」不是陪世子去踏青吗?
「世子临时有事进宫了。」卫劭之摊摊手。
「不用陪著?」影卫可以这样当喔?
「是世子打发我回来的。」卫劭之笑笑地回。
嗯,有问题。
孟云竹挑起眉来,世子无故打发表兄回来一定又在筹策什麽。
世子不愿给表兄压力也许更怕表兄将他们机密泄漏给自己,只要筹谋什麽时,必定找理由打发表兄回来。
这也好啦,表兄性格耿直确实不适合涉入是非太深。
他可是被世子算计到很有经验了,唉唉,怎就没人会这样帮他著想啊?
哈哈,孟云竹对自己想法感到可笑,谁会帮他著想,那主吗?
瞬间身躯一颤,别闹了,被那主挂心是很恐怖的事。
「叫人把这架藤萝花都摘下作藤萝糕吃吧。」孟云竹认真提议著。
「这麽馋嘴。」卫劭之摇摇头。
「欸,这是你有所不知了,藤萝糕芬芳清冽一年之中只有此时才有,过了又要再馋上一年罗。」他大力推荐著,这是他少数能享受的美食之一。
「我没你讲究,想吃我让人弄就是。」卫劭之很纵容表弟的。
「谢啦。」孟云竹心里窃笑。
难怪每次世子都爱和自己吃飞醋,表哥是真罩他啊。
当然他也强烈怀疑,表哥罩他是除了他家主子是睿王外,世子视他为眼中钉的主要理由。
「对了,你怎麽这麽安分都没出门?」最近云竹安份的让人生疑。
孟云竹僵了下,该怎麽说呢?
因为他怕被某主抓到,所以最近实行自我管制不出门,省得遇上不该遇到的吗?
「嘿嘿嘿。」他只能苦笑。
「别成天闷在府里,脸色都惨白了,外头风光正好,你不是爱画出去走走吧。」卫劭之虽常为表弟好动担心,但突然都不动更叫人烦恼。
欸……
於是孟云竹就被自家表哥扫地出门了。
在府里待了近一个月的确也快发霉了,他想,就不信这麽准还会遇到那主。
这样想想心情又好了,好一阵子没去南庭集市逛,不知进了哪些新鲜货,去看看好了。
他前脚才离开,後脚已有暗部前去王府报告他行踪。
於是他在南庭集市逛了半天,把常去几家店都串了一次,正心满意足打算去有容轩歇脚休息。
才踏出店门,眼神却惊恐地被某人吸引,不会吧──噩梦成真?
欸欸欸,是他眼花了对吧?
那在前面某书画铺门口,忽略那一脸寒色可称得上是风流倜傥、悠然自得,手持描金玉骨扇的那位。
明明天还没那麽热,手上却不疾不徐扇著折扇的那位。
怎麽看怎麽眼熟,怎麽看都希望是自己错看,一定是他看错哪有这麽巧?
偏偏那位冷凉带煞的眼神接触他後,目光就随著他走,他前进目光也前进、他停下目光也停下,气定神閒的态度一整个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孟云竹沉吟著,前面那位很随性逛大街的,不是理应很忙碌,要麽忙著朝廷斗争、要麽忙著江湖厮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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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基本上孟同学是被鬼缠上了XDD~ 滚笑~
孟同学:一点都不好笑|||
正在努力写天劫呢~呜呜~
拥抱大人们~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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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是他眼花了对吧?
那在前面某书画铺门口,忽略那一脸寒色可称得上是风流倜傥、悠然自得,手持描金玉骨扇的那位。
明明天还没那麽热,手上却不疾不徐扇著折扇的那位。
怎麽看怎麽眼熟,怎麽看都希望是自己错看,一定是他看错哪有这麽巧?
偏偏那位冷凉带煞的眼神接触他後,目光就随著他走,他前进目光也前进、他停下目光也停下,气定神閒的态度一整个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孟云竹沉吟著,前面那位很随性逛大街的,不是理应很忙碌,要麽忙著朝廷斗争、要麽忙著江湖厮杀吗?
为什麽又遇到?他才不信是偶然,哪有这麽准?
是故意来堵人的吧,上回还玩他不够吗?
天啊,你直接给我一道雷劈死算了!
孟云竹觉得头很痛,这主原就很难缠了,现在一派轻松在他眼前逛大街,怎样,大齐江山要覆灭了吗?
虽很想当没看见默默地从那主身边闪过,或绕道从街的另头离开,可那主眼神冷亮地直盯著他,他要敢用任何我没看到的方式蒙混过去,绝对会被加倍追讨算帐!
唉,他脚步沉重,认命的、哀愁地一步步走到那主面前,才启口要叫唇又被扇骨抵住。
「衍弟怎麽自己出来逛集市却没约兄长,让愚兄好生难过。」
宇文毓祯端著一脸清冷,面无表情地说出让他浑身惊颤的话语。
见鬼了!
感觉身上寒毛直竖,这主到底想怎样啊?
是中毒了脾性大改吗?
怎麽可能,这主解毒功力一流,最不济也能拿他开刀。
唉,这王爷到底要怎麽玩他才过瘾啊?
真的玩上瘾了?他就有这麽好玩吗?
孟云竹心里悲愤无比,他戚恻地看著眼前很不正常的睿王,再和他脑海中那冷冰冰极度威严的身影交叠,啊啊啊啊……
「王──大哥。」在某人非常胁迫的眼神招呼下,孟云竹从善如流地屈服於恶势力,呜呜。
「衍弟。」
某王爷还是一脸冰冷,不过语气有微妙的起伏,他可以判断为心情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