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甚麽?你太轻了。”岳安看著他月牙一般的身子,叹道:“往前走越来越险,要我扶著你麽?”“不要啦!我自己来。我连这个都不会麽。”他苍白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桃色,长发从肩上披下来,带著一种奇异的香泽,轻扫著身下人的肌肤。蚕尾在他的红粒上摩弄著:“嗯……好像两粒小豆子。”他慢慢从胸上挪移,小腹一勾,已攀上了他的脸。岳安则啮住他的耻尖,用嘴吸吮著玉球,舌尖在菊花上多情地舔弄,见蚕尾颤动不止,似有畅美之态,愈发解开足含,将那粉红的玉茎含在口中品弄。“安……嗯……放开我……慢慢来……”澄光软呼一声,只觉腰下一暖,似有一股火焰冉冉升起,身子不禁痉挛了一下,岳安见势,却闪电般地用足含锁住了他的欲望。他的身子不断地翕动,勉强将蚕尾定在他的额上,清液已流了身下人一脸,因在空中转了一个身,将蚕尾退到小腹,手撑著胸骨,俯下身去,用嘴含了罗帕,在他脸上细细地拭著。见一绢湿了,便又含了一绢,一路拭将过来,岳安见他坐立不稳,忙用双手扶住他的腰,笑道:“小心摔倒。”因曲起双腿,让他靠著。拭罢,他复以手引杆,将身子吊在空中,低声道:“安……帮我一下……”菊花微放,他一手托住蚕尾,一手将分身对准菊穴。身上人将手臂微放,慢慢地放下身子,菊花怒展,将分身渐渐吞没,直至根际,便歇了歇,继续攀杆引体,往复抽动,初时背对著岳安,用力拔动了数十次,便又被情人呼著转过身来,起落如狂,岳安不禁大泄了一回,将要退出,却被菊花含住不放,只在花心中慢慢揉弄,抚慰了片刻,便又硬挺如故。见澄光早已汗水淋漓,便坐了起来,曲腿将那小小的身子夹在腹中,不住地怜惜抚摸。澄光则用手勾住他的颈子,在他怀中仍是上下不已。这一回因有情人的手掌托住蚕尾,他愈发放心地跳动著身子,足足戏了半个多时辰,方双双泄了。也不让分身滑出,只温柔地用菊瓣含住,软软地趴在情人的身上。
洗浴之後,他更换了床单。将红帏翠帐都放了下来。澄光赤裸地伏在被中。岳安将润肤的香膏抹在掌中,细细涂抹在他的身上。那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岳安睡得十分平静;澄光却是一夜未眠。天光时分方合上了眼,再睁开眼时已近正午。趁他熟睡之际,岳安早已起床买了菜。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给澄光端来两块糕点,一碗豆汤,看著他吃毕,又给他喝了一碗药。便替他梳洗,更衣,然後抱至书房,替他浓浓地研好了墨,将蚕尾放在自己的双膝上,一手托住澄光的前胸,一手扶著他的左肩,陪他练字。
他细小的身躯在他的掌中十分软柔,胸脯轻轻地起落著。小腹紧贴在他的手臂上,尽著是包裹在绫裤之内的蚕尾,火热地抵著他的小腹。澄光有时会舒展全身,将所有的力气贯注於笔端,这时,他要全靠岳安的手来维持身体的平稳。陪他练习了几日,岳安早已谙熟了澄光身体的所有需要,澄光的右肩微沈,托著身躯的手也会跟著倾斜。每写完两三个字,他会一面让澄光坐直,放松片刻,一面按摩情人僵硬的脊背。写了十个字,澄光已累得浑身发软,只得将笔掷了,伏在岳安怀里小睡了片刻,醒来之时,却又被岳安逼著到廊上行走。
时已至初夏,晴午时分格外炎热。澄光只臂挪移了几十步,便已累得大汗淋漓,不胜其苦。见他愈来愈吃力,岳安只好伸出托住蝶尾,助他前行。两人停停走走,来到山边,都已汗湿重衫。见不远的一处石溪上,水流潺缓,清沏可喜。澄光便让岳安将自己放到水中的鹅卵石上。那水极浅,被阳光爆晒之後,甚为温暖。岳安便将他放在水中的石上。自己则在一旁饮水洗脸。澄光甚喜,伸掌按住滑石,将身子点点向水中挪去。岳安忙赶到一旁,扶住他的腰,道:“水冷,玩一会儿就走罢。”
澄光笑道:“让我多玩一会儿罢。”
说罢,目中全是肯求之意,岳安心中一软,道:“那就多玩一会儿,小心摔倒。”因见水波微荡,刚刚浸过他的腰,便助他移至一块较大的卵石上,看著他只臂支撑著残躯,静静地坐在水中看游鱼相戏。又从岳安手中接过半块米糕,捏成小块洒到水面。一时便有几只小鱼赶来啄食。有一只竟在他腰际叮了一口。他触痒不禁,嘻嘻哈哈地在水中挪移著。玩得兴起,不免越挪越快。那鹅卵石上满是苔草,冷不防手底一滑,突然摔倒,岳安抢过去时,已晚了一步。澄光的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中。那水原本极浅,他却无法坐起,心中一慌,不免喝了两口水。待岳安将他抱出水面时,他已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岳安脸色微变,知是自己大意了。急忙将湿衣除去,从一旁的包裹里取出一块厚毯将他全身裹住。抱在怀里温暖许久,澄光的咳嗽还不能止息。只好快步赶回卧室,将他放入热水中洗浴。果见他的右腕红肿了起来。不禁叹了一声,道:“瞧,你的手也扭了。”
从里到外地替他换了一套衣裳,逼他喝了姜汤,澄光不停地咳嗽,却怎麽也不肯躺下。岳安无奈,只好替他换过一套衣裳,
复用薄毯裹了,抱至轮椅,推著他在廊间闲话。其时已近正午,岳安到厨房做饭,便叮嘱澄光在厨房门前的廊道上小歇。忽听敲门之声,澄光手腕虽仍肿痛,因见自己离大门并不远,便道:“我去开门。”说罢,费力地转动轮环,将门打开。
门前立著三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虬髯豹眼,虎背熊腰。只听得其中一个黑脸汉嗡声嗡气地道:“请问这位小哥,这里可是石宅?”
澄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另一个紫脸汉道:“肯定是这里。这一位……这一位想必就是大哥常提起的小弟。”
三双眼齐刷刷地看著澄光,澄光道:“这里的确是石宅,三位是……”
黑脸汉呵呵一笑,很友好地拍了拍澄光的脑袋,道:“我们的名字你不必知道,免得吓坏了你。我们是来找你哥的。”
澄光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请进。岳安……在厨房里。”
三人走进长廊,将门一关。紫脸汉大笑道:“真真是天底下的怪事,大哥居然会进厨房。他一辈子只怕也没摸过锅铲。”
正说著,岳安从厨房内赶出来,腰上还系著一个围裙。见了三人,微微一怔,脸上一喜,便走上前去互相拥抱。末了,一一给澄光介绍:“这几位是我的结拜兄弟。这位是二弟,方凌;三弟,邓晖;五弟,郭小义。”又对三人道:“这位是家弟澄光。”
虽听岳安提起过他洗手江湖的原因是为了要照料一位身有残疾的胞弟。三人蓦地看见澄光如此残废,还是大为惊讶。澄光的表情倒是平静从容。任由岳安将自己推入客厅,众人坐定,澄光又不顾岳安拦阻,忍著手上的伤痛,为三位客人一一奉茶。闲话了一阵,岳安去厨房大烹大煮地弄了一大桌菜,便请众人入席,自己坐在澄光的身边,一眼见他的右手已肿得老高,心中不忍,便再也不许他动手。而澄光亦性情倔强,不肯当著众人之面让岳安喂食,只陪著众人说笑。见方凌的眼数次直盯著岳安,似有话要说,明白他们兄弟之间大约有事相商,便劝了一回菜,笑了笑,道:“几位慢坐,我到隔壁去换件衣裳,去去就来。”说著,也不许岳安帮忙,只手勉强转动轮环,到隔壁的偏厅中的一个软榻上休息。
刚忍痛将身子移到榻上,忽听身後传来脚步声,只听岳安道:“怎麽了?手痛得厉害麽?”
他转过身来,叹道:“我想过来换件衣裳,你又跟著过来作什麽?”
岳安道:“我不放心。”
“我过来原不过是为了让你和你的兄弟们好好地聊一聊,你怎麽倒把客人甩在一边了?”
“我过来的原因就怕和他们聊。他们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情。”
“安,不必担心我。你若有事,只管出去办,我……我可以到宏隐寺暂住些时候。”
岳安苦笑道:“我的兄弟们在江湖上的名头太大,到哪里都是一场风波。今天若不是见你病得厉害,他们早把我拖走了。所以我现在不敢单独和他们在一起,他们若真的有事要我帮忙,我也难以拒绝。”
澄光暗叹一声:“安,都是我拖累了你。”
那手温和地拢著他的肩,将他软绵绵的身子抱了起来,放回轮椅上,道:“走,陪我再坐一会儿,他们就该走了。”
两人回到桌上,果然,狂吃痛饮一顿之後,三个人什麽话也没有说,便告辞了。
临走前方凌将一个包袱留了下来,拍了拍岳安的肩,道:“里面的东西是兄弟们的一点礼物,余下的给你存在崔记的广泰钱庄里了。”
岳安点点头,也不将包袱打开,拍了拍他的肩,道:“这里不是你们久留之处,一切小心。”
“明白。”
瞬时,三匹马绝尘而去。
目送著兄弟的背影,岳安在门廊处伫立了很久,然後回过身去,对澄光道:“吃点东西罢,你一天都没吃什麽东西。”
澄光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我什麽也吃不下。”
到了夜里,澄光开始不断地呕吐,服了几粒常用的药,也不见好转。三更时分,愈发高烧不止。岳安方知他的身子太弱,虽是炎日,也不能在清溪里久坐。见他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又不停地咳嗽,怕他痰阙,只好在他的背上垫了几个软枕,扶他坐起来。又挨了半时辰,见病势没有半分好转,便喂了他几口水,让他半靠在床上。自己更了衣,要出门请大夫。
他们常请的大夫离住处不远,过了对面的一条街就是,岳安便匆匆地去了。
澄光在被中坐著了半晌,只觉浑身滚烫。一时又觉胸中烦恶,手腕上剧痛不止,便勉强地爬到床边,对著漱盂一阵狂呕。头昏眼花,几不曾从床上跌落下来。见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想著岳安请大夫,原应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该回来,左等右等,毫无动静。心中挂念,便再也睡不著,只在床上呆呆地坐著等了近一个时辰,仍不见脚步声。心中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又耐著性子等了半个多时辰,他再也坐不住了,便慢慢爬到床沿,扶著栏杆,欲将身子移至轮椅。方一用力,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身子跟著一抖,便从床上跌落下来。也不顾是否受伤,抽出一道素纨将右腕紧紧缠住,便忍痛撑著半躯向前移行。
出门进入长廊,雨从廊外飘进来,打湿了地毯,浸湿他的衣裳,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他竟发疯一般地往前挪动,爬了半个时辰,方辗转地来到大门前,天已微亮。打开大门,只见门外暴雨如注,街上一片泥泞,并无半个人影。倒是对面街头上一家饭铺已例行开张了。他恍然忆起自己因喜欢喝这家店子的豆羹,岳安几乎每日都要去买他们的早点,与他饭铺的老板,想必是相熟的。而自己因足不出户,对左邻右舍毫不认识。当下,便冒著雨,只手撑地,在泥泞中跋涉而过。右臂早已麻木,下身在坚硬的泥地上拖行,好几次栽倒在地,又咬牙挣扎而起,待慢慢挪入店中,拼命脉拍著门,过了一会儿,门方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吃惊地看著他狼狈的样子。澄光只顾喘气,将身子倚在门侧,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那老头忽然“呀”了一声,道:“……是澄光公子麽?”
澄光点点头。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早已在街头巷尾传遍了。求画求字的人仍常常找到这里,岳安平日与老板闲聊时,也偶有提及。
澄光闭上眼,点点头,道:“对不起,打搅了。岳安老向我提起您……”
老头忙将地上一个莆团递过去,扶著他进门,让他坐在莆团上,道:“石公子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澄光头猛地一涨,道:“是。你……你怎麽知道?”
老头将一把汗巾递给他,小声道:“老头儿醒睡,半夜时分我听见街上一阵吵闹。便将门打开一条缝,看个究竟。原来这里不知什麽时候埋伏了一大堆官兵,见石公子一出来,几十个人立即扑了过去,将他抓走了。说是……说是朝庭的钦犯。”
“什麽?!”澄光胸中一痛,一口血直喷了出来。老板赶紧将他的身子一推,让他靠在壁上。劝道:“公子,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歇著罢。这石公子既入了大牢,十之八九靠不住了。你还有什麽亲戚可以投靠?我小老儿可以找个轿子将你送过去。唉,等等,我瞧你浑身发抖,是不是太冷了?我儿子还有一套干衣裳,你若不嫌弃就换过了罢。”
说罢便进屋内找了一件粗布衣裳,澄光早已冻得浑身僵硬,便只好换了。那衣裳甚长,裤子又有两条长长的裤腿。他穿上甚为不便,只好将裤腿折在腰间。一俯身,见下半身因方才一阵苦行,早已被地上的石块划得鲜血淋漓,也管不了许多,将衣摆一折,和左袖一起束在腰带上。道了声谢,嗓音早已嘶哑了,道:“能否烦劳老伯替我雇个轿子?我想去……我想去西宁王府。”
“你等等,我儿子就是轿行的,我和他送你去好了。”
“那就多谢了。”
“不用客气,石公子对小老儿的生意一向很关照,给银子也大方。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说著,便到轿行里唤来儿子,两人将他扶入轿中。老头见澄光满脸通红,似是病态,手一触,更是浑身滚烫,不禁道:“澄光公子,你病得不轻呢,还能坚持得住麽?”
澄光淡淡一笑:“无妨。”
过了几道街,将轿子停在西宁王府的门口,那守门人见轿子平常,便不理睬,也不肯通报。“这麽早有什麽事?下午再来罢。”
老头前去恳求半天,守门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三人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已雨过天晴,正心中愁闷,忽见一辆马车缓缓驶至。
到了门口,两个小厮将车帘一掀,从内走下一个身材修长,形容俊秀,服饰讲究的年轻人。那守门人一见他,都垂首而立,一声不响。老头儿灵机一动,忙抢过去大声道:“公子!能否烦您进去带个信儿,澄光公子求见西宁王妃。”
话音未落,脸上已火辣辣地著了一记耳光:“放肆!世子爷是给你传信的人麽!”定睛一看,抬手的人却是年轻人身边的一个小厮。
年轻人眉头一展,信步走到了轿边,掀开轿帘,悠然且亲切地道:“是你,澄光?”
澄光通体火热,头脑发涨,在轿中,本已虚弱得随时都要倒下,见门帘一动,来人竟是弘静,一时惊坐起来,沈声道:“我要见西宁王妃!”
“那何必在外面等。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好,病了麽?青童,送澄光公子到我的院子里去坐坐。”
“不!别碰我!”澄光怒吼著,身子一轻,那小厮早已将他抱在怀里,顷刻之间,便已送到了一间装饰奢华的暖室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