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痴狂,流川枫的选择。懂的,一直都懂!只是不堪接受这样的结局,不愿面对,也不堪负荷……
“枫枫……你是在这样的惩罚我吗?……”
散落的红发披下,盖住了樱木的脸……掩盖了自己那的剜心般的巨痛……
对不起……枫枫……对不起……
(唉,快结局了,ECHO写得很痛苦,漫天刀雨炸弹横飞,窃想:如果把最后一章永远的藏起来,ECHO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安全躲下去?
头一回这样痛苦的写文,感觉不是我在左右他们,而是他们在左右我,呜……ECHO也想要幸福结局!!也选择得很痛苦呀!!!
现在只有一声“太委屈”可道尽ECHO的心酸……
呜……)
( 19 )
秋去春来,转眼流川枫在无尽的睡眠中度过了192天,在第193天他睁开了眼睛。
樱木最爱的黑水晶般清寒的眼睛静静的睁开,冷冽一如往常,就仿佛他从来没有这么漫长的沉睡过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这双眼睛太漠然了。也许流川枫一向是这样,但这双眼睛现在所看的人可是他呀!!
“你是谁?”
黑色清晰而冷漠的倒映了那璀璨琥珀色震惊的闪亮,然后又心碎般的暗淡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种无法承受的痛楚。瞬间淹没了自己的心疼的感觉让他无法再面对这双熟悉的眼睛。踉踉跄跄的火红色身影一步步的倒退,一点点的消失在黑瞳中……
淡淡的白烟在仙道修长的两指间廖廖升起,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给屋中的人带来一种烟雨蒙蒙的错觉凄幻感……
多却不杂,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在流川枫身边进进出出,冰冷的仪器响起又静下。面对这些全然陌生的脸孔和环境,冰雕玉琢般冷美的身影没有半点不自在感。孤绝的神情,冰结的黑瞳,静静,漠然的隔开了一个世界。
火红的头发散乱的从头上披下,几乎盖住了蜷缩成一团的身躯,樱木将自己紧紧的蜷缩进了墙的角落,癫狂剧痛的大脑让他死死的抱紧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一点不剩的全部缩进墙里面去。心仿佛泡在倒满了醋的黄连水中腌制,这种又苦又涩的酸楚感觉叫做……心疼。
承受不了这样的痴狂,身体和灵魂都被撕成了碎片。欲哭无泪的感觉让他痛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为什么……
少爱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少痛一点?
枫枫,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
枫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绝望的是,面对这样的结局除了埋葬自己的悲伤,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无力挽回,无法可想。只能这样的受了,这样的痛着,这样的负荷……
没有经过思考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他,心疼的眼眸锁在这蜷缩中还不断颤抖的人身上,舍不得想象那红发披盖下的会是怎样一张破碎的脸?
“永远不要躲起来哭。”
和往常一样温暖的大手不容拒绝的拉起了他,将他整个身体完全的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颤抖在熟悉的呵哄中终于无声的哽咽。拼命维持的坚强也在熟悉的温暖中瘫跨,决眶的泪水无声的奔流而下。
“道呀……”
轻轻的叹息,温柔的呵宠。
“他真的很该死……。”
这样的话却只肯在心里说给自己听。
明明知道,自己的一滴眼泪都会如刺刀一样凌迟眼前这个温柔的爱人,但是却无法忍耐,无法压抑……
最后一次,请他再包容这个任性的自己。
最后一次……
所有的无奈和痛苦都将随着他的眼泪逝去。也必须逝去……
必须承受这样的痛楚,忍受,负荷这样的结局。
因为还有他在,他还有他……
能放纵的只有这最后一次……
淡然的黑瞳遥遥的看见了雨中的这一幕。看见了那个温柔的大男人和那个崩溃的红发男子。波澜不起的眼睛静静的移开,不着痕迹,漠然的……
用十分的勇气爱了,就要用二十分的勇气去承受这样的结局,痛死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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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流川……枫,我……我……喜……喜欢你,请……和……和我交往好吗?”
“……”
“没……没关系,我……我知道……我……”
“好。”
“真的,真的……没……没关系……什么!!你……你……”
面红耳赤的女子,痴看着远去的黑色背影呆若木鸡。使劲掐自己一把,会痛!那刚刚是真的了?流川枫他答……答应她了?!
“啊哈!”
端庄的女子不顾形象的蹦跳了起来!柔美的脸上尽是兴奋的单纯笑容……
流川枫,蓝坛上最耀眼的新星,他曾经象一颗流星一样在蓝坛上让人还来不及惊叹就神秘的消失了。再升起时,冷冽的杀气比以前更甚,谁也挡不住。那双冻结成寒冰的黑眸更让所有仰慕他女孩们望之却步,谁知道告白竟是这样的简单?……
他在该结婚的年龄结婚了,新娘是他俱乐部日裔老板的独生女,也就是第一个有胆向他告白的女孩。温柔静美的妻子在结婚两年后为他生了一个聪慧乖巧的儿子。在蓝坛上他如日中天。
年轻,俊美,才气纵横,名利,财富,美丽贤淑的妻子,聪明乖巧的儿子。作为一个人所能想象到东西他都有了。
幸福?这就是了吧……
白痴,你所说的幸福就是这些吧。你想看到的我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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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真正大亮,流川静香已经不奇怪在这一天看见一向晚起的丈夫下楼了。穿着黑色的睡衣走过妻子的身边,脚步没有半点的停顿,甚至眼睛都没有稍微的斜视一下。
流川静香眼睛虽是暗淡的,却没有半点的介意。她早已经从习惯到绝望了,不管怎么样,她得到了自己所爱的人。富足,安静,还算得上幸福的生活,慈祥的父母,乖巧的儿子……不用操心的丈夫,有多少人可以象她这么幸运的?该知足了……奢望太多只能是折磨自己……
今天的门,流川静香起得再早,有任何事情都不会去先打开。今天的门,必须是流川枫亲手打开的……
她完美的丈夫只有这么一点点“怪癖”。
门一开,一个巨大的粉红色的长耳兔子就倒在了流川枫适时张开的双臂中。娇态可憨的红兔咧着三瓣嘴有些傻呵呵的笑着。柔柔的抱起,冷然的黑瞳中映入一片温暖的红色,遥远的融化了……
目不斜视的冷漠背影宝贝般的呵护着怀中的稚气的玩偶毛兔,对妻子凝视目送的视线却浑然未觉。
轻轻的脆响,好象公寓的防盗门一样的黑铁门冰冷的隔开了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这扇冰冷的黑铁门今天一天都不会开了,或许,它从来就没有开过……
冷冷的黑色却有着熟悉的感觉,果然就象是一个单身的公寓,客厅,厨房,阳台无所不具。让人有熟悉感觉的是床,沙发,地毯和躺椅上散放着的温暖玩偶。各式各样不同的玩偶,看起来却都极其的相似。他们都有着一样温暖的毛皮,一样大大的笑容,一样天真的娇憨……
加上手中这个已经是第五个了。
五年……
白痴……好长……
黑水晶般的瞳孔折射出一抹痴狂,温柔任性的有些残忍。
流川静香静静的立在大门开,看着门外这个白银银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被白色覆盖了,大地也显得空旷了起来,在这一片白色中感觉一个人是那么的渺小……
平整柔软的雪地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雪在上半夜就停了,这个娃娃是从天而降的吗?
每年的今天,不管他们在哪里,这个没有邮戳的空降娃娃一定会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印入丈夫的眼中,将他眼中的寒冰融化为遥远的深海……
她知道这是个什么日子,在丈夫的档案中看到过,是丈夫的生日。但是这一天却只有早起候在楼下才可以看见她的丈夫。看见他丈夫难得一见的温柔,甚至温柔得经过她的身边都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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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东京,钢筋水泥中掩藏着一间曾经欢乐的公寓。
灰蒙蒙的,所有的东西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就连空气中都满是足以呛死肺病人的灰尘,无法呼吸。了无生气的空间,一间死去的屋子。就象那曾经有过的爱一起被埋葬在这沉重的灰尘中,被遗忘……
或许拨开这重重的灰尘还能在透明玻璃的后面依稀看见黑发男孩霸道的温柔,还有红发男子永远不变的单纯笑脸。
城市森林中的它,伴随着那“死”去的爱一起被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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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美的“世外桃源”却静谧如昔。这里的星,这里的月,这里的秋千铜铃,这里的花草树木,这里的温暖灯光依然忠实的守护着这里的人。
“洋平。”
修剪得整齐的红发错落有致的垂散在消瘦了一大半的俊脸两旁。盖着松软的毛毯斜靠的沙发上,只露出一个头,全身都透着一股无力的慵懒。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依然燃烧着璀璨的光亮。
“洋平?”
樱木笑着再次轻唤看着他出神的洋平,头往后仰了仰。
“恩。”
洋平回过神来,低头垂手,掩藏起眼中的那抹酸涩。
樱木了解得眨眨眼睛,有些取笑:
“洋平,我拜托你一件事……”
樱木的笑容敛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沉淀下来,伤感的划过一道遥远的温柔:
“每年的一月一日……”
洋平退下去很久了,樱木还痴痴的靠在沙发上出神。
“道?”
直到仙道温暖的吻落在他唇边,还恶作剧的轻咬了他一下,樱木才回过神来,笑开了颜:
“彰……”
仙道将他连人带毯的抱起。
“冷不冷?”
“彰!”
樱木哭笑不得左右扫视被包裹成粽子的自己。
仙道也笑了,抱着他往楼上走。樱木将头靠上他的肩,全身缩进他怀中,轻喃笑语飘荡在空气中。侧耳聆听的星月灯盏却睁着一双悲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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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悬空靠在嘴边的玻璃杯,成熟俊朗的脸上出现了孩子般稚气的厌恶表情:
“牛奶?!”
浓密的俊眉轻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中的杯子半点收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好啦——”
自知抗议无效,樱木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张嘴轻抿一口。别过脸去藏起来牛奶滑下喉咙时忍不住邹起的眉头,只短短一秒。回过头来苦着脸:
“剩下的待会儿再喝?”
琥珀色的眼睛眨巴眨巴,讨饶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