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简睁大眼看着一脸仓皇的少年,心里的不安和担心更深了,[谁寄来的?]
[没……]血色已经全从安羽甄的脸上退了下去,他死死的攥着手里的信封,恨不得将它撕碎,焚毁得一丝不剩……
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张靖辰寄的!
残酷真实的照片,抽光了他的血,一瞬间,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天昏地暗。
[羽甄!到底怎么了!?]简着急了,伸手就要去拿过信封看个究竟。但安羽甄超乎异常的剧烈反抗吓到了她。
[不--]他惶恐的后退了一步,踩到刚刚打气球用的打气筒,让他措手不及的狠狠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照片,散了满地……
[羽甄!]
[不!别过来!别过来!]
用不着多说,单那惊恐的声音就足以令简害怕的呆愣在原地,不敢违背他的乞求。
[羽甄,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想知道,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又要给他这样的打击!
安羽甄濒临崩溃的趴跪在地板上,疯了一般捉着四散的照片,顾不得简诧异震惊的目光,心只乞求着老天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但神似乎并没有听到他泣血的哀求……
漆黑的皮鞋踩住了他想要拿的最后一张照片,一双白皙漂亮的手,先一步的拾了起来。
多么熟悉的画面……档次上好的皮质,做工精细的裤角……安羽甄的眼前猛然一黑,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几乎快昏厥。
[啧啧,拍得不错嘛~]太过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偌大的大厅响起,连简,也不由瞪大了眼望向来人。
[张……张先生?]不敢置信的语气毫不掩饰的从简的说话间流露出来,[您好……]
久闻大名,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有机会在这么不起眼的育幼院里看到他……这简直是除夕想都想不到的惊喜!他……似乎比电视里,更加俊美迷人……
简的脸红了,惊喜的道:[张先生怎么……有时间来育幼院?我……我马上去叫院长过来,她可是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您呢!]间说着就要走,却被张靖辰搁下了。
[不用麻烦了,我只待一会就走。]优雅的浅笑让简顿时忘了自己的目的,只有呆呆的听他的话照办,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遗憾的笑笑:[是吗?可是院长……呃,羽甄,你怎么还不起来?]
简有些担心的想要扶起还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趴着的安羽甄,但一双手已经先她一步的拽起了那虚弱的人儿。
[放开我!]安羽甄打颤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箝在腰上的有力手臂。一声低沉的叹息从耳边响起,如此的接近,让他刹时止住了反抗--
[再闹的话我不介意和别人一起分享这些照片~]
[……]僵硬的身体,有如至身冰窖,连血液都要冻结。安羽甄腿一软,差一点滑倒。幸而有张靖辰搂着他的腰支持着他,才没让他失态的跪倒在地上。但如此一来,他几乎整个人被张靖辰抱入怀里,气氛显得更加暧昧不清。
[呃……]连平日粗枝大叶的简,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忙找借口缓和了一下诡异的氛围,[那是什么照片啊!羽甄?该不会是你丢脸的证据吧?]
普通的玩笑话而已,但简惊愕的发现,安羽甄的脸,竟然骤然又苍白了一些,连紧咬的唇,都发青了。
[是前些天圣诞的时候在我那儿拍的。]张靖辰的笑里含着一丝玩弄,显得更加迷人了,[他那时太兴奋了……嗯,有点失态……]
他边说边以手指色情的摩娑着照片上一丝不挂的纤弱身体,而只有看得见真相的安羽甄,才知道他此刻心里下流龌龊的想法和欲望。
相片中的自己,全裸的躺在大床上,被垫高的腰和臀,大张并屈起的双腿,让私隐的部位全无遮掩的暴露出来,异常清晰的画面连那红肿的蜜穴也没有放过,乳白色的淫荡液体由那里不断流出来,被拍得一清二楚……
张靖辰的手指,就抚在那里,缓缓的摩擦。一瞬间,安羽甄竟然一阵晕眩。他摸的明明是照片,而他却感到那手,仿佛此刻正摸在自己身上一样……那里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前面也止不住的肿胀起来……
[别……摸了!]他咬着牙低声道,身体已经抖得不像话。精神上的巨大折磨压迫着他,快将他逼疯。他不知道,他怎么也猜不到,他已经完完全全的照他的话做了!无耻的跟他上床,像妓女一样求着他占有自己的身体,连最后的尊严,也听话的全给了他,任他践踏……他已经什么都得到了,他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他们已经毫无牵连了,他努力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忘掉他,淡忘那堕落淫乱的三日,而他,竟在此刻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打乱他的生活。
这样玩弄他很有意思吗!?他究竟想要什么!
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而已。对于他,他已经连尊严都给了出去,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供他消遣的了……如果有,就只剩这条命。难道他真要将他玩死了才甘心?
他不明白!不明白!他到底欠了他什么,他会对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为什么……这样对我……]他无意识的低喃着,脆弱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感到头晕目眩,耳边传来简的惊呼,沉重的身体顿时变枪,他被抱了起来……
[我想,他有点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了。]
狭长的凤眼狡猾的隐去一丝志得意满,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
[啊!好。他也该休息了,这两天他太玩命了,连身体都不顾。]
[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不要!
[简,不……]救我!我不要跟这个魔鬼回去!安羽甄在心底大叫,他张开唇,却只发出细若蚊声的呻吟。
[呵呵,你死心吧~宝贝儿,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气定神闲地冲着门口的简挥手道别,嘴里却说着轻佻阴险的话语,张靖辰抱着他钻进车子,随手就将他像东西一样扔在了宽敞的后座上。
[少爷,要回家?]驾驶座上的KK视若无睹的用平静的语气恭敬的问着。
[不。]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回的!有那个老不死的和他的小儿子住的地方,他才不愿意多待!自从母亲去世后,那豪华的大宅,对他来说,跟冰冷的监狱没什么区别,他看了就讨厌。
[可是今晚是除夕,少爷。]KK淡淡的提醒道:[满叔交待过的,一定要您回家过年……]
[我没那个家~]他才不承认!他早被隔绝了出来。每年过年,那老不死的和他的小儿子之间惹人羡慕的父子情深,他看了只想吐!既然多他一个无所谓,少他一个也不嫌少,他还不屑回去呢!
[少爷……]KK平静的语气中,这回多少带了些心疼的意味。
是啊!跟了他这么多年,哪次不是看见老爷子和李显萸热络的交谈,把他撇在一边,视若不见。老头眼里,似乎根本就只看得见李显萸一人而已。
没人比她更清楚。十年前她被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张靖辰的那个晚上,她就知道,这个外表冷酷强悍的男人,心里是多么孤单脆弱。
那个时候,张靖辰经常在梦中哭醒,然后抱着她一遍遍的占有发泄,直到天亮……
她从未反抗过他,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利,她本来就是他的生日礼物,他的女人。更何况,她也拒绝不了他的脆弱……他什么时候要,她就会毫无保留的给他,纵容着他。
她一路看着他长大,张靖辰有了情妇,确切的说,很多情妇。女人心甘情愿的和他上床,抱着身败名裂的危险也在所不惜。昔日那个孤傲倔强又喜欢依靠着她的男孩已经不存在了,他变得独立而冷酷,却也更加的俊美成熟……
而她,理所当然的由床伴变为他专职的保镖。这是--十年前韩石满就安排好的。他从黑市上最精英的杀手组织中挑中了她。简单的一个签名,将她的一生都卖给了这个叫张靖辰的男人。她要保护他,从她作为礼物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她死--契约才会终止。
她一直感到庆幸--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爱得要死要活。因此才会继续留在他身边。更何况,她也知道,一旦感情超越了某种界限,到时候用不着张靖辰动手,韩石满就会先将她处理掉……
她尽职的尽着保镖的责任,保护他,照顾他,却无法阻止他对一个普通的男孩动了感情。
她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认真。他看向那个男孩时,炽热的眼神;他在受伤时,无意识暴露出来的依赖……
但是,那个是禁忌。韩石满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他不适合他!她知道,那干净纯洁的灵魂只会刺伤他的眼。而他,一面追逐着他的光亮,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飞蛾,憧憬着火焰的光芒,一面又因为他的光亮而自惭形秽,控制不住的一再伤害他……
她虽然可怜这个被张靖辰看上的男孩,可却也同样心疼张靖辰近乎于自残的行为……只要他还有一天迷恋他,这种两面的伤害就不会停止,最终只有同归于尽的结果……
她知道,可是叫她如何开口。他孤单太久,在黑暗中太久,已经脆弱得禁不起一丝光亮的诱惑。稍稍的一点火光便会让他义无返顾的陷进去无法自拔。
她可以为他干任何事情--杀任何人,保护任何人,陪他上床。但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他这种慢性自杀的举动。而她……也没有能力阻止。太晚了,他已经上了瘾,彻底的迷恋,
没有戒掉的可能。
她还能做什么?她能做的,就只有少给他这种接触的机会,仅量的拖延他上瘾的程度。可是现在看来,她连这些……也没能力控制了。
[少爷,满叔说今晚还有事和您商量……]
[少罗嗦,我说去哪就去哪。]张靖辰不耐烦了,但他知道,KK不会拒绝他的。不止因为他是主子的缘故。
[嗯,那我……打个电话给满叔,就说您不回去了。]KK叹口气,拿起一旁的手机。
[等我走了再打电话通知他。]张靖辰漫不经心的应付道,单手挑逗着后座上愤怒却又惧怕得发抖的小东西,惹来他忍无可忍的咒骂和反抗,他有趣的笑了,[别告诉他我去哪了。]
第七章
[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倚在门口,张靖辰低头点着烟,目光却邪邪的直盯向屋内气愤慌张的小猎物,好笑的看着他将手中见不得人的照片撕得粉碎一股脑丢进废纸篓。
[无耻!]气到极点的安羽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以为他会又将他绑回张家,没想到他却将车停到了他家门口!他连他住在什么地方都查得一清二楚,他实在不敢去想还有什么这个男人不知道的。
[出去!不然……我报警了!]他一把扯过床头的电话,像溺水的人紧抓着唯一救命的浮木一样将它死死的抱在怀里,苍白着脸说出最后的威胁。只希望他能够因此收敛,识实务的不再骚扰他。他已经不奢望他会听从他的话乖乖的离去,他想做的,只是最低限度的保护自己不被伤害而已。
可是很显然,他的话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张靖辰并没有因此就让步一丝半毫。他太习惯颐指气使,压根不明白[让步]两个字怎么写。
[呵呵,你嫌这些拍得不好?]悠闲的吐出口烟圈,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毫无关联的话,[我那儿有张放大了的,正让人装裱,过两天就给你送过来~那张可比这些清楚多了,姿势当然也比这些精彩……]
[住口!]忍无可忍的打断他不堪入耳的暧昧下流的话语,安羽甄狠狠的咬了咬牙,脸颊却止不住的发烫,[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他说完这句立刻后悔了。
[我来你这里,想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吗?]张靖辰将燃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一步步上前,没了先前调笑的神色,狭长的眼中闪着安羽甄太过熟悉的情绪,那晚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涌了上来。
安羽甄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一步步的后退:[别过来!]
他发出绝望的叫喊,求救似的抓起话筒:[你别过来!不然我真的报……啊--]
才按下两个数字的手被闪电般的擒住,下一秒,怀中的电话被蛮力扯了出来,远远的抛开,[匡]的一声跌落到地上,捧得七零八落。
[我太纵容你了。]张靖辰将怀里奋力挣扎的小人儿压到冰凉的玻璃窗上,一面不再浪费时间的狠狠剥扯他的衣裤,一面自言自语。
他该感到受宠若惊的!他张靖辰,还从来没主动的找同一个人上两次床过!
真不知道这副瘦弱的身了到底是哪点吸引他,竟然能令他这样念念不忘。事已隔一个月,但只要一回想起那晚的情景,他的身体还是会立刻火热兴奋起来,压都压不住。
所以他才会中了邪似的让KK把车开到了育幼院门口,一面诅咒着自己愚蠢的行为,一面却为了能再见到他而暗自期待。
直到看见那惹人欲望的小小身体趴伏在地上,慌乱又无助的收拾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他才发现,他对他的影响,远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早把他就地压在大厅干净光亮的地板上恣意疼爱……
就像现在,虽然口中还说着闲话,但他的身体,早就在育幼院见到他时就开始兴奋,他在路上忍了十几分钟,已经忍到极限了,再也没办法坚持。
而且,他也不想再坚持。他从不委屈自己。
[乖乖的把腿张大。]他说着温柔的话,膝盖却狠狠的别住安羽甄的双脚,让他无法合拢,只有被动的展开身体,摆出脆弱的任人侵犯的姿势。
[放开我!混蛋!我要报警!报……呜!]
[你的嘴太吵了……]张靖辰面无表情的把手指更往里伸,几乎卡到他的喉咙,他满意的听到小东西痛苦的呜咽。
[呜……呜!]
剧烈反抗着的身体软下来,完全瘫在了他的怀里。他被他噎得快昏过去了……
张靖辰这才大发慈悲的退出来些许,但是仍然卡着安羽甄的唇,不让他闭上。失控的津液顺着他的手指滑下来,他凑上前去,伸出舌直舔到他的唇角。
[不……]
[要!]
他要!他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狠狠啃吮着怀中猎物诱人的唇瓣,蛮力一拽,将安羽甄下身仅剩的一件遮蔽物也撕得四分五裂,他将他抱上窗台,用自己火热硬挺的胯下,紧紧抵着他柔软的私处,将他固定在冰冷的台子上。
[呜--]张靖辰蛮横的吻没有一点亲昵的感觉,充满了惩罚和蹂躏,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安羽甄用力的拉扯着他的发,推拒着他的肩膀,可是仍然无济于事。
[要我吗?]张靖辰低沉的发了话,沙哑的声音竟然掺了一丝诱哄的成分。
[不!]
间间单单的一句回答轻易地激起了他的怒火,张靖辰眯起眼,扳着安羽甄圆圆的下颔,逼他直视着他,他用力的一顶腰,让两个人的要害再次撞到一起,贴得更紧。
[唔--]
他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冷笑着扬高唇角,再问--[要我吗?]
[不……]
[……哼……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