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傻子+番外————银森

作者:银森  录入:04-11


  文案

  绝对不是3P,大伙不要被主角处三个名字吓坏了==ORZ,我保证绝对不是3P

  一

  这是个星期以来第三次被人拨了气门芯。把书包扔在车篮里,陈晚沉默推车去修理铺打气。他刚拿过打气筒,耿齐一伙人就过来了。话还没说,耿齐不客气踹倒了他的自行车,冲他嚷,娘娘腔,把气筒给我。

  他以一贯的沉默来反抗,终于还是在耿齐失去耐心前把气筒递了过去。

  弯身扶车时,他不着痕迹看了耿齐一眼,在心底默默补充着不敢喊的话,我不娘。

  正如陈晚心底所说,他并不娘,只是从母亲郑锦影那遗传到了姣好的面容,偏了阴柔。长相不是他能决定的,人之发肤,受之父母。

  班里的女生嘻嘻哈哈称他为班花,男生则并不掩饰的厌恶叫他娘娘腔或人妖,多数时候他不去理会,后来甚至开始了沉默以对。

  他不喜欢自己的脸,却也没办法,也并不是没有得到过好处,小时候就因为这张好看的脸,讨人喜欢。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身高没长,相貌女气并不帅气,成绩不突出,运动不好,人也不活跃,成了学校里极不打眼的学生。

  耿齐把气筒扔在他脚边,他俯身去捡,又听到哐啦一声,自行车倒了。耿齐收回脚去,很快活地呼朋引伴离去。

  约定俗成般,每所学校总有那么几个无法无天地让老师头痛坏小子。

  推车进了屋后,他听到楼上传来的打麻将声音,便转身出去买了炒年糕回来。上楼去,郑锦影摸着牌对他说厨房有饭,自己热热吃。

  吃过了,他应着在XX靠过来之前进了房间锁了门。

  他对女人有恐怖厌恶感,很久前就有,这种感觉就是XX造成的。记不清确切的年纪,XX脱过他裤子摸过他的阳具,甚至用胸前的两坨肉去摩擦,只要一想起她脸上的表情他就泛恶心。

  年糕算是吃不下去了,他摊开书本做作业,不会的题依旧太多。

  再过两月就中考了,以他现在的成绩再怎么努力也上不去重点。可是他发现自己不做作业就再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了。

  或许可以想想许茂。

  许茂是新来的数学老师,他过来那天穿着蓝色T恤,站在讲台旁显得很紧张,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粉笔掉地两次,他弯身去捡,露出了腰部的肉,很结实。

  陈晚坐得很端正看他。他写完字转头微微笑了下,告诉学生他叫许茂。

  四周的声音远去,不知名的情绪在陈晚心底膨胀。他喜欢这个笑容干净的男人,他像母亲郑锦影珍藏在抽屉里那张相片上的男人。

  他暗暗计算与许茂的年龄差,他笃定许茂刚出学校大门,以自己的年龄加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与他相关不过7岁,并不算太遥远。

  如果数学成绩能好点,他是不是就会注意自己了?

  他回过神来,抓着笔的手紧了紧,他最近越来越关注许茂了,像是无法控制般,这样似乎不太好。

  低头很认真做作业,挑着简单的题目做完,合下作业本时突然觉得饿了,仔细听,外头的吵杂声好像没了,打麻将的人应该都散了。开门出去的时候郑锦影正端着炒饭出来。

  他默默吃着饭,郑锦影问他会不会太干,要不要泡碗紫菜汤?

  还成。他说。

  今天店里没什么生意,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做,所以……母亲竟然向他解释,他觉得好笑,也就笑着说偶尔休息娱乐一下挺不错啊。

  郑锦影的语气就轻快了起来,儿子,我交男朋友了。

  他没有意外,放下筷子问这次能定下来吗?

  她说很难。

  他有点失望,扒完最后一口饭说,妈,如果人不错就定下来吧,我想有个爹。

  郑锦影并没有答话。

  陈晚始终认为一个正常的家庭就得有一个男人来支撑起一片天地。从小到大,他见了太多从郑锦影身旁来来去去的男人,有好有坏,有真心喜欢她的也有恶意轻薄的,只是她仿佛只热衷于爱情游戏,始终吝啬婚姻,正验证了那部挺红电视剧里女主的话,女人也可以妻妾成群,只是换来的名声不太好听,镇上的人都说她风流。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生父给了她太深刻的爱所以她才走不出去。

  吃过饭后,他很自发地动手收拾杂乱的客厅,郑锦影洗了碗出来,对他说,不要胡思乱想,少年人不该这样。

  陈晚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通常起来都早,他没有懒床的毛病。把母亲准备的早餐吃光,洗了碗收拾下屋子才不紧不慢出门。

  他有轻微洁癖,这成了同学口中他是娘娘腔的另一个证明。

  骑车路过汤包店的时候看到许茂正大口大口吃馒头,他踌躇了会停下车过去买了份油条,装着很平常的样子跟许茂打招呼,许老师,早。

  许茂并不识得他,他教两个班,过来时间太短,还没认全,便点点头应了声早。

  陈晚抓着油条往回走,跨上车去又看看了低头喝豆花的许茂,把“我载你去学校”的话咽了回去。

  多多少少还是失望。

  想想却理所当然,能被老师记得只有两类学生,一是成绩突出的,二是不安份的,他夹在中间,也就只能做个隐形人。

  拐了个角,他把油条给了坐在路边的乞丐,手上的油腻让他很不舒服。

  教室里依旧吵闹,凳子不知被谁倒了牛奶,白花花一大片,他打了水用力擦着。

  物理课的时候他跟几个男生一起被罚站在门口,他交上去的作业空白着,物理老师很生气。

  许茂拿着书本经过时他窘迫地低下头去,用余光目送着他进隔壁班。

  罚站这情况从初二开始,他空着那些题目,物理老师把他叫去了办公室,问他怎么回事。

  他很诚实地回答不会。最后还是逃不开被罚站的命运。

  陈晚觉得老师这样做不对亦不公平,他比那些只会抄作业的同学好多了。

  耿齐也是被罚站的常客之一,平常他都不耐烦一走了之,今天倒真是听话站着一动不动。

  耿齐靠着墙站了一会,朝两边看了看,摸出口袋里的烟点着了。

  陈晚听到教室里面有女生说老师,耿齐在吸烟。

  物理老师便怒气冲冲过来了,耿齐在熄灭烟前烫了下他手臂,陈晚吃痛的缩了缩手,下意识离了他好几步,转头愤懑看着他。

  耿齐扯着嘴巴很拽的样,扬手还想过来打他脑袋,被物理老师拽着走掉了。

  午休时间没有例外被考试占用,他把简单的题目做完,计算下分数大概会有30分。

  剩余的时间被他用来观察许茂。

  他穿白色T恤和米色布裤,小平头让人觉得有点傻,他真不像是个老师。

  许茂巡视全场注意到他的视线,开口说做完的同学可以先出去。

  陈晚想继续坐着,知道他那话是对自己说的,便没好意思赖着,磨蹭了会才上去交卷离开。

  许茂拿过他试卷时没多做一个表情,他对学生远没有想象中来得热忱。

  学校小卖部的东西要比外面贵上五毛,他平常不过来买东西,这会觉得口干舌噪便要了瓶冰矿泉水,灌着往花坛处走,那里比较阴凉。

  耿齐跟他的那些跟班在操场边上玩单杆,见着他集体吹着口哨,叫着娘娘腔,过来。

  陈晚不过去。

  耿齐从单杆上跳了下来,陈晚见状赶紧掉头跑。那伙人哈哈大笑。

  耿齐呸了声,大着嗓门,果然是人妖,没种。

  他跑过教学楼,还是能听到耿齐的声音。

  他把水灌完,把瓶子扔进垃圾筒,扯着嘴角无声地笑,耿齐很幼稚,他觉得这所学校里的大部份人都很幼稚。有没有种并不是体现在他们所谓的打架闹事上,小朋友永远不会懂。

  傍晚放学的时候他去服装市场找郑锦影要钱。班主任让每人明天上缴三百块的补习费,学校敛财的名目总是花样百出。

  店铺前围着许多人,郑锦影在跟人吵架,很凶,粗话很流利,对方也泼辣,吵起架来毫不逊色,两个女人骂着骂着就发展成动手了,张牙舞爪地用指甲抓,使命扯对方头发。他在郑锦影打不过的时候冲上去,掴了那女人一巴掌,才迫使对方住了手。

  陈晚像男子汉一样挡在郑锦影前面,语气故作凶狠,我让你欺负我妈!

  对方一顿,伸手整理头发骂了两个字,杂种。

  陈晚真凶了,你他妈再说一次!

  对方被他的气势震到,没敢,只得骂骂咧咧扭身走了。

  身后的郑锦影对围观的人呦喝,看什么看,都散了都散了!

  他跟着母亲进店,店里很乱,满地都是衣服。郑锦影解释说那女人争我生意,老娘又不是好惹的。她拿出镜子照脸,脸上有抓痕,她小心用棉花签擦线样的血迹。

  陈晚站起来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来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他可以好好保护自家母亲了,他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骂一句也不行。

  吃过了吗?

  还没,呆会吃,妈,明天要交三百块的补习费。

  郑锦影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红头给他,顺便再给了他几十块的零花,外边有人问这衣服怎么卖啊?

  二十。

  拿货的哟,便宜点吧。

  十五,再便宜的没了。郑锦影起身去做生意,他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出批发市场门口撞上了许茂,陈晚觉得尴尬,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不堪的一幕。

  他低下头去,牵了车匆匆离开。

  二

  日本记丢失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翻遍房间里外,都没瞧到那本黑色封面心情本。

  任何人捡到都会查看里头的内容,陌生人倒无所谓,顶多看后一笑,熟人才是最糟糕的,他无法想象那些秘密摊在日光下是怎么的不堪。

  牵了车往学校飞驰,这个时候学校大门早关上了,他咬牙翻墙过去,不小心被墙头上尖锐的玻璃割伤,顾不上那么多,他往教室跑,胡乱拍着桌肚,什么也没有。

  他瘫坐在位置上,呼吸很重。

  木木走出去的时候自行车也不见了。他徒步回去,到家才觉得脚底很粘,低头看发现全是血。

  做了一夜的恶梦,梦里有蛇缠着他的颈,他喘不上气来。

  隔日早读课结束的时候,有纸飞机不偏不倚落在他桌面,那纸张陈晚无比熟悉。到底是躲不过。

  他起身走向笑得没心没肺的耿齐,低声下气,请把东西还给我。

  耿齐露出了犹如看到一堆屎的嫌弃表情反问,什么东西?

  陈晚再乞求了一次,把东西还给我吧。

  耿齐没理他,转头跟后座的女生说话,陈晚隐约听到了变态两个字,一张脸变得苍白。

  整个上午,他一直在恍惚,握着笔的手湿腻,全是汗水。

  放学的时候他在校门口等着耿齐出来。他可以受得住那些冷嘲热讽,只要耿齐把日本记还给他,其他事并不重要。

  等了许久,才见耿齐跟一群人骑着车谈笑着出来。

  他挺直了背,耿齐在他跟前停下车来,眼睛斜着他笑说等你那个相好吧。

  陈晚面色无异,却微低了下头说你把东西给我吧。

  耿齐并不理他,踩脚踏板骑车要走,陈晚眼明手快拽他车后座,惯性使然,耿齐往前倾去,陈晚吓了一跳,赶忙松开手,耿齐连人带车摔倒在地,狼狈极了。

  耿齐起来气急败坏过来扬手就要打他,他下意识举手去挡,听到教导主任的声音,那边的干什么呢!

  耿齐啐了口,狠狠瞪了他一眼,扶起车带着看热闹的人马走了。

  陈晚想也没想跨步往耿齐家的方向走。他守在耿齐必经的桥头。

  一个小时后,耿齐返回,瞧到他时操了声,真他妈阴魂不散啊!

  陈晚还是那样的口气,带着请求说你把东西还我吧,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耿齐扯出了玩味的笑,说我凭什么给你啊。

  陈晚看他一眼说本来就是我的。

  耿齐还是不给,他觉得这事好玩,因为那本日记里的肮脏的隐密,他便觉得自己像是掌握住了一个人的命脉。

  陈晚心火慢慢上来了,紧握的拳头松开,顾不上什么上前就拽耿齐的书包,耿齐被他搞烦了,用力一推,陈晚倒退了好几步撞上护栏.桥头的护栏已经有些年头了,就听着哗啦一声陈晚跟烂铁一块笨重的落入河里。

  耿齐愣了,回神要跳下河救人时已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他站在桥边,看许茂快速游向扑腾的陈晚,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轻蔑笑了,他说着真恶心,骑着车走了。

  这几年镇里的这条河被污染的很严重,许茂闻着身上的味道想吐,他掩着鼻问陈晚没事吧。

  陈晚干呕着,他喝了几口河水,狼狈地摇了摇头。

  许茂说没事就好,说完就转身跨大步走,他只想回去去洗个澡,去掉身上恶心的气味.

  陈晚才记起忘了跟他道谢,扬着声叫,许老师,谢谢你。

  许茂很潇洒的摆了摆手。

  陈晚带着一身恶臭回去,没换衣服,坐在门口发了会呆,咬咬牙转身进屋找了把水果刀揣在身上,像背负着巨大的使命去找耿齐.他不想这样,是耿齐欺人太甚,逼着他极端.

  耿齐在操场上跟人踢球,他缓步过去,耿齐装模作样掩鼻,明知故问,我说你是刚从粪坑里爬起呢?

  周遭人同样掩鼻在笑。

  陈晚不管这些,说你把东西给我。

  耿齐低头玩球,看样子不想理他。

  他只能把刀拿出来,耿齐瞧着刀笑了,说想刺我啊?刺啊刺啊。

  他竟然在笑,陈晚所有的理智都没了,真的使力把刀往耿齐挥去,好在耿齐快速度躲开了,所有人都被他吓到,耿齐惊愕说不出话来。

  陈晚喘气眼睛凶狠,说你他妈给不给。

  耿齐瞧瞧他握着的刀,这小子疯狂了没准还真会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到底有点心悸,他终于把日记本掏出递给陈晚,为了挽回那么点面子,他又开口说,老子明天要让这里面的消息传遍全校。

  下一秒,陈晚动手撕掉了记了好几年的日记,很碎很碎,像雪花落满地,他扬头说,你没证据。

  那么坚定的表情,可耿齐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泪水在打转。

  下午的课他没去上,回了家,洗了澡上床迷迷糊糊的睡了,醒来时觉头很痛。

  起床拿了钱去医院,这些年郑锦影一直忙,他便养成身体稍有不适自发去医院的习惯。

  内科坐诊的医生姓葛,离异了,追过郑锦影一段时间,陈晚觉得他挺好的,对母亲好对自己也好,甚至有一段时间他想称葛医生为爸爸而不是叔叔,到底还是无望。

  葛医生测他体温,水银升得有点高,说得打一针,要不老规矩?

  陈晚皱眉选了老规矩.所谓的老规矩就是挂点滴,他一直惧怕打针,这是个很奇怪的毛病.

  护士领他去大厅,灰沉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瞧到了许茂。

  许茂躺在椅上闭着眼在睡觉,手腕处是透明细长的输液管。

  陈晚过去,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侧着头看他.护士在他手腕处揉捏了下,系上皮带,将针头扎进去,点点的微痛。

  他安静躺下去,呼吸都压得很小声,深怕打扰到许茂的休息。

  许茂睁眼的时候上头的瓶子里还剩半瓶的药水,陈晚有点高兴他醒过来,叫唤,许老师.

  许茂转过头来,微微惊讶了下,然后笑说是你啊.

  陈晚语气十分抱歉,说对不起,害你病了,感冒?

  不是不是,有点皮肤过敏,痒,浑身难受,就过来拿点药,挂点滴也许能好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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