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傻子+番外————银森

作者:银森  录入:04-11

  陈晚哦了声,又说皮肤这么敏感?

  海鲜都吃不得,馋得我哟.许茂苦着脸道。陈晚笑了,紧张感一下子就没了,他又问许老师你是哪的啊?

  XX市,挺近,有空你可以去逛逛。

  哦,陈晚应了声,那什么时候回去呢?

  说不准。许茂说着翻起了带过来的书。陈晚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便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只能沉默下来.

  半瓶的药水很快注完,许茂叫来了护士,拨了针手指按着棉花起身要走,不忘跟他道声学校见。

  许老师,陈晚叫住他说,书能给我看看吗?

  成啊,许茂露齿笑,把书放在一旁,很快便走掉了。

  陈晚侧头看,书名是《生活在别处》。

  他花了一夜时间去看这本书,并不是很懂里面所蕴涵的大道理,诗人想拼命逃离母爱让他感到了震撼,是不是所给的爱太过沉重,就会让对方想逃?

  陈晚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太任性,做什么事一定要适度。

  一夜没睡导致他上课时昏昏欲睡,困得难受。

  数学课许茂没来,是其他老师代上的,他摸着桌肚里的硬皮封面很失落。

  傍晚拎着书包下教学楼的时候听到一些碎语,无所乎变态,好恶心这类的词,还有那些一惯冷漠鄙夷的眼神,他下意识挺直了腰,装出了很从容的样子。

  他没关系,他们怎么讨论多好,只要不扯到许茂,本来那些事情就是他自个一厢情愿的想法,怪也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步出校门的时候,又看到耿齐那伙人,他扭头往另一边走,听到后边的人在大叫,娘娘腔,变态,爱男人,然后是大笑声。

  耿齐站在乐呵的人们当中,并没有笑,他看着陈晚孤傲的背影低头点了根烟。

  听到许茂离开的消息已经是一星期后,陈晚错愕,他上课都没满两星期呢,离开地毫无预兆。

  班里的同学没太大反映,他们班经常换老师,已经习以为常了。

  后边有人说许老师,是被娘娘腔吓跑的。

  陈晚很安静的坐着,隔了一会从桌肚里掏出书来,一页一页翻看。

  是吧,是被自己吓跑了,是被自己那些恶心的想法吓跑了。

  上课的时候英语老师过来没收了他手里的课外书,他暴躁地跳了起来夺过了书,英语老师瞪起眼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指着门口让他滚出去。

  他很茫然地出去,觉得这一切无趣极了。

  耿齐不知道干了什么也被英语老师赶了出来,陈晚下意识离了他几步,手指把书抓得紧紧的。

  耿齐突然说不是我干的。

  什么?

  那些话我没传。

  哦。他应了声,并没有转头看耿齐,沉默地低头看鞋。

  耿齐盯着他看了一会,也转开了头。

  晚间回去郑锦影竟然在家,她做了饭问他好吃吗?他点了点头,郑锦影小心翼翼地问他,他们说你,喜欢……

  他扬头,笑了声否认,没那回事。

  郑锦影明显松了口气,他吃了饭进屋,找了纸把属于许茂的书包了起来,小心放置在书架最上方。

  有一天,也许能把书还给他呢。

  三

  意料中的,中考成绩并不好,郑锦影花了点钱把他搞进了市里一所二流高中。郑锦影说肯读,再烂的学校都能出状元;不肯读,再好的学校也白搭。

  陈晚现在肯读了,如果顺利的话,他想三年后去许茂的那所城市。

  学校是寄宿制的,每星期六下午回去,星期日就得返校了。他沉默寡言惯了,跟同寝的人处得并不好。

  十分努力看书好似得到了回报,月考过后,他的位置从后面排到了中间,因此结识了邻桌男生邵东。

  邵东喜欢怪力乱神,因为常常妖言惑众而遭同寝人排斥,这样看来,两人的处境倒真有点像。

  邵东说自己有特异功能,他曾经用念力隔墙移物,做为验证,他指指班主任说我能用念力让她手中的粉笔飞起来,于是一节课,陈晚便听他一直在念飞起来,粉笔飞起来,一节课上完并没有任何特殊情况发生。邵东低头假装认真看书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后来他又说,你知道的,特异功能也要歇息的。

  陈晚并不觉得他是怪胎,反而觉得他有趣,自然便走到了一块。这样的组合绝佳,一个疯子,一个变态。

  初中的那些疯传的话还是被人带来了高中,寝室里的男生鄙夷他并且表现得人人自危,他觉得好笑,一群歪瓜裂枣罢了,他不放在眼里。

  偶有一次邵东说他气场太差,很容易被东西跟着。

  陈晚笑嬉嬉问他,会不会是个艳鬼?

  邵东便掐指算,对他同情摇摇头,不是艳鬼,是个男人。其实你前世是杜十娘。

  他做惊讶状,投江自尽的杜十娘?那人跟着我是想赎罪?

  不是的,他问你要百宝箱,邵东说完哈哈大笑。

  陈晚瞟他一眼说不好笑,邵东说因为你幽默感缺失。

  一个星期后,他在校公告栏看到耿齐的名字,不禁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耿齐跟他上了同所学校,这学校那么小,奇迹一样,他竟从没撞上过他。

  没碰上的好,这么想着转头就瞧见耿齐跟一群人说笑着过来,他抿抿唇,假装很认真地看公告栏的海报。

  耿齐从他身边走过,仰头看了个处分通知,习惯性的勾起嘴角,上前就撕掉了,他的伙伴们发着声音在起哄,陈晚转头很讶异地看他,他冲陈晚笑了笑,陈晚笑不出来,只能勉强向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陈晚以为自己会很大方,还是办不到,对于那些过往他不能释怀,他的自尊不允许自个对这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微笑。

  耿齐把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扭头看远去的人,有人拍他肩说你初中同学吧,听说喜欢男人,啧啧,长得也跟女人似的。

  耿齐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拍开,用了很冲的语气,少他妈B的胡说八道。

  那些人就没敢再出声。

  耿齐觉得自己表现有点过了,又松了面孔,笑笑,走,打球去。

  陈晚去找邵东,邵东在床上打座,双腿交叉,诚挚滑稽的动作。

  陈晚翻翻他放在一旁的习题集问又在请神。

  邵东呼气收气了一会睁眼说很灵的,你要不要试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着邵东一块疯。

  他依样画葫芦,安静着闭起眼睛,尽然放松自己,想着呆会看到所谓的神应该跟他讲什么,能不能让自己见下父亲?

  眼前闪过的是许茂温和地笑。

  他受惊般猛地睁眼,瞧到了邵东很笃定的笑,你肯定看到什么了。

  他觉得喉咙干涩,开口说什么也没有,下床穿鞋,又认真说了一遍,什么也没看见。

  这情形多么像……邵东故意顿了顿,才开口又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晚显得十分安静没有一丝窘迫,只是脚下动作飞快,离开了邵东的寝室。

  他现在怀疑自己想念的只不过是一个温暖的笑。

  秋季运动会的时候他报了长跑,两千米,对他来说不是很难。其实除了游泳,其他运动项目都挺拿手,只是外表让人把他划在了弱者之列,就连邵东都挺担忧他身体吃不消。

  比赛前一天,他去操场上练习,在邵东惊讶中跑完全程。

  有些许得意,他捶捶腿说太久没跑了,速度都慢了许多。

  邵东说瞧不出你还挺行的。

  他笑,初中体育成绩总是满分,奇怪每次运动会想报的项目总是人满,你说多么不公平,不就瘦点嘛就瞧不起人了。

  邵东哈哈大笑递给他一听雪碧,打开时发着哧的声响,很大口灌下,抹抹嘴拎着衣服跟邵东说笑着回宿舍。

  洗澡时透过窗户看到操场上很热闹,有人在练习跳远,拉拉队队伍很壮观。

  陈晚笑笑,往身上打香皂,想明天支持自己的估计也就邵东一个人了,真失败,竟没多交一个朋友。

  为方便比赛,陈晚只穿了背心短裤,露着胳膊大腿,邵东说他真白,像白化病人似的。没去理会邵东的调侃,他往座位走去低头在桌肚里发现一盒西洋参含片,传言跑步时含巧克力或是人参有助于能量的爆发。瞧了下四周并无可疑人物,倒是邵东眯着眼过来笑说这玩意补啊,哪都补。

  陈晚白了他一眼,明白他话里的别有所指,邵东这家伙前几天开窍了,一本小说里阴晦的一句“下面渐渐苏醒了”让他在梦里跟天仙缠绵了一夜,代价是大清早起来洗内裤,后来邵东还装着很深沉无奈跟他说这是男人无法逃脱的命运。

  广播里的运动员进行曲停了,有好听的女声说高一男子两千米预赛就要开始了,他把东西扔回桌肚,已经没时间细究是谁给的,拽起邵东就往操场赶。

  向裁判老师报了到,他摆动双手做热身运动,邵东混在人群里,进所当然当他的忠实拉拉队员。混在人群里的还是有耿齐,身前同样标着代表运动员的号码布,拎着瓶矿泉水盯着跳上跳下的陈晚看。

  挺有活力的,别看他瘦的跟竹杆似的,中考长跑可拿了满分。他笑着跟身边哥们唐旋说。

  说句难听的你别生气,你这关注期也够长的啊,唐旋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

  耿齐哦了声,拧盖喝了口水,比赛在枪声中开始,他很满意看到陈晚一直保持着稳键的步子在跑,照这样的情况看,冠军不是问题。

  他拍拍唐旋肩,示意走人。

  唐旋做惊讶状,不往下看了?

  把空瓶准确无误投入稍远的垃圾筒,耿齐说,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疙瘩,总觉得欠他很多,总想替他做点事,又不知道能为他做点什么。

  耿齐后悔当时拿了他落在课桌上的日记本了,如果没有这事,也就不会看到他脆弱又佯装坚强的脸……

  唐旋笑说幸好,只是觉得对不住他,你要成那什么了,就真糟了。

  耿齐愣愣看他,跟着笑了下,说可能是吧。

  运动会过后就是期中考,然后是四天不短的假期,这会是服装批发的旺季,他十分懂事地过去帮郑锦影的忙。

  郑锦影拿货的时候帮他拿了几套衣服,他试着穿了下,太短,郑锦影才发觉他又长高了,只是怎么就没往横向发展呢?男生太瘦就不好看,琢磨要给他抓点药增增肥。

  回去学校的时候偶尔发现贴在公告栏的照片不见了,其实他挺喜欢那张的,照得很阳光,原本想问老师要,最后还是因为脸皮簿算了,没想到不见了。

  邵东简直羡慕的要流哈喇子了,种种迹像表明,有女生在暗恋陈晚,又是送保键品又是偷照片的,这是多么荣耀一件事。

  陈晚笑笑而过,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就他现在这样,要真有女生喜欢那只能称之为奇迹。

  高一暑假的时候,耿齐年事已高的奶奶终于走了,据说躺床上好几年了,下面的人早盼着她快走,硬挨了好几年,这下他们家算是解放了。这边的风俗丧事总要搞得风风火火,要摆酒席又要请戏班子,得折腾好几日。

  陈晚家跟耿齐家不知从哪整出了个关系来。出殡那天郑锦影有事,便让他过去送老人家一程,不是很乐意过去,那场面总要碰上些旧同学,他怕尴尬,后来还是去了。

  搞笑的是哀乐放得全是流行歌曲,他混在人群里顶着大太阳全身是汗。

  耿齐一身白衣走在最前头,手上端着大概是陪葬的器物,脸上的表情很肃穆。

  吃饭的时候陈晚跟同学坐一桌,显得很不自在。后来耿齐过来了,白衣白帽已经换掉了,跟人喝酒划拳,没见半点悲伤之情。

  草草吃了点东西他就想回去了,耿齐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叫住他,撒腿往不远处的家跑,拎了袋东西出来塞陈晚手里,按风俗送的毛巾肥皂生活用品,陈晚木木地道谢,回去后发现家里已经有一袋了,想想还是决定让老妈送还回去。

  因为整个暑假都在帮郑锦影做事,开学的时候,陈晚壮实了许多,郑锦影很高兴,拍着他肩说总算有个男生的样了,他笑得很不好意思。

  高二开学,学校按照年级名次要分出一个尖子生班,他刚巧挂在未尾进去了。复习初中的那些基础知识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邵东上蹿下跳指控陈晚抛弃了他。

  陈晚笑说几堵墙阻隔不了我们的一往情深,夫唱妇随。

  邵东愣了愣,然后举手说我更正,其实你还是有点幽默感的。

  陈晚还是笑,环境果然占太多的因素,其实得感谢邵东,他让他觉得生活还是挺快乐的。

  邵东的数学成绩很好,只是其他几门功课不行,拉分拉得很严重,邵东对这些成绩也不是很看重,他将来是要当神棍的,用不到这些课本上的空话。

  很认真地听讲,很努力地做笔记,每天睡眠不足,每次考试提心吊胆,英语单词背了又背,茫然抓着书本,陈晚觉得挺累的,生活好像除了这些就再没别的事了。

  把成绩稳定在了班里中等水平,班头很是欣慰鼓励他,重点大学应该不是问题。

  陈晚问他XX市的师范院校取分多少?

  班头的语气转为不屑,无名院校分能高哪处?

  陈晚笑,有些人总是太自以为是了。

  时间在一道道习题中过去。

  邵东不像陈晚这般忙碌, 他把剩余的精力放在了女生身上,作文不会,情书倒是写的让人叫绝,期中考过后,总算牵上了某个女生的手。

  恋爱中的邵东很疯狂,不厌其烦不余遗力向他宣传早恋的好处,盼望着陈晚同他一样做个多情浪子。

  陈晚目标很坚定,坚决不受外来事物侵扰,摊开作业本挥手,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个方程式你给我说说。

  邵东可悲可叹,好好一个娃儿,将要被填鸭式教育搞成书呆子了,真真惨不忍道。

  耿齐在7班,风评最差的一个班,他呆在里面说起来倒是很理所当然,陪着他的还有他哥们唐旋。也不是整天闹事,多数时候还是因为闲着无聊捉弄人。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课无聊就跟人围在窗户口调戏楼下上体育课的女生,唐旋就是一个色狼,常盯着下面的女生喊叫,波涛起伏啊,惹得一帮猥琐男哈哈大笑。

  老师管不了也不想管,这群人学校已经放弃了,只要别闹出太大的事就行了。

  陈晚一星期有两堂体育课,他上体育课时耿齐就会很安静,还会很幼稚地跟唐旋这些人分开点距离,仿佛这样自己就不是这群被老师称为垃圾里的一员。

  他总想洗清自己在陈晚眼里不好的一面。

  很沮丧,陈晚碰到他时连微笑一下都不愿。

  唐旋生日的时候请了一大帮朋友出去吃饭,喝的多了唐旋直言不讳,他说耿齐你很危险,你有爱上男人的危险。

  耿齐只是皱眉说你喝多了。

  唐旋拎着啤酒瓶颈儿,起身扯过了个陌生女生说我跟你说,你要爱的就得是这种,前凸后翘的,话刚落就被人给抡了一拳,女生的男友表现得十分英勇,好好一场生日会成了群殴会。

  事后才知道,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人,全是高三那帮作威作福的狠人。不能把事情闹大,耿齐咬咬牙把事情揽下来了。

  江湖规矩,请客分烟,钱是大数目,家里人肯定不给,谁都知道他的德性,要钱准是发生不好的事。把平日积攒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加上兄弟们给的,好歹把钱凑够了。

  在酒店定了酒席,人手一包软中华,敬酒赔礼道歉,总算把事情和解了。

  出酒店的时候他口袋只剩两个硬币了,唐旋一脸地抱歉,他不在意,回到学校后见着陈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乱了,上前拦着他笑眯眯说你能借我点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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