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交往了两个多月,却开始生出依赖。
依赖他宽厚的笑容,依赖他温热的体温,依赖他事事迁就自己的宠溺。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桑尼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周围安静到诡异的氛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愤愤,妈的,人家失恋都是痛苦流涕,为什么到我这儿就什么反应都没有!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桑尼暗想道,会不会是自己太过分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而且也就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刚想到这儿,桑尼又赶紧摇摇头,不,不行!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是唯独这个不行!
信任是感情存在的基础,缺乏信任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
过去的种种再一次在脑海里呼啸而过,那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因欺骗而终止。
凌固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那个人另结新欢而伤心,然而只有桑尼自己明白,是因为他肆无忌惮的欺瞒,欺骗了自己的情感!
桑尼的爱情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阿嚏!”
金大牙抱着双臂,跺跺脚,哈口气,站在桑尼门口转圈儿取暖。
眼睛盯着紧闭的铁门,暗想,或许再过一会儿,桑泥就会出来给俺开门,然后会嘴硬的骂自己两句。嘿嘿,只要俺说两句好话哄哄他,就没事儿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金大牙裹着外衣缩在墙角,眼皮开始打架。桑泥,你咋还不出来呢?俺好想你。
夜晚的寂静总让人迷失方向,金大牙近乎失去理智的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忘记了黑暗忘记了寂寞忘记了寒冷,只想要桑泥,只想见到桑泥的脸庞,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
桑泥……
金大牙的世界终于陷入黑暗之中。
桑尼收拾妥当,提着公文包准备上班,晃晃脑袋试图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忘掉。
只是还不习惯一个人吃早餐,桑尼最后扫了一眼桌上多出来的那份早餐,叹了口气,出门。
然而,一开门,桑尼就愣了。
金大牙在墙角蜷成一团,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这猩猩,在这里呆了一夜吗?
桑尼看着在睡梦中皱眉的金大牙,几乎落泪。这笨蛋,还是这么傻!
实在无法面对,桑尼堵着差点幽咽而出的声音,匆匆离开。
金大牙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惊醒,下意识的唤道:
“桑泥,……”
睁开眼,澄明而开阔的空间,只有墙壁没有桑泥。
金大牙失望的揉揉眼睛,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看看时间,这个时候他应该去上班了。
他一定看见俺了,但是却没有叫俺。
这就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真的不想见俺了。
当金大牙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开始前所未有的沮丧和难过。
天气预报:最近A市以阴天为主,局部地区有雷阵雨,请市民带好雨具,做好防范。
近几天,金氏集团上空阴云密布,人人自危,每天祈祷这局部雷阵雨不要降到自己头顶上。
然而这个雷阵雨还是时不时的会在公司里炸响,不幸的是,这次中招的是小常。
小常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的从金大牙办公室出来,脸都快拧出一桶水了。
有好事的不怕死的凑上去打听:
“小常姐,你也挨骂了?”
小常瞪了一眼,没说话,继续走。
“你说金总最近怎么了?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挺可怕的。”
小常停下来了,扭头眯着眼抱着手臂冷冷的说道:
“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好事的不怕死的鸟兽状全散了。
小常撇撇嘴,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大门,叹口气,自己在金大牙身边呆了那么久,从没见他有这么情绪不稳的时候,喜怒无常精神恍惚茶饭不思,这些不都是典型的情感问题的症状吗?
可是,最奇怪的是,那笔钱不是已经还回来了吗?除去本金还赚了二十多万,这不挺好的嘛!
真搞不明白还有什么可以烦恼的。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金大牙。
外面的人或许还有阴转多云的时候,而自己的世界里却始终是滂沱大雨。
金大牙茫然的望着窗外的城市,无所适从。
打电话给桑泥,他一定挂掉关机;给他发短信,肯定不回;跑到他家门口去等,还没等自己叫他名字,大门就关上了。
金大牙知道自己偷看了桑尼的文件是不对,但是已经道歉了,为什么桑泥这次要那么不依不饶呢?
挠挠头,叹口气。
桑泥,俺爱你,俺只想和你生活一辈子。
除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陪衬,更不要说那一点钱了,俺从来不在乎。
俺只在乎你,桑泥!
你明白吗?
金大牙还是没有抓住这件事的关键,然而,很意外的,却抓住了爱情的重点。
64
罗布:“小宁,吃青椒。”
淡疏宁:“不要。”
罗布:“小宁,吃红萝卜。”
淡疏宁:“不喜欢。”
罗布:“小宁,吃青菜。”
淡疏宁:“难吃。”
罗布深吸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然后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
淡疏宁:“罗警官,你要干什么?”
罗布头也不抬:“喜羊羊和灰太郎、海贼王、灌篮高手、死神、网球王子的漫画统统打包扔出去。”
“啊——!不要啊。”罗布斜眼看过去,默不作声。
再次回到饭桌上。
罗布:“小宁,吃青椒。”
淡疏宁:“是,罗警官。”
罗布:“小宁,吃红萝卜。”
淡疏宁:“好啊。”
罗布:“小宁,吃青菜。”
淡疏宁:“嗯,真是好好吃啊。”
********
最近A市的天气还真是阴雨连绵啊,影响着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起伏不定,很多人都得了病,一种叫爱情的流感。
受这种病困扰的不止是金大牙,还有陈潇然。
自从那晚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之后,陈潇然就一直耿耿于怀。
思索着要怎么样问清楚那封信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蒋涵身上找个茬儿,然后把话题引到这封信上面,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痛骂那混蛋一顿!
嗯嗯,真是个好方法!
不过一般这种设想完美的方法,实际操作起来的话,啧啧,还是困难重重的。
尤其是对蒋涵。
比如。
“蒋涵,这菜没味道。”
“咦?是吗?那我去加点盐。”
……
“蒋涵,沐浴乳的味道我不喜欢。”
“呃,那我去给你买新的,你喜欢什么味道?”
……
“蒋涵,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难看吗?”
陈小呆已经在胡扯了,居然说了一个连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的谎言。
果然,蒋涵敛了笑容,深邃的眼眸直视陈潇然,淡定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惆怅,看的陈潇然心头毛毛的,有些心虚。
“好,那我不笑就是了,这样好些了吗?”
陈潇然怔住了,看着一脸平静的蒋涵,无言以对心如撞鹿,匆匆离开。
然而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沉静而难过的表情。
呼,完全不行啊!
陈潇然撑着脑袋叹了口气,这个计划要成功的前提就是必须让蒋涵生气,可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像棉花团一样,不骄不躁不急不怒。
哎,这种人最难办了。
陈潇然晃晃脑袋,恍惚的连有人叫他都没听见。
“陈副,陈副!”
小梁提高声音唤道,疑惑的看着陈潇然。
“啊?什么事?”
真丢脸,居然在下属面前走神,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不苟言笑的威严形象不能毁了。陈潇然继续暗自走神。
“哦,线人报告说,在奥汀路的旅馆里发现了携带违禁药品的入境人员。”
“嗯,分配人手,先去查清楚然后动手。”
“好。”小梁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什么时候出发?”
陈潇然皱皱眉头,双手抱拳顶住下巴,沉声道:
“现在。”
奥汀路的某个小旅馆对面,穿着便装的陈潇然正领着队员们监控那个带着违禁药品的男人。
然而,陈潇然的目光更多的却是注视着另一边的一个小咖啡馆里靠窗坐的两个男人。
蒋涵,你居然和别的男人约会?
小梁抬头看看天,天色还是稳定的样子,可为什么骤然觉得冷了不少呢!
咖啡馆。
蒋涵微微皱眉,浅笑不语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稍显神经质的男人。
“蒋律师,藕真的素很勤快的人呢,什么家务藕都做,可素藕妻子还素不满意,藕真的不明白这素为什米呢?”
“何先生,你先冷静点。”
蒋涵轻声安慰着抽抽搭搭的何先生,细细打量一下,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细弱肩膀撑着一件不合身的西装,西装的前襟上还有一块油渍,苍白的脸庞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长期被妻子奴役,而变得不自信和唯唯诺诺。
还真是小男人啊。
“蒋律师,藕真的不想和藕妻子离婚啊。呜呜……蒋律师,你一定要帮藕!”
蒋涵正准备再出言安慰,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对面的那个男人,潇然!
他出现在这里的话不惊讶,惊讶的是他正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和何先生!
蒋涵飞速得在脑海里反应一下,立即明白了那个愤怒的含义,这个小傻瓜,一定又误会了!
抿了抿嘴唇,转转眼珠子,轻轻笑了,也好,或许这是个契机呢。
想到这儿,蒋涵笑得愈发淡定从容了,轻轻说道:
“何先生,你的问题在于……”
“等一下,蒋律师!”
“诶?”
蒋涵忽然被打断了说话,有些奇怪的看着向自己靠拢的何先生,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何先生抬抬眼镜直勾勾的盯着蒋涵,蒋涵微微皱眉,虽然知道自己很有魅力,但没道理连才见面的男人都会对自己动心吧!
“啊哈,果然,这里有根头发!”
那个神神叨叨的男人从蒋涵的肩膀上捡起一根头发,明显松了口气,坐回原位,用纸把头发包好,然后放在垃圾桶里,末了,还颇得意的拍拍手。
嘎嘎——乌鸦飞过。
蒋涵汗了,如果我是他老婆,恐怕也会受不了自己的老公整天在家里捡头发。
什么?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陈潇然的小宇宙爆发了!死死的盯着咖啡馆里的男人,手里的报纸早就捏碎了。
小梁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看着陈潇然,从没见过陈副会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小声的唤道:
“陈……副……”
“你在这儿守着,我离开一会儿。”
撂下这句话之后,陈潇然大踏步的朝咖啡馆迈进,那神情那举动那模样简直就是妻子们捉-奸在床的翻版!
呵呵,果然朝这边来了!
蒋涵撑着脑袋默默的微笑,哎,生活果然已经沉寂太久了,需要点刺激了。
不过真不知道潇然是要掀桌子还是给我一耳光呢?
正在蒋涵YY陈潇然爆发的时候,陈潇然已经在心里抡着小皮鞭把蒋涵抽的死去活来。
然而,当陈潇然冲进咖啡馆的时候,暴热的头脑瞬间又冷静下来了。
细长的眼眸扫了扫从自己身边穿梭的顾客,深深的呼气吸气,再扫了扫坐在窗边淡笑从容的蒋涵。
渐渐冷静下来了,不行,不能这么冲动,要是真这么冲过去,就中了那个混蛋的诡计了。
要淡定要淡定,……
“欢迎光临,请问这位先生需要些什么?”
服务小姐彬彬有礼的询问道,一下把陈潇然拉回了现实。
“呃,我,我……是来买面包的。”
陈潇然指了指旁边的橱柜。
“哦,好,可以的。”
蒋涵平静的注视陈潇然提着面包袋离开,稍微有些失落。
哎,还是没有看到预期的场景啊,可惜啊可惜!
嘛嘛,没关系,这场不行还有下一场!
我很期待哟,潇然。
蒋涵把那个神叨男打发了,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天黑了。
开门之前,蒋涵深呼一口气,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接着开门,然后,微微惊讶,家里很安静,没有开灯,有些暗。
没有想象中的巴掌和怒吼,让蒋涵有些不适应。
松了松领带,脱掉鞋,往里走。
“潇然,你在家吗?”
没声音。
蒋涵心下疑惑,提高声音往卧室走,陈潇然坐在床上,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蒋涵松了口气,轻笑道:
“原来你在家啊,吃饭没有?”
侧头看看厨房,似乎没有开过火的迹象,无奈的笑笑: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吃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依旧没人应。
“呃,黄瓜炒肉好不好?”
还是没人应。
“那加个煎蛋吧,怎么样?”
依旧在演独角戏。
挽着袖子准备进厨房的蒋涵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
蒋涵稍微想了想,心下明了,禁不住有些得意,还以为他真的无动于衷呢,原来,还是很在意嘛!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缓缓的蹲下,柔声道:
“潇然,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蒋涵就僵住了,这小子……在哭!
陈潇然嘤嘤的小声哭泣着,削瘦的肩头微微的颤抖,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水花儿。
蒋涵什么后果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会独自哭泣,放低声音说道:
“潇然,说话啊?”
说着,伸手掠了掠他贴在额上的发。
“啪!”一声脆响,蒋涵捂着手背惊讶的看着突然爆发的陈潇然,抿着嘴没说话。
陈潇然咬着嘴唇狠狠的盯着蒋涵,大声喊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还来问我?”
“我,我做了什么?”
蒋狐狸打算继续装糊涂。
陈潇然心里的火窜的老高,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厚颜无耻!
一把抹了眼泪,颤抖着声音喊道:
“你和别的男人约会了!”
呼,蒋涵顿时松了口气,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现在是“开心辞海”有奖知识问答,有请主持人:蒋小丫,挑战者:陈小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