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萧珊珊平静的声音:〃宫羽商说,我是个好女孩,他不想再欺骗我.可是他不明白,我情愿他继续骗我,骗一辈子---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明白,他就是我这辈子注定的孽了.〃
我听得楞住,随即傻笑了一下:〃是啊,以你的优秀,也只有他这样的男人能叫你的心低得下来.〃
她也笑了:〃小维,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恶作剧地在我腮上用力一掐,〃我可是真的喜欢过你,最喜欢看你这脸红的样子!〃
〃喔,你来真的啊你!〃我痛得往後直躲,〃是不是存心报复我抢了你的宫大主任啊?〃
她突然一下又严肃起来:〃小维,你是不是真的有新动向了?我听人说,你这段时间总是弄到很晚才回宿舍.〃
〃又是那个大嘴巴丁丁?〃除了她也没人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你管是谁说的,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我〃扑哧〃一下笑了:〃你放心,我对你那个宫大主任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有什麽早八百年就成事了,还等到现在!他可是看著我长大的,小时候我还管他叫叔叔呢!你也表太早放弃,想做我婶婶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啊---〃
见她的手作势又要掐上来,我赶紧求饶:〃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她这才变爪为掌,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当我是三岁娃娃:〃你呀,有时候觉得你真是长不大!〃
你还真的以为了解我一切隐密了?我在心里冷笑一声,重又抬头去看那一滴滴落下的药水.
第四章!辜负深恩!向谁索一点悲悯
找不到出口
回忆留下太多
怎麽也忘不掉你一举一动
片刻的画面
你的身影已不见
从今後
再没有什麽
值得伤悲
爱
给得那麽多
我没有缘由
失去心碎的梦
好想
和你聊聊天
倾听你的声音
就已足够
我梦见和谢以文在公园里接吻,被他的妻子当场拿住,不知什麽时候出现的老爸老妈异口同声指责我勾引自己的哥哥,我气得发疯,一刀捅出去却发现是陀陀在用悲伤的眼睛看著我.
〃不---〃
从混乱的噩梦中醒来,我的衬衣湿得粘在了背心.
〃怎麽啦,做噩梦了?〃
这才发现居然是靠在珊珊的肩上睡著的.我的眼前兀自闪动著梦里那大量喷涌而出的颜色鲜豔的血液,心扑扑地乱跳.
〃别怕,只是个梦而已.〃珊珊拿围巾揩著我额上源源不断的冷汗.
看著她的温柔,我突然有哭的冲动.这一刹那她比我老妈更象妈妈.我那位以丈夫为天的老妈,什麽事都把老公排在第一位,对我不是没有爱,只是通常的表达方式总是激将法,诸如〃怎麽这麽没用,才考第二名〃等等等等.
〃谢谢你,珊珊,你真好.〃我一时激动,捉住了她的手.
萧珊珊笑了笑,摔掉我的手,拿起了一旁的背包:〃走吧,你想在这儿呆到天亮吗?〃
宿舍楼的大门是早已经锁上了,敲门去叫管理员通常除了被骂一顿没什麽好处.
我真是倒霉啊,为什麽萧珊珊她们宿舍楼里的管理员就那麽好讲话呢?
老办法,只有爬落水管上去.
看著那根熟悉的落水管,我鼓了鼓劲.平常没问题,今天可是有些腿软.
好容易爬到了二楼,我停了下来.实在没力气了,将头贴在水管上歇一歇.
〃别这样,会被人发现的!〃突然有个声音从旁边的窗户里传了过来.
嗯?我竖起了耳朵.
〃谁会发现?鬼吗?你明知道今晚拜仁慕尼黑对巴伐利亚,大家都上娱乐室看球去了!〃另一个声音喘吁吁回答.
嘿嘿,原来我是鬼啊!我真想装鬼吓吓这俩楞小子.
床板有规律地吱嘎吱嘎唱起歌来,混合著压抑的呻吟声.我一听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歇够了,我继续往上爬.
後面那个声音很耳熟啊,让我想想---二O六,好象是化工系那帮家夥住的---等等!
幸好我已经攀上了窗台,不然非给自己吓掉下去不可!
翻身进屋,我不理被吵醒的甘子期和炉灰的关心和抗议,掀开靠门的下铺上那常年不收的蚊帐.
果然,欧阳长虹同学,我们宿舍的毒嘴先生,不在他的铺位上!
之前那个声音我也想起来了,是二O六的常理!听说他跟欧阳初中起就是同学了.
我兴奋地在屋里转圈圈,直到连睡神蓝凡都被我吵醒,甘子期威胁要送我去看精神病科才停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请大家继续,我上个洗手间先!〃
点头哈腰退出房间,蹑手蹑脚地走到二楼那个房间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砰砰砰地敲门,那架势象是著了火.
果不其然,里面在一阵慌乱的悉簌声之後,传来常理强作镇定却压不住一丝惊恐的声音:〃谁呀?〃
我捂住嘴回答:〃我忘了拿烟了,快开门!〃
常理抱怨著过来开了门,一看是我就楞住了.我一把把他拔拉开往里走.
嘿嘿,好快的速度!我看著坐在床头整整齐齐套著长袖T恤和牛仔裤的欧阳笑,他也冲我一个劲傻笑.
〃来找你老乡聊天?〃
〃是啊是啊!〃欧阳从来没有这麽痛快就赞同别人的话.
我淡淡一笑,作势要走,却一个旋身从他身下的被子里拉出两条内裤!都是蓝白条的平脚款式,一条大号一条中号.
就知道他们不可能这麽快穿上全部衣物!
〃哈,原来情侣装还有这麽穿法的!是一起去买的,还是---〃
正得意洋洋说得起劲,眼前突然一黑,是常理从後面勒住了我的脖子.
摸到他伸到我胸前的胳膊,下压,借力,闪身!〃啪〃的一声,我和常理同时摔倒在地上.
真是丢人,正常情况下倒的应该只是常理.都怪这几天身体太虚,该吃点虎鞭什麽的补补了.
欧阳一看机会大好,猛扑过来压住我的双肩.这家夥没什麽功夫,力气倒是不小,我差点没让他压得背过气去.
〃喂,哥们,你还玩真的啦?想杀人灭口不成?〃
〃灭什麽口?你看见什麽了?有什麽证据?〃
还嘴硬?我大叫:〃救命---〃被做贼心虚的欧阳一把捂住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麽样,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保证跟谁也不说.〃
〃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想勒索我们?〃欧阳气得手下加力.
〃常理,你老公想杀我,你怎麽不管管?〃
常理是个肤色白皙的瘦小孩子,头发永远乱蓬蓬,很象不戴眼镜的哈利波特.听了我的话,他的脸红了,哼了一声,没理会.
这个受真没用!一准是个怕老公的角色!我转向欧阳:〃你看看你,把我抱这麽紧干嘛,你老婆都吃醋了!〃
欧阳一脸的哭笑不得:〃我哪是在抱你啊?〃手上却松了劲.
常理在旁边扯扯他的衣角.他点点头,低头看著我:〃李维罗,我们既然走了这条路,就什麽都不怕了,你要是想去揭发我们,就去好了!〃说著站起了身.
我爬了起来,拍拍手:〃你他妈有病啊?我什麽时候说过要揭发你们了?只要你保证帮我过计算机等级考试和英语六级,我就---啊!〃
欧阳大侠攥著我的手腕把我推倒在床铺上,很暧昧地盯著我:〃就这样?你是不是也是弯的?怎麽我看你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反感似的?〃
我笑笑:〃如果你不怕老婆吃醋,现在就可以试试看啊!〃
〃妈的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象你这麽厚的!〃欧阳在我的大笑声中满面绯红,摔掉了我的手,〃好了,我答应你的条件,现在你可以滚了!〃
“小维,醒醒、快醒醒!”
被人从梦里用力推醒,我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干嘛?我口水流你袖子上啦?”
甘子期看著黑板说:“不是,你说梦话,还越说越大声,老桔饼都看你两眼了。”
“真的啊,我说什麽啦?”
甘哥哥转过头,看看我,又转回去看黑板:“不知道,听不清楚。”
我还想问,老桔饼提问了:“这位同学,请你总结一下,经济活动中货币所起的主要作用是什麽?”
左看右看,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看来,我就是“这位同学”了。
站起身,我大声回答:“不知道!”
老桔饼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说什麽?”
我毫不怯场,直视著他:“我说我不知道!”
整整一分锺的沈默之後,老桔饼终於爆发了:“不知道?这麽简单的问题你居然回答不知道?你上的是什麽课?我早就在注意你了,每次上课时间都在睡觉!想打混摸鱼不要到我的课上来!我告诉你,不认真听讲是过不了关的!不想听趁早给我滚!”
我甩开甘子期在我衣襟上拉拉扯扯的手,拔腿就往外走。
老桔饼大概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指著我的手都发抖了:“好好,你有本事!走了就不要给我回来!”
这话怎麽听著怨妇腔这麽重!我扑哧一笑,单手扶住门把,转头对著那张皱纹纵横交错的桔皮脸说:“您放心,就凭您这长相,想要我回头来找,再投三次胎也不可能!”
摔上了教室门,将一屋子的惊叹关在里面,我两手插在衣兜里,施施然走下楼梯,坐在教学楼前面的台阶上。
闭上眼睛,感觉到温暖的阳光抚摸著脸颊,心里的寒意却更加重了。我究竟是在做什麽?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尽最大努力让我身边的人怨恨厌嫌。
这不是在犯傻吗?仅仅因为得不到想要的那个人,就自暴自弃到这个地步!
可是,人在年轻的时候,恐怕终归难免会犯一两回傻吧?
我居然就这样在台阶上晒著太阳睡著了,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
“什麽事?”我没好气地揉著眼睛。
“是我。”
那个温柔的声音不知为什麽让我的怒气更盛了:“我什麽我?你丫又欠扁了是不是?”
陀陀在电话那头略微一顿,接著说:“我现在在你们校门口。你能出来吗?”
我绷著脸一言不发的样子似乎把陀陀给吓著了,好半天,他才吩咐司机:“齐生,去溺乐园。”
“我说了我想去吗?”我蛮不讲理地扭住他的胳膊,下死力捏他肘弯。
他痛得直吸气,却不敢挣扎:“你别生气啊,到那里再说好吗?”
估计已经造成一大块青紫了,我才松开了手指:“溺乐园是什麽地方啊?”
陀陀看著我,居然还笑得出来:“是我买房的那个小区啊!我想让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的手指在他淡茶色的发丝间穿过,感觉真的很舒服:“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会退了它吗?”
他轻轻捉住我的手指,放在唇边挨个吮著:“当然会,所有一切只为了让你高兴啊!”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紧盯著我的脸,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就已经这样对视过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是沿袭著一种习惯。
鼻尖轻触著他白皙柔滑的脖子,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丝丝清甜的气息,我可笑地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这样的美人,外表漂亮到能让男人女人都惊叫起来,性格温驯得象一只忠实的小狗,却一心一意只想著讨好我、让我高兴!
李维罗,你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份幸运?
“哇,光线不错哈!”
我在空无一物的地板上打了个旋,居高临下地看著楼下的一棵枫树。那叶子红得象是假的。
陀陀抄著手站在门边看我,样子象是一个宠溺孩子的年轻父亲在看著他的宝贝淘气。
“你喜欢?”
回头斜了他一眼,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悸动了一下。
哈,有人心在动了!我故意笑得更甜,妖气四溢:“好象有人说过,我要怎样都可以?”
他舒开双臂,将我揽入怀抱:“只要你开心就好。”
“那麽,”我踮脚,舔一舔他的耳垂,雪白精致有如西洋点心,“这次让我上你。”
“?”他转头看著我,眉尖微颦。
我大笑,将他扑倒在地,顺手撕开他的外套拉链。然後,一路向下撕去,一层层象剥冬笋般,直到嫩白的笋肉暴露在眼前。
断续地幽会了有个把月,我还是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身体。
无论匀称的四肢,还是柔滑的肌肤,都比我想象中更加诱人。
这种天生尤物,不做0号不是浪费吗?
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身下,感觉到那柔软而富弹性的双峰有些紧绷。
“喂,放松点,你不会告诉我这里以前从没被人做过吧?”
他有些诧异地看著我,点了点头。
啊,这下任务艰巨了!我叹口气,试探著将食指伸进那滚热的所在。
果然不出所料,紧得象橡筋一样!这要是直接插了进去,还不得给勒废了!
他闷哼了一声,本能地弓起了腰。
“表那麽紧张,放松啊!”
我没好气地冲他嚷嚷,把他身子翻来翻去,总也找不到那个最合适的角度。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成就没有:在不懈的努力下,伴随著陀陀同志的哀鸣,我终於把四根手指全伸进去了!
这下差不多了吧?
我按住他已经布满汗珠的两个雪白半球,插---滑开了;再插---又滑开了;再再再插---滑来滑去简直就象刘姥姥怎麽也夹不住的那个鸽子蛋!
“叫你表乱动!”
我火了,抽过扔在一旁他的皮带,将他两个手腕拽到身後用力绑上了。
“我叫你动!”深吸一口气,我决定再努力一次。我插---不进去!
终於撑不下去的我轰然倒地,宣告了第一次反攻行动的失败。
陀陀跪坐了起来,被缚得紧紧的手腕仍背在身後,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皮带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那麽的刺激。
我悲哀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冲动了起来。
可是,为什麽我就是吃不掉这个看上去就该被人吃的家夥?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低下头熟练地用嘴解开我的皮带扣,拉下拉链,将我的欲望整个含入口中。妈的这小子天生就是做MB的材料!
自始至终,关於那天在酒吧洗手间所发生的事,他只字未提.
我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侧转头看著那张情欲过後呈深粉色的俊美面孔.
迎著我的目光,他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唇角还沾著来自我身体内部的半透明白色液体.
看著那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肌肤上渐渐冒出来的粟粒,心底不知为什麽一阵抽搐.我解开缚住他的皮带,扯过一旁的外套盖在他肩上.
那两条雪雕般的胳臂小心翼翼地搁在我身上,见我没动静才乍起胆子搂住了我的腰.
轻抚著他手腕上豔红色的勒痕,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麽?”
他的头象只小狗一样在我胸腹间拱了拱,柔软的发丝撩得我一阵发痒.
“喜欢你的坏脾气喽,喜欢你的好酒贪杯喽,还有喜欢你的不负责任---”
我楞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复述我曾经的自谦(?)之词!
“啪”地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揪住他耳朵拎他跟我脸对脸:“你丫还真是贱呐,老子难得有心情跟你说一回正经话!”
眼前一花,嘴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住了.
“唔---你---”
我下死力掐他肋下的软肉,这家夥却把舌头伸了进来,一点一点细细舔著我的上齶.该死的我竟然觉得浑身发虚!象在桑拿浴室里呆了太长时间似的!
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著要他再进一步再进一步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小时候我养过一只叫诺诺的小狗,它总是不停地在琴房门口抓啊挠的,後来爹地嫌它妨碍我练琴,就把它送走了.”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麽意思.
趁我发呆,他的手指在我的短发间游了会儿泳.“诺诺一定是觉得很寂寞.这麽多年我一直在後悔,为什麽当初不多些时间陪它.第一次看见你,虽然你在笑,可是眼睛里的寂寞却那麽的明显,让我想起了诺诺---喔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