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青春————chineseodyssey

　　“小净, 你打算躲到什麽时候?”自骆风把欧阳净带回家, 他就一直用被子蒙著头。
　　“我数三下, 你不露面, 我就……搔你的脚底。”骆风使出绝招。“一, 二……”
　　欧阳净下意识的缩了缩双脚, 倏地掀开了被子：“我一定要在球赛里把那群王八蛋打得落花流水!”
　　“当然。”骆风俯低身子, 把欧阳净锁在他的双臂之间。
　　“骆风……”欧阳净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我……”
　　“嗯……”骆风啄吻欧阳净细长性感的凤眼。“什麽?”
　　“我知道答案了。”欧阳净鼓足勇气。“别的男人碰我会令我想吐, 只有……只有……你不同。”
　　“所以?”
　　“所以我可不是谁都好的!”欧阳净释怀宣布。 终於放心了……我不是男女都来者不拒的变态!
　　骆风似笑非笑的凝视他, 漂亮的眼睛染上醉人的温度。 这小子……是真的知道答案麽?
　　“小净, 我说啊……你到酒吧干什麽? 找程霖?”
　　闻到空气里飘盪的危险气息, 欧阳净连忙陪笑：“因为晓明很紧张……我是站在同学的立场关心一下罢了……”
　　“说谎的小孩……”骆风按住欧阳净的手, 再次用吻让欧阳净迷失在他的热情里。
　　当S大以89比83气走H大球队时, 程霖向来无甚表情的脸也出现少有的激动情绪。 他从观众席走进球场, 拥抱最後一秒锺以一个三分球锦上添花的欧阳净。
　　欧阳净飘飘然的回抱程霖。 即使同为男人, 程霖的体态依然纤细得令他想入非非。
　　太好了, 嬴了一个月的夥食费……加上押中S大的分数以奇数收场, 还可以分得额外红利。 程霖心中默默的打著算盘。
　　“霖霖, 我虽然五犯毕业, 但我是全场进球最多的, 你能不能也抱我一下?”夏晓明一把分开欧阳净和程霖。 他将对手的主将整得重伤, 自己也因此被判出场。
　　夏晓明张开双臂, 正要搂向目标, 程霖已经敷衍的拍拍他的头, 转身离去。
　　“霖霖!”夏晓明锲而不舍。“球赛嬴了, 你是不是可以和我交往?”
　　冷淡的回过头, 程霖面不改色道:“我不喜欢笨蛋。”
　　“笨蛋? 谁是笨蛋?”夏晓明左顾右盼。“哦, 阿净, 霖霖说你笨!”
　　“程霖说的是你!”欧阳净不知不觉和夏晓明争辩起来。
　　“你!”
　　“是你才对!”
　　陷入和夏晓明无意义吵闹的欧阳净没警觉到危机的逼近。
　　“小净。”骆风笑眯眯的叫他。
　　“哇咧!”欧阳净吃惊得心跳差点停止。“你这样神出鬼没我迟早被吓死!”
　　“小净……”骆风以犀利的眼神研究他。“你为什麽没有吐?”
　　“啥?”欧阳净一头雾水。
　　“程霖抱住你, 你为什麽没有吐?”骆风耐心的重覆。
　　“这……这个……”
　　“来, 回家。”骆风气定神閒的抓著欧阳净。
　　“骆风, 待会儿要庆功……”
　　“我们回家庆祝。”不由分说的, 欧阳净被骆风拖离了球场。
　　“霖霖……”夏晓明跑到以别具深意的目光目送二人的程霖旁边试探:“你……喜欢欧阳净?”
　　“不。”程霖的回答保持他惜字如金的习惯。
　　“那你刚才为什麽搂住他? 你这样做会让人误会的!”夏晓明嘟囔。
　　“因为他和骆风……”程霖顿了顿。“很好玩。”
　　好玩? 纯粹是为了好玩? 夏晓明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 程霖实在是……
　　太可爱了!
　　看著程霖的背影, 夏晓明甩甩额前的褐发, 用臭屁到极点的语气广播:“霖霖, 我若考全系第一名的话, 你得答应和我交往!”
　　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笨蛋』, 一心盘算著要怎麽样分配嬴来的钱的程霖, 压根儿没留意到後面燃起的熊熊斗志, 和夏晓明眼里嚣肆的决心。
　　在季节交替的这一刻, 大家的心情都有了改变, 而这一群人的故事……还会继续下去。

　　变奏青春 03

　　“看!”夏晓明把成绩单递到程霖面前。“书卷奖第一名, 如何? 我不是笨蛋, 你可以和我交往了吗?”
　　熬了一个多月, 也不知道骂走了几个补习老师, 终於盼来了这一天。 夏晓明满怀喜悦的捧著辛勤的成果, 兴匆匆的希望从程霖那里得到他想听的回答。
　　“如果……你再高个二十公分, 我会考虑。”
　　这是发生在三天前的事。
　　“霖霖……霖霖……”被澈底拒绝了的夏晓明瘫在欧阳净家里, 一付一蹶不振的样子。
　　“打起精神来啦!”欧阳净劝道：“这样子多难看……”
　　“难看就难看……”夏晓明把脸埋在双膝间, 沮丧的呻吟。
　　欧阳净一筹莫展。 这些日子他都快被夏晓明的碎碎念弄疯了, 但即便夏晓明和程霖是他的朋友, 这种事他也不方便插手。
　　“放弃吧。”骆风开了口。“这麽难过, 不如放弃算了。”
　　“放弃……?”夏晓明茫茫然抬了抬眼。
　　“程霖太难搞了。”骆风缓缓的道:“你追其他人必能手到擒来。”
　　“我……”夏晓明霍地跳起来:“我谁都不要, 只要霖霖!”
　　“对! 就是这种斗志!”骆风赞赏的点点头。“情场如战场, 失去士气等於输了一半。”
　　“那我该怎麽办?”夏晓明虚心请教。
　　“知己知彼, 方能百战百胜。”骆风意味深长笑道：“掌握对手的喜好和弱点, 先投其所好再攻其不备。”
　　“你不要教坏人家……”欧阳净不安的猛扯骆风的衣袖。
　　“我明白了!”夏晓明人已经到了门口。“事成之後我会酬谢你们的!”
　　“哎……”欧阳净伤脑筋的抵住额头。
　　“怎麽?”骆风伸臂搂紧欧阳净。“舍不得程霖?”
　　“不是。”欧阳净经一事长一智, 这回否认得既快速又坚决。
　　“那……”骆风的手探向欧阳净的敏感处。“总算送走了晓明, 我们来好好聚一聚。”
　　“你只会想这档子事吗?”欧阳净口头上埋怨, 身体却在骆风的逗弄下渐渐就范。
　　“不止呢,”骆风褪掉欧阳净的衣服。“我还会想要怎麽样推陈出新。”
　　“什麽推陈出新?”欧阳净暗叫不妙。
　　“换个姿势。”骆风笑得很乐。“来玩骑马打仗。”
　　“什……什麽! 我……我不要! 喂……!”
　　美丽的程霖, 可爱的程霖, 你喜欢什麽? 你的兴趣是什麽? 偷偷的跟踪了你几天, 发现你除了打工, 念书和自己准备便当之外, 几乎没有别的嗜好。 哦, 不, 还有一点我觉得奇怪的是, 目不斜视的你经常会被地上亮晶晶的铜板吸引而不嫌麻烦的弯下腰去捡。 这个嗜好真的很怪, 因为每次我叫你时你连应都懒得应, 爱理不理的。 难道铜板比我好吗? 唉! 好想变成铜板。
　　“霖霖, 我们去吃意大利菜。”三餐都吃白饭配番茄炒蛋不腻麽?
　　“不了, 待会儿要打工。”程霖淡然回拒。
　　“我开车送你。”夏晓明的功课没有白做, 他多少摸清了程霖的脾气。“搭公车又热又挤, 而且……浪费零钱。”
　　在酒吧里头, 夏晓明习惯性的坐在吧台前, 著迷的观察程霖的一举一动。 纤长白皙的手优雅的调著酒, 整齐的酒保制服跟著手部的晃动衬托出匀称优美的身段; 在这幽暗迷乱的空间, 程霖是唯一的发光体。
　　受不了, 我受不了! 夏晓明下了决心。 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样的环境。
　　彷佛印证他的担忧似的, 一个蓄著典型黑人曲发的男人走近吧台, 把一瓶威士忌推到程霖面前。
　　“程霖, 陪我喝一杯。”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程霖说。
　　“你不给我李立面子?”那人抚向程霖的脸。
　　“不给面子又怎麽样?”夏晓明挥开李立。“程霖说了不喝!”
　　“那里来的野孩子!”李立摸著被打疼的手。“叫经理来, 我要投诉!”
　　“投诉个屁! 我告你性骚扰!”夏晓明凶狠的摆出备战的架势。
　　“想干什麽? 小子!”一群混混模样的人围拢过来。
　　“别惹事!”程霖拉住了夏晓明。
　　闻讯而来的经理拼命打躬作揖, 企图调解纠纷:“李老板, 不要动气, 小孩子家不懂事。”
　　“哼 ……”李立掏出雪加, 旁边的喽罗立刻为他点火。“看在程霖的份上, 我不计较了。 不过, 赔罪的酒是一定要喝的。 喂, 你是负责人吧? 程霖说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是不是啊?”
　　“可……可以破例的。”经理以求助的眼神望向程霖。
　　“要找陪酒的, 到夜总会去!”夏晓明怒不可遏, 一拳陡地击向李立。
　　“再闹, 我永远不理你!”程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跃过吧台, 制止夏晓明的攻击。
　　夏晓明一来怕伤到程霖, 二来被他凌厉的眼神镇住, 只好愤然煞住拳头。
　　“李老板, 我敬你。”程霖把酒斟满, 一饮而尽。
　　李立得寸进尺：“照江湖规矩, 你得喝三杯才算得上有诚意。”
　　“你够了, 铁线头!”夏晓明火冒三丈。
　　“小鬼,”李立沈下脸。“我的耐性有限, 你不要一再挑衅。”
　　“失礼了。”程霖把夏晓明推到身後, 二话不说, 举杯连续灌下两杯烈酒。
　　“哈哈哈……”李立满意的拿出一叠钞票丢到桌上。“我很锺意你, 程霖, 我会再来的。”
　　程霖按下夏晓明比出的中指, 用无机质的语调送客。
　　“谢谢光临。”
　　夏晓明气得簌簌发抖, 自小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的他, 不理解程霖为什麽能吞下这口气。
　　“霖霖, 你……”夏晓明心痛的看著他。“你在干嘛?”
　　“这是……我的工作。”喝了酒的程霖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工作? 工作是吧?”夏晓明冷笑：“经理, 开除程霖, 不然我砸了你的店!”
　　“啊? 这……这……”经理左右为难。 程霖是店里的生招牌, 但因他而起的乱子也在持续增加中, 衡量其中的轻重得失……
　　程霖皱紧剑眉, 蹒跚的走近夏晓明：“你……少管……閒事……”
　　欧阳净及时扶住软倒下来的程霖, 紧张的唤:“霖霖!”
　　“程霖酒量浅, 大概是喝醉了。”经理苦笑著解释。“那个李立有黑道背景, 程霖息事宁人也是因为要对我们讲义气; 得罪李立, 我们大家都混不下去。 你别太苛责他。”
　　“所以我叫你辞掉程霖! 这样他就不用对你们讲义气了。”夏晓明揽著程霖的腰, 让他把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临走前撂下狠话:“得罪我, 你一样会混不下去!”

　　变奏青春 04

　　夏晓明将程霖带回家, 并在管家夏洛克的协助下把他背到楼上的房间。
　　“躺好。”夏晓明安抚著程霖, 替他拉好被子。
　　“我很热!”程霖烦躁的踢掉身上的覆盖物。
　　“冷气开著, 待会儿就会凉了。”夏晓明又帮他盖上被子。
　　“热……”程霖再次掀开被子, 还动手除下领结, 露出粉嫩的颈项。
　　凝望著醉态可掬的程霖, 夏晓明情不自禁俯身吻了他。
　　“你好香哦……”夏晓明陶醉的磨蹭程霖的脸颊, 渴望如星火般被撩起。
　　“嗯……”程霖偏过头, 无意识的发出魅人的吟哦。
　　“我等不到你说好了, 程霖。”夏晓明缓缓解开程霖制服上的扣子。“你这会儿嫌弃我的身高, 下次可能会嫌我不是女孩, 到时难不成我要去变性? 我要制造即成事实, 让你赖也赖不掉。”
　　夏晓明拨开程霖的衬衫, 把吻印在他细致的肌肤上。
　　“我爱你, 霖霖。 这辈子我都会疼你, 保护你, 只看著你一个人, 所以……”
　　求求你也只看著我。
　　夏晓明的呼吸变得急促, 亲吻的节奏越发狂野, 在他啃咬上程霖的乳首时, 程霖因为不适而低叫起来。
　　这一声唤回了夏晓明脱轨的理智。
　　“我……我在做什麽?”夏晓明左右开弓用力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我在对霖霖做什麽!”
　　“冷静, 冷静……”夏晓明勉强将视线从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儿身上移开。
　　我的行为, 和那个铁线头有什麽不同? 夏晓明心里惭愧, 才想从床上下来, 程霖忽地一个翻身抱住了他。
　　“霖……霖霖……”夏晓明虽然知道程霖现在神志恍惚, 但散发香气的柔亮金发正刺激著他的鼻子, 令他忍不住血液逆行。
　　夏晓明伸长手抓下床头的巨大玩具熊, 塞进程霖怀里。 搂著毛茸茸的熊, 程霖心满意足一笑, 把头改枕在夏晓明的肩窝。
　　天啊! 这真是惨无人道的酷刑!
　　再待在这里, 他不是发疯, 就是变成野兽。夏晓明努力按耐下燃烧的情潮, 抬起程霖的头在枕头上放好, 重新为他盖上被子後, 匆匆换了运动服下楼。
　　“少爷, 上哪儿去?”捧著两份宵夜的夏洛克在楼梯间和夏晓明碰个正著。
　　“跑步。”夏晓明没好气的答。
　　“跑步?”夏洛克难掩错愕之色。“凌晨三点去跑步?”
　　“凌晨三点跑步犯法吗?”夏晓明单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按, 敏捷的跳到楼下, 不再理会夏洛克责备他不好好走楼梯的嘀咕, 用遥控器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