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团大乱,白玉堂在门外,真想安慰赵普几句,你看他,满头冷汗,脸色铁青,愁云惨淡啊……白玉堂凑过去跟他耳语了几句,赵普一愣,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似乎是有些犹豫:“这样好么?”
白玉堂耸耸肩,“随便你。”
赵普低头想了想,似是打定了主意,脸上恢复了笑容,还有那么点踌躇满志的意思。
白玉堂满意地点点头,心说“公孙啊公孙,平时净你欺负别人,这回就给你个教训!”
混乱的状态很快结束,众人明智地选择坐下来谈案情,公事要紧么。
昨日一天的调查可谓是收获甚微,公孙的验尸,除了证实死者系他杀伪装成自杀外,就没有别的收获了。
“只是……”公孙若有所思,“我总觉得那些尸体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
白玉堂道:“如果说,真的是被杀,那么凶手的功夫应该很有趣。”
赵普也点头:“的确。”
“什么意思?”景天不解。
“凶手是先勒住死者,然后穿过房梁,把绳子直接系到梁上。”白玉堂指了指房梁,“距离也未免太窄了。”
赵普也赞同:“要飞到那样的高度并不难,但是要穿过去就太困难了。”
“就是说,凶手是个小孩?”景天抬头看看房梁:“那应该是个很小的小孩子咯。”
白玉堂摇摇头:“不太可能……这点身形的小孩应该只有四五岁,不可能打赢昆老三这样的高手。”
“侏儒?”赵普突然说,“江湖上也有这样的人……”
“啊!”景天突然想了起来,“我那天在凤凰画舫上见过一个长得很怪的小孩,现在想想,他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侏儒。”
“你什么时候见着的?”白玉堂不解地问,他记得那天景天就离开他视线一盏茶的功夫。
“就那天晚上么,他前脚走,你后脚就到了。”景天回忆着。
白玉堂看看赵普,赵普点头:“那就不会错了!”
“什么?”景天和公孙同时问。
“那人是个高手!”白玉堂回答,“起码轻功很高!他应该是察觉到我来,才走的。”
“天天,他跟你说什么没有?”公孙问。
“没有啊,他一直在哭。”
“哭?”众人都是一愣。
景天点头;“现在回想起来,他长相的确是侏儒,只是他的举动,还有哭时候的样子,很像小孩子,所以我当时才会以为他是小孩的。”
“重楼夫人那天好像也说有关于凶手的事情要说……”白玉堂想了想,问公孙,“她还在岛上么?”
公孙摇头:“早回去了!”
“原来她不是来弹琴的,是有案情要说呀?”景天蹦起来,“你一直都在耍我?!”
“咳咳……”白玉堂假意咳嗽了几声,无视景天,接着问,“还有没有其他的疑点?”
公孙和赵普摇头,景天愤愤地道:“我还有一个。”
“说!”三人异口同声。
…………………………
“凶手是要努力伪造成自杀的样子是吧?”景天问众人,见大家点头,他接着说,“既然这么大费周折地伪造成自杀的样子,为什么又要都用上吊的形式,而且还都要和凤凰琴扯上关系呢?”
“所以我觉得,这几个死了的人之间,可能有很深的关系!”景天总结,“我们接下去最好从两点入手,一是查凤凰画舫,一是查那几个死者的背景。”
另外三人都表示同意,只是,众人也一致认为,景天必须得等病好了之后,才可以出去查案。
公孙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塞给了景天一个药瓶子,小声告诉他,这药服后,会让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四肢无力,任你功力再高也没用。
景天接过药瓶愣了半天,“公孙,你让我给白玉堂吃啊?”
公孙瞥他一眼:“你不要啊?”
“要!要!”景天连忙如获至宝地收了起来。
临下山前,公孙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也别有深意地看看他,同时在心里说:“你就得意吧,接下来有你受的。”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景天和赵普,笑得满脸奸诈……
凤凰奇案12 线索
公孙和赵普了离开独龙泉。
一路走下山,公孙还是愤愤不平的,另外,下山的路怎么这么难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
扶着路边的树,公孙走几步就滑一下,身边的赵普见他滑倒,立刻伸手接住。只是每次都不是单纯地接人,总要这里摸一下,那里抓一把,公孙铁青着脸,真想狠狠削他一顿。
“公孙啊,刚才白玉堂告诉我,下山往西面走,路比较平坦。”赵普走上去提议。
“是么?”公孙看看他,“那就往那边走吧。”也没有怀疑,就往西面走去。
赵普在后面紧紧跟上,刚才白玉堂告诉他,这山的西面有很多小型的温泉池,隐藏得很好,不小心的话,很容易会掉下去……”
“嘿嘿……”
公孙在前面走着,就听身后的赵普意义不明地笑着,回过头,就见那人一脸的花痴样,不解:“你笑什么?”
“哦……没,景天和白玉堂感情很好呢。”赵普没话找话。
“哼!”公孙也不回话,加快脚步,这里的确是比刚才的路要好走了。
“咦?那里是什么?”赵普突然指着树丛问。
转头望去,公孙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山路陡转直下,脚下一空,“啊……”
公孙立足不稳,掉了下去。
“公孙!!”赵普立刻扑上去抱住,只是在下落的瞬间,公孙觉得赵普不是在往上拉他,而是抱着他一起往下跳……这家伙!!
“噗嗵……”地一声响,水花四溅。公孙和赵普双双坠入了山下的温泉池。
…………
“咳咳……”公孙没有心理准备,喝了一口水,呛得直咳嗽,赵普搂着他浮上水面,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啊……
“幸~福~得~不~得~了~”赵普美滋滋地想,白玉堂太够兄弟了,下回一定要请他喝酒。
公孙咳着,本能地抓住身前赵普的衣襟,怕会沉下去,等搞清楚状况,就发现自己衣衫尽湿,趴在赵普怀里。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公孙恼羞成怒,抬手就打。
赵普就见公孙全身湿漉漉的,头发也散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轻薄的衣服因为湿透而紧贴在身上,隐隐可以看到其下白皙的躯体,好~香~艳~~~
看到公孙劈头盖脸甩过来的拳头,赵普赶忙后退,不料……
“啊……”公孙的身体立刻就向下沉,本能地伸手抓住赵普,连打人都顾不上了。
公孙不会游泳??意识到这一点的赵普立刻化身为阴险的恶狼,他特意放开手,公孙无处借力,只得抓住他的衣襟。由于过度挣扎,衣襟散乱,白花花的脖子和肩膀全出来了,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胸前,衣服的下摆和宽大的袖子都浮在了水面上。赵普看得两眼发直,就觉自己怀里温热柔软,鼻子好痒啊好痒……
低头见公孙攀住他,满眼的不甘和愤怒,赵普解释:“我可不知道,是个意外。”
“你去死!”公孙又开始爆发第二轮的踢打,手没法放开,那就用脚踢。
公孙本来就一文弱书生,哪里有什么力气,再加上还在水里,自然是伤不到皮糙肉厚的赵普的,只是……公孙不停地挣动,赵普现在正是箭在弦上,哪里禁得起心上人这么“热情”地挑逗,伸手就把公孙搂了过来,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摸。
“呀~~”公孙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伸手去抓赵普的手,“你……你不要乱摸……”
赵普笑着低头亲他:“我没动啊,是不是有蛇?”
“你……温泉里怎么会有蛇……唔……”公孙想躲避身后不规矩的手,就只好往前靠,却惊觉赵普那里的火热……
“无耻!下流!混蛋……放开……”公孙吓到了一般拼命想从赵普怀里挣脱出来。
“真的有蛇……我帮你抓……”赵普说着,手就滑入了公孙的衣襟服,好滑呀~~
“公孙……”赵普一手揽住公孙的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向里探索。
“啊……”公孙瞪大了眼睛,只是再挣扎也没有用,“你……你敢!”
赵普的手指已经探进了一点,感觉到那份紧致和柔软,全身热血沸腾,只是……见怀里公孙挣扎得厉害,脸上除了痛苦就是不甘,眼里还隐隐泛着泪光……难道,真的要用强?有些犹豫。
“你放手……嗯……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公孙挣扎得脱力,轻喘着靠在了赵普的身上,“你敢乱来,就……一辈子都别想再见我。”
赵普有些心虚了,他家公孙不要理他的话,那他以后怎么活啊?再看看公孙,一副虚弱地被欺负了的样子,终归还是不舍,缩回手,轻轻拖住他的腰,搂过来抱好,柔声安慰:“没关系了,蛇被赶跑了。”
“混蛋 ……”公孙低头狠狠骂。
赵普笑,低头亲他头发:“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见公孙低头不语,赵普把他抱起来一些,抬头看公孙低垂的脸,“别生气了,嗯?”
公孙瞪他一眼,转开脸,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骂人,脸颊红红的。
赵普心理一阵欣喜,公孙好像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只是这人太别扭了而已。心满意足地抱公孙上岸,赵普搂着他,用内力烘干衣物。
帮公孙整理好衣服,赵普手又有些不老实地摸公孙的锁骨,公孙一把拍开,怒目瞪过去。赵普嗤笑,捏住他下巴,“好白啊,文人就是和我们这些武将不一样。”
公孙瞥了一眼赵普,愣住,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拉开他微敞的衣襟,就见几条狰狞的伤口,箭伤、刀伤散布在厚实的胸前。
“吓人吗?”赵普拉住公孙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公孙一愣,突然“啊!”了一声。
赵普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公孙有些激动地说。
赵普皱眉:“什么不对?”
公孙认真地道:“那些尸体啊!我要去松江府!再验……啊!”
惊叫一声,公孙被赵普压到了草地上:“干吗?”
公孙推他,赵普压在上面,有些危险地看他:“你看着我的时候想尸体??”说完,就低头对着公孙的颈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公孙退后,挣扎着坐起,挥手打人:“你是狗呀!怎么咬人。”说完,转身就想跑,赵普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困在怀里,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公孙有些讶异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赵普。
赵普拿起他的一缕头发,摩挲着,“如果我想,别说你一个公孙,就算是十个,也已经在我床上,被治得服服帖帖了,你明不明白!”
公孙微微一颤,不语。
赵普温柔地抚他的后颈,“我只是舍不得粗暴地对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躲过去,明白么?”
公孙推开赵普,有些惊慌地转身就走。
赵普看着他慌乱逃走的背影,呵呵地笑着:“赵普啊赵普,你也有今天……”
于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赵普都在后悔今天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了公孙。
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松江府的仵作房,公孙跑到尸体边,伸手揭开了尸体的前襟。
就见尸体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尸斑,但是胸前的一片皮肤却是完好如生。取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割下胸前的皮肤……就见那几具尸体的胸口都有一块很大的伤疤,像是烫伤,位置正好在在心口处,这个位置!
公孙和赵普对视一眼,这个位置的一块疤痕,大小,和火萤的纹身一样……难道?
“莫非又是火萤?”赵普不解,“这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总是围着开封府在转?”
“不是围着开封府。”公孙皱眉,“是围着景天。”
………………
独龙泉里,展景天又美美地泡了个温泉澡,擦干,裹着衣服爬上岸来,甩甩脚上的水珠,就被身后的人搂到怀里,被抱回房里。
白玉堂皱眉看着泡得粉嘟嘟的某人:“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会儿?你病还没好呢。”
景天被扔回床上,躺了一会,又想爬起来。
“躺好!”白玉堂拍桌子。
景天瞪眼:“很难受啊!老是躺着!”
白玉堂不理他:“反正今天不准下来!”
“白玉堂!你这叫虐待!!”景天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我已经不烧了!头也不疼了!我要去查案!!”
好笑地看着某只又恢复了精力的小野猫,白玉堂摇头,坐到床边:“你怎么还叫我白玉堂?”
景天向前蹭了蹭:“你要改名字呀?呀~~”
白玉堂抓住他的后脖领,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给他穿衣服:“我是说,你不用连名带姓地叫!”
“那叫什么?”景天歪着脑袋想:“小白……”
被瞪。
“那个……玉……玉……”景天抓着被子“玉”了半天。
“玉什么啊??”白玉堂捏他腮帮子。
“好肉麻啊……”景天脸红,“叫不出口!!”
“…………你就叫字吧。”
“字?”景天好奇地凑上去:“什么字?”
“我的字叫泽琰。”白玉堂说。
“泽琰……不要!”景天摇头。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
“感觉像在叫别人。”景天啧啧摇头。
“唉……那算了,你还是连名带姓叫吧。”
“啊!”景天一拍枕头,“有了!”
“什么?”白玉堂很感兴趣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