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五虫

作者:五虫  录入:04-03

他以为他的眼泪早已经在那一夜哭乾,却因为他的一个小小动作,一发不可收拾。

窗外透进来的亮度让梁旗风睁开了沉重的双眼,他还以为他在也没有机会和梁镇磷睡在同一张床上,如今他睡在自己的身边,手还霸道的搂住了他的腰,让他以为是不是还在做梦。

拿起了衬衫穿上,把裤子套上,脸上的泪痕早已乾涸,情不自禁的抚著他散落在白色床单上的短发

?磷,谢谢你,好好的活著?

这是他唯一想跟他说的

?我走了,或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祝你幸福?

轻轻的带上了门,没有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梁镇磷在他关上门後睁开了眼睛,其实他早已经醒了,只是盯著他的睡脸若有所思的看了很久,直到怀里的他有了动静,才闭上眼睛假睡。

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找不到出口,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向了他离去的那条路径,心里的那股空虚感逐渐扩大,几乎到一种恐惧的地步,为什麽都这麽多年了,梁旗风依然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他不甘愿就这样放梁旗风离开他的身边,不管他现在身边有谁,他都要再把他夺回来。

 


秘密<30>

梁旗风来到了天磷会的总部楼下,发现在不远处有一辆很熟悉的房车等在那,跟昨天他下车的地点一样,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车里的人发现他逐渐的走进,赶紧下了车,迎向了梁旗风。

?金,你怎麽在这里?

?少爷,我在这里等了一夜,我怕会有什麽状况,随时在这里待命?

?不是先叫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吗??,梁旗风坐进了後座,身体不堪负荷的倒在了後座

?少爷,你没事吧?,跟著坐进驾驶座的金·赫歇尔发现梁旗风有点不对劲,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少爷,你在发烧?

?我没事,我们先回家吧,之後,我想去那个地方?

?可是少爷,你的身体?,金·赫歇尔欲言又止,他知道少爷很倔强,绝不可能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回家泡个澡就没事了,快开车,我想早一点去那个地方?

?是,少爷?

回到了那个他曾经觉得大到离谱的家,金·赫歇尔硬是要他泡热水澡,只好顺从他,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泡过热水澡之後,梁旗风觉得身子轻松了一点,不舒适感也好了一点,只是疲惫感依旧很重,想睡觉,却睡不著的感觉。

喝了一口金·赫歇尔帮他准备的姜汤,随著热热的姜汤通过了喉咙到了胃里,暖了胃,也暖了身子。

金·赫歇尔帮他问到了梁镇凯夫妇长眠的地方,他一直很想去祭拜他们,这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遗憾。所以当这次有机会在回到这做城市时,他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一定要亲自去祭拜他们。


拿著大把鲜花的梁旗风来到了坟墓前,双脚不听使唤的软了下来,跪在了梁镇凯和孙蓉的墓前。

早就无法抑制的流下了眼泪,?爸,妈,对不起....?,抽动著肩膀,?这麽晚才来看你们?

?对不起,我没有达到你们的期望,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梁旗风几乎是哭到了没声音,原来自己还能够这样的痛哭,他还以为他早已失去了哭的能力,红肿的双眼也浮肿得让他睁不开眼睛。

金·赫歇尔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守护著他,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原来少爷是个还会哭的人,他认识他这十年以来,从来就没有看他哭过,少爷一个人咬著牙撑过那些年,也不曾对他说过什麽,总是把心事放在心里,坚强的不让任何人替他担心。

却有时候逞强过了头,连自己是不是能够再负荷那些负面的情绪,他都不知道。他很怕少爷会就这样崩溃,可是他没有,还是走过来了。

而他却什麽都不能替他做,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注视著少爷不停受伤又不停把伤往自己身上揽的蠢样,让他早已是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他一直觉得他就是个孤独的冥王星,被所有人排除在外,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宇宙中独力奋战,并不是做错了什麽事,只为了想要保护的东西,甘愿自己被逐出所有人之外。

而那被保护著的秘密,永远都只有冥王星一个人知道。或许有一天,终究会被遗忘。

梁旗风和金·赫歇尔在那个墓地里待了很久才离开。

金·赫歇尔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副墨镜,梁旗风知道他的用意,对著金·赫歇尔笑了笑,带上了墨镜,顿时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全都变成了黑白色,原本已经阴雨绵绵的天空,如今看起来就像成载不了云的重量,好像一不留意,雨滴就会狂暴的朝著大地而下。

走了几步,就遇到了那个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和他擦过了肩,过大的墨镜遮住了梁旗风的半张脸,也遮住了他刻意回避的视线。

梁镇磷却拉住了他,恶声恶气的说:?谁说你可以来看他们?,逼视著梁旗风墨镜後面的双眼

?我想来就来,你管不著?,回复了他惯有的冷静,他想,不能再被这个人左右情绪

梁旗风甩开了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留下了一脸愕然的梁镇磷和黄以封。


地冥会早已是天磷会的俘虏,自从梁旗风接受了梁镇磷的帮助以後,他总是会接到天磷会总部来的电话,以一些名义要他过去天磷会总部,实质上是去被梁镇磷羞辱。

只要梁旗风一从天磷会的总部回来,总要在床上躺个两三天才有办法恢复元气。

他们还要这样彼此折磨到什麽时候。梁旗风总是在每一个痛著醒来的清晨这样的反问自己。

 


秘密<31>

他的身体很不舒服,可是却是硬被表妹拉来陪她逛百货公司。

德琳娜·赫歇尔,是伊奥的妹妹,也是梁旗风的表妹。

从英国过来玩的德琳娜,看他老是闷在房间里,要不然就是在书房,她说她都快看不过去了,硬是要把他拉出来走一走。

无奈却把他拉来这种人潮多的地方,他看到这些人就觉得头痛,会什麽女生都会喜欢这种地方。

他陪著德琳娜看过一个又一个的专柜,有时候德琳娜询问他的意见,他都只能很勉强的微微一笑,不表示任何意见。

百般无聊的随处乱逛,他的视线突然瞄到另一对情侣的身上,视线就这样定住离不开。

他们两个看起来果然还是很配,天造地设的组合,又让他的心里忍不住的抽痛,已经分辨不清是胸口在疼痛、还是心脏正在努力的跳动却又像受到撞击般的痛,他只是觉得胸口闷痛的难受,明明就有空调,他却觉得像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般的窒息。

那双总是以一种嘲笑又难以捉摸的眼睛也看到了他,两人就这样在人群中互相凝望。

梁旗风还以为他会转过头去不想看他,可是他没有,面无表情的回望著他,冰冷的难以言喻。

他以为时间就这样停止了在他和他之间,突然一声尖叫,划破这样的寂静。

他只看见所有人匆忙的逃窜,枪声大作,尖叫声也在各个地方响起,几个蒙面的歹徒向天花板开了几枪,大家都是反射性的抱著头蹲了下来,他保护著表妹,而他保护著他的未婚妻,顿时让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

几乎所有在百货公司里的人,包括了百货公司里所有的员工和客人,都被集合到了一楼的大厅,梁旗风紧绷著神经看向四周,无法估计对方到底有几个人,看样子,并不是单纯的持枪抢劫,应该是更有计划的组织犯案。

梁旗风想要打电话向外界联络,可是蒙著面的歹徒把在大厅所有人的手机都统一没收到了一个麻布袋里。

有好几个歹徒拿著雷射枪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监视著大家,最前面好像有一个是带头的人,负责联络,只看见他不停的在打电话,不知道在讲些什麽,表情看起来很焦虑。

他们好像有人发现堂堂天磷会的首领也在里面,而且没有任何的保镳跟著他,连平常跟他形影不离的首席护卫黄以封也不在身边,像发现到什麽一样的兴奋,把他拉了出来,他可以肯定,这些人绝对是冲著天磷会和梁镇磷而来。

虽然梁镇磷不肯,可是一支冲锋枪抵著他,另外一支抵著他的未婚妻,他不妥协也不行。

有个人在他身後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他,他侧过头看那个人,是个熟悉的面孔,是小黄蜂身边的人,他怎麽也会在这里。

?是总团长要我来暗中保护首领,他听说你在这里,所以也派了一个人来保护你,事情果然被总团长猜中了,他的不安果然成真?

他们小声的交谈,并且注意不会被发现

那个人递给了他一把枪,?以防万一?

他才把视线回到前面的歹徒身上,梁镇磷随即就被其他的歹徒押著,硬是要他跪下来,梁镇磷当然不肯,在他後面拿枪抵著梁镇磷的歹徒撞击了他的膝盖,使他无法承受那个重量的跪了下来。

这对那个高高在上的梁镇磷是何等的羞辱。

梁旗风想要站起身来喝止,可是却被给阻止,给他枪的那个人对他摇了摇头。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梁镇磷冷著声音问

?当然是地冥会的首领,谁叫你把地冥会整的那麽惨,害得这里所有的人都要跟著你陪葬,你看你多伟大啊?,蒙面歹徒瞬间由笑脸转为狰狞的嘴脸,?这全都是你应得的,看你背负著多少人的生命?

?你们想要我怎麽做??

?这当然要看你们的诚意啊,马上就会有结果,别急别急,你该付出的我们绝不会少拿?

梁旗风看著那个人得意的嘴脸觉得自己不能再默默不出声了。

於是他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为什麽这计画我会不知道?

梁旗风从人群之中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惊吓的看著他,马上就有好几只的雷射枪对著他。

?你是谁??

?原来你不认识我,也难怪你不认识我,我就是你刚口中地冥会的首领,还不把这些人给放了?

?是谁指使你的?,梁旗风一时也火了,把枪掏了出来,指著那个人,?谁准你们做这种事?

现场的歹徒之中好像有人认的梁旗风,带头的那个人马上就以眼神示意要那些把枪对著他的人把枪放下。

?说,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得你,叫他们全把头套拿下来?

梁旗风把枪口对准那个带头的人,他只好率先把头套拿了下来,其他人也跟著他的动作,全把头套拿了下来。

他认出了那个人的身分。

他是伊恩二世身旁的心腹。

?是我舅舅叫你来的吗?然後再把一切嫁祸给我??

梁旗风早该猜到是这样。

他是在害怕了吧,怕他跟梁镇磷会计画要把他除掉,所以先下手为强,又策画这种要让他和梁镇磷彼此仇视的烂把戏。

他不想要让十年前的事件再重演,也不想要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把这些人都放了,我会负责处理天磷会的首领?

?可是,首领....?

?少罗嗦,把这些人都放了,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这时候带头的那人电话响了起来,梁旗风抢了过去。

?伊奥,又是那个人叫你做这种事吗?叫那个人听?,电话那头的伊奥只好把手中的手机交给了伊恩二世

?你到底要怎我怎麽做才肯放了这些人??,梁旗风声嘶力竭的朝著电话那一头吼

『其他人可以放他们走,可是天磷会的首领不行,把他押到顶楼来』,伊恩二世说完就挂了电话

?把这些人都放了?

那个带头的人只好照做。

 


秘密<32>

梁旗风向黄以封的手下点了点头,那个人知道他的意思,保护著梁旗风的表妹和梁镇磷的未婚妻走了出去。

梁旗风等到在大厅里所有的人质走了出去後,用枪抵著梁镇磷的头,唯有这样做才能让那些持雷射枪的歹徒信服。

?叫所有的人都撤掉,就你和我上去,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等,不准到外面去,也不准跟上来?,梁旗风向著那个带头的人下命令

当他们一抵达百货公司的顶楼时,深沉的黑夜里飘起了细雨,天台上伊奥和伊恩二世早已等在那里。

他们应该是从隔壁栋大楼连接到这栋大楼的走廊过来的。

?你现在到底要我怎麽做??,梁旗风冷著声音问

?我要你杀了他?,伊恩二世透出森冷的目光,?地冥会完全都被他毁了?

?这全都是你自找的?

梁镇磷冷哼了一声,随即笑了,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虽然勾起了唇角,可是眼睛却没有在笑,嘲笑、又鄙视的瞪著伊恩二世

伊恩二世一定是被逼急了,才会莽撞的策画这次的事件,平常那个沉著冷静的他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啊,快动手啊?,伊恩二世歇斯底里的叫喊

梁旗风只好把枪口对准了梁镇磷的脑袋,距离他几步的地方。

?磷,答应我,不要再报仇了,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办不到,除非你打死我,你有办法开枪你就开枪啊?,梁镇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吼著这种违心之论

梁旗风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磷,你很清楚,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你开枪,你知道为什麽吗?因为我爱你,那就是我爱你,即使过了十年,我依然爱你。永别了,磷,你要好好活著。?

梁镇磷全身僵硬,他没想到会再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点听到他一直想听的话,为什麽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梁旗风用力的把枪口抵在太阳穴上,要按下扳机的瞬间,眼角的馀光瞄到了在梁镇磷後头的那个人举起了枪对准梁镇磷,说时迟那时快,梁旗风朝那个人开了一枪,正重要害,那人应声倒地。

?给我?

伊恩二世突然大吼,抢走了伊奥怀里的手枪,像梁镇磷的方向开了一枪

在寂静的夜空里响起了枪声,天空飘下了微微细雨。

梁旗风在梁镇磷眼前倒下。

他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那颗子弹。

?旗风.....?,梁镇磷大吼,上前蹲在了他身边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最爱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的感觉,他怎麽可以又让这种事发生。

除了梁镇磷之外,在场的伊奥和伊恩二世全都呆愣住,只有梁镇磷拿起了梁旗风掉在脚边的枪对著伊恩二世开了一枪。

伊恩二世几乎是当场毙命。

只剩下伊奥。

当梁镇磷想要再度对伊奥开枪,却被他怀里的梁旗风给制止了。

?磷,拜托你,不要再报仇了,这样...这样就够了?

「梁旗风,你太残忍了,十年前你丢下我不告而别的就离开,现在又要丢下我一个人死去,你凭什麽这麽做,凭什麽,没有你,我要用什麽继续活下去,你告诉我啊」,梁镇磷不断的摇晃著在他怀里早已失去意识的梁旗风

枪声又在黑夜中响起。

梁镇磷松开了抱住梁旗风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渐渐失去视线焦点的他,胸口附近感到剧烈的疼痛,瞬间一整片黑色的天空在他眼前散开,眼里有著不明的液体顺著他的眼角流下,这时的他嘴角居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这一次,终於可以和旗风永远在一起了。


梁旗风疲惫的缓缓睁开了眼睛,感觉好像睡了很久,身体才一有知觉,受伤的痛楚马上清楚的传到他的大脑。

眼前所见的是一大片的白色天花板,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无法动弹,伤口的地方就像火在烧,灼烈的令他难受。

房里没有一个人,窗外有隐约的声音传进这个宁静的病房,他看了一眼还在滴著点滴的点滴瓶,想要坐起身来,却扯动了伤口,痛得他皱紧了眉头,只好又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想起了那一天的事,他到底昏迷多久,现在又是什麽时候,他迫切的想知道,磷怎麽样了,有没有好好的。

他又开始试著要移动身体,想要下病床,胸前的痛楚剧烈的啃噬著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终於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胸前正微微的渗血。

金·赫歇尔刚从门外提了一袋东西进来,就看见梁旗风痛到扭曲且苍白的脸。

「少爷,你别乱动,医生说你这伤口千万不能动到,否则会很难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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