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季[三]————弋殇

肖禹吻了晏阳。

接下去记者们的问题终于回到了电影上，小K兄弟的角色还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晏阳晏立兄弟俩都表示虽然是第一次演戏，可能够遇上好的导演跟好的演员，一定会努力。

官话一堆，最后，记者问肖禹跟晏阳接下去有何打算。

肖禹说，等电影拍完，晏阳点头，就出国办手续，然后在国外定居。

为了防止媒体继续跟拍，晏阳跟肖禹必须一直戴着戒指。

记者招待会的第二，季杰股价开始回升。

外界的揣测没有停止，在各路媒体确定肖禹跟晏阳的情感属实之前，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季杰给晏阳打过一次电话，气愤过后，只有平静。他说他已经打算好要公开他跟晏阳的关系，晏阳说，我知道你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尽量少联系。

就这样，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晏阳跟肖禹时不时在公共场合露个面儿，渐渐的，他们不再是媒体的宠儿，可季节仍旧占据着报纸与站的重要块儿，有叹季节起死回生并迅速恢复的，有继续去挖季杰的私生活无果的，有发现季杰跟井同搭肩膀就胡乱臆测的，就那次臆测完，井同电话通知大家伙儿，他要结婚，新娘，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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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诶，这片子你干嘛改名儿为《野》啊？”

这场戏是晏立的，晏阳跟肖禹在边儿上看。

“表达一种心境吧。”肖禹笑。

“玩儿深沉吧你？”

“哈哈哈哈……”

“等会儿换衣服还来得及么？”

“你穿这个挺好的啊，晏立那身儿也不错。”肖禹下巴指指正跟镜头前跳舞的晏立。

“我俩穿一样儿的？”

“长都长一样儿了，这个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也对。”

外景，要凌晨拍摄，拍的是小K兄弟俩在他们住的楼，楼顶上练舞，迎着朝阳跳。半夜就起来准备，现在拍，过会儿，参加井同婚礼。

晏阳很崩溃，参加婚礼一准儿碰上Li父母，该怎么打招呼成了个问题。用脚后跟儿想，他父母也知道晏阳是个同性恋了，这事儿闹的……叹……

“诶，过去吧，你俩合舞。”

“嗯。”

晏阳上场，肖禹到导演边儿上看了看，导演挺满意的，今儿他们兄弟俩没怎么G，俨然已经进入状态了，不像刚开始那两，晕镜晕得一塌糊涂。

太阳完升起来了，没法儿继续这个场景了，导演命令回摄影棚，继续拍其他演员的其他场，晏阳晏立被释放，肖禹也跟着离开。

可是吧，晏阳就是觉着，这么身儿跳舞的皮衣穿身上出席婚礼真不合适，晏立说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你结婚，晏阳无语了。

吃了点儿早饭时间还充裕，肖禹决定还是把车开到百盛去，踅摸了两套不一样的西装，晏阳晏立一人一套，肖禹抢着把钱付了，营业员都认识他们仨，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仨人又买了个大绒毛娃娃，Li喜欢这种的，又检查红包别没带，算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往酒店赶，赶过去正好儿，井同跟井同爸妈，Li跟Li爸妈都跟门口，站两边儿迎接客人。

晏阳咽了口口水，往过走，Li父母那脸色……甭提了。

井同跟Li笑着把他们让进去，晏阳心里挺难受的，Li父母虽然对他笑了，可笑容里其他的东西，他也都能看清楚。

肖禹，晏阳，晏立是坐在同事桌儿上的，有些个老同事认识的，还能聊聊，大多围绕着肖禹，都没想到想当初的陈然小弟弟会是个大家。

晏阳一直在踅摸，后来在入口处看见季杰了。

一身黑色西装，衬衣也是黑色，银色的领带。季杰无论出现在哪儿，总能吸引很多视线。桌儿上人都站起来了，季杰看看这边儿，走过来，笑着跟大家一个个儿打招呼，看到晏阳的时候，他伸出手，晏阳握住，俩人特公式化的握手完，季杰又去跟肖禹握。

“季总。”肖禹不卑不亢。

“戒指不错。”季杰声音不大，足够肖禹跟晏阳听见。

“订做的。”肖禹答。

“看来是计划好的？”

“季杰……”晏阳觉得他俩有点儿不对劲，想打岔。

季杰收回手，看了眼晏阳。

“季总这边坐吧？”股东桌儿那边儿有人招呼，季杰应了一声，离开前递给晏阳一目光，说不上什么意味儿，笑着，可别有深意。

肖禹搂了搂晏阳肩膀，引起众人侧目，晏立一个个瞪回去。

井同找的伴郎，是公司里出名的酒桶，Li找的伴娘，是那个酒桶的女朋友。==

挺从容的，劝酒与被灌，井同那酒量，加上酒桶，Li怀孕的事儿世人皆知了，没人逼她喝，伴娘别看娇小，酒量也不容小视。

一无线麦，走哪儿指谁谁就得致辞，没一会儿就到季杰了，季杰站起来，场立马儿鸦雀无声。

“季节少不了井同，我季杰少不了这个哥们儿，新婚大吉。”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季杰说完干了杯子里的红酒。

晏阳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季杰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场面，季杰对着体员工致辞，完毕，豪气干云的喝酒，也是红酒，可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却完不一样了。

麦没递给晏阳，井同塞给了肖禹，肖禹站起来，说了点儿什么晏阳也没注意听，他一直盯着季杰在看。

季杰正对着他坐着，不吃东西，光喝酒。

晏阳想过去跟他说，别喝了，喝多胃又疼……可他……不能。

晏阳觉得闷，到外面儿安出口去抽了根儿烟，他没想到季杰会跟来。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晏阳看着站自己跟前的季杰，吐出口烟。

“呵呵……”季杰冷笑。

“你别这样儿，我不能看着事儿变成那样儿。”

“我不在乎。何况我说了，我能应付。”

“你已经没法儿应付了，不是么？”

“晏阳，你以为我会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

“季杰，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季杰翘起嘴角。

“那你为什么那么狼狈？”晏阳不解。

“那只是一种假象，我有我的目的。”

“假象里也包括你的父母么？”

“……”季杰皱眉。

“其实，季节是我考虑的一方面，另外还有你爸妈。”

“井同告诉你的。”季杰一个肯定句。

“他不说我也能猜到。就算季节没事儿，你怎么跟你妈交代？让她答应我跟你在一起？可能么？”

“我……”

“季杰，我从来不想影响你的生活，可我确实影响了。你孝敬父母，又是个慈爱的父亲，其实，我一直没法儿走进你的生活，你承认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跟你差距太大了，我还有段儿不辉煌的过去，我永远不想让咱俩的事儿见光，一旦见光了……我害怕。”晏阳掐了烟蒂。

“我真不知道你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知道你现在跟肖禹这么一折腾，咱俩就没法儿再见面了么？”

“我知道。”

“可能很长一段儿时间咱俩都……”

“我知道，季杰。”

“晏阳，我真不懂你了。跟我在一起你竟然积累了这么多情绪，我一直以为你无欲无求，来那只是表象。”

“是，没有人会无欲无求，只是事儿没到这个地步我就不愿意去考虑罢了。可现在，我必须得想。”

“好，那你告诉我你的结论是什么。”季杰抓住晏阳的肩膀。

晏阳抬起头，直视季杰的眼睛。

“分开吧。”

季杰手使劲捏着晏阳，满脸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

“季杰，我们没办法再维持地下恋情了，咱俩只能是见光死，所以分开吧。”

季杰的手猛然抬起，他掐住晏阳的脖子，把晏阳顶到墙上，手并没有收拢，晏阳没有呼吸不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已经下定决心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季杰整个面部变得异常狰狞。

“季杰，看清楚你的身份，你再有钱，再有权，你斗不过舆论，更斗不过你的父母。”

“我好像突然不认识你了。”季杰突然又笑了，凑近，吻了晏阳的唇。

晏阳张开嘴让季杰的舌头进来，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

“是你玩儿腻了吧？”季杰挑眉。

“我还是很爱你。”晏阳不答他的问题，径自说。

“放屁！”

季杰手一甩，晏阳被甩了一个趔趄，他站稳后，揉了揉脖子。

“你如果不是季节的老板，我可能就不会爱上你。可，你是季节的老板，我现在虽然爱你，却没法儿再跟你在一起。我受不了舆论的谴责，受不了听到看到你父母的表情和眼神，就算我懦弱吧。”

说完，晏阳推门出去，回到喧闹的礼堂。

等他看到季杰再次出现的时候，季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每一个人，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晏阳开始跟桌子上认识的人碰杯，一杯接一杯。

最后，他醉倒之前，看了看季杰，季杰正笑着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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