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昏过去了。慕容正把镜子直接扔到窗户外面,嘿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邪啊小邪,你快醒来吧。
仿佛听到了慕容正的深情“呼唤”,约莫一炷香工夫,苏小邪幽幽醒转,刚才是噩梦吧,对,他一定是做了一场噩梦。刚要问慕容正求证,便对上那人一副“你变成什么样,我一样待你好”的悲怆表情。苏小邪一下没了求证的勇气,钻进棉被与世隔绝,只有声音闷闷的爬出:“阿正,我错了,我不该撺掇大哥大嫂一起偷跑出去玩,不该又进了那片有马蜂的树林,不该……”
把人从被子里掏出来,慕容正细细的吻上苏小邪的脸,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双颊、嘴唇,轻的好像微风拂过。苏小邪长睫一闪,险些掉下泪来,这个人没有嫌弃他呢,哪怕他已经变成了鬼样子。
苏小邪光顾自己感慨感恩,完全没感觉慕容正已经三下五除二,将两人的衣物除的一干二净:“苏小邪,你是最好看的,什么时候都是。”
有谁给自己下了迷药吗?为何有飘飘然脚踩棉花的感觉?沉醉在他的呢喃中,苏小邪想:我完蛋了,彻彻底底完蛋了!大好青年就这么毁在你手里了,慕容正,你要负责一辈子。别说狂妄,我狂妄也是你害的,你宠坏的。好的我,坏的我,从此买一送一,慕容正,你赖不掉了。
修长的手指,又在碰触苏小邪的胸前凸起,仿佛打开了身体的敏感的开关,苏小邪气息顿时乱了。他却没扑上来,只用两根手指这样摩挲,脖颈、肋骨、肚脐、小腹、大腿、臀部……每一处都蜻蜓点水般划过,只点火不灭火,彻底磨平了苏小邪那点残存的理智和耐性。一伸手,主动抱住他头,送上一个热吻,成功的将慕容正的舌诱拐进自己口中,咂摸品味。真是美味,苏小邪不由感慨,这家伙这么美味,绝不能叫别人尝了去。心里想着,手臂已经先一步将慕容正拉下伏倒,双腿缠上,苏小邪此时仿佛一只壁虎,牢牢的吸附在慕容正身下,怎么扭动也没有被抛下的可能。
慕容正还是不动,任苏小邪扭的腰疼,依旧镇定。反倒苏小邪先慌了神,也不扭了,紧张兮兮的盯着慕容正,满脸惶恐。直盯的慕容正再忍不下心难为,只好摊牌,一巴掌拍在苏小邪柔韧的臀部:“下次不可以再让自己遇险,答应我。”
再说不感动绝对就是铁石心肠了,苏小邪眼圈灼热,使劲眨动才没掉下泪来:“阿正,我答应你。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慕容正隐笑隐的好辛苦,哈哈,终于他要说了,亲口在床第之间说‘我爱你’,慕容正朝思暮想想了好几年的一句话总算要见天日了。天地良心,这次他可没逼没抢。这次可是苏小邪主动示爱。
苏小邪啊苏小邪,慕容正心道,只要你说了这一句,我就可以趁热打铁骗的你一直甘心在下的允诺,有了这个允诺,我今后就可以尽情索取了,先来三天不下床怎么样?
接着,苏小邪果然如慕容正所愿,说了一句话,只是,和慕容正想听的差了比十万八千里近一点的那么个距离:“你刚刚那下打的我好疼。”
慕容正:“……”
啥也不说了,床第如沙场,既然骗不来和平解决,就真刀真枪的上!床角摸出一个细颈瓷瓶,倒出半瓶油脂,探向正偷笑的人的私
处,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每增加一根,慕容正都会坏心的往苏小邪的敏感之点按按摸摸,直接导致正戏还没上演,身下人就先泄了一回,后面也跟着变的柔软随性。分开他双腿,尽量缓慢柔和的将自己塞进其中,每前进一分都是折磨,慕容正咬的牙根生疼,才总算没在苏小邪适应之前就开始律动。
知道他疼惜的心思,苏小邪不珍惜还要利用:“阿正,你太慢……”真是磨人。最后半句还没说出,慕容正已经难抑欲望,在苏小邪体内驰骋起来,一手扶着苏小邪的腰,一手还不忘抚慰身下人的渴望。就连唇齿也要够上苏小邪胸前两点樱红。
“啊……啊呀……嗯哪……”苏小邪除了呻吟除了喘息,除了身体 情
欲跟随他的节奏一起,已经什么都扔到了脑后。他甚至忘了问,为什么映在你慕容正的眼睛里的我的脸,除了鼻尖一个包,余下没什么异常?
一时仿佛飞上五彩云颠,周边和风习习,鸟语花香;一时又坠回人间,苏小邪慕容正,慕容正苏小邪,通通迷失在对方带给自己的狂乱里,这样还嫌不够,还要吻上,还要四肢缠绕,还要连累枕席颠倒……一股热浪喷洒在苏小邪体内,另一股则喷发在两具紧密相连的躯体之间,与汗水混在一起。
无力的倒在他胸口,苏小邪还惦念着提苏小邪自己:“下次该我在上……”
“好,好。”慕容正偷笑,手中揉烂一张自镜子的夹层里悄悄抽去的惟妙惟肖的丑男头像,这可是他请了当地最有名的画家照着某位因容貌问题而免于上朝的老臣画的,只是倒退了二十年。非常写实,几乎可以和真人‘媲美’,苏小邪被马蜂蛰的大眼变缝眼,能看清镜中人的模样已是难得,哪里分辨的出是不是自己。
其实要不是第二天幺妹拿着新买的花式铜镜经过他们门外,要不是苏小邪碰巧饿了,想去厨房看看,要不是慕容正没在跟前没能及时阻拦……一切计划应该算是完美。
可惜世间对应完美的只有奢求二字。
所以慕容正被关在门外,独自享受三月里乍暖还寒的春风,可怜兮兮的擦着鼻涕说着无数对不起。
所以慕容家不得已动用了亲家一起求情。
所以苏爸爸光荣的感冒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喷开了苏小邪的房门。
被喷了一身潮湿的苏大少,被十里迢迢赶到的爸妈骂做不孝子的苏大少,乖乖的拉了慕容正回房。房门一关,严刑逼供开始——
“这是什么?”
“春天的药。”慕容正老老实实的交代。
“说的多好听,干什么用的?”
“准备三天内用光在你身上的。”
“这里面,有几斤?”苏小邪斜睨了一眼这个超级大瓶子,反唇相讥。
“三斤多点,不算瓶子重。”
“哈哈,”苏小邪突然大笑,慕容正毛骨悚然,“阿正啊阿正,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我决定对你从宽发落。”
慕容正可笑不出来,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苏小邪的意图。但他不能跑,为了今后长久,他咬牙也要忍过这一关。
“来,乖乖上床去。”星星跳跃在苏小邪的黑眸中,“我给你示范怎么一次性用光这些春天的药。”
慕容正:“!!”
第十八章
(奇迹补花:
慕容正:我忍了这么久了,也该让我吃到嘴里了吧。作者大人,这是一万两雪花纹银,您收好。
奇迹:呵呵,呵呵,好说好说。
苏小邪:(举刀袭来)你敢徇私看我怎么处置你!
奇迹:小邪啊,慕容正上岁数了,如果还这么拖下去,难免贞洁不保啊。
苏小邪:……那我考虑一下上他的问题好了。
慕容正:把钱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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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占据天字一号房。
虽只三月未见,慕容正却觉得恍若隔世,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以至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足有一炷香的功夫,还是不敢确定,眼前是真是幻,倒把对方等急了:“真的傻了吗?慕容正,你该不是怕赌输了所以假装不认识我的吧?”
刺没少一根,慕容正这才信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如假包换的苏小邪。舒展眉心,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嘴角一不小心就裂大了。被苏小邪当即嘲讽:“你的脸应该再大一点,至少再宽一点,那样就不必担心嘴角会碰到耳根了。”
“小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轻声低喃,仿佛一根羽毛拂过苏小邪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咬牙,狠下心肠举起凳子砸过去,似用尽全身力量吼他:“慕容正!!!你为什么不找我?”你可知我受了多少委屈,那个色色老头把我抓了去,那群大和尚一天到晚念经来烦我,那个外国和尚除了逼我念易筋经给他听,陪他练功之外,还指挥我做这做那,把我当小华一样的使唤,“那个笨蛋和尚,只听得懂咱们说话,却看不懂文字……为了给他念书,我又学了多少字啊!”这辈子都没学的这么辛苦过,辛苦到苏小邪开始怀疑是不是被他气死的教书先生化成鬼魂,附在恶和尚身上作祟的。
慕容正目光如水:“对不起,累你受委屈了。”我找了,天翻地覆呕心沥血的找过,那寻觅无果失落绝望的感觉险些迫我癫狂,而你无须知道更无须陪我担忧。
“哼!你心里我根本无足轻重。”话是狠的,凳子却是放下了,苏小邪心里明白,眼前这家伙受的委屈恐怕决不亚于自己。虽然他既不辩解,也不争论,不像从前那样和自己强词夺理。
可恶!苏小邪恨自己闲来无事,竟然悄悄怀念起那个总是隐隐坏笑诡计多端的慕容正了!一脚踢过去,凶神恶煞:“慕容正!不许你这么温柔!”这么温柔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沦陷。会把三个月来积攒的思念翻箱倒柜,全部都倾诉给你。
慕容正等的就是苏小邪眼中迷离的柔软时刻。
伺机狼扑过去,一把抱住少年,贴着耳根呢喃:“小邪,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一向不知轻重,更无法拿来和你衡量比较,但是我不想你再离开……一步也别再离开。”
苏小邪被他闷在怀里贴的紧密,自然感受得到某个地方咚咚擂鼓。年纪小,阅历浅,全不足以成为抵挡感动的借口。苏小邪知道自己终究是避无可避的沉溺了。心思荡漾,却害怕对方窥探到自己心事,于是使劲泼冷水:“慕容正,你要抱到咱俩都生痱子吗?”
“小邪,”慕容正一张嘴,情欲初蒙造成的哑哑的声音把自己先吓了一跳。他没有推开自己。这一点已经表示足够,慕容正眉开眼笑,心里阳光普照。腰上拧一把,满意的听到苏小邪痛骂,慕容正呵呵一笑:“我须得确认这不是梦。”
苏小邪怒:“干嘛不拧你自己?!!”
“拧你的肉相当于拧我的心,更能感同身受。”
苏小邪彻底无语,这家伙……连欺负人的理由都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厚颜无耻。
“你怎么逃出来的?”看着桌上已经扫荡一空的碗碟,实在不敢相信它们刚才还盛着满满食物。疼惜油然而生——这小家伙到底受了怎样的虐待?
苏小邪满意的拍拍肚皮,舔舔嘴唇,微微一笑,完全一副无害的表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事实其实是,晓之以佳肴,动之以泻药,大约半斤……每日……若说从前外国和尚的那中外合璧的轻功天下罕见,此时恐怕要独孤求败了——以前是身轻如燕,现在是身轻如毛,一阵风就能刮跑了。苏小邪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在某天早上,借助北方突起的红眼大风,把一个巨大的风筝栓上了外国和尚的腰带……这会估计他已经在学八仙,飞渡东海了。
砰砰砰,有客来访。
慕容正一开门,幺妹抱着本书站在门口:“姐姐们说她们对不起你们,这个是赔礼。”
慕容正接过来一瞅,上书肃穆五个大字:“龙阳十九式。”
苏小邪刚巧凑过来,一瞥这几个字,脚底下立刻抹油:“我去和慕容大哥睡。笑话,他苏大少才不要当人家刀板上的肉。
慕容正长臂一捞,把小孩又捞了回来。留个笑脸给幺妹,然后闭门关窗,熄灯放帘。
苏小邪刚要挣扎,慕容正俯在他耳边提醒:“你以为来的只幺妹一个吗?”言外之意相当明确,恐怕他们一行人此刻全都在门外集合了。只等他俩的戏码上演。
“你往那边挪挪,挤死我了。”
“小邪,我已经挪到床沿上了。你要想让我睡脚凳就直说。”
“……你别总拿那个硬梆梆的挤我,我就放过你。”
“?”
“就是你腿旁边歪长的那一根。”
“!小邪,那可是你梦寐以求的定亲扇啊。”
“怎么?你还没毁掉它?”苏小邪怒气滔天。心里恼恨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臭家伙。
慕容正却好可怜的说:“毁掉它,我拿什么对月独酌的想你呢?”
“……算了,等哪天我有空的时候,亲自来干这点活吧。”苏小邪顺着慕容正的腿往上摸,拔起那个硬邦邦的就要往外扔。慕容正赶紧摁住他:“错了,小邪,这次这根是我的……”
苏小邪触电一样扔掉,逃进被子里,琢磨了一会又扒出头来,恶狠狠的借清虚月光盯着慕容正,如果他苏小邪今天用被子杀人灭口,明天会不会登上武林奇谈月刊,成为一代人日夜景仰的厉害人物?
可怜慕容正直觉有人深情凝望,也顾不得人家眼神里是何等意味,只管率性冲动,只管说干就干,嘴唇烙铁一样贴上了那柔嫩嫩的唇,惬意,这滋味是任何花雕陈绍都不能比拟的。
“嗯,”慕容正亲了个够本,顺道又回啃了一口,心满意足评价,“比果脯好吃多了。”
呼啦——被子绝对可以成为兵器谱排行榜首位,苏小邪用实际行动证明。闪电般的速度盖过去,再奉送一拳,被慕容正仗着武功底子以超音速躲藏。修长的十指就势拢住小孩的手,那柔韧是他不期而遇的惊喜,慕容正心里头开始敲小鼓:现在吃呢还是现在吃呢?
苏小邪洞悉了他肚子里的鬼主意,脑袋磕上他的脑袋:“喂,正人君子,你滚下去睡。”
慕容正愣了一下:“下去?去哪里?”
苏小邪嘿嘿一笑:“地板或者脚凳,你可以任选其一,或者二者兼得。”
慕容正视死如归状:“坚决不!”
苏小邪不怒反乐,手一扬:“好,你不去,我走,我去和大哥睡。”大哥门外一哆嗦。
“或者是小华。”小华早跑没影了。
“韩师傅让人更有安全感。”韩师傅脸都变色了。
“唐家姐妹虽是女眷,智勇胜过男子百倍。”唐二彩拽着自家姐妹有多远逃多远。
“我也跟奶奶睡过。”奶奶挠挠头——我怎么不记得呢?嗯,我肯定不记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慕容正大吼一声,架起少年拥倒在床。吓得小苏小邪手脚乱蹬,其中一脚居然还真踢到了慕容正的衣服下摆。慕容正一气把他的手脚统统按住,欺身压上:“你要谋杀亲夫?”
苏小邪嚷嚷:“凭嘛你是夫?我才是亲夫!!”话一出口已知失语,赶紧闭紧嘴巴,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正。慕容正挑了挑眉毛笑的带些邪气:“你要当我亲夫?好啊,那你在上面。”说着竟真的翻身仰躺在床,阖眼等候。
苏小邪盯着他,诡异的看了许久,终于确信他并非玩笑。立刻饿虎扑食般扑到男子身上,两只眼睛从未有过的晶晶闪亮,像……一年没吃肉的狼。慕容正眯开一条眼缝偷瞄他,心里却笑的得意——小样,还不定谁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