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色当初是怎么研究他的,他全都还了回来,却比唐春色当日细致多了。
摸到翘挺的臀,唐春色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白晚照不再继续下去,吹熄了灯火。把唐春色抱在怀里。
他艺高人胆大,不害怕武功被制的唐春色。在被子里轻轻揉捻唐春色细小的乳尖,让那敏感的小东西一次次挺立起来,总是不肯放开唐春色。
唐春色背对着他躺着,白晚照搂着他的腰,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大觉得意。
半夜里唐春色哭了,小声的极力压抑的哽咽。
白晚照醒了过来,拿床头的丝巾给春色擦眼泪。
唐春色毛茸茸的睫毛湿漉漉的碰在他的手掌心。微微的痒,一直痒到心里去。
白晚照柔声道:“春色,别哭了。”
唐春色道:“滚!”
唐春色是真的生气了,无论白晚照说什么,都用这个字回复他。白晚照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是别人哄他,哪有他哄别人的时候。春色两个字都是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不过开了口之后就觉得叫起来也很顺畅。
他想和唐春色和解,心里清楚这件事不大容易。对着唐春色像是捉到了刺猬无处下嘴的小狐狸,抓耳挠腮,但总之不放开就是了。
清早起来,白晚照给唐春色洗洗脸,又给他擦了身体。换好了药,再把那披风像昨天一样包裹好。
这一切都处理完,唐春色脸色越来越红。
白晚照趴在床前笑道:“你害羞?”
唐春色脸色更红了,咬牙道:“我要撒尿。”
白晚照失望的叹了口气,把夜壶找来给他。
唐春色看他眼睛都闪着光的,怒道:“滚出去。”
白晚照按住他,把唐春色的分身从披风布条的缝隙中拿了出来对准夜壶的口道:“尿吧。”
唐春色实在是忍不住了,紧紧闭着眼睛,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唐春色哇地哭了。等他尿完,白晚照手忙脚乱的把夜壶送出去。又回来给他把布条包好,再给他擦眼泪。
这次的唐春色真的急了,咬住白晚照的手臂不松口。白晚照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不使劲和他挣扎。
两个人正在床上翻滚,床帐被人撩开。
白夫人看着衣衫凌乱的儿子。眼睛发红像裹着尿布的唐春色。任她经历了几十年风霜也不禁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唐春色把脸转到一边去,白晚照连忙拿被盖住他。白夫人脸色已经渐渐青了。
唐春色缓了一会道:“白夫人,我救了你儿子,还可以杀了他。你们白府不过是一个侯府,竟然这样欺凌恩人。”
白夫人脸色由青转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颤声道:“逆子,你做了什么好事?!”
白晚照呐呐道:“娘,你怎么来了?”
白夫人听下人说一天没有见到唐春色了,担心唐春色将儿子的病扔在一边,所以过来看看。这话现在又怎么能说。
怒道:“你先答我的话!”
白晚照小声道:“就是娘看到的这样。”
白夫人气得手指颤抖,她看到的这样。
她看到的是唐春色几近赤身裸体和白晚照厮打,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往深处想。回头看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夏兰,连夏兰的脸色都吓白了。
听唐春色的语气,分明是恨上白家,立志报复了。他们唐家使毒的功夫谁不知道,谁敢得罪。
唐春色冷道:“白夫人既然来了,可否让小侯爷解开我的穴道。”
白夫人道:“逆子,还不放了唐公子。”
白晚照叫了一声:“娘――”
拖长了尾音和他的母亲撒娇。他好不容易抓到唐春色这个小狐狸,要是现在放开了,将来再抓,不知道会多麻烦。
白夫人走过去,劈头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白晚照一阵发晕。他从小受尽宠爱,母亲打他这还是第一次,怔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白晚照不敢不听白夫人的话,把辖制唐春色内力的穴道解开了。
唐春色裹着被道:“把我的衣服给我。”
白夫人看了丫鬟一眼,那丫鬟是个机灵人,找不到唐春色的衣服,急忙去翻柜子,挑了白晚照最好的一件衣服拿给唐春色。顺手把床帐也放下了。
白夫人不敢离的太远,退到窗边去。
唐春色把衣服一件件穿上,跳下床来,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
白夫人急忙拦住他道:“唐公子留步。”
唐春色冷道:“不知夫人还有何事?”
白夫人道:“逆子这样糊涂,打死也不足惜。公子仗义出手,便是他的再生父母,我怎可令公子蒙屈。”对夏兰道:“去请家法来,再把当值的护院武师叫来。”
夏兰应声去了。
白夫人狠狠道:“公子就在这里看着,什么时候打到公子解气,公子再叫停。若是公子不解气,就打死了他也无妨。我只当没有生过这个畜生。”
唐春色没有说话,他不愿意看见百家更多的人。
回到床帐里去,冷冷的扫了一眼白晚照。
武师很快便赶到了,白夫人在夏兰手里接过家法,柔韧的荆杖闪着一层光泽。她双手捧了交到武师手中。
对白晚照道:“还不出来跪下。”
白晚照知道母亲当了真,哀求道:“娘――”
白夫人恨声道:“你一定要为娘亲自动手抓你下来么。”
白晚照转头去看唐春色,抓住唐春色的袖子,竟然是求唐春色帮他。
唐春色哭笑不得,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以为自己会饶他,狠狠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了出去。
白晚照平生第一次挨打,挨了几下就哭泣求饶。
这荆仗打人虽然疼痛,却不会有致命伤。
白夫人心道,我今日若不打你,只怕你将来比现在还要惨,狠了心不应儿子。
唐春色把被蒙在头上,听白晚照的哭声不停传进来,仍旧觉得委屈。
白夫人的贴身丫鬟觉得这场景倒怪,像足了婆婆当着媳妇的面打儿子。心里这样想,差点笑了出来,强自忍住。
荆仗落在儿子的身上,每一声都让白夫人疼的心碎。站起来大声道:“这等没出息的逆子,我先出去了。几时唐公子说停便停,不说停就一直打死了他。”
白夫人走出门外,擦了擦眼泪,真的带着丫鬟回房去了。
夏兰劝道:“夫人,小侯爷年少,犯了错,罚罚也就是了,怎能由着那唐公子出气。不要病才好,又打出个好歹来。”
白夫人道:“晚照这个逆子,这岂是小事。若是唐春色回去告诉了父母,人家又怎肯和晚照罢休。这些江湖门派咱们是敌不过的。难道还能真的为这等说出来也理亏的事情去烦晚照的大姐。宫里的事情,一步都错不得。我怎能给女儿添麻烦,让他在宫里受委屈。若是把晚照打个半死,能换来大事化小,那也是值得的。”
夏兰道:“小侯爷没受过这种委屈,恐怕吃不住。”
白夫人叹息道:“荆仗打不死人,下手的人心里也有数,不会往那伤筋动骨的地方打。这孩子从小长到大,脾气虽然娇纵,也算是个懂事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唐公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我真是无颜再见唐公子。”
夏兰道:“唐公子的确生的美丽,小侯爷如今也已长大了,难怪他惦记。不如这次事情过了,夫人为小侯爷提一门亲事。”
白府点了点头道:“这日子过的真快,晚照也已经十七岁了,是到了选亲的时候了。”
白晚照是成心哭给母亲听的,眼见母亲竟然不心疼反而走了。哭声也小了,一声声的呻吟不断。
护院的武师当然不敢重重的打,可也不敢太轻。每一下都在空中带起一道劲风,落下去的时候又变得轻了。纵然如此,白晚照也觉得禁受不起。
唐春色迷糊着睡了一觉,又被白晚照呻吟的声音吵醒了,悄悄拉开床帐一点偷看。白晚照的衣服都红了,血从背部臀部肉厚的地方渗了过来。
唐春色支着下颌看了一会,白晚照正好疼的一激灵,抬起头来,和他的目光对在一起。白晚照咬了咬牙,眼睛里又是委屈又是恨意。
唐春色瞪了回去,哼了一声,把床帐重新拉好,把头缩到被子里去。
白晚照这次真的受不了了。
听见唐春色懒洋洋的声音道:“好了,你出去吧,不用打了。”
白晚照如聆仙音,那武师有心把他带出去敷药,听见唐春色重重哼了一声,赶忙退了出去。夫人尚且不敢得罪的人,他又怎么敢唐突。
唐春色等人全都走了,拉开床帐,穿了白晚照的小牛皮靴子,站在白晚照身前。
白晚照微力气衰竭,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脚上。
唐春色道:“我如今要走了,欠你的东西都还给你。”
在白晚照的身上踢了一脚。白晚照不住呻吟。
唐春色把他拎起来道:“你们侯府的人不讲理,不过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说到这里,眼睛忽然红了,恼道:“永远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就杀了你。”
白晚照急道:“我本来不是想欺负你!”
唐春色眯起眼睛,不信道:“那你想干什么?”
白晚照为之语塞,他本来想上唐春色。但想上和想欺负,在唐春色的心目中,应该没有什么分别。
唐春色在他脚上踩了一下:“说啊。”
白晚照立刻老实答道:“我想上你。”
唐春色气的脸色发白。
白晚照情急生智辩解道:“我是想抱你。”
唐春色咬牙道:“好,那我也抱抱你。”
他伸手解白晚照的衣服,不小心摸到了白晚照身上的伤,沾了一手的血。犹豫了一下,拿白晚照的衣服擦了擦手。把想报复的念头压了下去。
他费心为白晚照诊治了这么久,总是有几分情谊在。被唐春色上了这件事他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他生气的是白晚照竟然算计了自己,害自己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现在看白晚照的样子,叹气道:“算了,我不上你了,我现在要回家去了。”
白晚照商量道:“你别走。”
唐春色道:“你家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还恩将仇报,我不但现在要走,以后也不来。”
白晚照道:“我家有很多古书,里面还有医书。你要不要看看?”
唐春色道:“我家的医书比大内的还全,谁稀罕看你家的。”
白晚照道:“你骗人,你又没去过大内,怎么知道你家的比大内的多。”
唐春色怒道:“不和你说了。”
两个人好像在商量事情,竟然谁也没有觉得这么说话有什么不对的。
唐春色去找镜子,把头发梳好,拿了白晚照的发冠和发簪,对着镜子左右看看。然后道:“我走了,你自己上药吧,哼,活该。”
白晚照还想说话,唐春色已经拿着那个装相思蛊的铁笼子,撩开门帘出去了。
他这些天一直和唐春色生活在一起,人一走,忽然觉得房子里空荡荡的。白晚照恼怒的把一个椅子踢到一边去,对外面道:“喂,你真的走啦?”
唐春色探进来半边脸,奇道:“我不真的走了,还能干什么?哼!”
白晚照心里欢喜,忍痛站了起来,追到门边。
唐春色这次却直出了院门,闪了几闪,便不见了踪影。
白夫人听下人说唐春色已经离开白府。派人把儿子叫到自己房间,让丫鬟夏兰给他上了药。
白晚照不停的呼痛。
白夫人正色道:“晚照,娘问你,你把唐公子怎么了?”
白晚照道:“我…我…了他。”
白夫人道:“你…你已经…了?”
白晚照立刻点了点头肯定的表示自己已经做完了最后一步。
白夫人恨声道:“逆子啊,要是他回去之后,唐家不肯罢休。你就等着…”
白晚照道:“他不会的。”
白夫人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我明日便给你挑一门亲事,从前我看你多么美貌的丫鬟也不动一动,还以为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万万没有想到你这样的的不长进。”
白晚照道:“娘,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这么早成亲。何况二姐还没有嫁人,你要是逼我成亲,我就去找大姐。”
白夫人叹气道:“那娘先给你娶个侍妾。”
白晚照道:“我不要。”
看白夫人的眉毛气的竖了起来,改口道:“那我有个条件。”
白夫人向来宠爱儿子,点头道:“说吧,娘答应了。”
白晚照道:“我要长得像唐春色那样的。”
白夫人气的在儿子的头上伸手指重重点了一下道:“真和你那没良心爹一个模样。”
白晚照都是皮肉伤,没有多少日子便好了。他派了手下去打听,回来说唐春色真的回蜀中去了。白晚照暗自懊恼,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去四川看唐春色。
他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想起唐春色美丽的眉目,唐春色动人的声音,觉得非常思念。连唐春色狡黠的神情,也比别人动人多了。
有一夜月色极好,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赏月。忽然想,假如是唐春色陪着自己,这月亮似乎会更美。
如果一定需要一个伴,那个伴也要是唐春色才有意思。自己和母亲说过,选侍妾要选长得像唐春色的。可长得像春色,毕竟不是春色。
母亲憎恨父亲,并不因为父亲好男色。而是因为父亲不负责。为夫为父,都没有尽到他的责任。
白晚照对着月亮低声许愿:“假如唐春色肯给我做伴,我绝不要他伤心,不娶妻,也不娶侍妾。我们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和他在一起。”
少年的痴情是最浓烈的,月亮也似乎变得更加皎洁。
他的心事白夫人并不知道,这天夏兰来叫他,神秘兮兮的领他去白夫人的房里。
地上正跪着一个苗条秀气的小丫鬟。
白夫人看他来了,笑道:“快看看,这个怎么样?”
白晚照第一眼就吓了一跳,地上这个女孩子长得和唐春色真的有六分相似,相貌非常的美,只是不如唐春色生得精致,当然更没有唐春色逍遥的气韵。
那女孩子转过去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个头道:“奴婢参见小侯爷。”
白晚照退后两步,皱了皱眉道:“娘,我不要她。”
白夫人皱眉道:“这算什么话,娘可是照着画像让他们去买的人。”
白晚照鼓起勇气道:“娘,我喜欢唐春色,我不喜欢她。”
白夫人叱责道:“你说什么胡话!”
白晚照忽然跪下抱住母亲的腿道:“娘,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你说。”
白夫人挥了挥手,下人们退了出去。
白晚照道:“娘。”
他喊了这声娘,眼圈已经红了。
白夫人见不得他受委屈,叹息道:“起来吧。”
白晚照把头枕在母亲的腿上道:“娘,我知道你一辈子都生爹的气,恨他偏心私宠。后来又和骗子去修道,误食金丹,抛下了我们。”
白夫人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白晚照道:“娘,你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当年是爹亲自选的。嫁过来却要受这种委屈。我从小看在眼里,不知道心里有多疼。”
白夫人鼻子发酸,强自压抑道:“不要提了。”
白晚照道:“娘,我决不要和爹做一样的人。不要我亲自选作伴侣的人一生不快活。我喜欢唐春色,就不会再喜欢别人。我不想娶夫人,也不想纳妾。”
白夫人道:“那怎么成,再说唐公子恨你恨得厉害,你纵然喜欢他,难道我们家还能去抢他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