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志赞?”
“这很重要么?不管因为谁,我就是不爱你了!”
“快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志赞,所以不爱我了!!?”周岩终于爆发了,他拽着我的衣领,咆哮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喜欢志赞!!!!!所以我不爱你了!!你怎么样!!??我就是要和他接吻,就是要和他上床,关你屁事!!!??”
“啪”地一下,周岩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他看起来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摇着我的身体嚷着:“为什么!!??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
我捂着半肿的脸,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哭着说:“你居然打我……你问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要我怎么样!!你开始动手打我了,你有本事了你!你觉得我孟城好欺负,天生就应该被你打是不是!?你再打,再打啊!!”我实在太激动了,就那么撕心裂肺地嚷了出来。
周岩慌张地捧起我的脸:“城城……你脸怎么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生气你那么说……”
“滚……我不想听你说话了,你的那些废话留着对别人说去吧!我受够你了,周岩!从今天开始,我孟城对你绝不再有半点留恋!!你现在就给我滚!我要你马上在我面前消失,我要你永远记得打我的这一巴掌!!!!!!滚!!!!!!”我已经疯了,心里除了愤怒,只剩下绝望了。期待越多,越久,失望就越多,越大,可是,失望一旦变成了绝望,一切便都不再重要,死了心,剩下的,谁还去管呢?
周岩也激动了起来:“我打你是我不对!!可你总要给我一次机会!!你这样说走就走,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理他,一个人朝着宿舍的方向不停走着,身后又传来了周岩的声音:“好!!这一巴掌,我还给你!!!”说完,只听见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我回了头,看见周岩扔了眼镜,朝着旁边的大树跑了过去,我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周岩已经跑到了大树旁边,转过身对我说:“孟城你看着,这就是我打你的代价!”说完,他毫不犹豫地用头撞向了大树。
“周岩!!!!!!你神经病!!!!!!!!”我疯子一样冲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他,可是他力气真的太大了,我根本制止不住,我哭了,却仍用尽全力抱着他说:“你给我停下!!我叫你停下!!!!!”
折腾了好半天,周岩总算停止了自虐的行为,我俩都喘着粗气,像再没有一点力气一样,坐在了地上。
“孟城,现在你满意了么?我不欠你什么了,对么?”周岩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了。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疯了一样的男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周岩哭,原来一个男人的眼泪也可以流得那么刚强,那么让人心痛。脆弱和坚强,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溶在了周岩的泪水中,这种画面带给我的震撼,是我从未体会过的,便是周岩曾经再怎么对不起我,看到眼前如此难过的面孔,我也可以告诉他,周岩,我原谅你了。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周岩就先站了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额头正在流血,一滴一滴地淌着,看上去可怕极了,我马上起身想要过去扶他,谁知被他狠狠地甩开了:“我周岩还没可怜到需要别人同情的地步!!现在开始,我不欠你什么了,以后你离我远点!”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开始抽搐般的疼了起来,都是我的任性,导致了现在的结果,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太气你了,我只是太爱你了,你明白么,周岩?
现在的周岩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不准我靠近一点,我只能慢慢跟着他后面进了医院,听大夫说了大概情况不是很严重,只需要打一针破伤风疫苗,再包扎一下就没事了,这才放了心。
出了医院,周岩头也没回一下就那么走回家了,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想,这次周岩是真的和我生气了罢,他以后,还会再理我么?
自从那晚起,周岩对我便采取了回避政策。我去他们班找他,他不在;我给他发短信,他不回;我打电话给他,他不接;我在校门口堵他,他从后门走,最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了,那天晚自习下课前的十分钟,我和老师请了假,然后跑去周岩他们班的门口,等他下课,好不容易下了课,等全校基本上都走光了,他却还是在班里不出来,我一气之下跑了进去,看见他头上还贴着OK绷,一下子就软了心,小声地说:“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么?”
周岩没有理我,继续收拾着他的书包。
我就坐在他的前面,看着他把几本书来来回回装了半天,然后拿起书包,转身要走。
我上前一步拦住他,生气地说:“你有话就直说!别不理我行么!?”
“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具有磁性,可是语气却很平稳,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没话说,我有!”我不管周岩乐不乐意,拿起他的书包就冲了出去,跑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
他果然跟了上来。我拿着他的书包,在和他保持五步距离的范围之内问:“你……你的头,好点了没有?”
“没事了。如果你就是要问这个,我现在已经回答你了,可以走了吧?”周岩还是平静地说着,可我知道他肯定非常生气。
“你对我发什么脾气!?你有气,我就没气了么!?”我终于还是发火了。
“你气!?你有什么气的!?我对你那么……你却……操,我不想说了,把书包给我,我回家了。”周岩皱了一下眉头,上前要来抢书包。
我退后了几步,有些哽咽地说:“你以为,我不在乎童童,我不在乎李畅么!?她们条件都那么好,我什么都比不上,我多难受你知道么!你今天和这个吃饭,明天和那个逛街,搞了那么多暧昧的事儿,你以为我孟城的心是铁打的,没有感觉的么!?你气,你有什么资格气啊你!”
“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总是怀疑我,我就好过了?就算你对我没有信心,那你至少总该对自己有信心吧!?”
“我本来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可是,谁让我他妈遇见了你!?你给我找找,在爱情面前,谁他妈的对自己还有一点信心!?”多日的情绪积累已经到达了极限,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的我还是哭了。
“我没和她们怎么样过,我发誓!”周岩甚至举起了手,真的要发誓。
“没怎么样过,不代表没想过!!”我开始越来越往后退,空着的那只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感受着硬生生的疼。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行,操!我知道了,我周岩他妈在你孟城心里就是一混蛋,一花心大萝卜,对吧?”
“难道你不是么?”
“我他妈自始至终都只爱你孟城一个人!!”周岩终于愤怒了,他开始对我吼了起来。
“那你怎么解释你笔袋里的照片?”我有些害怕听到答案,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小谨和你说的么?那都是我们在一起之前的事了!你问没问清楚!?咱俩一起以后,我压根儿就没看过那照片一眼!你问也不问我一句,就自己决定要分手,我他妈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周岩又往前上了一步。
“既然不看了,为什么还留着?为什么不还给人家?为什么不扔了?你分明就是忘不了她!!”我开始歇斯底里了。
“孟城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因为一张照片你就和我分手,你要我怎么办!?好,不就是扔了么,”周岩上前一把夺过他的书包,掏出笔袋,当着我的面把照片拿了出来,“你看着,我现在就撕了它!”说完,他动手就要撕。
“别!!”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阻止了他。我当时就想,照片还在,我就还有赢得周岩的心的希望,照片没了,我和周岩恐怕也难再继续了。
“不让我留着的也是你,不让我撕了的还是你,你究竟想要我怎样你才满意!?!?”周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又开始发狠了。
“我…我相信你,你别生气了,好么?”我又注意到他头上的OK绷,所以又开始心疼他了。
“我能不生气么我!?你把我当球一样耍来耍去,我……”周岩没有继续下去,可是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受了伤。
然而,我呢?我就轻松了么?周岩太过耀眼,他的光芒总是不经意间散发到周围,让许多人注意他,接近他,以前有过童童,李畅,今后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张三李四,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现在放手不才是最好的选择么?可我太贪心了,我舍不得,我迷恋周岩对我的好,迷恋他的味道,他的笑容,他的大男人主义,迷恋他的一切,我就是爱他,爱到不能没有他,这种感情,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好,你说我耍你,那我问你,上次吃饭,你帮李畅挡酒,你怎么解释?”我看着周岩充斥着愤怒和无奈又混合着不甘和任性的双眼,带着哭呛问。
“人家李畅是个女孩子,你们一帮男生猛地给她灌酒,我帮一帮她,怎么了?”
“我也不能喝酒啊!?你怎么不帮我!?我从小就对啤酒反感,可是为了能见你一面,我还是去了,我喝了那么多酒,回到宿舍我就吐了,我多委屈,怎么没人帮我!?”
“你也没告诉我你不能喝酒啊!?”周岩有些急了,他知道我开始任性发脾气了,这时候的我总是不可理喻,我也清楚自己正在把我们的爱情推向边缘,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博和她是一个班的都没帮过她,你一个外班的,管什么闲事!?”我继续问。
“她……我在吃饭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拒绝了她,我本来就觉得有愧于她,而且怕她喝多了想不开,所以才帮她挡酒的,怎么了?你干吗这么介意这种小事!?”周岩语气已经缓和了一些,他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些心疼。
“你知不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帮她挡酒的时候,心里有多苦?你知不知道当我第一次看到那张相片的时候我的心疼的快要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来不关心我,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又开始哭了,也许,我的眼泪天生就是给周岩流的。
“城城……对不起……我们都不要再计较过去的事了,好么?你相信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也拒绝李畅了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爱你,真的很爱你,爱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不是一个对感情投入过多精力的人,从不是,可自从遇见了你,我发现我也会为别人走神,为别人分心,我会吃醋,我会嫉妒,我会发疯,这些感觉我以前从没有体会过,我相信以前的感情只能算喜欢,我也相信我对你的感觉不是喜欢,而是爱,我们和好吧,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么?”
我没有回答他,默默走到周岩身前,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他搂着我,轻轻摸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现在,我们该讨论一下你和志赞的问题了。”
“我和志赞?”我有些不明就里,“我们俩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周岩冷哼了一声,“问题可大了!”
他把我的头从他的肩膀上扶了起来,用审问的目光看着我说:“孟城同学,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志赞?”
“你在说什么啊!?”我有点哭笑不得了,“这都哪跟哪啊!?”
“哪跟哪?上次你为什么骗我在家,结果却是和志赞爬山去了?”
“啊?哦……那次啊……那个……”
“哼哼,两个人很甜蜜吧?”周岩脸色有点难看了。
“周……周岩,你,你别误会啊!”面对他不断的逼问,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误会?如果是误会,那你为什么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周岩紧紧抓住了我,开始上下其手:“告诉我!!他都碰过你哪里!!??”
“周岩……哈哈,你别闹了,我俩真的什么都没有啊!!哈哈……我都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啊!!痒啊!!!别!我受不了拉!!!啊啊哈哈哈!!”
“真的什么都没有?”周岩停了手,正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