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界之书 卷五+后记————非天夜翔

作者:非天夜翔  录入:03-26

      膛,小腹紧密地贴上了辰光着的背脊,他终于明白了。他哭了起来,手被固定在崔恩背后,无法挣脱。

崔恩粗长的器具缓缓地顶入,他仍是沉默着的,沉默得可怕,除了在进入时深深地吸的一口气,辰的眼中尽是耻辱的眼泪,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间屋子里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一件事。

“崔恩”辰没有任何快感,只是麻木地在黑暗中等待这漫长痛苦的过去。

“什么”崔恩终于难得地说了句话。

“别这样”辰带着哭腔哀求道。

“我爱你,辰”崔恩停了一停,似是抑制不住自己满溢的欲望,他在辰的耳畔近乎迷恋般地闻嗅着,像只变态的灰狼。

“放松”他说“做 爱不是拔牙,你知道的”

“你和那个骑士做的时候,不是很快活的么?为什么到了我身边就……”

“那不一样!”辰难受地喊道,他想挣脱无奈两人的身体被紧紧地固定于一处。

“一样……”崔恩深呼吸,缓缓道“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一样”

辰的呼吸窒了窒,他的心难受得快要裂开了,是疼痛,也是在这无奈中的屈服,挣扎中的就范。

“我对不起你,崔恩”他说。

“我不介意”崔恩一手环过辰的胸口,把他抱在自己胸前,另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他的小腹往下摸去,两人跪着揽于一起,辰的背脊贴着崔恩的身体,他仰起头,枕在崔恩的肩膀上。

“腰挺直,让我好好补偿一次,这次我……我不会再失去你,辰”崔恩搂着辰,把自己的器具整根缓慢地插了进去。

辰沦陷了。

他长且坚硬的性 具径直没入根部,前些天为辰喂下的米糊也许就是为的这一刻,另一手在辰的胯
      下轻揉。他呼出的鼻息带着青草的好闻气味,嘴角在辰的耳根处来回蹭着。

崔恩仅缓慢地抽
插了几下,手中握着的辰的欲望便有了反应,他以手肘支着床,抱着他侧躺下,接着微微抬起他的腿,在辰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挲,并低声朝他说话。

辰止住眼泪,欲望耻辱地笔挺,在崔恩一下接一下的轻顶中涨得流出液体,崔恩稍加套 弄,他便“啊”地大叫,泄了出来。

黑暗中渺无一物,唯有雨声是活的。辰甚至能感觉到后背上崔恩坚定的心跳,但那虚假而朦胧,他的手腕疼痛,额头发烫,却全身冰冷,辰呻吟着,筋疲力尽地颤抖。

依稀回忆着上一个雨季,那不比他现在更孤独,起码在法利亚时,双手不会被捆着。

辰小声说“手很痛,帮我解开”

牛筋绳松开了,辰用他最后的力气转了个身,疲惫地伸手在崔恩脸上摸索,似是要确定他唇的位置,吻了吻粗暴而又温柔的神射手。

后者把他抱在怀中,辰的身体滚烫,他发烧了。

“你被传染了龙热”崔恩小声说“很难受,一会就好了,坚持住,师兄陪着你呢……”

雨小了些许,直至辰不再发抖,崔恩才起身为他把毯子裹好,穿上衣裤,走出门外。

他站在门外,看着雨中的灌木丛,伸出手掌去接屋檐上落下来的水,它淅淅沥沥地滴在他的掌心处。崔恩束了束腰带,理顺乱糟糟的头发,迈进雨中。

“你又渎职了”小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飘浮着,雨水落到他的头顶上空,便自发地绕来,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崔恩走上山坡,又拐了个弯,走进树林里。

“喂,亲爱的神使大人,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小悦不禁好笑,伸手拉扯崔恩被淋得湿透的黑色衣领。

“我忍不住”崔恩漠然说“我怕他死了,兰迪斯已经快不行了”

小悦想了想,道“按计划你该在战争结束后再带他走的……”

“我忍不住”崔恩略有点烦躁地说,他停下了脚步,转头与小悦对视“我怕他死了!”

他的声音略有点沙哑“我不该帮他拿唤龙笛的,兰迪斯死了以后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小悦沉默半响“死一个起码比死两个好”

崔恩叹了口气,朝灌木丛中望去,那里有只灰色的成年兔子。他拉开时光瞬狱,往上架了一根钢箭,灰兔察觉到周遭的异常,嗖然窜出它的藏身之所,但却被硬生生地凝于半空。

神射手放了弓弦,钢箭穿过灰兔的脖颈,把它钉在树干上。

“所以我在娜塔莉亚身上下了诅咒”小悦说“骑龙王就像是我的兄长……也是我唯一的骑士,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甚至记得他挡在阿加斯面前……肩膀被镰刀砍断……只为了阻止我犯错”

“你回去吧”崔恩提着那只灰兔“我的事已经办完了,现在只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还没有”

“你回去”崔恩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神。小悦黯然转身消失于虚空中。

床上空空如也,床单被掀走,本应躺着的辰踪影全无。

崔恩推开门的瞬间吸了口冷气,把他们的晚饭扔在地上,掉头便奔上平原道,在暴雨中奔跑不休。

“辰!”他慌张地大喊“辰你在哪里!不要走!”

然而天地间所剩的只有暴雨中的沙沙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长弓反挎于背后,蹲下身去,泥泞中已辨不清脚印,他仔细思索,颤抖的手指划进泥地,吃力地辨认着哪些是新溅的足污,哪些是动物的脚印,他已完全乱了方寸。

“辰!”崔恩焦急的喊声穿过矮灌木,所幸隆奇努斯山外的高大树木已被他在挥军北上时驱赶走,森林不再茂密。他的嗓门直喊得嘶哑,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水洼里,摔了一跤,满脸泥水。

“天杀的,我就不该要这双眼睛……”崔恩黯然道,他闭上眼,一直依赖以捕捉生物气息的思感已变得迟钝,视觉恢复后反而成了在这暴雨中的最大干扰。

天色渐渐变暗,也许已近黄昏时分,他望见远处立于高地的浅石滩,急忙奔去,雨水从堆叠于一处的石阵上淙淙流下,流到他的脚边。崔恩压着喉咙嘶声朝乱石里说了几句话,指头般粗细的小蛇从洞内游出,四散。

他又掉头沿着春风河的下游走去,脱了灌满水的猎靴,赤足走在乱石滩上。茫然四顾,本应矗立于岸边的树丛已一棵不剩,放眼处均是光秃秃的,留下一个又一个植物离开后的泥坑。

棕黄色的泥水顺着河流冲来,挟着断枝与浸腐了的阔叶,崔恩警觉地望向山上,泥石流要来了。

小蛇扭动着游来,崔恩开始疾奔,最后在一处高地停下。于山涧的高处朝下望去,辰身上裹着白色被单,被单已湿得近乎透明,他侧躺着,手臂呈不自然的形状扭曲,脖颈下似是被利石割破,流出一小滩血,奔腾的水流穿过山涧,一点点地把血液稀释,带往汇集处。

他的身边有碎落的乱石,显是在逃跑时失足滑了下去。手中还攥着黑色的蒙眼布。

摇晃中,辰在梦里又见到了古堡的秘道,他下意识地欣喜,似乎回到了许久之前的开始,他睁开眼,崔恩全身湿透,辰也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崔恩的黑发源源不绝地流进他的脖颈。

他背着辰,沿春风河畔走着,从上游倾泄而下的山洪带着无数滚石与泥水奔腾而下,河道中满是泥黄色。他的黑皮猎靴系在腰畔,随着前进的脚步而微微荡起,又落下。辰又疲惫地闭上双眼,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耳下的划伤已包扎好,烧退了,崔恩烤着一只兔子,沉默地把它反转,撒上盐和孜然。

崔恩一丝不挂地坐在火盆前,身侧椅背晾着他的猎服,长裤以及湿透的床单。他的表情专注,辰讪讪地开了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再次闭嘴。

“我刚差点死了”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辰愕然望向他,反驳道“差点死的是我才对”

“我找了你很久,你躺在石头上,脑后流血,手里抓着那块布。”崔恩把烤兔凑到鼻边闻了闻,小心地咬了一口,把焦黑的部位撕下并吐到墙角,再把树枝凑到火上。

“看到的时候,我喘不过气,像有一把刀,捅进我的胸口”

“又像被放在火上烤,和这兔子一样……”崔恩抬头望着辰,把树枝递到他手里,烤兔冒着热气与油脂“别再跑了,我会死的”

“把它吃完”崔恩又道。

辰把烤兔吃剩光秃秃的几根骨头,他肚子饿极了,在连着吃了几天的米糊后。他被烤肉噎得直翻白眼,崔恩又递来一杯水,瓷杯似是很有些年份,辰仰头喝光。崔恩接过他吃剩的几根骨头,蹲在地上几口啃完。用手背抹了抹嘴,嗅了嗅白色的床单,它已烤干了。

他扯过被单爬上床,辰又往床里缩了缩。

“别怕”崔恩漠然道“你不做坏事,我就不打你”

这没头没脑的承诺,让辰想起曾经在金煤镇挨完巴掌后的软糖,他忍着笑,转过脸去,背对崔恩。

崔恩把床单盖在他们身上,从背后搂着辰,叹了口气。天全黑了下来,两人在这沉默中睡了。

“你要怎样才肯放我回去”辰厌烦地问道“还有,今天为什么没有兔子吃了!”

“师父临死前的交代”崔恩说道“不能让你回到兰迪斯身边”

“……”辰愣住了。

“你想吃,我去抓兔子”崔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好好看家,不要出去”

“等等!等等!喂!”辰急匆匆地奔下床“你把我的衣服藏到哪里去了!崔恩,你这个混蛋!”

不到半响,崔恩便提着两只灰兔回屋了,辰蜷缩在床上喘息着,满头汗水,崔恩漠然把手覆到他额头上摸了摸,叹了口气,转身把火盆烧旺,脱了衣服钻进被里,搂着辰。

“为什么会这样……我好冷,崔恩”辰难受地说。

“龙热”崔恩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拉过他的手,让他环过自己的脖颈“忍一会,很快就好了”

“龙热是什么,我听老师说过”辰迷迷糊糊地说。

“兰迪斯传染给你的”崔恩漠然道“别想了,我保证你不会死,只要你听话……”

辰闭上眼,昏昏睡去。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狼嗥,像是在这雨季里悲叹着那些席卷了森林,冲向旷野的泥石流。

72.大灾变·英雄迟暮

森林着火,大德鲁伊失踪,烈火如飓风般横扫了乱哄哄的自然大军,树群茫然立于原地,缺了牧树之鞭,它们无法从泥土中拔出根须,唯有等待火焰渐渐蔓延到脚下,动物们都跑光了,只剩那些树。

在即将全军覆没时,雨季提前来临,救了它们。自然尽数膜拜,为这神迹的荣耀,第一神的福音,母神的生命之光。

然而母神不可能姗姗走下台座,率领她的信徒们打完这场战,当然,如果她真的来了,坏事做绝的黑猫估计会笑得找不着北,但她终究没有。

于是七棵树托着神殿,便尴尬地立在原地,雨水浸没了整个苔藓平原道,雨云层层朝西缓慢移动,积水淹到人的小腿,兰迪斯只得收兵驻扎于峡谷。

神木树干被烧得漆黑,德鲁依长老卡默思接过了指挥权,开始地毯式搜索他们伟大的神使,召唤来一场暴雨,召唤了女神神迹的大德鲁伊崔恩·齐柏林。所有人都是懵懂的,不知道这场毫无来由的战争是为何,只有双方的领军者心内了然。

“收兵,回楼兰去”兰迪斯下了命令。

龙骑士部下们的疑惑达到了顶点,神使失踪,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辰·伊洛特在战争中下落不明,身为将帅的兰迪斯要抛弃自己的扈从,回楼兰去?

这是什么道理?

“班师”兰迪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的将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帐篷。

奥德赛士兵与楼兰士兵泾渭分明地分为两个阵营,一方拔营,准备启程回避难所——楼兰城与家人团聚。另一方没有家人,甚至没有自己,尽数倔强地立于原地,等待辰殿下回来。

赤龙王下达了命令,身体在盔甲内汗流不止,他快步走出帐篷,冷风挟着雨滴飘来,令他舒服了一点。他头晕目眩地望向收拾行装准备开拔的大军,有士兵向他走来。

“王”带头的士兵似是被他的袍泽们推举出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朝兰迪斯质疑道“我们的神使呢?他去了哪里?辰殿下呢?”

“他有事情要办,交代我带你们回家”兰迪斯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质问,沉声答道。他的声音雄浑却中气不足,仿佛是大病初愈的患者。

开始有人不满,小声地议论着。

“辰殿下与崔……他在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一名将领单膝下跪,朗声道“他没有亲自朝我们下达命令,龙之军就必须在此处等待他回来”

“你们……”兰迪斯错估了这一群士兵死心塌地的忠诚度,一时间愕然无话。

龙之军的高级将领吩咐几个手下,他们纷纷偷溜出军营去,快马加鞭回楼兰向实际的主人,黑风报告军情。

兰迪斯在雨中站了一会,全身发烫,体温甚至隔着缺月五光铠传到表面,连带着滴在盔甲上的雨水也略略升温。

“你们要兵变吗?”他又大声吼道“拔营!回国!”

站在军营外的近八千名士兵以不信任,甚至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兰迪斯双拳握得紧紧的,过了许久,才松开手,他吹响了唤龙笛。

娜塔莉亚于高空中一个盘旋,载着她的骑士,飞往奥德赛,龙的出现令城内残存的住民惊骇莫名。

“兰迪斯阁下回来了!”有人高喊道。

“兰迪斯队长!”

“阁下!”

兰迪斯沉默着,不顾围上的百姓,于战火洗劫后仍活了下来的奥德赛居民,长街寥寥,几可被暴雨淹没,他抬脚迈进曾经的家,把大门砰地一声关上,恳求救赎与悲哭声被他无情地关在了大门外。

蔷薇花瓣在暴雨里粉碎,沿着积起的水缓缓飘着。雨水溅开一个又一个涟漪,他走进屋内,坐于餐桌旁,双眼通红地坐了一会。又沿着那不稳固的台阶走上二楼,反手关上了房门。

娜塔莉亚伏于长街上,听到响声,略略抬头,望向二楼,兰迪斯伸手把木窗关上了。

从二楼他与辰住过的房间内,传来隐约的,控制不住的喘息声,喘息了很久很久。

骑士走出家门,艰难地把手搭于娜塔莉亚的龙额上,他的手掌滚烫,雨淅淅沥沥下着,沿着盔甲的间隙浸满了兰迪斯的身体。他吁了口气,铠甲的头盔覆盖了面部,兰迪斯缓缓推上护目。跨上龙背

娜塔莉亚腾空而起,悲鸣一声朝生命神殿飞去。

“骑龙王兰佛里德也是高烧死的?”兰迪斯问道。

“是的”娜塔莉亚沉声回答“第七神,海洋祭司,生命树之女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无法挽回他的生命,最终于病榻上高烧而死”

“我也快了”兰迪斯望向远方的七棵神木。

“这就是与龙族签订契约的代价……”娜塔莉亚答道“我以为你知道的,龙骑士燃烧他的灵魂换取龙的服从与战斗力……”

推书 20234-03-27 :男怕嫁错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