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背后暖暖的,好舒服。
“还有一小时,睡吧!时间到时我会叫你。”他拥著他进房,让哲哉在床上躺下。
啊?怎么这样?不要!本来还期待他会像安抚伶司一样安抚自己,谁晓得他就只是这样,哲哉越想越难过,一双略带轻愁的眉皱起,闭上的眼翻有著一点点泪光。
云腾看到那点闪烁的泪,心里七上八下,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一点什么。
“你睡吧!我到厨房去。”云腾说。
哲哉像泄了气的气球,拉上毯子翻身背对起一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心意的讨厌鬼,眼角的泪变得更亮。
他要的并不多啊!只是一点温暖,一点温暖而已嘛!
云腾皱皱眉,他觉得哲哉好像要表示什么,是什么?
“哲儿,你有话要说吗?”他在床边坐下。
“你……和我说说话。旨哉决定要自力救济,山不转路转,他翻身抓住他的衣襟靠了上去汲取温暖。
“要说什么呢?你还要上班呢!睡吧!”他有点陷入五里雾中的感觉。
泪光又闪了起来,不知所措的他想做点什么让哲哉不要再露出脆弱。
“呃!……哲儿,早餐吃你喜欢的小鱼稀饭好不好?我替你多加一些小鱼,顺便切一点脆萝卜,就是前天我腌的、你说很好吃的那种,好不好!?”轻轻地把安睡魔法印在哲哉的额上,他顿悟了。
让还黏在自己身上,不肯乖乖睡觉的哲哉躺好,然后,拍著、摇著、诱哄著他。
“……好。施了法的哲哉阴霾尽除,闭著跟,他勾起一丝微笑,好像得到什么奖赏一般开心地进入梦乡。
云腾摇摇头,他的哲哉真是宝贝,心里想的东西总是迂回曲折,不过,目前他的行情已经由黑翻江,有往上直涨的趋势,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笑!
爱一个人如同施与毒品,一次一点点,成了习惯后就再难戒除,哲哉慢慢地接纳了他的存在,习惯他的照顾,甚至是恋恋不舍得他在夜里给予的温暖。
不就是蚕食鲸吞嘛!他相信忍久了就是他的。
压下自从第一次看到哲哉就莫名其妙兴起的激越,忍住看到“荷尔蒙”在哲哉的身上飞舞时,让他随之荡漾、荡漾……的感觉。
冲著身为既“敏感”又“冲动”的生物,他当然不想、不能、不愿意让自己的“敏感加上冲动”吓著同样既“敏感”又“冲动”的哲哉。
他……还在等待。
“好了,喝完这杯牛奶就去睡喔!”云腾将温热的牛奶端到哲哉面前和颜悦色地说。
夜晚哄伶司睡觉后,到餐厅和莫名其妙养成等著喝牛奶习惯的哲哉聊一聊,让哲哉喝下牛奶,然后给他一个安睡吻,陪他人睡再回房,已经成了他每日行程表的固定事务。
“嗯!……我……我想……今晚有一点……有一点冶喔!”讲话突然变得结巴的哲哉瞪著牛奶。
“今晚的确是比平常冷一点,还好啦!这不算什么,你赶快喝,牛奶要凉了。”哲哉的脸好红喔!云腾觉得这不是他的错觉,更不是电灯的关系。
“那……那……我想……你也会冶,所以……所以……”哲哉摇晃起装著牛奶的南瓜杯。
“哲儿,你想说什么?”在哲哉面前坐下,他有点担心哲哉的异常反应。
“我……我想……我……呃!你……你要不要……要不要……我相中…:我……,呃厂
说不出来呢!哲哉抓抓头发,对于自己明明练习过好几次的话感到有种陌生。
“哲儿,你先深呼吸,想想你要说什么,别急,我听你说。”
他抓住哲哉扯著头发的手,他把手握在掌中,像是在传递爱与勇气。
心的脉动传来,砰砰!……砰砰!……有点急促。
“你不要再睡客房了。”哲哉看著对方轻轻地说。
“那我睡哪里?”他从哲哉的瞳孔看到满天繁星。
“我……我…—·跟我……跟我睡。”
他实在不希望让这三个字引起云腾的奇怪反应,可是,这三个字怎么听就是怎么暖昧。
“你要我跟你睡,你说真的?”他觉得自己突然拿到进天堂的特别许可证。
“嗯!”他避开云腾很火热的视线,抽回手一口气将牛奶喝下。
等了半晌,云腾怎么一点后续反应都没有?
他抬起头发现云腾不曾离开的视线,脸上的火热好像升高了温度,他不好意嗯地将空杯递出想趁机转移云腾的注意力。
“好!”云腾笑了。
他取过哲哉递来的南瓜杯,到流理台边洗净,呵呵!
难掩的兴奋让他的脸满是笑容。
“刷牙睡觉罗!”他揽过愣愣地看著他的哲哉,将他推向卧室。
突然想到要拿自己的枕头和被于,云腾将哲哉往卧室一送马上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看到云腾没有跟进来的哲哉一惊,立即冲出房门扑向走进客房的云腾。
“云厂哲哉抱住云腾的腰,将脸靠上温暖的颈背吸取满满的安全感。
“怎么了?我来拿寝具啊!别胡嗯乱想,你先去刷牙,我把床铺弄好,我们一起睡,我不会跑掉的。”开玩笑!他还怕哲哉只是说好玩的呢!
“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声说出这句话,这是他所有勇气的结晶。
“我才不会放你一个人……哲儿可是我中注定的宝贝呢!起寝具,拖著不肯将手离开他的哲哉步向主卧房,他低笑著。
婚后第五十六天,他带著幸福的笑转身回抱满脸通红的哲哉。正式搬进主卧房。
人生最美好的事就是在每晚在心爱的人身边人睡,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一睁开眼就看到对方对著自己笑。
他现在已经很习惯在云腾起床时在他的臂弯里跟著醒来,傻呼呼地露出笑容让云腾给他一个早安吻后再继续睡一个小时,等著准备好早餐的云腾温柔地笑著来叫他起床。
每天餐桌上充满让他感动得想掉眼泪的美味佳肴,在努力加餐饭的同时,他习惯听著云腾边举著小汤匙喂伶司吃东西边说小飞机飞回家的故事。
他习惯吃饱时捧著云腾递给他的茶,看著云腾走来走去,忙著变魔法将杯盘狼籍恢复成整洁乾净。
他也很习惯在看电视时身边有云腾温暖的怀抱让他靠著,然后有一双温柔的手会在他疲累的肩上游走按压,让他舒服地想和猫咪一样咪呜咪呜叫。
在他觉得渴时,习惯性的回头,云腾就会出现,端上水果或是新鲜果汁给他解解渴。
每夜九点他会习惯地走到娃娃房门口,偷偷听云腾用低沉的嗓音,说著不同的故事来哄伶司入睡。
等故事结束后,他会悄悄地先走到厨房,等著云腾帮他温一杯牛奶,边喝牛奶边和云腾聊聊天。
他会坐在床上等云腾,让他把灯都关好,门窗、瓦斯都检查过后回房间给他一个安睡的吻。
他会在睡得迷迷糊糊缩成球状时,习惯性地窝进云腾的怀里。
夜半惊醒时,他会发现自己慌张地抓著云腾手臂,而云腾会用另一只手将他环进怀中轻拍,让他能安心地枕在自己的心窝前听著强而有力的心音人眠。
他的生活中,云腾变得好重要,好像如果有人把云腾从他的身边带走,他就会因缺乏照顾而失去生命力,因为有云腾在他身边,他学会依赖,让他得到了生命中的光。
这是幸福吗?应该是吧!
虽然他觉得自己和别人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但是这样子的生活却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家成了真正的避风港,宁静、祥和……甚至会让他幸福到产生一种很害怕会失去的恐惧感,他没有跟云腾提过这件事,但是,他很在意、很在意,他好害怕自己会在某天醒来时发现幸福离他远去,因为他好早好早之前就明白,现实有多么残酷。
“……咦!你不知道啊!总经理他一定是被上的那一个……”设计室的大姊,名嘴一开涛涛不绝。
“……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变态,你知道吗!我早就认为他……”总务室的小妹咬起舌根,不断附和。
“……噢!好呕心喔!你确定,幸好我没有答应和他约会……”秘书处的老姑婆翘起涂上鲜红寇丹的兰花指撇嘴。
“……那他不是很惨吗?男人嘛!还有哪里可以……要是我啊!才不会去娶……”开发室的大叔参了一脚,双手不断地将八卦转寄出去。
“……怪不得最近看他好像病患,原来是被。这还算是男人吗?我想……”收发处的小弟很同情地摇头。
“……搞不好他早就习惯了,你看他之前都不跟女的出去约会……”接待处的小姐吵吵闹闹。
“……就是,他老婆不是很烂,我如果有这种儿子我早就……”员工餐厅的厨娘也不千示弱。
“……真的啊!好变态喔!我猜他们俩个一定……”他的贴身秘书背对他拼命讲电话。
茶水间、洗手间,公司里两个最大的八卦暨小道消息集散地。
自从他娶了云腾之后,话题人物排行榜的榜首非他莫属,而且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掀起一阵汹涌的波澜。
他无力去管那些风风雨雨,脑子里转的全是怎么能将业积提高几个百分点才能让他的母亲高兴一点。
可是,不经意之间听到,还是会让心里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管他的家务事呢?
他们虽然总是盖著被子纯聊天,但是一切和其他夫妇并无两样啊!
为什么好多人都要顺手搅和一下才会开心?
他不想听别人说云腾与他的前妻之间的谣言。
他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云腾对他抱著的是怎么样的心态。
他不想让别人闲话他和云腾之间的应对进退。
他不想看到别人在他的背后耻笑云腾和他的婚姻。
变态!社会的败类!好呕心!摸到他的手一定会得病!
他们笑著、做出呕心的表情在背后批评著他。他其实是很气愤、难过的。
每次他隐忍著,强迫自己端出笑脸迎向他人时,他觉得自己很虚伪。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累,工作还好吧!需要我帮你什么吗?”云腾看著哲哉最近突然渐渐枯萎,他很想为他做一点什么事。
“我……我很好,没事!”他怎么能将这些小事讲出来让云腾知道呢?
也许在背后说他小话的人并没有恶意,一切只是他太敏感。
云腾如果知道一切起因是在他,一定会很烦恼的,也许云腾一烦恼之下就会想办法离开他,那他的小小幸福必定会被带走,他才不要。
“真的?哲儿你真的没事?”他看得出哲哉在说谎。
“我没事,大概是公司很忙。”他睁著眼睛说瞎话。
见他不愿意谈,云腾也不想强迫他,他只是站起身将他拥人怀中紧抱。
“这是有魔法的抱抱,得到抱抱的哲儿会快乐起来喔!……哲儿,有困难的时候不可以忘记我在你背后支援你,我们说好了,不可以忘记喔!”云腾用安抚伶司的语气对他说。
哲哉将头埋在云腾的肩窝,听著、听著,盈眶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只要有云腾在身边,心里一切的痛苦好像都无所谓了。
听说“幸福”是一种名为“青鸟”的梦幻之鸟所带来的,它十分十分稀少,若能得到他的人会得到幸福。
他向上天祈求,不多的,只要幸福的青鸟在他的哲儿身上停歇,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他愿尽一切力量来保护他的哲儿、商场上少不了应酬文化,对西堂家的公司来说,“应酬”等于三两机”,但是哲哉身在应酬会场,心里却有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
“哟!我还想这是谁,原来是西堂家的当主啊——怎么脸色这么不佳?是不是被府上的夫人给天天需索?被男人上的滋味如何?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乐在其中。”一身自以为很有品味的白西装,说话的是平时就与西堂家有生意往来清水工业老板的公子。
忍住,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看你这样子,呵!呵!西堂夫人真行!虽然我们都没见过你的妻子,但是听说他是“变态乙,真服了你,和松下家的“风暴美女”离婚后居然攀上海王星集团,不过,这机会若让给我,我也敬谢不敏啊!”托著香槟杯,荻崎家的次男接话。
没有必要为这种闲话影响生意,忍耐!忍耐!“西堂哲哉,看不出你有这癖好,改天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你的功夫如何?”露出贱笑,把手摸进女伴胸口的山口实业小开说道。
再低级也是客户,就当没听见,没听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