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呃?”我伸手抚上他额头,“不烧啊,你喝酒喝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他突然靠近,冰冷的手指拨弄我的眼皮,叫我名字:“包小飞。”
“嗯?”
“没事。”
神经病又多了一个啊!我切一声,准备起身却被他抓住手腕:“包小飞。”
“什么事儿啊?说话也不利索了,大男人怎么这样啊。”
他抿了抿唇,好看的双眼皮微微下垂,微抖的睫毛露出些许犹豫:“我想亲你一次。”
64.生死较量
一时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怔时他已凑了过来,柔软冰凉的唇在我嘴上轻扫而过。
一时间,天塌了地陷了,我的世界黑暗了……整个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嫩动弹不得。天,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和那些男宠没什么不同么。”他蹙起眉毛自语。
一句话将我神经断了个干净,伸手在他脸颊狠拍一记骂道:“混蛋!你说什么?又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
“说实话怎么了?”他躲的飞快,黑白分明的眼珠斜睨看我,话语中带着随意的不屑劲儿。
我愤怒,伸手勒过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狠狠吻过,然后在他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推开冷笑:“不及东方磊十分之一。”
月光下,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尖颔瘦脸在喜服衬映下显得愈发细滑白嫩,修长的剑眉毛微微蹙起,乌黑黝亮大眼珠一不动的盯着我道:“假女人。”
“你说什么?!!”假女人?!说我!
他靠着假山站直了,双手抱拳下巴挑衅的抬起重复道:“我说你,像个女人。”
“去你妈的吧!你才像个女人,长的一幅娘们叽叽的死样,小白脸!你爸像女人,你妈像女人,你们全家都像女人!”
我边骂便扑过去,嗤啦一声居然将他衣袖扯烂,两只手拼命在他身上狠捶。
“你再打,我就还手了啊!”他口中警告,身体灵活的闪避着,却被我扑倒死死抱住双脚到再无可退。
“呸!你又不是一次两次出手打老子了,现在装什么君子,有本事站到这儿不动让我打个够!”
“我从来不打女人,你承认了我便让你打!”他居高临下挑衅。
“承认个毛,你去死吧!”我低头一口咬在他小腿上,脑袋已被他激成一团浆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咬他咬他咬死他!
他飞击一脚,狠踹在我胸口:“你属狗的么?”
力道并不是十分重,却踢的恰到好处,让我浑身僵硬使不上劲儿,像是被点了穴道。
我闷哼一声,却不肯松口,半死不活的扣着牙齿卧倒在地上。
“松口!”他又是一脚,将我踢翻在一边方才蹲下身来,抽出小腿上一个棉垫似的东西给我看:“金蚕丝刀枪不入,你以为自己的牙齿强过利刃么?”
刚才一番争斗居然全做了无用功,我心中更恼:“白清遥,搭今儿起!以后咱们恩断意绝势不两立,以后甭想我再跟你一起喝酒,喝个屁!”
“谁稀罕。”他把脸一偏嗤笑道。
一年多的交情就这么付诸如流水,看他毫不在意的表情,我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想起出来的目的后咬牙道:“既然咱们一刀两断,你把卖身契给我,我马上去,今后一定不入白乐宫半步!”
“不入白乐宫半步……”,他重复我的话,脸上带着极重的嘲讽:“我为什么要给你?你怎以为自己能平安离开这里?”
“你看在我们过去一年……。”“你不是要恩断意绝么?还提过去做什么。”他打断我的话冷冷道。
我一时无语,看到头顶明月才如梦方醒道:“将契约还给我,我求东方磊帮白乐宫解诅咒。”
他怜悯的看我一眼,话语却堪比十二月寒霜:“东方磊帮白乐宫解诅咒?他已经莫名失踪了一年,谁知道还有没有活着,更何况,他也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
莫名失踪一年……我瞳孔陡然增大,青商讲的居然真的么?谁能告诉我,半仙儿他如今究竟怎么了?
“包小飞……你究竟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对方要置你于死地?”
我眨眨眼睛:“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
“你来之前半刻时,我收到了一份别样的贺礼。”
什么贺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讶然的看着他。
他缓缓闭了眼:“白乐宫还未褪变完全的狼人尸体两具,里面夹带着一封信,说只要杀了你和珍若之间的任意一个,对方便答应替我解除白乐宫的诅咒……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这样,那诅咒又不是我下的!杀了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哪里会得罪什么人要致我于死地?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了!”我惊恐道。
原来方才那地上的血,是真的出了事!那拎出来的死鸡,只是用来摭人耳目安定人心么?诅咒……东方磊,你究竟在何处?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他
伸手将我穴道点开,嘴角带着诡异的苦笑:“那尸体七窍流血尸体却并无点异状,胸口有黑紫色三环标记,分明是受诅咒而死,而对方的灵力也非一般术师力所能及……白乐宫已受诅咒近二十年,我宁愿相信那封信上的话是真的,你懂么?”
“我不懂!”体内乱力流窜,我居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嘶声竭力对他叫道:“你居然相信这种没有来由的谬论要杀了我?凭什么,凭什么要用我的命去拯救你们白乐宫?他们只不过是一个月变一次狼人而已,我却要陪上自己的性命,我不,愿,意!!”
他皱起眉头,转过脸不再看我,话语却无比决绝:“由不得你,珍若是我最辛苦求来的妻子,杀了他我想必会愧恨一生。而杀了你,我只不过是少一个酒伴而已,便可换来白乐宫所有人的正常,我没道理放过这个机会。”
我心顿时冰凉,还以为一年多的厮混多少能有些友谊顾忌,如此看来是我多想了。他今晚喝了有始以来最多的一次酒,至今却未显丝毫醉意,想必之前醉酒后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一个人戴着面具过压抑的生活,适当的释放是必然的……难怪他对醉后的事记忆犹新,原来,我一直像只猴子般被耍的团团转。
胸口疼,我还以为,自青商后,自己已经对人情世故全部淡然了呢。
死,我已经死过两次,自然没什么害怕的,可我如今心里有牵挂,我舍不得了。
离别前东方磊的话言犹在耳:“我等你,倘若不能回来,我去燕北守你。”
“如今有我,你不是一个人了。”
我还没有等到半仙儿来看我,我还没有光明正大风光回京城见他,我怎么能死?!
“你真的喜欢珍若么?每天想她见她便想抱她和她上床的地步么?”我蓄意扰乱他心思。
他迟疑了下随即道:“自然。”
然而,依是那么刹那间的迟疑,我仿佛看到了一道流星般的希望,爬到他脚边轻笑:“是么,你都和她做过什么亲蜜事?什么感觉能说来听听么?”
“该做的自然都做过了……"他缓缓道,看到我凑过来陡然扬眉:“什么感觉……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慢慢靠上去,将眼睛和他竭力对视,用指尖刮着他眉梢暧昧笑道:“如此便好,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比她好么?”
“你什么意思?”他正色,眼神有刹那恍惚。
我效仿青商,咬唇轻声道:“我不是你第十一个男宠么?你为何不先用用,然后再决定在我和她之间取舍呢?”
“你以为自己比得过珍若?”他冷声道,脸上浸出一层寒气。
“长相自然是比不过,可……床第之事么,还是男人懂男人多一些。”
“我有十个男宠,他们腰都不及珍若细,皮肤都不如她柔软。”
愚蠢的男人啊!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女人比,纵使你涂过三层白粉又怎能比得上她们的天生丽姿?!
我低头含着他耳垂呢喃道:“我的好不一样,你要用过才知道。”
他终于消声,或许心里还在犹豫不决。这却不是我考虑的重点了,如何能取悦一个男人的身体,这怕是我有生以来遇到过过最棘手的问题。
作为一个活在新世纪的正常青年,如果他连AV都没有看过的话,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曾几何时,在宿舍里群体看十八禁电影兴奋不已,并且沉迷其中发誓将来要招招身践力行。当然,那时东方磊还未出现,我还是男女性取向的一份子。
看毛片的震撼不在于看到光着身子的群P,而在于你正看着一群光着身子的男人突然舍了祼-女,一群大老爷们儿搞上了。
宿舍六个人忍不住嗷嗷奔走五个,剩下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屏幕研究。
原来男男做与男女做的区别,只在于被插的位置不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如此而已。
在此之前,我已与两个男子亲的亲热经验,再加上一些电影见闻,但想要比起出身青楼的珍若还真是有种不知死活的感觉……
可是,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活路么?
或许……有的。我脑海灵光一现,表面上却仍不动声色,亲吻着他的耳垂直到脖颈。
对他无爱,自然不会和他唇齿相碰,这是我唯一尚存的认知了,直接吻向他脖间。
女人的唇软,那我便扬长避短罢。用齿尖轻咬了他的脖颈,反复噬磨舔抚,皮肤干净微凉,让我恍惚有种对方是半仙儿的错觉。
他一直紧锁的眉毛头让我手迟疑了很久,应该可以吧?我在心底询问自己。
他大概对我也不是很讨厌,否则的话没必要这么牵就自己不是么?他已经有十个男宠……虽然感情生涩床事却想必是老手了,我倘若再这般犹豫不决,一定被拉去杀了!想到这里,我拿过旁边的酒壶猛灌干了,惧意被酒劲儿冲了个干净,横着心将手指滑进他的衣领。
想必是凉,他轻轻抽了口气。
酒壮怂人胆,我不退反笑:“你害怕?”
“再贫嘴我杀了你。”他吓我,脸上却并无杀意。
我暗笑,男人皆是好胜心重无贞操感,稍一诱惑便想尝试,而且,越好奇越得不到的便越想去征服。在大部分人眼里,好男人和好女主永远都在别人身边,这也便是偷情的快感。
如果我侥幸取胜,那珍若便输在了她不懂男人心理方面上。隐约记起那张漂亮妩媚的脸,却已经是模糊泛黄了。
倘若赢了,我便是踩着一个女人的生命存活,算不得光彩体面。却不会愧疚,我争取自己的生命,自认无错。
倘若输了,我也已曾尽了最大力气方法去活,死也无憾。
心中这般想着,手指已摸索到他胸前,指尖轻轻刮弄,几下后用两指开始稍用力揉捏,感觉着一点突起在手下慢慢变硬。
他闭了眼睛,睫毛却情不自禁在动,嘴唇紧抿似在控制自己的声音,五指微张开压在草地上慢慢的收拢。
我紧紧盯着他的动作表情,一点都不敢放过。
仅仅让他满足自然是远远不够,我要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和享受,要像沾染了鸦片一样诱惑纠缠,让他欲罢不能……然后在他高-潮的顶点寻找自己的活路。
我出卖了自尊和骄傲交换的生路,我前所未有的耻辱和奴颜行迹……如果有一天,我和半仙儿苦尽甘来,不知他会不会埋怨我呢……
拉开他的衣领,我将脸埋了进去,半跪地草地上吻上他的咽喉处,先是试探的触碰,然后便正式入戏。
不似女子的娇柔细啄,而是暴风鄹雨般的狂野与疯狂。
柔韧的舌尖先行将他神经舔乱,湿润的嘴唇压附上去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狠狠吮吸,灼热的鼻息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
他的头肤也开始跟着温暖起来,月光下呈现出迷人的粉红色。
这具身体着实漂亮,如果是在花前月下两相相悦时我怕是会欢喜到发疯。事实却总残酷,他是一个高傲掌握了生死的主子,而我只是一个单纯为生命摇尾乞怜出卖节操的男宠。
吻过他的清瘦的锁骨,一点点来到他胸前,却跃过他敏感的两点,直接来到下肋处,然后沿着下面辗转吻到另外一边。
他的皮肤始终紧绷,犹如一张蓄满力道的弓驽,映入我眼帘的肌肉呈现出匀称秀美的架势,不是奔走在数人中间的老手么,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呢?
还未笑出声,他却迅速弹跳了起来,将衣服拉好,面色沉静的盯着我。
“呃?你不敢继续了么,害怕我胜得过那个珍若?”他的反应让我有点害怕。
他若依此收手,我便是想破脑袋也束手无策了,我玩过火了?还是真如他讲的讨厌男人一样?死定了?
心中正忐忑时,却被他伸手提了起来,像扛麻袋一样提在了肩上,声音比起平常略微低沉些却出人意料的性感:“我不喜欢这种事太随便了。”
“随便?难道不觉得野合才有味道么?”我一头雾水道,应该没说错吧?院门加了三道锁,不必担心有人会闯进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明月青草再加上偶尔虫呜……我是真的不想再奢求什么了。
“野合……”,他磨牙阴森森道:“你和东方磊做也叫这个词么?”
“当然不是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亲热。”我倒吊在他肩膀上,看他翻墙跃院如履平地愈发脑袋充血头晕眼花,半死不活的解释道。
“扑通!”
我灌了两三口水,从里面冒出头来指控:“你疯了,做什么?”
“你不是说了么,准备野合。“
”……,为什么把我丢到水池里,混蛋,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冷……想冻死我么?”
他双手交叉在沿边栏杆上坐下,板起脸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脏兮兮的人。”
……我无语,燕北水少,自然是要珍惜,惰性渐生,我也渐渐由每日一洗改为每周一洗了。
可男人,不就应该有点男人味么,又不是卖馒头,要那么干净做什么?!
哆哆嗦嗦的洗完澡,游到岸边示意他拉我上去,那人却极其嚣张嫌恶的伸出一只脚……
抱着他的脚被甩上岸,已经冻的快要成根冰棍了。
畏畏缩缩跟在他身后,自我感觉像个迷路被抛弃的小媳妇般凄苦无助,再回想和半仙儿洗温泉他抱我回房间的情形,已然天上人间。
阿咪陀佛保佑,半仙人漂亮又温柔,一定不会出事儿的,阿门。
三拐两拐进了一个房间,将守卫错愕疯癫的眼神抛到一边。
淡黄的烛光下,我窘迫的难以形容。
他身上分明穿着华丽的红色喜服,洞房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在守着。
人却站在我的床前,盯着浑身湿淋淋的包某人欲做苟全之事,这种奇闻,光是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先脱了衣服,让我看看和珍若有什么不同。”他神色自若道,眼中却掠过一丝让我错以为眼花的期盼。
65.十日之约
“有什么不同,都是男人,你脱下来看看自己的不就知道了。”我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