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沉沦在欲火里的哲哉都已经算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昏迷几次了,云腾才慢慢地、意犹未尽地“收工”。
说实话,他很得意!快手快脚地,云腾将盖工作做得“几近”完美。
放了一缸热水,倒了能放松肌肉的入浴剂,一再地确认水位,为让哲哉好好泡个澡却不至于让哲哉“淹死”。
抱起累到“连话都不会说”的哲哉进浴室,任他偎著自己把俩人洗得乾乾净净,忍不住又偷了好几个甜吻后,让哲哉舒服地躺在浴缸里。
趁哲哉晕乎乎地泡澡时,他撤下沾染了俩人爱欲的“证物”扔进洗衣篮,铺上洗得喷香又晒过太阳的新床单和被套,再将使用过的卫生纸、湿纸巾等收拾得一乾二净,点上飘起英国玫瑰香的香精灯驱散一室的淫靡。
拿出软软地大浴巾进浴室,把红咚咯的哲哉抱出来擦乾、上药并换上睡衣顺便吹整过头发后,让哲哉一根脚趾头都不用动地窝人被子里。
上次吃过“苦头气既发烧又拉肚子,病了好些天给云腾印象深刻的教训。
为了怕“下手不知分寸乙的自己伤害比他娇小柔弱的哲哉,也怕自己的一时冲动让哲哉饱受磨难,他还特地使用了尔斯为他新买的药用保险套,也幸亏如此,他的善后工作才会很轻松。
被洗得香香的哲哉曾经“有意识”地醒过来几次,却又因为累极,沉沉地在刚被撤换上的乾净床单上睡去。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抱,能在接受了“巨大外力”侵犯后不受重伤,又享受到疼痛过后的欢愉,对哲哉来说只有全身肌肉酸痛和造成某部位红肿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总算忙完的云腾抱著心爱佳人窝在床上,他给自己的体贴和温柔打八十分。
但是,其实很贪心的他心里正不怀好意地想著,如果能再“多来个几次”就可以达到满分标准,只要是人都会贪心嘛!就连那位已经挂掉很久,传说中只要“轻轻咳几声”就会造成中国文化“大地震”的“孔老先生”,他都很坦白地告诉所有人“食色性也!”,并要大家广为宣传这坦荡荡的理念,既然他老人家都站出来表态了,那他区区一个皇甫云腾小人物还“假惺惺地矜持什么?
爱就爱嘛!想做就想做嘛!如果哲哉点头,他还打算试试什么乱七八糟一百多种没用过的姿势呢!他吻吻哲哉的颊,立下了“下一次。一定要更好”的目标。
伶司不在家,肯定是因为街通风报信,让尔斯很善解人意地将小伶司收留在自己家,冲著这一点,他决定给他的体贴下属加薪水。
小小的哲哉在他怀里轻轻吐纳著他的气息,云腾伸手抹去哲哉莫名其妙又纠结成团的眉问。
他不明白,为什么哲哉总是不愿对他敞开自己。
他都已经和他;“这么亲密”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哲哉表现出来的“疏离感”和“不信任感”,只有哲哉自己能解除。
在哲哉什么都不说之前,他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尽他所能地保护著他,将他爱得半死的哲哉纳入羽翼下。
要不是怕哲哉心里不舒服,又和上次那样怪他看轻他,他早就将哲哉和伶司打包好带回阿德理恩堡,半步也不出门地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那还需要瘟在这乌烟瘴气的“死地方”,让他心惊肉跳,深怕哲哉会被些“活得不耐烦、镇日很想死的臭家伙”给欺负去。
他的哲哉其实本性既单纯又善良,可是却生错地方,导致后天发展出那张“万箭不穿”的保护色,如果能掀了它该有多好?
他抚著哲哉软软的、缠在他指间依依恋恋的发,得“夫”如此,“妻”复何求?明白自己的一生已经满足,低头,他深深地在哲哉满布红樱的颈上,烙下无数新绽的嫣红。
“……唔……云…别…”哲哉嘟起嘴梦呓似地说。
不堪其扰的哲哉连伸手挥开的气力都没有,他只能勉强地撑著想睡得要死的脑袋喃喃地抱怨。
“好好好!我不吵你喔!让你睡个够。云腾有规律地轻轻拍抚著哲哉。
他知道,明天对哲哉来说可能很难熬,不只要受到所有人的怒火波及,还得承受自己费尽心机维持了数年的公司竟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倒闭的事实。
他明白,哲哉会要他抱,只是想汲取一点不曾得过的温暖、而不是因为爱他。
他更清楚,明天西堂家那位老巫婆会对哲哉使出什么令人发指的恶行。
他的哲儿,伪装坚强,很委屈求全地过了这么多年,该是西堂家放哲哉自由的时候了。
尔斯他们也将能收购地收购,能拍卖地拍卖,人才能挖的挖光,靠著西堂企业为生的“吸血鬼们”会沦落到什么下场,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商言商,他很客气。
他等著看西堂老巫婆听到“这些消息”时的表情已经很久了,久到他的耐性都快要濒临临界点。
听说她老人家也很想和他培养“婆媳感情气明天就让她脸上的皱纹运动一下,免得让别人说他一点都没敬老尊贤。
哲儿是他的,既然是属于他的哲儿,他才不准别人“欺负”。
他不是回教徒,也不是中东人种,但是他认为“以牙还牙”逗种“暴力式偿债法”在某些人身上是适用的。
不出所料地,一大早,清晨六点,家里的电话就在振动模式下,在他枕边的床头柜上跳了曲探戈。
为了怕吵到哲哉,决定马上起床到厨房忙忙弄弄,打算给哲哉补一补的他,顺手就将电话转接到尔斯那里。
他让尔斯能够年薪近百万美金可不是要请尔斯来当“盖章机器”的,有事属下服其劳,帮主子接接电话是再正常也不过的“小事”。
今天早上吃哲哉最喜欢的日式料理,几片烤得香香、表皮脆脆、肉质细软的厚片鲑鱼,一碟哲哉喜欢的腌渍萝卜和甜菜心,水煮菠菜淋上甘味酱油,一杯拌了蛋汁,变得稠稠、虽然他一直不欣赏、可是哲哉似乎很喜欢的纳豆,煮得饱满、软硬适中的白米饭,喷香喷香,加了一大块嫩豆腐的海带汤,为了营养,他还为哲哉煎了五星级饭店标准、下熟上不熟的糖心荷包蛋。
七点一到,哲哉很自然地被生理时钟唤醒,空气中充满他最喜欢的早餐香气。
细白的手往身旁的床位一探,冶冶的,云和以前一样,很早起来为他做爱心早餐,和“以前”一样……咦……
唔!在“初夜的第二天早上”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喔!
传播媒体中有关“初夜的第二天早上”该按步就班的公式,似乎不应该是这样,为什么别人的和自己的情况不一样?是他有问题吗?
云不是应该和他窝在一起,暖暖相偎,任太阳照上被子……然后,他会醒过来偷亲还在装睡的云……然后,两个人在床上再亲蜜一下下,不是应该这样吗?
该不会是因为他没让云满足啊:既然云绝对不是那种“吃过就丢”的人,就表示问题只出在他身上,不会吧。
哲哉在大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抱著被子,嗯考著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
身体好酸,屁屁有一点疼,嘴唇肿肿的,云在做什么?
云怎么可以放他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床上自己迎接早晨?怎么还不来亲亲他,叫他起床?
“唉!”他用力地、大声地叹气。
唔:没听到吗?难道是他叫得太小声?
这……有可能,因为他把精力耗在和云一起翻云覆雨上,现在还算……很虚弱。
“哎唷!”他再叫一声,比之前有劲,这一次云该是会听到了吧!
等了半晌,没人理他,哲哉顿生怨气,房间的隔音做得这么好干嘛:叫半天都没人听见,万一他死掉,云一定不知道,还说什么爱他,全都是骗人的!满嘴谎话!云一点都不关心他,他再也不相信云了啦!
他的心抽痛著,有如缺了一角。
“哇啊啊啊啊——!”狠狠地,他决定用大哭大闹的来表示自己的哀怨。
“什么?哲儿!云腾闻声失手打翻了碗,不顾碎了一地的白磁,他火速地奔向卧房。
哲哉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里,他很刻意地、大声地哭泣,硬挤出来的泪把天蓝的枕头布染成一块块深蓝的汪洋。
“哲儿!哲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疼吗?”他心急地问。
云腾著急地进房,马上将泪人儿抱进怀中安抚,脑子里闪过各式各样的原因,每个都极端血腥恐怖。
“呜……云…呜呜……”是云!是云!啊啊!他的心狂跳,血气往脸上冲去,他刚刚到底在干什么,丢死人了。
“别哭喔!我在这里,要不要找尔斯来?你怎么样?”哲儿到底怎么了?
“呜……云……呜呜……”把脸贴上云腾肩窝的哲哉呜呜咽咽地。
“哲儿!你没事吧!疼吗?是身体疼吗?别哭了!云腾抱著如无尾熊般的哲哉手足无措。
“大混蛋!二记软绵绵的伏虎拳袭上云腾的背。
“是是是——!我混蛋,对不起,让你这么疼喔!”云腾轻轻地安抚著他。
“云……”他抱著暖暖的云,突然地,那心的缺口被补上了。
“疼吗?很难受吗?你要不要吃药?”云腾很担心地瞪著哲哉一窝进就没抬起过的头颅,听到云腾的问话,哲哉慌也似地摇摇头,偎得更紧。
唔!他又觉得眼角酸酸的……不过,这次是真的想哭,他感觉到幸福的青鸟飞过。
“你还好吧!嗯?”他摸摸哲哉的背,吻吻哲哉的后颈。
哲哉轻轻地缩了一下,后颈被印了几朵独家专属的绝色。
仔细地静下心来观察之后,云腾立刻“很精明地”发现……他的哲哉根本是在“撒娇”。
哇咧!害他以为是发生什么事,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云……”哲哉叫著,双手自动自发地环上云腾。
好温暖,云抱起来怎么那么舒服啊。
幸好云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云,别人不能跟他抢。
“哲儿!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或是你还不舒服要我端进来?”云腾大方地任哲哉抱著,哲儿动人的热情只准他一个人看。
“云……”他的脸轻轻地挨擦著云腾的肩颈,好像宠物。
“哲儿,你不饿吗?或是,你要我抱你去盥洗再去吃饭?云腾揉揉他的发。
“云……要……”啊啊!他突然不好意嗯起来。
“要什么?”云腾问道,他爱煞哲儿害羞的样子。
“要抱……抱我……抱我去……极知道自己已经老到不适合撒娇了,可是,他好想撒娇一下,尝尝伶司每天所享受到的“专人接送”权益。
他想窝在云腾怀里,一刻也不想离开,身体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不舒服,刚好成了他的藉口,光明正大可以撒娇的藉口。
“好一!我抱你去。”云腾轻笑,佳人自动投怀送抱,他当然很乐意。
让哲哉盥洗完,他抱著哲哉到餐厅,远离地雷区似地避开一地的碎磁,小心地将哲哉放在安全的地区之后,他挽起袖子快速地将一地狼籍收拾乾净。
哲哉目不转睛地看著云腾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他若说自己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这就是让文学界歌颂千年的……“爱情”吗?
为了爱,所以牺牲,云腾为了爱他牺牲了什么?牺牲了多少?
他为什么值得云腾这么爱?
“为什么爱我?……”不知不觉地,他把自己的嗯考问出声。
“这是个好问题!”云腾停下手边的布菜工作,抬起头冲他一笑。
“啊?”哲哉被吓一跳。
“嗯!我想一想喔!为什么会爱上你……呵呵:大概是命中注定吧!云腾想了一想这么说。
“哼!”满嘴花言巧语,哲哉表示出一脸不以为然,心里却甜甜的。
“哲儿不相信命中注定这一回事吗?”他伸手触抚丁一下哲哉的脸。
“那是编来骗小女生用的!哲哉皱皱鼻子,大眼眨著注视云腾优雅地人坐在他身边。
“哲儿知道要和我结婚的必要条件吗?”他挟起一块鱼放进哲哉的碟中。
“不知道。”哲哉连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当时母亲要他娶,他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就娶了,他根本不知道原来云要结婚还挑对象,婚后也没有人来告诉他这件事。
“你知道吗?我当时在徵婚记者会上说了,要和我结婚必须竖口我开出的条件,不但需要送来一式三份的健康检查报告,证明身体健康。还必须附上学历证书,证明此人确实是大学文、法或商类毕业。云腾看到哲哉的眼睛睁得很大。
这样的人满街都是啊!”还以为是什么难襄,原来这么容易,他很想笑。
“但是智商还要高于一百三十,年纪必须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一百七十五公分高,五十五点九公斤重,长像称得上不错,性格温婉,平和易处,还具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胆势以及高度的幽默感,具备多样社交能力也能与陌生人相处愉快,自然黑头发,离过婚,小孩只有一个。”云腾紧接著说。
哲哉的眼睛张得不能再大,这些条件到底是在徵什么?
云腾要的人太难了,简直是必须要特地量身打造嘛!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还要RH阴性血型,然后,最重要的此人必须是男性而且他必须愿意娶我……哲儿,没想到吧!你是唯二个完全符合的人,也就是说,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命中注定的伴侣。”云腾咬字很清楚,全然正经八百地说。
哲哉傻掉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云腾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伴侣,张口闭口几次,他却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吓著了啊:就算他现在不说,回阿德理恩堡后迟早也会有人在日后告诉哲哉,既然如此,他宁可自己亲口告诉哲哉。
“你……你……”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哲哉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我还没看到你之前,我一直好奇著,你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也有一点点的小担心,所以在婚前,我偷偷地带著你的照片飞来日本偷看过你唷!我远远地看到你和伶司在西堂家后门出去不远处的小面馆里吃面,我当时心里只想著“啊!就是他!气很浪漫对不对?”云腾笑得露出难得一见的酒窝。
“你……偷看过我?”哲哉全身颤起毛球。
“然后,我们在婚礼开始之前相处了一小时,我是那时才确定“没错!就是你,你正是我缺的另一半身。”,哲儿,我爱你,发自我的内心,天可明监,所以,为什么我会爱你?因为你是你,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侣。”云腾倾身亲了一下哲哉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