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不问他了,躺到沙发上,看着吊顶,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那我买你好不好?”
韩晓谕仿佛就在等这句话,冲口而出说:“不好。”
气氛一下凝结,韩晓谕又不由颤抖起来。
李远又过了一会,起身拿衣服,穿好后,回头看已经快僵住的韩晓谕说道:“不好,也不行,我是这家老板。”
李远刚说完,韩晓谕砰然倒地,他慌忙中,拉住李远的裤脚,说道:“我赎身,赎身行不行?”
李远不解的看着他:“赎身?刚进来就赎身,你知道是要赔钱的?多少来着,好像是赔十倍是不是?你有钱吗?”
李远推门走出去,韩晓谕抱住自己,无声哭泣。
推开门,老板走了进来,看到这情景一愣,随后将韩晓谕拉起来,坐到沙发上,奇怪的问:“你……你怎么了?”
韩晓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拉住老板说:“我……我不跟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一天接十个客人都行,我不跟他。”
老板奇怪了,但还是安慰他说:“怎么了?说李老板人长的不错,又有钱又有势,跟他,你的钱不用愁啦,而且跟一个总比……哎,你到底是怎么了?”
韩晓谕已经说不出话来,老板无奈的拉过他的手说:“这,本是进来跟你道喜的,毕竟被李老板点中的,至今没几个人,也算是飞上枝头坐凤凰,没想到你,其实你别用担心,你实在不想,忍一忍就过了,前几个人李老板也就玩了几个月就玩腻了,而且打发他们的钱很乐观。你不是急着用钱嘛,被谁玩不是玩呢。而且,这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了,想你也知道,李老板也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你整理一下心情,去楼上吧。”
韩晓谕不知是听没听见,反正他倒在了沙发上,大概20分钟后,几个大汉就冲进来,把他架上了楼上。
韩晓谕是在颤抖中度过第一个夜晚的,平安无事。
后面,他更是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地伺候这包养他的人,一度他曾心存希望说,如果这次平安度过,他一定当李远是恩人般奉诚。
当晚当李远拉他上床时,他害怕的拒绝,得到的是冷眼及不耐烦,被狠狠地摔倒在床时,他好像看到了黑暗。
虽然李远整个过程异常温柔,让韩晓谕没感觉到一点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浑身冰冷,即使那火热的怀抱正紧紧搂住他。
第二天早上,韩晓谕绝望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面对眼前的人,纪芸和陈白。
纪芸一脸怒气,漂亮的脸蛋因为气愤变了形,而陈白,不敢相信的站在门口。
铁一般的事实,纪芸疯了,她上前就给了韩晓谕一巴掌,口中骂道:“不要脸,勾引完我表弟再勾引我未婚夫,是不是,你当自己是什么。”正欲再度下手。
李远握住她高傲的手。
“表姐。”陈白颤抖的声音制止了他。
陈白脸色苍白,脚步仿佛沉重万倍,他走到韩晓谕面前,韩晓谕头快埋进床里:“为什么?晓谕,怎么会这样?”
韩晓谕突然抬起了头,脸上没有内疚没有后悔,他冷笑着回答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厌倦了,厌倦了这么多年跟一个毫无情趣的人在一起。所以我背叛了。没有为什么。”
陈白脸色难看了十多部,他几乎是在快晕眩的状态下,说:“是吗?原来厌倦了啊,原来是这样。”滚热的眼泪顺流而下。
“陈白,你还跟这种人说什么!”纪芸早就叫了起来。
她恶狠狠的抓向韩晓谕,却被李远制止住,她终于忍不住吼道:“李远,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你还记不记的你有今天全是因为我,因为我爸爸?”
李远冷冷的回答说:“我当然知道,所以现在我决定离开你们了,省得给你添麻烦。”
纪芸呆了,李远要离开他们,啊~是的,现在的李远已经不需要他们了,现在的李远早已经掌握了他们公司的许多机密,现在的李远早在外面有许多产业,现在的李远,翅膀早已经硬了,展翅就可以高飞了。
纪芸笑了,她大笑着,指着韩晓谕说:“贱人,他连我都会抛弃,更何况你,你啊,就等着被他扔吧。”
陈白上前扶着纪芸,俩人走到门口,陈白突然停住,低着头说:“晓谕,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现在……还来的及。”
韩晓谕浑身一阵,然后笑着说道:“我还没想这么早就走呢,等我走头无路吧,我一定会去投奔你。”
陈白的身子晃了晃,最后还是挺直了腰扶着纪芸走了出去。
韩晓谕倒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瞪着天花板,李远静静的坐到他身旁,说道:“演技不错啊。”
韩晓谕笑了,豆大的泪珠滚落床间,他笑着说:“当然啦,李老板这么喜欢玩人,如果我不配合一下的话,怎么好意思呢。”
李远静静的看着他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游戏老玩会累的,该一起走下去了。”
韩晓谕笑了,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年,那年高三。
高三
那天黄昏,韩晓谕踢完球,从学校的澡堂出来,在路过黑暗的学校一角时,被叫住了。
韩晓谕看着从黑暗走出来的人,奇怪的问:“有事啊?李同学?”
黑暗的影子笼罩着出来的人,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我喜欢你。”那人说道,声音微颤着却又充满坚定。
韩晓谕摸摸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尴尬的说:“那个,李同学,你是不是……”
“我说了,我喜欢你。”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韩晓谕吓的后退了一步,说:“那个,我,我,我。”
“不过,现在我们不能在一起。”那声音继续说道。
韩晓谕呆了,自己什么也没说啊。
“你等我,等我有了实力,我们再在一起。”声音说完,人影转身就要走了。
韩晓谕这时才反映过来,说道:“哎,我可没答应啊。”
人影愣了一下,转过头来,韩晓谕吓的后退一步。人影还是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醒来,韩晓谕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晃晃头,上学去,看到李远,还是往常一样打了一下招呼,就坐下,翻书找课本,拜托,可是要他命的数学课。
听着老师讲着枯燥的内容,韩晓谕两眼直打架,突然,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腿上,他大脑还迷迷糊糊的,等到那只手窜到他那部位,还摸来摸去时,他全清醒了,他慌忙死死的攥住那只不规格的手,唯恐别人看见,尴尬,羞愧涌上心头。
只听到冷笑一声,然后一用力。
“啊,你做什么?”韩晓谕惊叫着跳了起来。
他满脸通红,不敢相信,只是他看的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只是那双透人的眼睛,射的人心慌。
“韩晓谕,上课不注意听讲,在做什么?上来做这道题目。”老师发火了。
韩晓谕不得不到黑板上,做这道,他根本不可能做的出来的题目,手指还是微颤,因为他还能感觉到背后那火热的双眼,仿佛要把他灼伤。
在被李远换下去的时候,他又与那双眼交错而过,心中惊吓不已。
后来,他几乎根本听不进任何一个老师的课,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一下课他就冲出教室,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
于是,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某天,他被自己的老爸,就是校长,但在家里是他的父亲叫到跟前无奈的说:“晓谕啊,大家都在拼命学习,你怎么成天就知道玩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就全毁了,我决定了,明天就帮你找同学帮你补习。”
“爸,我这成绩,也就这样了,再补也没什么用。”
“你……哎,老爸也是赌一赌了,你那个同学自告奋勇来找我说一定能帮你考上学校,即使是三流的,老爸也让你上。”
韩晓谕头脑一晕,问道:“哪,哪个同学。”
“李远啊,我跟他聊过了,这次高考,学校推荐他,他也保证帮你考上学校。哎,其实也指望不了你什么,反正学校本来就是要推荐他的,哎,晓谕你没事吧,怎么出了一头汗。”
“没,没事。我能不能不让他……”
“不能,高考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别说了,明天就开始。”校长老爸扶袖而去,韩晓谕晕倒在地。
当他再度面对李远时,发现自己连逃走力气都没有,想他最后为何拼命读书?死活也要考上大学?因为从第一天开始,李远就在他耳边说,其实考不上也挺好,什么都没有的你,还能逃的出我的手心吗?
如魔音附耳,韩晓谕几乎是拼了小命在学习。
当天看到F天的录取书时,觉得人生美好了起来,黑暗终归会过去。
毕业那天,在李远庆祝会上,他看到李远向他看过来,他得意洋洋的举杯向李远示意,你考上了好学校,我也不差,看你能奈我何?
同性又如何?
到了F大报道那天,韩晓谕觉得果然上大学是没错的,以他活泼好动,又能交朋友的性格很快跟同学打成一片。
这时候的他,觉得大学就是天堂。
直到,正与好友打打闹闹走回宿舍时,有人叫住他,他回头,脸上血色全无。
李远,潇洒的站在绿荫底下,引了不少女同学的注意,更重要的是,他在高喊韩晓谕的名字,并挥手。
韩晓谕下意识要逃,却被好友们拉住,住前推,他们还在说:“哎,你朋友在叫你呢?谁啊?”
韩晓谕摇摇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去。
走到李远面前,韩晓谕觉得落满树叶的路面也挺可爱的。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李远说,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韩晓谕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啊。”
李远也不多说话,跟他闲聊几句,随后就说:“我只是路过来,看看。马上就走。”
韩晓谕心中喜悦,脸上却不敢露出来,欲送他,李远称不用了,他朋友在等他。
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说:“韩晓谕,你到哪里人缘都这么好啊。”
韩晓谕等他走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转向就冲向朋友圈,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回去了。
李远走动的脚步停留下来后,转身回头,冷冷的看着他背影。
如果,韩晓谕想,如果这不是真的,韩晓谕被几个学长带到一酒吧,本他不欲去的,但几个学长平时与他本就要好,再加上已经到了,几番口舌下来,他就进去了。
没多久,他浑身不自在起来,很明显这是一间GAY吧。
在他正满头冒汗,跟几个学长声称告辞时,才察觉已晚,他被赌在了房间内,几个学长也开始对他毛手毛脚起来,他顿时想起了那双恶毒的眼睛,浑身打颤。
他几乎是哀求他们放过他,却换来嘲笑,一学长搂过他来说:“没事的,晓谕,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保准这次后,你再也不想和女生做了,因为 只有我们才能满足你。”
下一秒,他已经倒在韩晓谕的拳下,韩晓谕毕竟是运动男生,咂向他们的拳头又准又狠,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被按倒了在地毯上,被他一拳揍倒的学长,起来后,就着给他一拳,然后,抓起他头发甩了两掌后,就骂道:“妈的,老子本想好好跟你玩玩,你小子不识相,看我不搞的你救饶。”
韩晓谕被几个人拉开按在地下,那学长开始脱衣服,就在这时,门开了,门外站的人就是韩晓谕后来的男友-陈白。
陈白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他走错门了。
“救命!”韩晓谕挣扎着喊道。
“喂,小子,不关你事,滚出去。”
陈白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韩晓谕,低着头退了出去。
韩晓谕绝望了,那学长回头就是一甩手,口中骂道:“妈的,来这里的不是GAY就是变态,老子还没叫人一起进来玩你,就不错了,你他妈的还叫救命,喊死了也没人来救。”
说罢,就撕开韩晓谕身上的衣服,韩晓谕完全放弃了,他明白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却在这时,房门被踢开,陈白带着他的朋友冲了进来,二队人马,二话没说就干上了,这时,陈白冲过来,将韩晓谕从地上拉起来,转身就向外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韩晓谕跑不动了,他跌倒在地,陈白忙抱住他,慌忙问:“没事吧?”
韩晓谕这才哭出声来,平时他敬重的学长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明白,他仿佛看到黑暗中,那双眼睛离他越来越近,就快把他吸进去一般。
“没事了,过去了,别哭了,好吗?”温柔的安抚他,陈白搂着他,轻声说。
韩晓谕这才抬头仔细看陈白,他才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长的这么好看,陈白,长的白白嫩嫩的,很秀气,再加上他温柔的气质,让人不由的想靠近。
这次后,韩晓谕不再与学校里面的人走的近,平时也是独来独往,而那几个学长像怕他会告密般,也没来找他麻烦。
反而他与陈白走的越来越近,陈白的学校在F大附近,是著名的医课大学,陈白家庭环境比较好,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平时放学后,他就去找陈白,甚至帮陈白搬解剖尸体,帮陈白打扫房间,虽然陈白跟他讲不用这样帮忙,但他还是在做,他在还情,还一个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情。
那个夜晚,两人在陈白的房间里,喝光了买回来的啤酒后,两人发疯般吻到了一起,然后共赴云雨。
韩晓谕做事从不后悔,这次也一样,有了这次后,韩晓谕从学校搬出来,住到了陈白的住所,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虽然,有不少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但韩晓谕不在乎,选择对的,才是对人生的负责。
三个月 监狱
陈白与韩晓谕同居的事情,渐渐地传开,风言风语的传进的了校长的耳朵里。
韩晓谕被请到了办公室,他丝毫没有隐瞒,老实的回答,自己是同志,是与某同性同居,但他没说是陈白。
校长在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才跟韩晓谕说,个人问题学校可以不管,但不能影响学校。要他注意点。
韩晓谕出来后,就冷笑,注意点,真当他四处勾搭人呢。
后来,他与李远在同学会上相遇了,他显摆身边的陈白,却无法忽略李远走时,投来的眼神。
某天深夜,陈白还没有回来,这几天陈白在赶论文,经常晚回家,韩晓谕是被电话吵醒的,他睡意未去,拿过手机就说:“喂?谁啊?”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冰冷冷的声音。
韩晓谕一下清醒过来,他怀疑的问:“学长?”
“嗯。”
韩晓谕已经醒了,他慌忙问:“你,你半夜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呵呵,看来你很精神啊,韩晓谕,你怎么还不坠落呢?”那头的学长笑着说着,声音刺耳。
“你,你想做什么?”
“噢,只是想通知你,你宝贝男友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魔鬼般的声音响起,韩晓谕扔下电话,拿起衣服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