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 莫哲篇 第三、四卷————分野

作者:分野  录入:03-08

 

占卜师 莫哲篇 第三卷
         第三卷 泣血凶宅
酒馆
  雪下得很大,路边甚至时常能见到被压断的树枝在厚厚的积雪下露出折断的创口,一切都是寂静的,除了雪落下的声音。
  赵夜明跟在一个脚步比他还稳健的老者身后,走得气喘吁吁,不能怪他,他们已经连续走了好几个时辰了,可是老者没给他休息的时间,虽然他们是主仆关系,而主人是他,但是任何人见到突然冒出来的主人,还要顶着大雪接他回去他从来没去过的家里,恐怕都会不高兴。
  没有抱怨,赵夜明还充满了愧疚。
  大约是他长久的安静终于换取到一点同情,老者回头看了看他,然后指着前方说:有酒肆,可以坐一会,喝一杯暖暖。
  赵夜明看着远方,远处山下树林里有一片黑色的屋顶,还有叫人欣慰的青烟,他觉得脚下又有劲了,他很诚实地对老者点头,然后继续追着老者的步子,在雪地上艰难地走下去。
  有希望总是好的,虽然还很远。
  大约又是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酒肆外面,单是闻着空气里散发的酒香、木炭的味道,赵夜明已经觉得很舒服了。
  酒肆靠着一条小河,河上早已冰封,两岸的树下堆起了很高的雪堆,还有一只小船冻在河岸边,赵夜明一边调整着呼吸,免得跟喘不上气一样走进去吓到别人,一边新奇地打量这家小小的酒肆。
  木头房子,靠河和道路这两边没有墙,大约是为了招揽生意的缘故,但是这个冬天太冷,店主不得不在夏日挂竹帘的地方挂上了厚厚的棉布,此时雪下得更大了,只有一处布帘是捞起来的,赵夜明看到一个青年坐在里边,一手担在木栏上,他的侧面十分好看,应该说很少见,赵夜明从来没有见到过好看到这个地步的人,虽然只是侧面,已经显得英气勃勃,而且这个青年的头发还和别人不一样,他没有戴冠,也没有簪发,只用一个碧绿的翡翠环把头发扎了起来,就这么随意地甩在背后。
  跟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有点像,率性里边流露出一点自大。
  不知道为什么,赵夜明觉得回去那个从来没去过的家,也许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他在酒肆门口小心地抖掉了头上肩上的雪,然后才踏进去,老者在要酒,他一边找着可以坐的空桌,一边不自觉地把目光飘向那个临窗的位置。
  原来不是一个人坐在那,靠里边的位置还坐着一个人,乌发过腰,头上只简单地别了一支玉簪,看颜色,跟临窗坐的那个青年的翡翠很接近,赵夜明看到青年的模样,忍不住呆了一呆,他的模样真是俊美极了,此刻正满脸笑意地听着坐在里边的这个人说话。
  都被你挡去了,我能看到什么?
  赵夜明在靠最里的桌旁坐下,隔了一张桌子,不过他们所在的地方很亮,不影响视线。
  里边的人在抱怨,声音略为清越,很好听。
  我要看雪花。
  那个俊美的青年笑道:帘子都扯开了,不是给你看了吗?
  我们换位置。
  青年笑得更开心,不行,会着凉。
  没有风!
  那也不行,万一起风呢?
  我身体没那么差!我只是不爱动!
  啊!青年夸张地大笑起来:知道吗?我不怕你着凉,我怕万一起风,会把你吹跑。
  店里虽然没几个人,可是都听到了,里边的人停下抱怨,回过头往店里看,见大家都看着他们,立即转过身安静了。
  他的眼睛好奇异,那种瞳色,像是放了两块上好的琥珀在里边,猫一样的。
  赵夜明还在盯着背影看,听到一声咳嗽,目光一动,迎上那个青年投过来的警告的一觑,他匆忙转开眼睛,正好老者和店家拿着酒和小炉子过来,他连忙起身帮忙接杯子,心底的慌乱才平息下去。
  好凶的目光,没有模样那么可亲,不过隐隐有些羡慕,羡慕坐在里边的那个人,有人关心着、保护着,真好。
  酒在小炉子上烫着,不一会就冒出暖暖的气来,老者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捧着杯子叹气。
  真不容易,我冒着风雪来接小公子不容易,小公子回去以后更不容易。
  赵夜明拉回注意力,问道:为什么?那个不是他的家吗?好不容易愿意接受他了,所有的不容易都过去了,他的心情很好。
  老者看着他的无知,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靠窗坐的两人一直说说笑笑,整个店子里,也因为这两个人才有了些暖意,外面雪越来越大,店里也越发阴冷起来,店主搬了一个大火炉出来,添了许多木炭,招呼不多的几个客人坐过去取暖,赵夜明他们坐下后,角落里一个樵夫打扮的人也过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那有个人。
  店主抬了一坛酒出来:自家酿的,客人不要嫌,雪大走不了,请大家喝。
  靠窗的两个客人说要看一会雪,竟然冒雪去了河边,赵夜明见那青年细心地给他同伴穿上斗篷,心底又是一阵羡慕。
  店主看他白净整齐,问道:小公子是哪里人?这是要去哪?
  老者没等赵夜明说话,就抢道:我们是中江赵家的,这是我家小公子,昨日桥塌了,今日修好了吗?
  店主缩了缩脖子,向赵夜明看了一会,才答道:这可不知道了,雪大啊!
  老者对赵夜明说:一会还是去看看,修好了赶路,今天就能到。
  赵夜明点了点头,虽然很想多坐一会,不过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心里又是一阵雀跃。
  不多时,雪停,二人从店里出来,沿路走了一会就到了江边,先前赵夜明在店里看到的那两人也在此,江上水流急,倒没有结冰,一些垮塌的木头散在两边,只架了一座简易的木桥,看着晃悠悠地吓人。
  样貌年长一些的青年在桥上走了一个来回,道:没事,可以过。
  看着和赵夜明差不多年纪的那个说:好像不太稳。
  老者心急,几步已经上了桥去,走出几步桥一晃,吓得抓住木头不敢动了,赵夜明想去拉,脚才踏上去,桥又晃,把他吓得缩回来,倒是那个青年走过去,手托在老者肘下,扶了他过去又折回来。
  老者在那边叫:谢谢公子啦!还请公子帮忙,替老朽把小公子送过来,真是感谢!
  那青年真的来扶赵夜明,赵夜明连忙道:不用,谢谢!
  青年一竖眉毛道:罗嗦!过去便过去,不过去掉水里要我捞才麻烦!
  赵夜明抖了一下,好凶的人。
  他战战兢兢地让青年扶着过了桥,听见身后传来笑声。
  毕宿,你这样做了好事也没人谢你的。
  青年一面再度折回去,一面说:又不是为了要他们谢,我不帮你也要叫我帮,只好帮。
  你倒自觉。
  我从来都自觉得很。
  赵夜明和老者站在这边,看青年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人扶了过来,忍不住又有丝羡慕。
  老者上前问:公子们这是去哪?
  中江。
  我家主人家也在中江,正好同路。
  青年顿时绷了脸道:不同路,我们要一路游玩去,你们赶路吧!
  唉!老者没想到碰一鼻子灰,晒笑道:同路的,两位是要去中江赵家吧?
  青年上下打量老者,看来说对了,另外那一个道:是,你是赵家的?我们还要去几个地方,你们还是先走吧!
  老者左右看了他们两人,最后向着后面说话这位道:小的斗胆问一句,您可是莫公子?
  那少年点头,老者神情立即恭敬几分,我家老爷在家里恭候,那小的先带我家小公子回去了。
  那位莫公子道:好,明日一定到。
  直到跟着老者走远,赵夜明还忍不住回头看那两人,什么时候,自己身边才有一个像那样的,对自己照顾备至,真心关怀的人?
  一早离开了村子,也没有跟那个人道别,以后恐怕都见不到了,赵夜明有些沮丧,可是想到马上就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家,心里又高兴起来,要有家了,从小盼望的终于得到了。
  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到是到了家里,除了老者领他去见了一个富态的,对他十分冷淡的妇人外,他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包括他想了无数次的父亲。
  赵夜明被人领到一间荒僻的屋子外,被告知,这就是他的房间,随即有人送来一顿简陋的饭菜,赵夜明不挑,这些都算了,可是天黑下来,他的屋子里居然连蜡烛也只有小半截,他抱着双膝坐在仅有一床薄被的床上,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月到中天,困顿着睡过去的赵夜明被踢门的声音惊醒,还没看清,就被人大力从床上拽了下来,来人拖着他出了房门,在曲折的回廊上走。
  谁!?要去哪?他慌张起来。
  那个人回过头对他笑道:我是你二哥,赵承明,我带你去见其他兄弟,来了怎么能不打招呼呢?你可是我们的小弟啊!这个小模样,几个哥哥一定会疼你的。
  赵夜明有点混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哥哥,还有好几个!?赵承明笑得亲切,可是拉他的手劲却大得令他惊慌,不对,好像不太对。
  我我很累了,二哥我
  正好!赵承明脚下不停,带你去洗澡,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家里可是有一个相当舒服的浴室呢!保证你喜欢!
  手脚冻得发疼,赵夜明一听浴室,忍不住希冀起来,这么冷,就算要他在那屋子里过一夜,也让他先热热的洗个澡吧!
  就算他说不,估计也得去,赵承明根本没有问他的意思。
  一进浴室,赵夜明就呆了一呆
  这是很大的一间房间,四角都放着人高的地炉,红帐垂地,中间一个池塘那么大的浴池,里边坐着三个男人,还有仆人正在向里边倒热水,尽管房间里已经够热的了,显然他们还觉得不够。
  这些都不是令赵夜明惊讶的地方,让他惊呆的是浴池边上,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少年正跪在地上娇媚地呻吟,浴池里的一个人,正在用他的手玩弄少年的某个地方!
  
赵氏
  带他进来的赵承明指着坐在浴池边,有仆人在给脱鞋的那个人道:这个是你大哥,赵永明。
  赵永明抬起头来,无法否认,他比赵承明要好看多了,至少鼻子很挺,他对着赵夜明一笑,很温和的样子,赵夜明尽力忽略浴池那边的情景,也回他一笑这个哥哥应该很好相处,赵夜明微微安心。
  赵承明大笑:原来舅舅也在啊?没看到,抱歉抱歉,小弟过来,这是你舅舅袁金,我们赵大夫人的兄长。
  原来二哥也不是正房的儿子,赵夜明顺着他指的看,那个舅舅他脖子上堆的肉都赶上自己胳膊粗了此时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没有一点反应,嘴巴朝天张着,一身肥肉泡在水里,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赵承明顺着舅舅袁金的右手边介绍下去:这是你三哥赵德明,至于这一位嘛!是你表哥朱玉祥。
  赵夜明暗暗留意这两个人,三哥赵德明长得跟大哥二哥不同,脸形尖瘦,眼睛斜吊,不怎么讨喜的样子,尤其玩弄少年的就是他。那个表哥朱玉祥人如其名,皮肤玉一样的泛着青色,一看就知道是个药罐子,眼睛下面还有病态的浮肿。
  看来,二哥虽然不比大哥,也还算这家里长得英俊的人了。
  赵承明一直握着赵夜明的手,凑过来问他:你呢?我们小弟叫什么?
  赵夜明后退一步,小声道:夜明,夜晚的夜字。
  夜明?大哥赤脚来到他身后,双手自后环过他的腰,在他耳边说:好名字,你长得像你母亲吧?她一定是个美人。
  赵夜明几乎跳起来,可是两个哥哥一前一后夹住他,别说跳,他们凑得那么近,他就是想挪半步都难。
  大哥、二哥?
  赵承明抬着他的下巴,以一种令赵夜明恐慌的距离贴着他的唇说:听老爷子说你母亲家里人都死光了,哥哥我本来只想要那块地,没想到你更可爱,来,让哥哥帮你脱衣服
  不用,我啊!
  身后的赵永明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不是很重,可是湿热的舌头卷了进去,赵夜明顿时挣扎起来。
  大哥、二哥,我我回去,不!
  赵承明解开他的腰带,把那些丝绳丢到一边,赵永明一手就着敞开的衣襟摸了进来,赵夜明挣了几下,他的手已经摸上他胸前。
  好冰啊!那边屋子很冷吗?让哥哥给你暖暖,这里很滑啊,摸起来相当有手感,夜明这里让人摸过吗?
  赵夜明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徒然地抗拒着上上下下攻击他的四只手,对情事一无所知,而母亲身受其害,对他的教育几近严苛,这方面,他比孩子还要单纯,只知道不妥,不应该这样,这不是兄弟之间该有的事情,但是为什么?
  他不知道。
  推拒中,衣服一件件离开身体,把他脱光以后,赵永明把他拖到浴池边,一把把他推下去,水花的声响,终于吵醒了酣睡的舅舅袁金,肥胖过度的手揉着眼睛,看到因为一时站不稳,在浴池里挣扎的白皙身体后,大笑着伸出手,好心地拉了赵夜明起来,随即看到他的脸。
  哦!承明,你上哪弄来的,多水嫩的孩子,让我看看下面是不是一样可爱。
  一只肉肉的手挤入赵夜明双腿间,惊得他来不及想,一巴掌就甩到了那张肥阔的脸上。
  啪
  清脆而带余韵,没错,肥肉被拍响的声音。
  袁金的脸没偏,鼻尖上一条血痕,难以置信的脸上浮出清晰的五指印。
  赵夜明甩开他的手,匆匆后退,赵永明长裤也没脱,就这样跳下浴池,把惊惶失措的赵夜明拖到怀里禁锢住,对舅舅被打的状况,他的反应是大笑起来:舅舅,这个不是承明找来的,这是你的小侄儿,我老爷子十几年前乱出来的种,今天刚刚回家,你不要吓坏了他。
  袁金瞪着眼睛,他那眼睛再瞪也瞪不开了,仍旧是挤着的样子,你老爷子下得出这种蛋?胡扯!哪里来的小骚猴子,敢打你爷爷!
  赵承明脱了衣服下到水里来,站在池子中间说:舅舅,气气就行了,话说过了不太好。
  他往身上泼水,隐约挡住了袁金向赵夜明摸过来的手,气定神闲道:夜明今年要到十九岁了吧?以前五姨娘生的,大哥应该记得点,他被五姨娘抱走的时候还没断奶,我说,五姨娘也够硬气的,老爹在衙门又怎么了,她和她老爹死了还不得把小夜明还回来。
  赵夜明的手都要被赵永明捏断了,水顺着头发滚下来,刺着眼睛,可是他倔强地睁着,看这些想了无数次的家人在如此龌龊的情景下闲话家常。
  这就是赵家,从来不笑的母亲坚持不告诉他一丁点的家,他盼望了十几年的家。
  赵姓去掉好了!
  三哥赵德明爬出浴池,提了那个瘦小的少年到一边的卧榻上,把少年按在身下,夜明几乎全身僵硬地看着这个才见面的哥哥握着他自己的命根子,往少年腿间挤
  假的!不会的!
  夜明后退,只让自己更加深地陷入赵永明的怀内,就连那位表哥朱玉祥也看着他流口水,一脸色眯眯地靠了过来,哪知道夜明虽然看起来吓坏了,却不是个胆小的,提起脚来,照着朱玉祥腿中间的位置猛踹过去,赵永明发现了,故意的,装作没看见,朱玉祥眼看要摸到人,突然被狂踹了一下,当即翻倒在浴池里,要不是赵承明抓着他推出浴池去,他可能会淹死在这,本来就不健康的脸色更加吓人了,蜷在浴池边捂着他的要害呻吟。
  赵承明看着他笑,也不叫人看,由着朱玉祥在地上又叫又滚。
  脾气很辣嘛!夜明。
  此时,再单纯的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夜明竭尽全力反抗起来,他年纪虽然小,到底经常在山野奔跑,力气可不小,赵永明的某个地方硬硬地顶着他,此刻他早已豁出去了,稍微挣开一点,立即一回肘,打在赵永明鼻子上,赵永明大叫一声按住鼻子,已有两道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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