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硕沉默了下,突然他站了起来,面上维持着勉强的笑意:“师傅,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东方硕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老人近十年来传授武艺的恩情他很感激,但得知他是西门谨的人,意味着他接受了西门谨的恩惠,让他有一种吃了老鼠屎般的不舒服。
在东方硕心里,不接受那三个男人的恩惠,不和他们有牵扯,就意味着他们姓东方的和他们没关系,这是他的傲骨,也是他维持的尊严,但这是他自欺欺人,明里暗里,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原不愿意承认,他都是在三人的庇护长大!
“没想到,我们之间多了层关系,除了兄弟之外,我们还是师兄弟”西门信淡淡的开口,他这话明显是要激怒东方硕,父亲和那三个男人的关系是他心里的刺,他不承认,西门信却把它摆上了台面。
东方硕猛然回头,狼眸恶狠狠的盯着西门信,“闭嘴,谁和你是兄弟”。
西门信只是勾了勾嘴,深沉的眸里闪过一丝玩味,“九叔是你师傅,也教过我武功,我们也是算是师兄弟”。
东方硕收回目光,西门信徐徐的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气度恢宏、姿态优雅,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竟然是师兄弟,我们有必要切磋一下”西门信语调平缓。
东方硕背对着他,切磋,东方硕很想狠揍他一顿,经过前段时间的挫败东方硕知道了反省,他现在做事不再茫目和冲动!西门信他很想教训,为了面子和尊严他也得教训他,但此刻他却没有好胜斗狠的心。
西门信见东方硕不受挑衅,继续抛出诱惑:“如果我输了,为你办一件事”。
东方硕迈开脚步,走了二步停了下来,这个诱惑对他来说相当大,他的夺父计划,如果能得到西门信的帮助……
东方硕毅然转身,清朗的眸直视西门信。
西门信嘴角浮出一丝笑容,薄唇轻启:“如果你输了,心甘情愿的让我做一次”。
东方硕脸色一黑,眸色里带着恼怒和凶狠,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狼,竖起了全身的毛发,随时都可以扑上去咬他一口。
“呵呵,呵呵呵,少主,真会说笑,来,喝杯茶润润喉”,武师赶紧圆场。
“九叔,这茶有些凉了,换一壶吧!”西门信对九叔还算尊重,但语意里却不想让他插手这事。
这样带着羞辱的条件,但凡有血性、有骨气的男人都不会答应,东方硕愤然转身,大步离去。
一声狂妄的笑声从后发出,像是嘲笑他的胆小和无能!
向来喜形不于色的西门信难得露出这种张狂的笑容,这是王者的气概,是强者的凯歌!
东方硕面容凝重,他退了回来,破门而入,来势汹汹,他像只野狼般孤傲的站在了西门信面前。
他的目光直视西门信,眸子带着必胜的信心和狠劲。
他掷地有声的说:“我答应你的条件”,这句话里包有他的尊严和对父亲的执念,执念过深,欲望过多,易成灾!东方硕毁灭的先是他自己。
“很好”西门信表情沉着,微风轻轻摆动他的长衫的衣袂,有一种胜卷在握的姿态。
武师家后院,宽大的场地,桀然站了二个人,一人似狼,一人似豹。
秋风瑟瑟,孤黄的树叶迎风飘落,洒在二人身傍。
即使是此种场面,西门信也是一惯的低调,高深莫测的他让人看不出实力!东方硕是犀利张扬,这场比拭他非赢不可!不然,他的代价可大了。
对于一个看不出实力的人,就像一个未知定数,他让人心底失了衡量,东方硕主动发出攻击!西门信从容的见招接招!
18.强者斗
武师家后院,宽大的场地,孑然站了二个人,一人似狼,一人似豹。
秋风瑟瑟,枯黄的树叶迎风飘落,洒在二人身傍。
即使是此种场面,西门信也是一惯的低调,高深莫测的他让人看不出实力!东方硕是犀利张扬,这场比拭他非赢不可!不然,他的代价可大了。
对于一个看不出实力的人,就像一个未知定数,他让人心底失了衡量,东方硕主动发出攻击!!
你来我往,见招折招!!
西门信深沉如渊,东方硕犀利如剑,同样气势如虹,东方硕是攻击形的人,而西门信更习惯以静制动!
两人你来我往的缠斗在一起,就表面看来,两人的战斗力相当!如是行内人细观之,会发现一人是拼力全力,而另一人保留了三分!
由于同一个师傅授艺,打斗中可以看出相同的招式!同样的攻击,同样的防守!这非常巧合的一致和相同,九叔只是西门信的授业者之一,他却是东方硕身上全部武术的来源!
东方硕是自负的,他的自负在于,在司展之前,他从未有过敌手,以他的功夫,乃强中之首!
然而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西门信从小经过严格的擒拿格斗训练,精通各种武术,最拿手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取人性命。
激战了数十回合,体力均有消耗,却没能将对方打倒,东方硕有些气喘,西门信仍是一副从容不迫!东方硕有些暗自心惊,西门信的实力让他不可小觑,狼眸闪烁,不管他的实力如何,都必须把他打倒,为了尊严,更为了东方珞!
西门信浮着赞扬的轻笑,这只小狼的表情果然如期待般的强悍,他喜欢强悍的动物,这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在激斗中,西门信故意露了个空门,东方硕瞄准这一机会,快速出击,西门信的空门变成了欲擒故纵,以另一种拳法,击中东方硕的肚子,东方硕飞倒在地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西门信知道东方硕的武功套路,东方硕却不清西门信的具体实力,西门信赢在出奇不意,兵者诡道。
东方硕身体趴在地上,慢慢的身体卷曲,表情痛苦,没有出声,双手紧捂着肚子!
西门信目光中有些疑虑,但还是走上前,东方硕长腿一扫!西门信避过,东方硕快速扑向西门信,把他扑倒在地!
地上两人扭打成一团,由短兵相接变成近身肉博!这一局东方硕暂胜,胜在兵不厌诈。
西门信虽被东方硕扑倒在地,眼里有着噬血的兴奋,打得也尽兴,显然东方硕没有让他失望!
东方硕的打法很玩命,他不能输,也输不起,他招式间带着必胜的狠劲!与拼命的人比起来,西门信虽实力较之东方硕强大,但少了些锋利和绝然,所以现场的情况看两人打了个平手!
但没分出胜负东方硕哪肯依,他的计划,他的未来,也可说在此一战,他必须拿下西门信!他脸上已有擦青,身上淤青无数,看样子西门信手下并没有留情。不过西门信也没好过多少,身上挂彩的地方也是极多。
强者间的争斗,到最后拼的是耐力,两人顽强的站立着,身体发肤都已湿透,发根间带着热气的汗淌进衣服里,犀利的目光闪着兴奋的光,那是一种极致的疯狂。
激烈的打斗使两人的体力都已经接近末弩,但两人眼里燃烧着的狂野光芒没有一丝减退,强者是相对寂寞的,有时候能棋逢对手,酣畅淋漓的战一场,无关结果的输赢,那过程必定是极致的刺激的!
西门信享受着这种感觉!
东方硕无法做到这份洒脱和惬意,因为他在乎结果,他不能心无旁骛!
西门信长腿描扫,东方硕来不及躲开,硬生生撞到了东方硕的腰上,东方硕吃痛的半跪在地上,一丝血迹从紧抿的嘴角流下,他不羁的昂头,热汗从额上湿透的发垂落,一滴一滴的砸在他俊挺的鼻梁上,再顺着俊美的脸颊流下,野性而妩媚,性感得一塌糊涂!
西门信喉头一干,身体发紧,在他一闪神的时间,东方硕从地上跃起,猛烈发起一击!西门信反应够快,长臂一挡!东方硕借他臂力,一个高难度的后腿空踢!
西门信头部受创,后退几步,东方硕乘胜追击,西门信临危不乱,两人再度激斗在一起!直至消耗掉最后一分力气。
烈日西斜,金色的余辉把一切都染成金黄,微风徐徐,树叶轻摇,几片红叶随风而上,场地上,躺着二位美少年,金色的光晖为他们渡上一层华美的光,就像希腊童话里女神俊美无暇的黄金圣斗士。
东方硕手指微动,他顽强的撑起身子,在地上拱动着向西门信步步爬进,西门信侧着头看着不死心的东方硕,漆黑的瞳孔微缩,是什么原因让这小子这么拼命!
东方硕双目怒睁,如狼般的眸色里带着一种不屈不绕的刚毅,就是这种韧性让西门信对他重新审视。
执念太多,易成魔,那长达十几年的执念早已魔深种,破釜沉舟是东方硕的决定,所以,他必须赢!为心中的执念,也为男性的尊严。
“哈哈哈哈哈哈”,西门信暴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
“痛快,痛快”西门信从未像现在一样放松过他的真性情。
他偏头看了下向他靠近的东方硕:“怎么,你还要打吗?”
“输赢并未分”东方硕坚持道。
“结果已出来了,平手”西门信摆正头颅,漆黑的眸子望着天。
东方硕表情一僵,继续向西门信靠近,他身上汗迹混着泥土,已显得肮脏不堪,这个答案他不满意,他拼足劲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怎么,你认为你赢得了我”西门信猛然回首,漆黑的眸直视东方硕,整个人危险又压迫,气势惊人。
东方硕以行动代表回答,在他再度发起另一轮攻势时,西门信从容的从地上跃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东方硕,淡然一笑,迈步离开。
东方硕从地上跃起,看着西门信的背影,不甘的大声叫道:“站住”。
西门信停住了脚步,表情一凝,轻度的摆头,表情带点无奈,西门信继续行走。
“我说站住”东方硕大步向他跨近。
西门信黑眸悠悠,他淡然转身,双目直视东方硕:“你真这么看重结果”。
东方硕昂着汗湿的脸,目光坚定而倔强。
西门信眼里意味深长:“或者,你看重的是我作赌资的筹码”。
东方硕目光微闪了一下!
西门信笑开了,“打了个平局,你只有失望了,不过……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东方硕负手而立,神情孤傲卓绝,“西门信,你不敢再与我比了?”。
西门信脸上平静得无一丝波澜:“是没比下去的必要了”。
“你怕了”东方硕挑衅道。
“我腻了”西门信表情淡然。
“西门信,你没种”东方硕不放弃的挑唆。
西门信丝毫没动怒,只是一以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其实今天的比式西门信并未尽全力,否则……
“东方硕,比赛已经结束,如果你还想拿到我的筹码,只要一个办法,交易”。
东方硕脸色晦暗:“什么交易”。
“你心甘情愿的让我做一次,我为你办一件事”西门信的声音飘浮却直透人心。
惹起东方硕一腔愤火,被羞辱的怒气如同炸药爆发开来。
“你好好考虑吧!我随时奉陪”西门信气定神闲的转身,潇然离去。
能让东方硕以性命相博,西门信看出东方硕要办的事并不简单,思量下平局不失为好方法,却忍不住看桀骜的他妥协的一面,忍不住想看他含屈待辱的自愿承欢于身下,所以西门信恶劣提出交易的办法。
他倒想看看东方硕可以为那件事付出多少!
东方硕是强撑的,在西门信走后半刻便软倒在地,他羞愤,他抓狂,他不甘,各种情绪在他身体里激荡!
待一切情绪平复后,他冷静下来,从容的从地上跃起,面容坚定而决然,身体骨骼、关节、肌肉都叫嚣着痛疼。
坐回车上,在后视镜前才发现一身狼狈,裸露外面的皮肤有擦伤青淤,嘴角青紫,挂有血淤。
用袖口小心擦拭着嘴角,抽气、吸痛。
启动车子,踩着油门,越野像马般奔了出去。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电话铃响起,号码有些陌生,东方硕接起电话。
“阿硕,你在哪儿”一道如玉般温润好听的声音传来。
“车上”东方硕脑子里搜索着是谁。
“吃饭了没”电话那头云淡风清的和他话家常。
东方硕突然想起他是谁,语气变得平和“还没有”。
“那一样吃饭吧!”对方善意的邀请。
“这……”东方硕想到自己满身的狼狈。
在东方硕犹豫之时,与他并驾的一辆悍马一阵喇叭声响,吵得东方硕听不到电话,他正火大的想发飙,那车的窗户缓缓摇下,郑况那脸温润如玉的面容露了出来。
19.蚕食
在东方硕犹豫之时,与他并驾的一辆悍马一阵喇叭声响,吵得东方硕听不到电话,他正火大的想发飙,那车的窗户缓缓摇下,郑况那脸温润如玉的面容露了出来。
东方硕反射性的转过脸,用衣袖快速的擦拭着嘴角,想掩饰自己的狼狈,待平静后才把脸转向郑况。
“去我家吧!”郑况笑得很温暖,亲切温和得让人毫无防备。
东方硕怔了一下,未作反应。
“跟我来”郑况浅淡的说,笑容隐退,车子一闪,开到了东方硕的前方。
东方硕回神,自己这样狼狈的一面虽然不想被人看见,但郑况的笑容和声音就像有魔力般,这个人除东方珞外,第一个想让他亲近。
郑况从后视镜里看着尾随他的东方硕,被镜片挡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对于自己相中的猎物,给予的关注自然是密切的,东方硕的一行一动都在郑况的掌握中,郑况的线放得特别的长,该收线时也绝不含糊。
东方硕和西门信的比斗,郑况在远处隔着望远镜看得真切,对东方硕这只不驯的野狼欣赏有加,特别是顽强、坚韧、决不低头的个性。
西门信的表情郑况也看得真切,脸上虽无太大的波动,但眸色间透出的兴奋和光亮郑况太熟悉了,那是捕猎和驯服,与自己见东方硕的神情极像,郑况嘴角勾了一丝玩味,有竞争才有乐趣……
后视镜里透出东方硕那张俊美的脸颊,他要的不仅是这个美丽的身体,他还要得到他的心,要他心甘情愿的为他雌伏。
车子驶进别墅区,穿过林荫道路,一座别墅前停了下来,车库自动门打开,把车停到车库。
郑况动作优雅的下车,站立在一旁含笑看着车上的东方硕。
此刻的东方硕正在做自我挣扎,东方硕生性不喜被人摆布,却乖乖的跟着他来这里,为什么?那天的一击掌之盟,在东方硕心里已然把郑况当成了朋友,他的第一个朋友。
东方硕缓缓的下车,背脊挺得笔直,表情淡淡的,身上那种自动防御和警惕的气息隐了去。
郑况湿润的笑着,如三月春风“阿硕,跟我来”说完出了车库,从进入了正门,他似乎未看到东方硕身上的狼狈和伤痕,保留东方硕的绝对尊严和隐私,也使东方硕松了口气。
别墅内部是简洁明亮的装饰显得现代、时尚。
“少爷,你回来啦!”一位中年妇人恭敬的站在一旁。
“嗯,李嫂,有客人,准备晚餐”郑况客气而礼貌的吩咐道,修养良好。
中年妇人看了一眼东方硕,微笑了下,平静的转身离开,对郑况带回满身伤痕的人并没有大惊小怪。
“阿硕,欢迎来我家”郑况转身,满脸笑靥的道。
东方硕回笑,表情看起来有些微的局促。
“阿硕,跟我来”郑况很自然的握住东方硕的手,带着他转身上楼,东方硕看着握住自己的手,怪异的摔开他的手,手上的力道紧了下,郑况回头,眸间是温和,神色坦荡,东方硕一闪神,忽略了手上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