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硕看准巴龙的一个空门,灌注全力一击!巴龙被击飞倒在地上,热烈的掌声响起。
巴龙扭动着身体想从地上爬起,裁判宣布时间到,东方硕向西门信方向投去一瞥,在欢呼声下,毫不恋战的退场。
以最快的速度的冲洗身体换好衣服,东方硕敏捷的朝密室走去。
“阿硕,你去哪”,拳场经理唤住他。
东方硕冷静的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密室,问道“陈叔,谁在那里”。
拳场经理笑得有些为难,“这个,不好说”。
东方硕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脚步轻启,以最快的速度行去,密室里空无一人,西门信在东方硕退场时已经离开。
东方硕带着一丝狐疑的离开拳场,帅气的骑上那辆重型机车,发动引擎消失在夜风中,藏于暗处的黑色房车亮了亮,黑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西门信的表情,“开车”,冰冷的声音响起。
在西门信的车开出几百米后,一驾重型机车从一旁的巷口射了出来,危险的一个回转,挡在西门信车的前方。
房车停了下来,东方硕犀利的目光透过车窗直射西门信,西门信鼻翼微张,细胞间在跳动,那是见到有挑战性的猎物时的兴奋。
车窗慢慢降下,豹与狼的对恃,目光相接间已是硝烟弥漫。
西门信睿智的眼里燃起一抹征服的色彩,想象着擒获这头漂亮野性的狼,折断他的利爪,拔掉他锋利的牙,嘴角勾勒出残忍的笑。
他的眼神让东方珞背脊有些发寒,第一次感到危险和害怕,然后当他看清男人的面容时,眸里重新燃起一股恨意,恨乌及乌,这个人是那男人的种。
车窗摇上,房门快速的启动,无视东方硕在前方的冲了过去,东方硕愤怒的一个回转,机车灵敏的闪了出去,如狼的眸凶狠的锁定那车,狂飙的追了上去,一轿车、一机车疯狂的在路上拼搏了起来,房车最终被东方硕甩到了身后,只见他竖着中指比了个手势然后场长而去。
本以为会勃然大怒的西门信嘴边却噙着笑意,只是冰寒的眸里更幽深了,这让开车的司机不由得轻轻一抖。
西门信,冷酷而睿智,智商极高,手段凌厉,作风残酷,但行为低调,把张扬与桀骜藏在骨子里,像一只森林里的黑豹,无声无息的使人致命。
被他盯住的猎物自然没有好下场。
3.父与子
房间内的大床上一个裹着被子的身影正蒙头大睡。
门被轻轻打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她慈爱的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儿,大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放进了阳光。
整个房间豁然开朗,东方硕眼睛受到光线的刺激不适的翻转身体,老妇人走到床边坐下,一巴掌打在东方硕的屁 股上。
“起床了,我的宝贝孙子”,老妇人笑眯眯的拉开东方磊的被子。
东方硕毫无防备的脸,睡意朦胧,孩子气的扯过被子继续蒙着头。
老妇人扑到床上,扒开被子,干皱的手捏着东方硕淡红的脸颊:“宝贝,起床啰,太阳都晒到屁股啰”。
东方硕嘟啷了一句,咂咂嘴,翻身把身体绻缩成一团继续睡,这样的他温顺而无害,与昨晚野性凶狠判若二人。
“臭小子,与你爸爸当年一样,都喜欢赖床”,老妇人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
东方珞眼睛倏地张开,快速的翻身回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老妇人。
“宝贝,醒啦,那就起床吧!”,妇人拉着东方硕的被子,东方硕的目光一暗,他憎恨那个男人,但关于那男人的一切他都很敏感。
东方硕颓然的躺在床上,死抓着被子赖皮的不肯起来。
“你这个小懒虫”,老妇人有些无奈。
“对了,刚来珞珞打电话来过”,老人家说话节奏有些慢。
东方硕的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神情却装着无所谓。
“他说一会要过来”。
东方硕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掩盖,表情变得冰冷而憎恶,他快速的从床上跃起,冲进了厕所,老妇人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兴叹,这两父子的关系让她有些操心。
老妇人还不知道东方珞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她一直以为小硕讨厌东方珞是小孩子的赌气,只是小硕不满当时把他送走而已,并没想过其它原因。
老妇人靠在门口苦口婆心的劝道:“小硕,不要和你爸爸赌气了,他很关心你”。
关心我,关心我当初就不会抛弃我,想到那一晚看到的,东方硕眼里散发着寒意,他只关心怎么和那些男人逍遥快活。
“不要脸,下贼,淫 荡,不是个男人,他没有这种父亲”,东方硕憎恶的低咒。
东方硕像狂风掠过般的从浴室出来,冲到衣柜前找着衣裳换上,连湿漉漉的头发都顾不及擦干,他穿好衣裳就往门外冲。
“小硕,你去那里”,老妇人慌忙的叫道。
东方硕回头看了眼老妇人大步离开,“小硕,你给我回来,你爸爸要见你”老妇人唤着他跟到门外,东方硕不再回头的走了。
“珞,过几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郑南温和的看着东方珞的侧颜,脸上布满了幸福满足的笑。
东方珞对郑南的话没有反应。
“珞,在想什么”,郑南握住他的手。
东方珞回神,笑得有些勉强。
郑南长吁了口气,手指摩擦着东方珞的手背,洞察人心的道:“在为小硕烦恼”。
“他恨我,我不是个好爸爸”,东方珞有些苦涩、有些无奈。
郑南把他拥进怀里,亲亲他的额角:“珞,别忧心了,我会心痛的”。
“南,你说我当初送走他,真的做错了吗?”东方珞抓住他的手,渴求的看着他。
“珞,你想得太多了,是那小子不知好歹”,郑南温和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东方珞没有说话,他难过的垂着眸,东方硕恨他、不谅解他,这些他都知道,也试图改变这些状况,但是,东方硕的心像钢铁般的坚硬,特别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眼里除了恨意还有了其它的东西,他的眼神让他有种自惭形愧之感,让他觉得自已好难堪,不配成为他的父亲。
他是男人,却像女人一样和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且他的男人还不止一个,东方珞即羞愧又自卑,突然,他的眼睛猛然睁大,神情变得惊恐,他忆起了东方硕四岁时见到的那晚,那晚他呆了多久,他看到了多少,或者说他记起了多少……
“珞,别为那小子费心了”,郑南看着东方珞苍白的脸心痛的说,他的手指划过他削尖的下巴,附身在他唇上一吻。
东方珞反射性的推开他,目光闪烁,“到了,我进去了”。
东方珞像逃避什么似的开门下车,郑南脸上有些失落,他每次都抛下他们独自进去,像他们见不得光似的,这些他能体谅,但也难掩心酸,在东方珞家人面前,他们始终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珞——”,郑南叫住他,一反常态的下车,从身后紧紧拥住他,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东方珞目光快速的向房屋方向看了一下,抬起右手轻轻摸住郑南的脸,脸上浮现温暖的笑,那笑容足以让世界万物失色,他推开他朝房子里走去。
仍然俊美的面容,修长挺拔的身材,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却为他增添了成熟的妩媚,他全身散发一种蛊惑人心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受他吸引。
东方硕锋锐的眼里全是戾气,嘴里吐着恶毒的话语,“贱人”,一拳挥在草皮上,目光却留恋东方珞的背影。
东方硕没有离开,他像往常一样只是躲在了暗处,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态窥视着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他憎恨他,厌恶他,唾弃他,却偷偷的看着他,为什么会这样,他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态。
那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总会陪着他来,他们相处和睦、举止亲密,让他恨不得劈了那个他身边的男人,同时又加深对东方珞的厌恶。
东方硕看着郑南的眼里带着怨恨和狠毒,胸臆有一种情绪在燃烧,他不知道这种情绪是疯狂的嫉妒。
郑南目光敏锐的向东方硕方向一扫,镜片的挡住了视线中的犀利,他大步的向东方硕走去。
东方硕泰然的从树后站了出来,没有一丝被发现的狼狈,神态中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谓和锐气。
岁月催人,与眼前这小鬼比起来,他们已经进入中年,他们曾经也这样英姿焕发,看到他,他曾经想到他们和东方珞的年少轻狂,郑南神情有些恍惚。
东方硕的目光戾气逼人,眼里带着明显的敌意,这种敌意让郑南觉得竟陌生又熟悉,心思一沉,眼里多了探索和研究。
两人都没说话,但同样狼性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恃,东方硕是挑衅、敌意和年少张扬,郑南是稳重如海洋般深邃、莫测。
“为什么要折磨你父亲,郑南声音着长辈般的儒雅和威严。
“与你无关”,东方硕狂妄的和他擦肩而过,郑南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东方硕的手腕。
东方硕回头,目光像狼般凶狠,他甩开郑南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向郑南出击,电光火石间两人已交手数招,郑南对这小孩渐有爱惜,他的目光、他的动作、他的神情像极了他曾经的好友。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几个回合下来郑南擒住东方硕,温润的脸上带着威严和警告:“不准再这样对你父亲”。
东方硕愤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嫌恶,他甩开郑南的挟制,笑容有些刻薄“父亲,他不配这两个字,我没有这样一个甘心被男人压的父亲,我更没有这样不知廉耻、淫
荡的父亲”。
郑南愤怒的向他挥出一巴掌,被东方硕接住,他怒目的瞪着郑南,眼里是不屑,鼻腔轻哼了一下,摔开郑南的手,转身,望进了一张苍白而心碎的脸……
“珞,你怎么出来了”,郑南有些担忧的上前,却被他退一步的推开,他心碎的看着东方硕,眼里有着伤心和难堪,他果然记得……
东方硕恨恨盯了眼两人,狠心的大步离开,而东方珞张开了嘴,始终没有唤出他的名字。
东方硕骑在机车上,耳朵是风呼啸的声音,极速没有让他体会到快感反增加烦闷,脑子里浮现的是东方珞那苍白心碎的脸,自己今天终于对他说出心底的恨,践踏了他的尊严,本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但他却没有一丝兴奋和愉悦,反被那张心碎的脸扰乱了心神。
发泄,他需要发泄来缓解心中的郁结,他就像一只疯狂的狼,只有噬血才能压抑住心头的兽性。
东方硕的车驶入城的那一刻便被人盯住了,接着几辆轿车堵截了东方硕的前路和退路,把他围在了中间,四上下来二十几个人,带头的是那天他教训过的金毛,金毛目光狠戾的看着他,大有仇人见面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之感。
4.较量
金毛的阵势很强大,东方硕没有一丝怯意,他锋利的黑眸冷冷的一扫,嘴边有着浅浅轻蔑的笑意。
这样的笑惹怒的金毛,他瞳孔里带着憎恨和凶残,他暴的怒吼道:“把他给我废了”。
“是,森哥”,小弟们阴狠的操起铁杵,张牙舞爪的向东方硕靠近。
金毛脑筋一转,“别把脸给我弄花了,我要留着卖个好价钱”。
小弟们发出威吓的吼声向东方硕冲去,东方硕绷紧身体,把身下的重型机车加到最大的马力,四周被在汽车围住冲不出去,此刻机动车成为他防备和攻击的武器。
东方硕驾起机车向小混混狠戾冲去,快速的击倒来不及躲避的人,车被困在中央毕竟行动力有限,一拨人倒下,一拨人爬起来,一拨人绕到东方硕身后,夹击围攻,四面楚歌。
东方硕抬起前车轮,以后轮立地打圈的方式,再度逼退围上来的人。
“我要先阉了他,再弄殘了,然后卖到欧洲去卖屁股,我要让全世界的男人操他,骑他,糟蹋他,蹂躏他”,金光飞扬跋扈吼道,张狂的大笑。
小混混手中手铁杵击向了东方硕的机车,砸碎了东方硕的油缸,机车已经做废,东方硕失了武器。
场面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东方硕野性的目光一掠,已有了撤退的准备,他迅捷的跳下车,从一个小混混手里夺过武器,和那些人短兵相接的战起来,东方硕很勇猛,但一拳难敌众手,想要脱身并不容易。
“谁废了他一只手赏钱一万,谁废他一只腿赏钱二万”,金毛的话声刚落,小混混们亢奋的向东方硕攻击,就连被东方硕打倒在地痛苦呻吟的小弟也挣扎的爬了起来。
“住手”,一声威严的喝声,一位正气凛然、身姿挺拔伟岸的军人走闯入战圈。
军人的出现太突兀,所有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打斗看着他。
金毛泛着血线的眼扫过军人肩上的黄表面,红杠,银星,轻蔑的说:“二毛一,少校同志,别多管闲事啊!”。
“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欧,欺凌弱小,你们还有国家法律么”,司展严肃看着他们,骨子里透着军人的热血、刚直和骄傲。
呵,呵呵呵,金毛冷笑,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这位军哥哥真有意思,你当兵当傻了吧!我们还讲法律”,说完接着又是哄堂大笑,小混混们也跟着乐。
司展的目光一掠,骨子里透出的威严和霸气,让狂笑的人硬生生的收了笑容,在他的目光威慑下金毛不自觉的退了一步,接着呈凶的表情回到他脸上,他的目光透着阴狠:“我说少校同志,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也一起办了”。
司展看了眼被围在中央的东方硕,调回视线,身上散发着猛虎般的霸气和军人的骄傲,“不好意思,这闲事我管定了”。
金毛气急败坏的吼道,脸上青筋突现:“不识好歹,给我上”。
一群人和二个人再度交战在一起,司展是军人式的打法,刚硬、强悍,东方硕拳击式的打法,以二人之力对付这群地痞流氓倒也不太吃力,烦的是对方人多。
二人移到中间,相视的看了一眼,东方硕的表情是淡漠,司展的表情是无谓,背对背,后方交给对方,只管出击,很快二十几个流氓被打得七零八落,而金毛在见势不对的情况下,早就悄悄溜走。
小喽喽见金毛走了,心中胆怯,跟着连滚带爬的离开。
金毛离开没多远,被另一群身着黑色中山服的人截住,那是西门谨的手下,也是闻风来救东方硕的人,敢动西门谨罩着的人,金毛显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最后落得个半残疾。
司展拍了拍军装上的尘土,整了整身上衣物,抚平衣裳上的折皱,霸气的眸向东方硕一扫,刚劲挺拔身体向东方硕走去。
东方硕身上没有一丝被人救赎的卑微和狼狈,他骄傲的挺直着身体,迎上司展那双威严霸气的眼,“刚才的事,多谢”。
司展在他眼里看到如狼般的野性和狂妄,这样的叛骨和难训让习惯于军旅的严谨和正统的司展的眉头拧了一下,他少年老成道:“热血男儿应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事,不是成天打架斗殴,惹事生非,我刚才不是救你,而是维护社会次序”。
硬朗而责备的声音冲灭了东方硕对他的一丝感激,东方硕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不是一条道的讲不到一起去,东方硕没有再和他废话,快速的外套穿上,如狼般迅捷的离开。
东方硕回到家时已经是夜幕时分,所有人都睡下了,唯有东方落为他等着门。
东方落,东方磊的儿子,今年19,比东方硕小三岁。
“哥,你回来了”,东方落叫住了东方硕快速穿过客厅的轻巧无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