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西门信心急的跟上父亲的脚步,不远处,东方硕正被几个人带上车内,只见他的视线往这边一扫,西门信本以为他会看他,结果看到的是一片淡漠,东方硕的视线里没有他,连多余的眼神也不给他,这让西门信的心有些破裂,但更让他确定不能让父亲带走东方硕的决定,他怕一放手,就彻底的失去他了。
西门信快步一闪,再度拦在西门谨面前,他双臂一伸:“父亲,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西门谨看着眼里闪烁着无比持着的儿子,沉声道:“你真的要抗拒我”
西门信背脊挺直,气势凛然,他的心腹手下见老大这样子,同时也西门谨带来的人也僵持起来。
西门谨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毕竟是他儿子,这样的脾性这样的气魄与他当年一模一样“西门信,你是我儿子,你要记住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赋予你的”
西门信认真坚韧的看着父亲:“你给我的所有一切都可以拿走,但东方硕,我不能让你带走”西门信的态度非常之强硬,强硬到要与父亲反目的姿态。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西门信被打偏了脸,他勇敢的抬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父亲,态度没有丝毫的减弱。
西门谨的手再度举起,西门信抬脸迎上,巴掌没有扇在西门信脸上,西门谨深沉的眸光变了变,放下手:“东方硕,我带走定了,至于以后,自己凭手段,但切记封口,只要珞珞不知道,我就不知道”
说完他推开西门信大步离去,西门信没有再阻挡也没有再跟上去,父亲的这话是对他的最大让步,其中的意思是,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东方珞不知道,都不会多加干涉。
车子启动,西门信一瞬不息的站在那里,茶色车窗里隐约可以看到东方硕的后脑勺,西门信多么希望他能回头,那怕,给他一个憎恨的眼光也好,但是没有,直到车子在眼前消失也没等到东方硕回头,能见的是他冷冷的后脑。
突然,西门信觉得心脏空空了,像缺失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脚迈了几步想追了出去,拔腿追了出去,但追了几步停了下来。
“少主”他的几个心腹手下聚在他身旁。
“跟上去,密切注视,不放过东方硕的任何消息”
那几人退下,西门信立在原地,眼里有着一丝落寂和绝不罢手的疯狂。
“停车”东方硕冷冷的道,声音没有情绪,没有起伏。
车里的人目光没有集中在东方硕身上,反正落在西门谨身上,西门谨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优雅的抚弄着腕上的手表,这是他三十岁那年珞珞送的,他一直珍惜到现在。
“我说停车,停车”东方硕的冷漠的声音再度穿透车子里的沉默,一下让气氛紧张起来,似乎在绷着一根弦。
大家没有理会东方硕,因为只听西门谨的话。车上的几人面无表情,把目光转向西门谨。
东方硕把手拉着车门,但车门纹丝不动:“停车,停车,让我下车”东方硕情绪有些激动,他知道西门谨会把他带去见东方珞,但他现在这种情况见东方珞只觉让他觉得更不堪。
车子仍在大路上奔行,东方硕的动作更激烈,打不开车门,生气的用脚踹、用头撞,像一保暴戾的野兽,他为了下车,甚至不惜伤了自己。
“停车”西门谨沉声喝道,车子嘎然而停。
“东方硕,你想怎么样”西门谨对于东方硕没有好脸色,虽然他是他最爱的人的儿子,便这人对他最爱的人不轨,上次差点将珞珞劫了去。
“让我离开”东方硕沉声道,对于眼前人的憎恨不低于西门信,父子都是一路的持强凌弱的货色。
“东方硕你最好安静一点,少惹麻烦”西门谨神情不耐。
“我的事不要你管,开门”东方硕连正眼都没有瞧西门谨。
“如果不是珞珞,我才懒得管你”
东方硕被他这话激怒了,如一只竖立着毛发的小狼,神情十分的乖张:“这样最好,开门”
“珞珞要见你”
东方硕脸色一变,浑身像被雷击了一下,他把神情痛苦的把目光投向窗外“我不想见他,我再也不想见他”
“你这不肖子”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批判”东方硕怒道:“你有时间,不如多去管教下你儿子”
对于这样的顶撞西门谨没有生气,东方硕这样乖张叛逆目中无人的样子与他曾经的好友东方珞太像了,若不是他打珞珞的主意,他还是很欣赏这小子的。
就在这时,西门谨的电话响起,西门谨那脸严谨的脸一下就柔和起来,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东方珞急切的声音:“见到小硕了吗?他有没有怎么样,小信对他做了什么的吗?”
当东方珞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的时候东方硕静了下来,样子看着散漫的望着窗外,其实是竖着耳朵听那微小的声音。
西门谨饶有趣味的扫了东方硕一眼:“他呀!还好,目前正在闹别扭呢?”
“他闹什么别扭,是不是小信欺负他了”东方珞关切的问。
“开门,我要下车”东方硕这时突然嚷嚷起来。
电话那头声一顿,东方硕的声音他听得真切,继续问道“小硕怎么了”
“珞珞,别担心了,我会把他带回来见你的”西门谨好言相劝道。
“我不要见他,开门,让我下车”东方硕倔强的吼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让他极为的难堪,让他没有脸面见东方珞。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隐约中可以听到对方难过的哽咽。西门谨把电话递给东方硕:“你爸爸想要和你说几句”
东方硕手一挥,电话摔到了角落:“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让我下车”
西门谨轻叹口气,捡起电话:“珞珞,放心吧!我一定将他完全无损的带到你面前”
“让我走,我不要见他”东方硕神情越发的激动起来,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东方珞的耳朵里,东方珞沉默的一阵后,对西门谨低声道:“让他走吧!”
西门谨想安慰的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他打开车门,东方硕像避难般的冲了出去,背影单薄赢弱,行走间两腿别扭怪异。
这段日子,东方硕过得很辛苦,心灵上的耻辱和痛恨,身体上却抗拒不了西门信,而西门信更没有放松一丝将其吃掉的机会。
西门谨看着东方硕倔强走远的背影,令人开着车离去。
东方硕倔强的背影在维挂到西门谨他们离开之后松解了下来,他躲进了一个草丛里,懈下身上那层伪装的壳,独自舔弄着身体及心灵受到的创伤,骄傲的他脆弱只是展现在独自一人的时候。
他闭着眼喉咙里发着咽呜声,他其实想见父亲,父亲是他从小坚持的信念,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就在他利用灵力离开时,父亲用力挣脱他的手奔向那三人时,他就明白父亲的心意,那时,他已经彻底的死心。
不能说是悲切还是失望,就在那一刻,他对父亲心灰意冷。
东方硕抱着腿坐在草丛里,静静的坐在那里,像只受伤的小狼独立一人躲起来舔食着伤口,治愈着伤口,他的心头空洞又迷茫,他承受了太多,多到已经击溃他的骄傲自信。
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他,就像父亲的关怀一样,宽厚又温柔,他的唇吻住东方硕的黑头:“阿硕,没事了”
62.小H 怡情
东方硕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戒备的推开他怀抱,转身背对着他,擦干眼角的泪滴,整理情绪,越是骄傲的人越是不希望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
东方硕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有些松散,颈脖间明显的青红吻痕就像一枚炸弹般在郑况心头炸开,镜片挡住的眸危险的眯在一起,神情极其的阴险,他的表情在东方硕转身之时又恢复了温和儒雅的表象。
郑况如玉般美好的容颜,让东方硕一痛,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脏劣不堪,面对他让东方硕生出一种相形见拙的难堪,他复杂的看他一眼,起身离开,他在自己难过之际,也顾不得别人的情绪。
东方硕的淡漠让郑况心头不是滋味,此时,他并不了解东方硕那种复杂难堪自卑,需要独处的心情“阿硕,你去哪里”郑况上前拉住东方硕的手腕。
东方硕反射性的一挥,退了一步,漆黑的狼眸有瞬间的防备和异样。
郑况有瞬间的怔愣了,被东方硕这么直接的拒绝还是第一次,他看着东方硕,苍白的脸,清瘦的身体,有些委靡却又强打精神的神情,特别是那双眼,痛苦中带防备,现在的东方硕就像一根随时都绷紧的弦,像一只随时都充满警惕却又小心翼翼的动物,让人充满怜爱却又难以靠近。
郑况心头一痛,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西门信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想到这里,郑况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恐怖的气息。
东方硕用陌生的眼神看着郑况,浑身带着凛冽气质的他似乎从未认识过。
郑况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瞬间又转回温和优雅的模样,刚才那一切就像是东方硕的幻觉,然而郑况这样瞬间万变的样子让东方硕心里对他有了些抵触。
东方硕默然的转身离开。
“阿硕,外面西门信正派人找你”郑况道。
东方硕停下脚步,但未转头,这个光是听到就让他恨得七窍生烟的名字,他的恨恨的咬了下牙,不是他不想报仇,但以他现在的体力,只会自投罗网,自取其辱。
郑况上前一步,与东方硕并行,东方硕虚软的脚下一歪,郑况及时的将他扶住,并把他拉近自己的怀里,东方硕立即的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复杂的看着他“不要跟着我”
郑况看着东方硕生硬冷漠的侧颜,那形情似乎又回到初认识时的陌生,东方硕就像蜗牛,遇到伤害就把身子缩回壳里,拒绝任何人靠近。
郑况盯着他背影沉思,有些失望,似乎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其实东方硕这么做未非是针对他,而是他需要独处,需要独自的整理情绪,独立疗伤后,才有自信再度站在别人面前,对于郑况,他还是把他当朋友,但在他浑身不堪、情绪低落的时候,很难再照顾别人的情绪,骄傲如他最不需要的是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郑况再度跟上东方硕,东方硕停步,没有回头:“不要再跟着我”
“阿硕,我想陪着你”郑况的如春风般的轻柔。
东方硕隐忍的道:“不必了”说完大步离开,脚步坚定得没有一丝迟疑。
郑况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和虚浮的脚步,心头又是担忧又是失落,他希望东方硕能脆弱一点,能可爱一点,能依赖他一点,能扑入他的怀里,寻求他的安慰和保护,能依靠他,而不是留给他一个倔强冷漠的背影。
郑况突然觉得,以前迷恋东方硕野性难驯,寻求征服的快感,现在,突然想他能温驯的依在他身旁,陪伴他,等待他的怜爱。
修长的手尖轻触的是一个冰凉圆润的物体,他快速拿出来,在身上一洒……
“阿硕,我有事要告诉你”郑况叫道。
东方硕回头,郑况大步向他走去,温润的气质,阳光般的笑容,温暖的黑眸,行走间的潇洒和优雅,整个人像浮着一层淡淡的光环,像一块超强地磁铁,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东方硕失神中郑况已经来到东方硕身旁,握住他的手,和煦的笑着,目光温暖又多情,东方硕只觉心灵洒满阳光般,整个思绪、整颗心都漾溢在他笑容里。
“什么事?”东方硕的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阿硕,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希望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去面对”郑况深情款款的说。
东方硕那颗坚硬的心突然软了一下,和郑况一想经历的往事浮至眼前。
“阿硕,跟我来”说着,郑况牵着他的手离开,这个地方不易久留,他不确定他的人可以牵制西门信的人多久,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的离开。
东方硕大脑有短暂的迷茫,跟着郑况的脚步,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相握的手腕,那里正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
另一端,司展的灭匪行动并未成功,当他们到达那里时,那座别墅已经成了空城,已经被泄密的地方,已经没有东方硕的地方,西门信没有一丝留恋。
郑况载着东方硕离开,东方硕从上车起就开始保持沉默,表面看不出什么,内心被一种情绪纠结。
郑况伸出右手握住东方硕攥紧的手:“阿硕,别多想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我帮你报”
东方硕怔怔的看着那只修长好看的手,抬头,郑况从容而自信的笑,笑容里有着不掩饰的热切,东方硕有些恍惚。
车子停下来,两人下车。
“到机场干什么?”
“国内挺让人憋闷的,我们去国外散散心吧!”
“国外?”东方硕看着他,目光不太确定。
“是的,跟我来”郑况侧拥着他,推扶着他的肩背朝机场大厅走去,这时,一位男子朝他们走来,把两张国际的机票交在郑况手上,这一切都是郑况预谋好的,他知道西门信不会这么轻易罢手,同时还多了司展,到了国外,他们的势力范围未及,而他可以真正的独拥东方硕。
被郑况拥着行走的东方硕突然了停了脚步。东方硕转头看了下窗外,心头突生一种不舍。
“怎么了,阿硕 ”
东方硕沉默不语,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像思绪突然被打断般。
“阿硕,我们走吧!”郑况温柔中带点强硬的拥着东方硕离开,东方硕脚步跟着郑况移动,不知为什么,他拒绝不了郑况。
海外的某个私家小岛,郑况和东方硕坐在沙滩椅上,吹着海风,看着潮起潮落,远处,残阳如血,余辉把海平面染成金黄,衬着粼粼海浪,煞是壮观。
东方硕翻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向海里走,郑况原本以为东方硕是想玩玩水,没想到越走越深,他心惊胆颤的跑到水里,拉住他。
“阿硕,你干什么?”
东方硕回头,金色的光线为二人踱上一层金色,一个俊美野性,一个玉润光泽,海水带着浪花在两个间卷腾拍打,海面上荡起白色泡沫,两人的目光在夕阳金光的辉映相接,一种暧昧又相互吸引的情愫在两人间氤氲淡开,天地间的所有一切都排除在身外,也不管现在是处于海水中,眼里只容得下彼此。
身体拉近,受到吸引的两颗心也在拉近,光辉下双唇相接,吻如鹅毛般轻柔,然后如夜色般深邃,如浪潮般激烈,吻得忘呼一切,只是如痴如醉的感受对方,至到不能呼吸……
郑况双手捧着东方硕的脸,迷醉的深吻着他,眸子微微的睁开,看着沉迷在他吻里的东方硕,心头有着满足和痴迷,他多想和这个人就这么到海枯石烂,到地老天荒。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隐于大地的西方,蔚蓝色的海变得深蓝而黑暗,虽然心头有热情,但海底在脚下仍然开始冰冷。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郑况接着东方硕靠近他的怀里,听着彼此的喘息,东方硕嘴唇红润,目光迷离,郑况吻着东方硕不羁的黑发,在他耳廓轻轻的说:“我们回去”郑况声音低沉又暗哑,性感得一塌糊涂。
东方硕和郑况来到这个小岛有近十天,郑况对他很好,无微不致的照顾和关怀,而东方硕对郑况的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总是无故的看着郑况出神,莫明的受到他吸引,想和他接近和触碰。
东方硕觉得自己在变,他应该很讨厌和男人接触,他应该恨极和男人间的关系,现在他的思想正在转变,他不讨厌和郑况相处,他甚至是喜欢的,他不讨厌郑况的触碰,每次都让他心悸不已,身体升出一种莫明的渴望,身体处有一种莫明的空虚,渴望他更深入,渴望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