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刚刚腾出手解开人胸前的扣子,用拇指尖和舌尖轮流拜访刚刚就在衣服中悄然挺立起来的可爱乳-尖,还没有尝到尽兴的味道……他抵住人压上去的门板就传来了“咣咣”的砸门声!
还伴随着叶家临小朋友故作天真的问话,“哥,秦哥,你们哪儿去了?……”
他咬字时故意没拿准声调的差别,“哥”和“秦哥”这两声称呼简直就被他喊成了“哥”和“亲哥”。喊完了还自以为很得意,自命不凡地自己“咯咯”乐笑了好半天后,继续撒娇着嗓子喊,“人呢人呢?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梅姐姐和咱妈说要去吃正宗的京菜,哥、秦哥,你们俩谁刷卡?……”
秦恕小小声地说,“别理他,我们继续……”边说边用齿尖去轻刺舌面下紧贴着的小小挺立,打定了主意非要做满了全垒再说。
——母亲大人在上,梅小姐一定会支持他的。
叶家珩被他故意的使坏弄得一声轻喘就噎在了嗓子里,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门外的叶家临又开始捶门了。
“人呢?人呢?!人呢?!!……做-爱去了?!!!”
秦恕挫败感十足地把自己的脸埋在叶家珩肩窝里,说出来的话里满是欲求不满的委屈,“……这小混蛋……”
三八章 家宴
——所谓的客房,也不过是与卧房隔了几道墙而已。
这便是秦总裁的理论了。在他看来,“登堂入室”,也是要先登得进堂,才能入得了室的。客房的这个安排,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外加掩饰一下某人的别扭心理——主要是后者。
所以,即便是被某位“臭名昭着”的小混蛋打断了一半的好事,也仍然难以撼动他原本就很不错的心情。
来日方长嘛,来日方长。
这次难得的聚餐既没有安排在以仿膳出名的如意阁,也没有决定在梅小姐提议的喜来登;而是选在了雷钧要新开业的一家饭店里。
“就开在了颐苑路上,这还没正式开业呢……叶姨和梅姐你们过去给把把关?”雷钧这边话还没落音,已经开始拿电话过去安排人去做了,收了线之后又拍着胸口保证,“不就是要吃什么京菜、仿膳吗?我前几天刚招齐备的师傅,咱们上全套的满汉全席。”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梅小姐和叶夫人的一致赞同,而总是做时尚的领跑人的梅尹更是在确定了吃饭地点后,拉着她宋姐就直奔对方的卧室梳妆打扮。
叶夫人连忙推脱,“不用了不用了,人都不年轻了,打扮成什么样都不好看啊……”
可惜梅尹小姐雷厉风行,拉住人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容拒绝,“宋姐,你可别这么说。你这才五十岁多一点儿吧?人生的一半才刚刚开始……女人靠打扮,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来看我给你年轻个二十年……”
而一肚子火没地儿撒的秦总裁捻了一个小杯子缩客厅的沙发里喝龙井茶,说出口来的话,更是凉凉地气死人不偿命,“雷老板不是一向做色-情生意的吗?要开饭店,恐怕卖的也是东瀛那边儿的‘女体盛’吧?
雷钧还没接上话来,一旁没他什么事儿的叶家临听到这话已经兴奋起来了,“女体盛?哦耶耶耶……我还没有吃过呢!秦哥你想吃生鱼片扇贝和寿司的,对吧?对吧!……去吃这个吧去吃这个吧,还有漂亮的小姑娘可以看呢~”
雷钧冲他笑得直磨牙,“刚刚我看在两位长辈的份上没跟你算旧账,这会儿你又皮痒了不是?……叶家临!”
叶家临猛地一缩脖子,就想往不起眼的角落旮旯里钻,结果被人一手揪住领子拖了回去,当即就是一阵乱嚎,“啊啊啊……我就是想见识见识而已你不要这么凶这么蛮不讲理嘛……”
雷钧咬住他耳朵尖恶狠狠地威胁,“想见识?想见识还不简单……回家了让你好好‘盛’上那么一‘盛’!”
被吓到的叶家临小小声地分辩,“那个……我家就在这里,不用回家了啊哈哈哈……”
叶家珩头疼地看着客厅里这通闹腾,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什么先不管地好好教育一下亲生弟弟,“家临,‘女体盛’要求的都是纯洁的处女……你不仅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恐怕连下下辈子的都已经被你预知光了……”
备受打击的叶家临哭哭泣泣、哼哼唧唧,“哥哥,你一定不是我亲生的……”
“正解,”叶家珩和颜悦色地说,“亲生我的是咱妈,的确不是你。”
“呜呜呜呜呜呜……”
叶总,您真的没因为刚刚的小事儿生这孩子的气?
——不要这么快地摇头否定嘛……
收拾了小混蛋一通后,雷老板心情畅快。他松开了搂住人肩膀的手,看着那么个只会气人的小玩意一溜烟地钻回了书房,蹲在最里面的墙角开始划圈圈……心里就觉得:怎么欺负这么个小混蛋,就这么爽呢?!
他心情畅快了,就衬得秦恕愈发地不爽了。
于是秦总裁用一种百分之八百的义愤填膺说,“雷钧,不带你这么欺负我弟弟的!看着我妈不在就欺负她儿子,算什么本事?”
他当着第三人的面,喊梅小姐时是绝对不会喊“妈”的,那么这声“妈”喊得自然是叶家临的亲妈叶夫人。
程度的合法性就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了——至今仍停留在献殷勤地步上的雷老板,自然被这声“妈”击中了痛处。
他哼笑了两声,凑过去坐在了秦恕旁边,轻声问道,“秦恕,火气挺大的啊?”
秦恕往旁边挪了挪,和人拉开距离后,皮笑肉不笑地说,“彼此彼此。”
看了一眼叶家珩,发现这位“娘家大哥”正走到了窗边接电话,雷钧抓紧了时机地压低了声音说,“人呢?人呢?……做-爱去了?——啧啧,难道真的是被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秦恕脸皮奇厚,根本不被他这种激怒动容,而是很悠闲地说,“不急不急,反正我明天就搬过来了,什么时候做不行啊?……总比某些人到处堵人吃醋,来得方便吧?”
眼看着争吵马上就要进一步地升级,梅尹小姐推着叶夫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叶夫人最终也没有接受梅小姐“年轻二十年”的提议,只是听从她的安排,换了一件深紫底色、有着暗金色牡丹花纹的旗袍。
“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太对了,梅尹给宋翰雅化了淡色系的彩妆,又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珍珠首饰硬要送给她,就连她那头齐肩的头发都被梅小姐用巧手挽起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看起来端庄大方。
叶夫人很是不自在地摸着自己手上的珍珠卡口镯,“穿什么旗袍啊……要腰没腰的,穿出去像个大花水桶。”
这衣服是她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叶家临小朋友连咯吱痒痒带量尺寸弄出来的生日礼物,结果叶夫人只是拿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就从未上身过——不管叶家临如何闹,始终是未能如愿,没想到被梅小姐办成功了。
她这么一说,原本吵架的、打电话的、蹲墙角划圈圈的……全停下了手里的事情,一圈子地围了上来,简直就是七嘴八舌地说着诸如“好看”、“合身”、“一点儿都不水桶”的赞誉之词。
梅尹拉住了叶夫人的双手,由衷地说,“姐姐,你气质太好了……搁百年头里,这绝对是大户主母的形象啊。”
叶夫人很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肩膀处的袖口,小声问,“真的啊?”
梅尹得意地侧了侧头,打出了一个“开始”的手势,指挥着在场的小辈们齐刷刷地喊出了四声“真的!”……
雷老板这家酒店刚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得只等开张日子了……按照他的说法,这是先请了一堆人过去来次彩排,大家甩开了膀子吃就是了。
临下楼的时候,他偷偷地拉住了梅尹,“梅姐,过两天开业的时候,您过去给我剪个彩,怎么样?”
“怎么会叫我去剪彩?”梅尹笑吟吟地问,“凭着你老爸的关系,怎么着也得请市长或者几位明星来吧?”
雷钧略带了神秘地说,“不成,非你不可……这不是我跟你最对脾气吗?”
这顿饭吃得简直是High到了极点,存了心讨好人的雷老板真的让人备齐了满汉全席,一八零八道菜上得络绎不绝,而且是拿减小了分量的小碟子上来的,几筷子就能夹没那种。
秦恕喝了一口小盅碗里的龙井竹荪汤,问雷钧,“怎么着,要抢如意阁的生意?……小心胃口太大,到时候赔得连娶老婆的本钱都没有。”
“我跟他们不是一个路子的生意,”雷钧不以为然地说,“我卖就卖这满汉全席,专挣你们这种大公司的钞票——年终公司酬劳精英雇员的聚会,不如办在我这儿怎么样?”
秦恕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赶在叶家临之前,夹走了最后一筷子凤尾鱼翅搁在了叶家珩面前,模范得堪称典范。
雷钧急忙叫人过来多送一碟上来,还招呼着说,“放开了吃,今儿咱们这是彩排……厨房里备的是全套,整个饭店就接待咱这一桌。”
他说的是实情,沾了光过来“试吃”的除了一直跟着他的兄弟们,连只苍蝇都没有。
饭都吃到最后了,喝了微醺的梅小姐拉住了儿子的袖子说,“秦恕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成不?”
秦恕立刻心生警惕,“你先说。”
梅小姐凑近了他的耳边细若蚊呐,“我瞅着家临也很可爱……你能不能也……”
“没门,连门缝都没有,”秦恕说,“作者已经很不像话了,你就不要再拿这种歪点子引诱她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雷钧同学至今没有家室,梅小姐你可以去问问他。”
“可是,他不是我儿子啊……”如果可以透视的话,大概可以看得出来梅尹小姐的脑子里现在已经被酒精打成了一个结,执着于“我的”这种归属感的确立。
“他想让你做他干妈都想疯了,”秦恕继续循循善诱,“据我亲眼所见,秦夫人年前就意欲做这傻个儿的干娘,结果被他打马虎眼过去了。”
梅尹想了没两秒钟,就欣然同意了,转过头就对雷钧说,“雷钧,我送你一把小金锁……你要不要?”
雷钧这时候脑门上“噌”地一声点亮了一100w的大灯泡,立马连声地说,“要要要……梅姐你说吧,要什么牌子的鞋子言语一声,我让我家老头儿赶明给你拉一车去。”
叶家珩在一旁把这整个过程瞅得分明,看准了个空子就去问秦恕,“你又要使什么坏心眼儿?”
“哪儿能呢?”秦总裁一脸的正气,悄悄地在桌子底下就去够人的手指头尖,“那个可是我亲妈,我使出来的也全是好心。”
叶家珩甩开他的手,转过头去和叶妈妈说话,低声问着有没有什么特别合胃口的菜。
——忽悠人还有“杀熟”这一招呢,那厮的眼神一旦太过于纯良就得提高警惕。
宴席的最后一道菜已经开始上粥膳了,门外侍立的服务员轻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
雷钧不太耐烦地挥了挥手,“干嘛呢?这菜不都上齐了?刚刚不是吩咐了果盘晚点儿上吗?不懂规矩!”
服务员被他这通抢白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雷总,秦……”
她话还没说完,雅间的门就被人再一次地推开了。
来的人一开口就是惯于发号施令的说辞,“大家聚餐快结束了吧?……秦恕,你妈好不容易回国一次,怎么不先带她回家?”
秦恕诚恳地看着自己的老爹,“您说的是我哪个妈?姓‘黄’的那位在你家好好待着呢,姓‘叶’的妈妈等下我给你介绍……这位,”他揽住了梅尹的肩膀,轻拍了一下,“是梅小姐。”
三九章 烈火中的野玫瑰
有些事情,在某个时间之前发生,在某个时间之后再被旧事重提;然后才会发现那种曾经所有的经历原来已经固化成了一种存在……这种存在,有时候就会成为一根尖刺,插在所有相关者的心间,锐利地硌着心里原本柔软的地方,直到这片柔软被硌成了坚硬,仍然可以感觉到这根尖刺固执得停留在那里,不曾稍移。
原本气氛大好的一次“家宴”,却因为秦剑德的到来出现了很大的冷场。
这是一位50岁上下的男人,没有穿军装,没有带随从,但是自有一种威严和气势内敛其中,不怒而威。
可惜,他的威严被梅尹和秦恕都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梅尹点起了一支烟,颜色稍显浓艳的丹蔻衬着墨绿色的细长烟支很是有一种鲜明的视觉冲撞感。她淡淡地说,“秦先生,我们今天是家宴,好像并没有邀请你入席。”
秦剑德看着眼前这个他一辈子都放不下、也一辈子都亏欠着的女人:她眉目间的模样依然如同记忆中一样妍丽,仿佛这一晃三十多年的时间在她身上没能留得下一丝痕迹,就像是被上帝偏爱着的一般。
他闯入的这个雅间里围坐了满满一桌子人,其间和睦容容的气氛突出地衬托了自己“外人”的身份。
——阿梅的脾气一向不大好,这次见面竟然一开始没有耍脾气,看起来真的是心情很好……只是,这种好心情却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许,连自己都已经记不得,她因为自己而欣喜开心时……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又是为了什么了……
在这种被打断的融洽气氛和范围中,秦剑德竟然一瞬间有了一种恍然的呆立。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子时的惊艳心动,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她搭话时的紧张欢喜,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她并肩而立时的喜悦醉心,记得情转浓时的每一句山盟海誓,记得相拥而眠时的膨胀满足……可是,怎么就记不得她最后一次开心是什么时候呢?
记得的只是她转身离开时的决绝,看向自己时的绝望死心……和自己一次次硬下去的心肠。
大概真的是老了的关系,年龄越大,心态的变化也越明显——以前那些原本看重的东西都分化成了极端的两类。
一类是之前看重的但是现在不在意的,一类是之前就看重的但是现在愈发珍视的……
比如,那曾经浓烈得连岁月都冲不淡的感情。
秦夫人曾经评价梅尹说,“她哪儿是什么人?她就是那人心头上插着的一把尖刀,哪怕是被亲手拔出来以后,也会留下一抹朱砂痣印在那里……成了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