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道十二攻 下（穿越）————清水无色不欢

灵绝淡漠道：“那就继续吧。”现在怎样还怎样，“等赌城盛会结束，你们跟着我们走。”

他一一扫过众人的表情，白飞扬林修依然挂着淡然温和的微笑，莫林楚南面无表情冷若冰霜，金小牛咬着手指头恋恋不舍地盯着裟罗，瑞尔面色微变，玛雅则盯着子星一声不响。

只有裟罗淡淡地冷笑着看着热闹，与灵绝目光相对时才收敛眼中的幸灾乐祸。

“放弃你们现在的身份地位，金钱权利，以及你们的君主，跟着我回乡下种菜，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走。”

他突然很疲惫，这场多人的爱情搞得他精疲力竭，他真心希望他们能走就走，早点离开早点结束，他不贪心，只要最后还剩一个人他都会满足。

可是……

情夫们一个一个离去，没有回头，也没有留下一个字。

灵绝望着只剩子星的房间苦笑：很好，一个都没有，他更省心了。

“哈哈，灵绝，看来你的魅力终究抵不过星君身份的魅力啊。”

被子星看了个大笑话，灵绝也不恼，只冷漠道：“子星，听说你又爱上神呢？”

“又？”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灵绝改口道：“没什么，我要走了。这次告别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他也不想见到子星，看见他他就会想起很多，那段遥远的过去，逝去的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情。

他会记住在飞雪森林里的美好时光，连同子星的份一起。

子星抿着唇，神色难得的严肃正经：“灵绝，我总觉得……你很亲切，我们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就像我刚看到神，也觉得他很眼熟。”

灵绝理解这份感受，他也被莫林抹过记忆，此后看到眼熟的东西都会想起隐约的片段，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的确很亲切。

可是，他不能让子星胡思乱想下去。

“怎么，你也爱上我呢？所以你不走，就是要跟着我回乡下去种菜？”难得能调戏到子星，灵绝笑得坏坏的。

“你还真是讨厌。”子星笑骂道，“再见吧，灵绝。”

“再见，永远不见。”灵绝低声道，再提高声音，“好好对林真，不许辜负她，否则我杀了你。”

“有本事你就来呀！……嗯，我会的，你对她真好。”

灵绝淡笑着转身离开，还是他走好了，回圣帝国去，那里是他的故乡。有机会就到暗界的冰雪灵境看看，那儿有他思念的亲人。

打开门，一个人站在门外恭候他。见灵绝出来，他道：“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去找你。”

“随便你。”

嗯，至少还有一个人选择他。他满意地笑了。

104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灵绝望着苍穹唉声叹气，回家之路居然只有一人，真他妈寂寞如雪。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伤心菜园里还未成熟的菜是偷不到了，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好心帮他收割。在圣帝国也能种菜感受田园生活吧，他梦想生活在世外桃源里，无忧无虑地过着小日子，周围有亲人就好，有朋友，爱人也可以。

或许是赌城盛会的最后一天，大街上显得比平时还要熙攘。瘦小的灵绝走在人群中简直要被夹成肉饼，举步维艰。他心平气和地拨开人群，可是人墙如城墙，他怎么也拨不开。眼前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在他周围阴魂不散。更神奇的是，四周的景物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人群在变着，他们似有意阻拦他的去路。

灵绝停下来，镇定地闭上眼睛。他一刹什么都感觉不到，再睁开眼睛，就看见人们正擦肩而过，但他没有被碰到的触觉。

他被隔离到异次元空间，敌人是谁？

真是的，走了个虚，又来个不知名的，灵绝的麻烦永远少不了。他心情不好，脾气就暴躁，待会出现的人不要太倒霉，他灵殿下发起火手下不留情。

净元珠在手，紫灵剑幻化而出，好久没用都快生疏。他挥剑斩破异次元的结界，只见空间被他划开一道口子，强光绽出，瞬间口子就合上，还是刚才那副景象。

灵绝恼怒地皱起眉，喝道：“谁？出来！”

敌人就隐藏在人群里，他气定神下来闭上眼睛查找敌人不同寻常的气息。因为人群，景物都是虚拟的假象，没有生命，找到目标还是挺轻松的。只是敌人不是一般角色，费的力大点。

“是你？”

睁开眼敌人就站在他面前，竟是他不熟悉的天枰星君天未。

他得罪他呢？

灵绝第一时间反省自己有无过失，结论是无有，除了“勾引”过他的兄弟们。

“灵殿下，你一个人？”天未语气很冷漠，眼神很不屑，看着灵绝像看着肮脏的东西。

灵绝知道自己的名声在其他星君里都臭了，先是子星沙耶，后是楚南裟罗，接着瑞尔莫林玛雅，最后连林修白飞扬金小牛都不放过，他荼毒了多少伟大神圣的星君啊！

他陷入深深的自责里，天未的话也没去回复。还好他悬崖勒马，及时抽身，现下已与他们分道扬镳，算是将功补过！

“是啊，星君大人好雅兴啊，大热天的把我关在这一方天地里，我好闷，我想出去。”

在他人地盘上，又理亏在先，灵绝口气不再那么生硬，这是示弱的表现，若在裟罗面前也这样子，两人也不会发展至此。可是，他就是在爱人面前特别爱耍脾气。

可这口气在天未眼里跟个狐狸精的娇嗔差不多，灵绝在他一干旁观者眼里与“狐狸精”无异，天未对他没有好感。

“你要回圣帝国？我送你一程吧。”他可以将人瞬间转移到他处去，圣帝国比较远，但也不是很费力。

“嗯？真的？”灵绝知道对方不喜自己，就留了个心眼。

“你担心我会害你？不会的，你尽管放心，我巴不得你走得远远的，别在回来了。”天未真心实意道，他真希望这样。

灵绝欲哭无泪，被人当祸害的感觉真不好。

“那好，我感谢你。”

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灵，等等我，我也要跟你一起走！”

金小牛从天而降，落到他怀里，抱了个大马趴。两个人在地上打滚，金小牛滚得不亦乐乎，连吃了几口豆腐才肯罢休。

“灵～灵～灵～我要跟着你一起隐居世外桃源。”金小牛蹭着灵绝，整个人黏在他身上。

“金小牛，你怎么来呢？”不是走了吗？

“灵，人家刚像子星辞职了，好惨，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没出息，说我中看不中用少了我也没损失，说看错我了！呜呜呜，灵，人家的下半辈子要靠你了，呜呜呜……”

“好好好，小牛你别哭了，以后我养你。”灵绝无奈地安慰他，他把金小牛当成残障儿童对待，像自己的弟弟，乃至孩子，可他的真实身份是自己的情人……晕。

两人到今天都只亲亲小嘴，金小牛一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就被他狠狠拍飞，言：“小孩子毛都没长齐滚一边去！”

金小牛指天对地发誓他已过而立之年，只是长得比较幼齿，性子天真可爱，他是不折不扣的成年男性，已往奔四路上前进。

灵绝头发一甩，懒得理他一个小屁孩。

金小牛哭天喊地怪爹妈为什么把他生得这么可爱，害他不能成“攻”。而就算金小牛答应做受，灵绝心理上也不能接受自己“恋童癖”的现实，他不要当变态！

这下金小牛嚎个三天三夜都无法诉说他的悲哀。

只得趁虚而入，趁大家都还没处理完手头事务时缠住灵绝，与他一起回圣帝国。他金小牛上头有人，仗着跟布达的交情，把一堆事都丢给他了，哪像其他人，还得交代完一些事才能抽身。

当然，抱着一点私心金小牛没说其他人也已向子星递交辞职信，就让灵绝暂时成为他的所有物吧！

回家的路上多了一只金小牛，灵绝拖着他从飞雪森林走到圣帝国的皇宫。天未送完他们一程就告别，临走前不忘鄙视灵绝一眼。他已经习惯被人鄙视，天未伤不了他。

把金小牛带到凌皇面前时，灵绝已做好被数落的心理准备。其实他想跟凌皇解释他和金小牛两人关系很纯洁，可凌皇不会相信的。之前就带过三位情人，后来换了一位，现在又换了。

凌皇皮笑肉不笑，感叹道：“年轻真好啊。”他年轻时多么专注啊，一生只娶一个皇后，哭昏了多少仰慕他的女子，毕竟那会圣帝国就他和他老爸两个男人。

灵绝每每带回个男人来刺激圣帝国的女人们，凌皇都懒得教训他呢。还好这回带的金小牛魅力比较小，顶多让人捏一把而不是追着几条街喊着要嫁他。

这不是玩笑，裟罗初次来的时候就受到这样崇高的待遇，那位女子对他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追了他三条街说要嫁给他，她甘愿与灵绝共事一夫。最后裟罗不从，她哭着去跳崖，幸好被灵绝发现及时勒回来。

事后，裟罗和灵绝隔阂时，裟罗就提起这事来刺激灵绝，因为这位女子是灵绝的六姐，凌陆。

这次见灵绝换了个情人，属凌陆最高兴，她道：“七弟，你和裟罗分手呢？”她随时准备为裟罗披上新娘的嫁妆。

“嗯。”灵绝无耻地将裟罗出卖掉。

凌陆审视着金小牛，啧啧道：“七弟，你口味换了，晚上的位置也换了？”

凌陆的奔放真让灵绝吃不消。

“姐，别胡说，我和小牛很纯洁。”

是啊，比百合还要纯洁。

晚上金小牛不干，他对灵绝的话耿耿于怀，他就不想再和灵绝“纯洁”下来。

“灵……”洗完澡，金小牛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跑到灵绝面前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人，眼中满是请求。“我们来做吧！”

灵绝捏了他一把，道：“想都别想。”

金小牛肉乎乎的脸十分好捏，灵绝没事就搓一把。

金小牛十分伤心，垂头丧气地走掉，他就这点好，灵绝说不要就不强迫他，或者色诱勾引他，哪像某几位，他不从就使劲办法折腾到他从为止。

“灵，我要出去。”

“你要去哪儿？”

“采花！”

“哦。”他适才看见花园姹紫嫣红的，许多花开了，金小牛要采他不介意。

他喜欢灵心殿的安宁与清静，也不想金小牛唧唧喳喳的吵到他。

其实从金小牛来找他那刻开始，他就猜到其他六人的选择，他们没有抛弃他，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等那六个人全都来齐，凌皇和姐姐们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陷入另一门烦恼。

他偶尔会去生命树看望老朋友，有一点很奇怪，他到现在都没看到传说中的生命树守护神，每次到那里都只有萨洛特在，守护神特意避开了，他都怀疑所谓的守护神就是暗界之王萨洛特。

这次他出其不意，隐去自己的气息潜入树底，果然又在那里见到萨洛特，还有另一位男子。那位就是守护神了吧！

“萨洛特，你好呀！”灵绝突然出现，萨洛特吃了一惊。灵绝视线一挪，就瞥到守护神，淡淡道，“你就是生命树的守护神？”

男子点头。

灵绝看着他很平静，平静到萨洛特都惊叹了：“灵绝，你不惊讶吗？”

“为什么？”

“他是……”

守护神长得很眼熟，他本人没见过，但他的记忆中很熟悉，熟悉到这副身体的心竟隐隐钝痛。

他叫凌休吧，凌皇的二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凌珏的爱人。他没死！

“二哥，你还活着？”

他相信萨洛特已经对他说过自己的事，否则他不会老是回避他。

凌休点头。灵绝淡笑道：“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亲人吧。萨洛特，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萨洛特道：“你以为凌皇怎么生的男孩？按理圣帝国的人只能生男孩的。他母皇逆天行道才得有他一子，从此再不能生育。他呢，妻子想要个男孩就来向生命树祈福了。休听到后觉得有趣就决定牺牲自己转世一轮，这段时间的空窗期就由我来顶，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凌休死后灵魂就回归生命树底。此时生命树已枯萎多年。他看护灵绝的婴儿肉身长达上千年之久，转世后失去记忆可还是不可抑制地爱上“他”。

这应该是个欢喜的大结局吧！

既然如此，灵绝也就不多说什么，他甚至不敢正是凌休，神啊，他真的不想再欠下一份情债。

然，凌休也看得明白，灵绝那些个事也很清楚，自己对灵绝的感情只剩下守护，他现在爱的那个人的灵魂正在暗界徘徊着，等待着重生的机会。

萨洛特同情地拍着灵绝的肩膀，宽慰道：“灵绝啊，难为你了，唉，你那些情人对你真好啊，别人羡慕不来的。”

灵绝砸他一拳：“你也羡慕？”

“免了，我又不是受。”萨洛特嬉笑着。

“是啊，你心上人又爱上神了，我同情你。”

灵绝得意地笑，至少他爱的人也爱着他。

掐指一算，那些人也快来了吧！

105

金小牛这两天有点忧郁，愁眉苦脸着不爱搭理人。灵绝冷漠惯了，哪会去理他为什么犹豫，害得金小牛的脸色更加阴沉呢。

“灵，你一点也不重视我。”金小牛还有自知之明，他的神色鲜有的凝重愁苦，“对你而言，我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灵绝正凌空打坐，修身养性，闻言，道：“小牛，你怎么呢？”

“上次我们就想问你了，如果虚把我们抓起来，你会救哪个？”

“这个问题很无聊，我拒绝回答。”救哪个？他哪个都不想救，这是难以平衡的事。

“如果都可以救下，你会先救谁？”

金小牛在问他七个人里面他最重视谁，这个问题依然很无聊，他还是拒绝回答。若真较真起来，最重要的是楚南吧？其次是……莫林？！后面的排序他不想考虑。把脑中的七个人影挥掉，他继续闭目养神。

“反正不会是我。”金小牛悲哀地估计自己得排到第六位，后面一位是瑞尔。“灵……”他还想说什么，可见灵绝又闭上眼睛，只得一声叹息离去。这场爱情游戏他本来就是个倒贴的意外，想必灵绝看到他也很烦吧，而他只要能跟灵绝在一起就满足呢。

只是这样的相处方式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呢？

灵绝以前跟裟罗在一起时他只是旁观，当时虽然暗恋灵绝可看到他跟裟罗在一起心理也不会难受，虽然每天捣乱给他们制造麻烦，但他也相信那些小麻烦伤害不了他们，只能给他们平淡如水的感情生活加点调味料。

苏格的出现是意外，可两人之间的缝隙也是早已存在的事。灵绝和裟罗分了，于是他们有机可趁。

在遥远的一方，也有人比金小牛还要愁眉苦脸。

沙耶回神域已有段日子，原以为星君们各归各位他可以清闲一段时间，可没过多久他陆续收到楚南，林修，玛雅，莫林，白飞扬，玛雅，瑞尔的辞职书，说要“告老还乡”！他当场气得面色铁青，把那些奏折全给毁了，不批！

把他们全给召回来，一一质问他们怎么回事！

“你们就这点出息？”沙耶已恢复冷静，话语间尽显君王风度，吓得小侍女们大气不敢喘一口。

林修首当其冲被推出台面，道：“陛下，这是我们的选择。”他之前去看过那一批后备军，他们是他亲手培养出来，将来会是沙耶最得力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