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残鸿

作者:残鸿  录入:03-01

“不想。
“留在国内不憋屈吗?”
“你不希望我留在国内?”徐斌斌走到高蒙身后,下巴搭在高蒙肩膀上,“还是不希望我留在你身边。”
“哪儿跟哪儿,我是合计你家有条件不出去多可惜,你自己不也一直准备着吗?”
徐斌斌贴紧高蒙环腰抱了,“再说一遍,我不想出国。”
“是不是因为我?”高蒙关上水龙头,把碗晾在架子上。徐斌斌轻笑,“你的自我感觉不错,可惜过了。”
“不认是吧,小样儿。”高蒙看到徐斌斌否认,吃不准真假,自己希望徐斌斌不是因为自己而做这种决定,“是不是你跟你老头前一阵的事弄的?不管对错,你和老子顶牛就是不对,我要是你老爸,我也受不了。不就挨几下揍,养你这么大,从哪讲都该忍,再说儿子总归是儿子,我估计你回去道个歉,啥事都没了。”
“高蒙,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蒙转过身靠在水池上,“我觉得你不是很想考研,一点压力都没有,这种事情关系到你的前途,头脑发热可不行。”
徐斌斌用吻结束了这场对话,然后扔下被亲的晕头转向的高蒙,去看刚才剩下的电影。整个一天,高蒙都觉得做事缺了点感觉,跟徐斌斌询问他认为重要事情也是如此,回到房间继续看书,效率奇低。
高蒙洗完澡,随便在腰上围了浴巾,心想明天徐少博就要回来,以后,他和徐斌斌不能这么随便同睡。徐少博出差5天,高蒙和徐斌斌从好友一跃升级为[密]友,高蒙直觉坚决不可以让徐少博发现他和徐斌斌之间的秘密。徐斌斌还是不在卧室,高蒙奇怪,明明看到徐斌斌洗完澡就进去了。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徐斌斌躺在沙发上,回放着
[城市之光]。
“怎么样?”
“电影吗?”
“对!”
“没意思。”徐斌斌仍旧躺着,把腿从沙发上让开,让高蒙也能坐下,浴袍系的不紧,高蒙隐约可以看到徐斌斌衣下的风光,一阵发呆,徐斌斌猜出原因,拉开腰带,让高蒙瞬间干了嗓子眼。
高蒙抚摸徐斌斌的时候,发现徐斌斌尽力忍着自己来迎合他,高蒙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直接进入徐斌斌,在徐斌斌身上留下无数亲吻之后,高蒙含住徐斌斌的欲望,用舌头在上面细细安抚,凭借着徐斌斌的气息和声音来判断徐斌斌是否舒服,在徐斌斌紊乱的呼吸声中,高蒙的头被徐斌斌本能的抓住,徐斌斌把坚挺按倒高蒙喉咙的最深处,几乎让高蒙窒息,也让高蒙同时感受到徐斌斌极致的快感。
窗外的雨似是停了,沉夜悄无声息,高蒙和徐斌斌渐渐从迷乱中找回对方,身体犹自纠缠,疲惫和满足都拥在彼此怀中。
徐斌斌问高蒙,为什么喜欢卓别林?高蒙说他的电影总能让人感受到笑着生活多好。徐斌斌则不然,他觉得卓别林在光影里逃避现实,那种装作看不见痛苦的笑,是自欺欺人。高蒙忍不住问徐斌斌,他用那种方式处理和他老头的问题,算不算自欺欺人?徐斌斌问高蒙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高蒙说,没有,不过无论对生活多么不满,都得去面对!卓别林可以在电影里制造巧合[躲开]问题,我们不能,他高蒙认为不能,高蒙认为如果这样做也叫自欺欺人。高蒙说完之后,徐斌斌没有反驳。
高蒙渐渐习惯和徐斌斌的这种生活,但是,正是因为[习惯],让高蒙不自觉地考虑起徐斌斌遇到的问题,在高蒙眼里,徐斌斌敏感而且脆弱,让他很想去保护。本来这和高蒙为自己考虑是性质相同的事情,因为亲密而自然发生的,但是高蒙用错了方法,直接导致两个人在一段时间内都因为高蒙的言行而很不愉快。
高蒙忘记了徐斌斌也是一个个性鲜明的人,一个和高蒙一样知道自己敢于面对结果的人。
[24]暑假 3
分别半年的兄弟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高蒙发现每次再见面,他们五个人都会成熟一点,上大学前的很多年,他们几乎一直玩在一起,也算是个固定的小圈子,友情深厚自不用说。高蒙逃了大半天课和好友相约去海边游泳,几个人一见面抱成一团,分别让重逢更显亲密。
高蒙把徐斌斌介绍给众人,大家租了个帐篷在沙滩上支了,买了啤酒和软饮,好顿闲聊。这些人之间的话题无非还是关于成绩、女友以及一些熟悉的人的动向、还有大四的打算,徐斌斌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陌生人在这种场合大多数时候会被忽略。
正午的阳光在水面反出刺眼的白色波光,徐斌斌的手放在额头上遮住日光,让自己刚好看清在浅水里和人追逐的高蒙。高蒙的朋友或者善谈机敏或者沉默老成,都和高蒙有一点像极了,就是骨子里透着的坦诚。高蒙和一个叫王好宇的大个儿将好朋友中最矮最胖的仇龙整个人掐肩拉脚地抓住,扔到齐脖的海水里,然后哈哈大笑两散游开,让游回来的仇龙不知道追谁是好。
不一会,高蒙又抓住瘦瘦的张峰,拎起来,还没扔出去,遭到王好宇和仇龙的偷袭,在张峰的帮助下,高蒙被按到水里踩了几脚。高蒙在水底憋了一会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把王好宇和仇龙都给拽倒,高蒙头冒出水面的时候,那两个人刚好沉底,徐斌斌会心一笑,高蒙式的[小心眼]。
“老徐,下去玩。”徐斌斌看到去借游泳垫的吕律拖着巨大的充气垫对他招手,“会游吧?见徐斌斌笑着摇头,吕律把垫子放在徐斌斌脚下,“你带过去,我再去整一个。”
徐斌斌刚到水边,立刻被海里的三个人扑倒,扔到海水里。徐斌斌水里翻个身浮出水面,已经离海岸很远,远处晃动的是高蒙的笑脸,回头望向另一边,碧蓝色的海水清澈透明没于天际,徐斌斌没来由的眩晕。
辛苦的小蜜蜂吕律又拖回一个充气垫,被王好宇先摁住,吕律趴在地上伸出两只手,拼命的晃着,“鱼籽,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不成吗!”王好宇坏笑着放开吕律,吕律毫不犹豫的扑向大海,自己跳了。
游累了,大家开始在帐篷里打牌,和寝室里不同,因为极熟,高蒙和对家王好宇变着花样的使诈,口头和眼神不停交换着自己牌的信息,不时地踹着出牌慢的仇龙,嘴里还要欺负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吕律,比平时要疯上几倍。徐斌斌坐在高蒙身旁看高蒙玩,感受着毫无伪装的高蒙,有些陌生,高蒙和这些人在一起是全然敞开心扉的,如此放松,是徐斌斌三年里都不曾见过的。
“阿牛,我也打算考你们学校。”仇龙一边拔帐篷一边对高蒙说。
“好啊!”高蒙把阿字拖的老长,咧嘴一笑,“想回来?你不是说死也要死在四川吗?”
仇龙摇摇头,很无奈的神情,“文化差异,搞不定。”f
高蒙嘿嘿嘿幸灾乐祸的笑,惹来其他几个人几计重拳,警告高蒙不要落井下石。
“干嘛?老子年年被甩,怎么没人同情,球儿,你也别难过,有哥跟你作伴?”
“切!!”众人同时发声,高蒙这个儿、这条儿,只有甩人得份,想当初这帮人帮高蒙收的纸条都能装几个编织袋了。“咱家牛,你编谎也编个象点的,”王好宇说到。
“我怎么了?我多诚实一孩子,不信,你们问老徐。”高蒙说着,把众人视线引向徐斌斌。
徐斌斌眨眨眼睛,表情很为难,不敢说的样子,好像高蒙真的在骗人。所有人又切了一声,把高蒙按了打了一顿,以示不诚实的警告,高蒙冤死。
高蒙打开车子里的CD机,跟着里面的混音舞曲哼唱,徐斌斌今天已几乎滴酒没沾,顺道送回吕律和张峰后,徐斌斌载着高蒙在市区里兜风,渐静的喧嚣,满眼的霓虹闪烁,这个城市浮华的外表有着强烈的不真实感。只是十多年前,这个城市还是和其他邻近城市一样,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阿牛。”徐斌斌刚叫完,就被高蒙强迫在道边停下车子,高蒙搂住徐斌斌,“我打算就称呼地问题跟你再好好谈谈。”
“老婆。”徐斌斌借势靠在高蒙怀里,改口道。
“不行。”高蒙眦牙做凶狠状。
“阿牛老婆。”
“不许有牛,也不许叫老婆!”
徐斌斌皱起眉头,为难道,“你想听什么?”
“叫我哥吧。”高蒙坏笑,徐斌斌听得身上一颤,抬起头看向高蒙,高蒙看到徐斌斌眼中那种常常用来看徐少博的眼神,难以捉摸。
“要不就叫高蒙吧,”高蒙感觉自己不知哪里有触动了徐斌斌,惹他又开始玩深沉,“别叫老婆,怪恶心的。”
“高蒙。”e
“嗯?对!”高蒙用眼神赞扬了一下徐斌斌。
“老婆。”
高蒙开始怀疑徐斌斌得智商,使劲的盯着徐斌斌,妄图起到恐吓的作用。徐斌斌伸手遮上高蒙的眼睛,啄了一下高蒙的唇,离开的时候,高蒙不舍地找着徐斌斌的唇,被徐斌斌的放在眼睛上手拦住。高蒙不满的抿起嘴,拉开徐斌斌的手,把徐斌斌压在靠背上,对着那两片勾人嘴唇吻了个痛快。两个人商量的结果就是直接奔向最近的旅馆,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斌斌坐在高蒙的上面,每次高蒙的挺进都是一次贯穿式的疼痛,伴随着随之而来的飘忽感,让徐斌斌不时地发出细碎的声音。高蒙抓住徐斌斌细瘦的腰,阻止徐斌斌不安的扭动,一次次的按向自己,手中的坚韧柔软让人更舍不得放手。
高蒙的时间长的不象话,徐斌斌的身体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变成媚人的深粉色,声音也连续不断的从嘴里吟出来,高蒙就是不射,到后来徐斌斌无力再控制自己的力量,抱住高蒙的头,任由高蒙在他身体里索取快乐,在徐斌斌以为自己快死在这个上面的时候,高蒙抽出欲望射出来。再看徐斌斌,也射出来,却已是第二次。
徐斌斌和高蒙都好像从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瘫在沙发上动不了,高蒙勉强把徐斌斌拉下来抱了,徐斌斌的手还在高蒙脖子上圈着。徐斌斌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在高蒙动他的时候,还是虚弱得叫了一声“老婆。”
高蒙气的狠狠咬了一口徐斌斌耳垂,过了一会,高蒙打算把两个人弄到床上,徐斌斌抱紧高蒙赖着不动,高蒙把哄外甥女的招都用上了,连连说乖也没用,惹得徐斌斌一劲的偷笑。
“你打算在我身上睡一个晚上?”
“嗯。”徐斌斌闭着眼回应。
“你很重你知道吗?”
“嗯!”徐斌斌紧紧手臂,“我知道,哥。”
“你叫我什么?”
“哥。”e
“你真叫我哥?”高蒙一下来了劲,抓住徐斌斌摇摇。
“高蒙,”徐斌斌挣开高蒙的钳制,继续作树带熊式蹂躏高蒙的脖子,“你真变态。”
“为什么?”
“应该叫我哥才对。”
“这个社会弱肉强食,你是我的人,懂不,小斌斌。”高蒙摸摸徐斌斌的屁股,奸笑道。
徐斌斌终于睁开眼,看着高蒙小人得志的样子,勾勾嘴角,“哥。”
“啊?”高蒙笑意更盛。
“叫我少斌。”e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照常,辅导班、自习,高蒙开始初现考验综合症初期症状,对着模拟体长吁短叹的频率开始增加,吃饭、睡觉也不那么香了。加上生活中多了一个徐斌斌,高蒙考虑的事情一下子变成了两份,更觉得压力丛生。
考研对徐斌斌来说,真如高蒙所讲,醉翁之意不在酒,从心里说,徐斌斌还是不排斥出国的,毕竟接受不同的文化,对个人的成长来说,只会有利而无害。可是,徐斌斌很怕出国以后,失去和高蒙发展的机会,在未来和感情之间,徐斌斌听从了情感的安排。
徐少博无意中听到高蒙私底下徐斌斌改了称呼,大概估计到两个人发展的地步,如果高蒙真心喜欢徐斌斌,徐少博觉得把徐斌斌交给高蒙应该还算放心,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徐斌斌对高蒙的热衷更像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高蒙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成熟理智的一拨,他会愿意为了徐斌斌去承受可能遇到的一切不能承受的眼光和评判吗?徐少博找了个机会和徐斌斌谈了这个问题。
徐斌斌很明确的告诉徐少博,如果徐少博愿意跟钱时磊继续,就不要管他的事;如果徐少博和钱时磊断掉,他欢迎徐少博回来,只不过请徐少博记住,不管高蒙将来要不要他,高蒙在他心里都是第一位的。
徐少博的担心其实也是徐斌斌最怕的东西,就好像那天被开玩笑扔进海水里,再出来,自己孤零零的站在海的深处看高蒙,悬浮的不安定感。徐斌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现在和高蒙的关系,要比之前毫无瓜葛的时候更难维持。
徐斌斌想,我要做到哪种程度才能让高蒙死心塌地?
[25]暑假 4
每个大礼拜徐斌斌都要给学生上两个整天的课,辅导班的课自然不能上,通常这两个晚上,徐斌斌回到家里,不吃不喝直接睡觉,他的学生都是十多岁出头,徐斌斌对音乐的[感觉]又十分挑剔,上完课,学生和老师通常都到了忍耐的极限。学生好在只上半天课,徐斌斌却要面对四个半天。
高蒙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为什么说一点点,因为徐斌斌拒绝跟他家相关的任何提议,徐斌斌告诉高蒙,他已经不需要别人养活他,最近他的一个学生家长请他做公司广告的平面模特,期约一年,过两天去试镜,基本谈成了,报酬加上这两个月的薪水,差不多够交整个学年的学费。徐斌斌还开玩笑的说,原来没想到,社会主义教育的学费还真贵。
高蒙看徐斌斌铁定了想在家外面混下去,如果徐斌斌真的考研,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打工肯定耽误事。转念一想,高蒙突然想徐斌斌大概并没有真的放弃出国的路子,用大腿想都能想出来,徐斌斌要是不考研究生,还是会被家里送出国。高蒙觉得徐斌斌真是任性的人,高蒙自己做什么事从来不想还可能有的后路,那样肯定做不成事。
“要考研,就得一心一意,你这样半吊子……”话的意思很明白,高蒙没把话讲完,摸着最近因为徐斌斌而新挤出抬头纹,很严肃的样子。
徐斌斌看着高蒙亦复家长为孩子操心的样子,觉得很滑稽,高蒙总是问他这个问题,以前怎么没发现高蒙这么聒噪,每次不想让高蒙唠叨的时候最有效果的办法就是堵住高蒙的嘴,可是,由于用的次数太多,高蒙已经开始对此免疫,通常反过来占一通便宜然后继续未完的话题。
高蒙讲起道理一套一套,从高蒙的思路考虑下去,都十分合理,徐斌斌沉默不下去,只好说,“如果暑假能把考研前的生活费凑齐,我可以考虑开学后不打工,借得不算。”徐斌斌直接断了高蒙指望徐少博的路。
高蒙一口答应,让他高蒙去借钱还不如杀了他,高蒙想徐斌斌可以打工,他也可以。不过半年要多少钱才能解决温饱,高蒙自己算了一个晚上估计出个数,最少也得2-3千块,短时间内上哪里去整这么多钱。
高蒙拿出下学期的付款通知单,学费5300,寝费1200,书杂班费400块,徐斌斌要为凑这七千块,照片将会被人印成无数份,贴在车站广告牌上,印在商场的横幅上,夹在杂志的夹页里,被数千人当作品牌的[载体]。先不说骄傲的徐斌斌是不是心甘情愿,就说徐斌斌有头有脸的老爸,要是别人认出他的儿子给休闲服拍广告,这种休闲服一身可能都没有徐斌斌原来衣服的一只衣袖值钱,肯定会气得够呛。
高蒙陪徐斌斌去试镜,现对广告公司的形象设计套了点品牌知识,然后直接跟徐斌斌学生的父亲说,你们的品牌是美版(高蒙来前也不知道啥叫美版,设计师说高蒙比徐斌斌更适合这个品牌的风格),自己的身材很适合,是不是考虑让他也试试。那个大区经理和徐斌斌都没意料到这种情况,试镜之后,气质硬朗的高蒙的确比文雅的徐斌斌拍照的效果更好。于是,高蒙成了最终签约者,形象设计觉得高蒙身材不错,推荐他一个大品牌的平面广告。高蒙有些犹豫,听了价格之后,立刻咬牙决定,拍。
推书 20234-02-28 :蒲公英之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