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话,你不就拿个人前途开玩笑了吗?咱们的事来日方长,可是年轻就这么一段,我们现在不努力,将来想成功肯定没戏,对吧?”
“你意思不出国就不能努力,不会成功?”
“你怎么老走极端,”高蒙把香皂捡起来扔回盒子,冲干净身上,湿漉漉的从淋浴间里走出来“我意思不是说因地制宜吗!我有条件我也出国,我现在考研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我还没想好学什么。再说,谁都知道你准备好几年了,现在考英语的话还来得及,拿了毕业证就能走,不然又要蹲一年。”
徐斌斌回到水池旁,洗好牙具,“如果出国,我再也不会回来。”
“为什么?”高蒙在腰上围了块浴巾,拿起自己的牙刷。
“只有和你分开,我才会走。”
高蒙嘿嘿假笑,“你还真是驴和熊猫不能兼得,我们在一起和你出国又不冲突,你最多出去三五年,我等你不就得了。”
徐斌斌露出[你真天真]的表情,“你能等我几年?”
高蒙看徐斌斌真认真起来,也收起玩笑的样子,诚恳地说,“你需要几年。”
徐斌斌慢慢露出会心又夹杂着几分无奈的笑容,黑漆漆的瞳仁晶莹闪烁,“高蒙,”徐斌斌颇伤感的说,“时间和距离会改变一切。”
听到徐斌斌的话,高蒙心里一动,假意玩笑似的出口,“很有体会?”徐斌斌警惕的用眼皮撩撩高蒙,低头不语。高蒙见状心里不舒服,“默认哪?”
徐斌斌给高蒙在牙刷上挤上牙膏默不作声走出去,高蒙端着牙刷等了半天回话,看到徐斌斌走了,对着水池前的镜子莫名的眨着眼睛,重重出了口气,又是由头没尾的对话。
徐斌斌恩准高蒙在献血一周后开始自习,高蒙第一件事就是给韩萱添一堆这表那表,证明韩萱同学爱党爱国爱人民,足够条件被培养成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两个人没了交往的想法,放下先前的矜持,在对方面前变得真实起来,联系几次,发现对方对生活很多观点极其相似,很有相知恨晚之意。韩萱嘴甜,真性情比样子爽气,一时兴起认了高蒙当哥,典型北方女孩子的做法,既显示出高蒙在其心中地位的重要,又明确的划清界限。
萱小妹的定位系统比雷达准多了,从来不用问高蒙在那里,要弄啥材料直接到自习室去找,一找一个准。如果形容机械系教学楼在学校的位置相当陆家嘴在上海的位置,那么韩萱的探测能力直达浦东机场,要是高蒙没在本系的教学楼里占到座,韩萱也能在土木或者物理系里找到高蒙。
找到高蒙的好处就等于找到徐斌斌,高蒙和大多同年龄的男孩子一样,看到美女心情都会愉悦,即便只是[纯洁]的看。当然,看到美女的目光回回都会很不识货的在他和徐斌斌之间做出选择,都会很不愉快,徐斌斌到哪里都会抢任何男人的风头。韩萱还算含蓄,没像每天跟着高蒙和徐斌斌固定自习美眉群一样,自习课基本不动笔。
不平衡感促使高蒙在徐斌斌面前和韩萱[熟]的很,徐斌斌上当的时间没超过两节课的时间,立刻在韩萱对自己欲藏还迎的目光里发现真像。徐斌斌很配合高蒙的发挥,装出一幅伤情的沉默状,[哀怨]的看着韩萱,让韩萱好不容易死掉的心思差点复燃。
中秋前一天,晚自习的时候,徐斌斌故意在韩萱到来之后,给高蒙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起身出门,很久也没回来,高蒙看韩萱越坐越没精神,带着韩萱到教学楼门口吹风。
“醒醒,妹妹。”高蒙表情伤自尊看着韩萱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探测徐斌斌的信息,“徐斌斌有主了。”
韩萱撅撅嘴,白了一眼高蒙,“干嘛?关你什么事?”
“哥站在你面前,你也多瞅两眼。”高蒙嘿嘿挺直腰杆,摆了个很徐斌斌的姿势把双手插在裤兜里。
韩萱忍住笑,又白了高蒙两下,“行了吧?”
高蒙头很夸张的偏到一边,做不可忍受状,然后很[酷]的走了几步,凑到韩萱跟前,神色[凛然],“打听点事,你觉得我和徐斌斌比,有啥不同?”
韩萱捂嘴,给高蒙眼前留下一对月牙。高蒙抓住韩萱的肩膀摇摇,“靠,丫头,笑啥?快SAY……”
高蒙的样子逗得韩萱咯咯笑,韩萱好似很认真的回答,“你比徐斌斌黑不少,比徐斌斌肥一些,比徐斌斌粗犷,嗯……比徐斌斌傻一点,就是一点点,”韩萱为了形容这个一点还比了比手指,“还有就是……嗯……你比徐斌斌反应迟钝。”
“我又比徐斌斌好一点的地方吗。”高蒙郁闷,为什么韩萱的话听起来很有找不出毛病。
“有,你比徐斌斌搞笑。”
高蒙面部表情很复杂,五官挤在一起,“妹子,太狠了,伤心那。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不?是面子,面子!!”高蒙说面子的时候,拼命的点头以强调自己有多在乎。
“我没给你面子吗?不会啊!”韩萱俏玲玲的小脸表情无辜,“啊!我想起来,早上的时候用来擦鞋了,应该还在,我回去翻翻垃圾桶,给你找回来。”
“我……,”高蒙还要逗,正扭头,看到徐斌斌站在他们不远处,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高蒙看到韩萱对徐斌斌笑的甜蜜,低头靠近韩萱耳朵,小声说,“再说一遍,徐斌斌有主了。”韩萱转过脸笑容映到高蒙脸上,立刻变成警告,韩萱小声咬牙,“知道了。”
自习室关门,盼走妹妹,弟弟恢复深沉状,每当这个时候,高蒙都猜不出徐斌斌下一步有啥行动,小心翼翼的跟着徐斌斌,不时地在徐斌斌后面转着圈,徐斌斌好似忘了高蒙这个人的存在,自顾自的走回家。
“生气了?”高蒙抢在徐斌斌前面按下楼层键,徐斌斌看着高蒙的手指,没回答。高蒙等着电梯门关上,笑嘻嘻的搂住徐斌斌,“咋啦?”徐斌斌眉头微抬,“你说呢?”
“我说啥?”高蒙看着徐斌斌到处招摇的脸,用力的亲了亲,“你知道我是逗你玩的。”
徐斌斌反过来,对着高蒙倾过身,高蒙一边陪笑,一边不自觉的后退,最后被徐斌斌抵到电梯壁上,抱着徐斌斌的胳膊反而成了维持身体平衡的支撑。看着高蒙讨好的样子,徐斌斌勾嘴一笑,“不然你也成功不了。”
“小看人。”高蒙不忿,不过这几个字自己听着也觉得底气不足。
“韩萱最后谁也没选,你知道为什么吗?”
“兜啥圈子,想说快说!”听到这话高蒙猜出大半。
高蒙的表情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徐斌斌笑着贴近高蒙,轻轻舔着高蒙的唇,声音在唇舌触碰间暧昧的划出,“Secret。”
“呃……”高蒙想说什么,都被徐斌斌堵在嘴里,电梯的门开了又关,两个人全无察觉。
最近徐少博回家总是很晚,经常是凌晨时分才回来,高蒙听到门外有动静,发现原本坐在写字台前的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估计自己又看书睡着了,被徐斌斌弄上床的。高蒙想既然醒了,就出去和徐少博打个招呼,揉着被门口射进来的灯光刺痛的眼睛,走到楼梯口,停住转身返回房间。
徐斌斌很久才进来睡觉,看到高蒙无声无息的睡熟,靠着高蒙躺下,手扶上高蒙的心口。高蒙的心跳的稳健有力,徐斌斌覆上的手掌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活力。想着高蒙含蓄的表白,徐斌斌笑的幸福,身旁的这个人,这颗心,徐斌斌愿意倾尽所有来守护。
时间和距离会改变一切,对于折磨自己好多年的怨念,幡然醒悟的时间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那么长。
[31]新学期 5
到了大四,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就像大家最后能在一起过的中秋。所有的同学都很重视,4个半男寝的室长或代表和3个女生的代表为中秋节的聚会张罗了很久,包括王君雅向刘家臻申请篝火的[使用]权。刘家臻请示领导后,保证自己亲自主持,不会出问题,被学校批了下来。
买肉买并买海货,凡是能烧能烤,班费能买起的吃食装了满满两个纸壳箱子,生活委员宣称,饮料太贵,自备白开水,班里只管啤酒,管够。下午太阳一过,全班人马背着租来的炉子,还有碳和几大编织袋柴禾轰轰荡荡向学校所属的海边浴场进发。
学生的行为还带着公式化的痕迹,到了海边,东西放下,第一件事就是合影,合过数轮集体照,开始行动。分工早就布置好,年年中秋都是烧烤这个节目,很快大家就就位准备开始。
不知道哪位狠人想出了一个制造音响效果的方法,拿来四组电脑用的破音箱(好的要插电源,围墙都不全的海滩浴场没地找插座),用分拨插口接在一起,插在某人A
奉献的随身听上面。试音的效果还不错,除了某人B提供的磁带有绞带行为,就是浪废电池,好在主人之前已经知道,两样都准备了不少。[设备管理]某人C放音就绪,周杰仑开始石滩上哼哼哈嘿,霍霍霍霍。
主持人是孙贾文,承古启今华丽丽小词乱飞的说完开场白,众人鼓掌,准备生篝火,烤红碳。孙贾文向众人一摆手,意思稍等,请刘家臻讲话,刘家臻放下正在研究的肉串,简单祝福几句,让大家开始行动,回过身重新回到王君雅和另两位女生身边,仔细的检查这些同学们亲自制成的肉串和海鲜串会不会有中毒的危险。
徐斌斌帮着大家递柴火,看到高蒙把立的松的柴火重新排紧后露出好大一块空隙,便把手中的木柴一根一根的给高蒙提过去。高蒙长眼扫过徐斌斌,是从早上就开始的莫名冷淡,徐斌斌故意在递的时候无意握住高蒙的手,果然高蒙飞快的拿开,抿嘴对上徐斌斌的浅笑。徐斌斌看着高蒙渐渐握紧的拳头,意识到高蒙的心事与自己有关,笑容慢慢收了回去。
吃、喝、唱、跳,很快同学们进入微醺的状态,海滩上其他来烧烤的认识不认得的班级们开始向篝火靠拢,渐渐的扩大的包围圈让同学们看到什么叫人外有人,第一个即兴出来表演的同学出场后,陆续有人出来娱乐大众,开心一经传染,便一发不可收拾。
李光甫看时候差不多,拉出自己的节目,徐斌斌调调琴弦,人群中发出女孩子感叹声,节目没开始,徐斌斌已经受到部分人群的敌视。高蒙清清嗓子,开始领唱,高蒙的嗓子有些清冽,不太像伍佰的沙哑,但是高蒙能把这首歌里的无奈唱的传神。
寝室里的其他人觉得今天高蒙发挥的特别好,唱到高潮的时候,别人的和声真地成为高蒙歌声的烘托,更显出高蒙歌唱得动情,把大家都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充分达到李光甫当初要求的效果。当高蒙唱到“或许我不该问,”看向一直未出声的徐斌斌,神色清明,“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只是爱你的心超出界限,我想拥有你的一切……”
离开吵杂的人群,徐斌斌坐在一块礁石上,天色已经漆黑。高蒙一直在和同学喝酒,大家都知道高蒙的好酒量,轮流灌高蒙,宣称第一个灌倒高蒙的人可以现场带走一对音箱,众人纷纷响应。其实没人在乎那走音的音箱,大家只是找个找乐子的借口。徐斌斌没猜出高蒙为什么不对劲,只想等结束后,带高蒙回家。
徐斌斌本来对海没有多少感觉,就和对周围的很多事物一样,但是高蒙改变了他对海的认识,他们今年的那个很重要的时刻是在海边发生的,海现在对他来说就像桃源的入口,这个地方牵引他走进那些曾想像过的美好生活。
高蒙脚步虚浮,勉勉强强走到徐斌斌身后。即便是背影,徐斌斌也能让高蒙目不转睛的注视很久。徐斌斌正在打电话,没察觉有人走近,要不是有同学在场,高蒙真想立刻把徐斌斌压在身下好好问问清楚。
带着九分的醉意,高蒙听到徐斌斌的声音,低沉轻音,却如刺般千根万根扎到心窝里。
“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徐少博都是不可替代的那一个,我对徐少博,以前如此,将来也不会变,我相信徐少博对我也一样。……,我不会告诉他,……,我不说,他谁也不会信,……,我有,……,和你无关,……,我想得很清楚,就算是你所说的复制品,我也不在乎,高蒙就算是复制品,也是最完美的……”
薄薄的手机被重重的砸在礁石上,碎开的裂片滚落水中,消失在涟漪里。高蒙自嘲的冷笑,拉起徐斌斌推到海水里,十月的海水已经开始微寒。高蒙走到海里,看看徐斌斌,心里很明白,但是说不出话,对不准焦距,胃里火烧得酒气开始翻腾。高蒙弯下腰扶住礁石,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徐斌斌站起来,将高蒙身体撑在自己身上,被高蒙一把推开,又被徐斌斌拉回来,高蒙喝得太多,根本没有力气和徐斌斌争。徐斌斌跟走过来的同学打招呼,意思高蒙喝多了,他们先回去。时间越长,高蒙的醉意越深,两个人到家的时候,高蒙面色白的发青,红的双眼,里面都是被欺骗的失望。徐斌斌看得心疼,知道无法对醉鬼解释清楚,先给高蒙醒酒才是关键。
徐斌斌将两个人身上洗干净,又给高蒙灌了一点酸奶,高蒙总算看起来清醒一些。
“高蒙,”徐斌斌给挣扎要坐起来的高蒙身后垫了个枕头,“你都听到了什么?”
“高蒙,有些事情我可以解释。”见高蒙不答,徐斌斌横下心,一定要对高蒙解释清楚,“高蒙,说点什么好吗?”
“明天我会搬出去。”高蒙让开徐斌斌搭上来的手。
“我可以解释吗。”
“解释我为什么是替代品?”很不耐烦地别开头,那样子好像希望徐斌斌立刻从眼前消失。
“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替代品。”
“那表舅呢?”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因为我?”
“不是。”
“徐斌斌,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什么?”徐斌斌蜷起坐在床边的身体,抱紧腿,徐斌斌觉得很需要某种东西来依靠一下,支持自己和高蒙把话继续下去,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像你的哥哥,你一直爱着[将来也不会变]的哥哥。”
徐斌斌看了高蒙一会,坦白的说,“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高蒙知道徐斌斌不会撒谎,尽管他很想听到另一种答案,“徐斌斌,我们不算分手吧。”
徐斌斌皱起眉,惊讶的看着高蒙,答不出话。
说出这样的话,高蒙的心猛然抽动的厉害,这种收缩的痛是从高蒙身体里自发出来的,高蒙都没意识到自己会这样的难受。高蒙尽力按下语气中的颤音,“这种事情你情我愿,谁也不吃亏。”
“我不同意。”徐斌斌口气坚决。
高蒙翻身下床踉跄几步往外走,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裤,徐斌斌赶在高蒙出门前按住门,关上,高蒙冷笑,“你跟我从来没赢过!”
“那要看我想不想赢。”徐斌斌把高蒙拖回床上,整个人压上来,“高蒙,就算走,你也把欠我的都还上。”
“我欠你什么。”高蒙趴在床上挣扎,第一次发现徐斌斌也有不小的力气。
徐斌斌不再说话,技巧的把高蒙的手背在高蒙身后,用空着的一只手拉下高蒙的睡裤,手指摸上高蒙股间的穴口。高蒙的腿被压得死死,手被从后面拉的很弯,酸痛难忍,一点也动弹不得。徐斌斌扯开自己的衣服,用自己的硬物抵上高蒙的后穴,轻轻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