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剑山庄,呵。
骗得我好惨。
我根本不想去看身边的夏风汜,于是只能不停地耍易韶阳。
这样,心底要撕裂的痛觉才能减缓一点儿。
我又打个哈哈:"夏风汜。你难道不准备对我解释什么么。"
他语气只是平淡:"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你已经看到。"
事实?
就是说你其实是魔教的人又故意装正教迷惑大伙儿,因为没有易韶阳下毒的解药,然后处心积虑接近我逼出驾驭湛水的方法再然后杀我灭口取回那个狗屁药丸?!
靠,怎么跟无间道似的。可惜我没演过。
于是我除了耸肩没别的动作:"我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能把它拔出来。"
"你!!!"易韶阳终于忍不住,我看得到他头上青筋再爆~
他终是生生忍住:"你也真是够下贱,不出半年,就爱上另一个人。"
我不在意地一笑:"过奖。只是我不是从前的楚月天。难道这你也看不出来?"
"我没那个闲功夫和你扯七扯八--"易韶阳拉下脸来,我感受到了森然的杀气:"你最好识相一点......我铲平正教是迟早的事。"
那根我又有什么关系?
夏风汜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终于沉默。
易韶阳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一伸手,蓝色的火焰袭了过来......
幂生术!
我心底一惊。
试试看能不能躲开吧......死,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死过。
正要起身,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然后,竟生生瞪得发疼。
喉咙里的声音不像似自己的。
"小......小......"
双手抚上那被火烧得发黑的脸庞。
"小语............"
十四 重生
我一定是在做梦。
为什么,那个日日伴我的少年,就躺在我的怀里,却触摸不到他的容颜?
那双大眼睛,到哪里去了?
"公、公子......你没事......?"
"我......"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吃力地打手势,叫我住口。
然后缓缓地说,缓缓地说。
每一句,都像利刃狠狠插进胸口。
"公子......潇语是个孤儿,从小被卖到名剑山庄。世人唾弃我、嘲笑我,从来没有人真心对我......但是,第一次见到公子,你就对小语......很亲切......公子,你知不知道,潇语......很想服侍你一辈子......"
他咳了起来,一种几乎要把心脏咳出来的咳嗽。
"......公子......我一直不相信......喜欢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所以......"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弱了下去:"活......活下去............"
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易韶阳冷冷的声音传进耳朵:"叙旧叙完了?"
我轻轻放下潇语冰冷的躯体。
拔出湛水。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周身如此强烈的杀意。
小语,你在路上,一定很害怕罢。
那就让这些英雄好汉的鲜血,来祭奠你的死亡!!!
剑锋如月下一潭缤纷月华,"铮"地破鞘而出!!
浓浓的血腥呛进鼻腔,而我只是麻木。
隐约看见易韶阳任我为所欲为,脸上是一抹复杂的神情。
夏风汜终于忍不住:"月天,住手啊!!"
我射去一记寒凉目光,霎那封杀他的语言。
"随他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放肆到什么时候。"
听到易韶阳这句狂妄的话,我脑中突然清醒。
"公子......活下去......"
对。我、我要活下去!!
收了手后的我,霎那被十几根剑团团围住。
"住手--"我听见易韶阳的高喝。
你还能玩什么把戏?
他嘴角扯出一抹邪佞的笑容,俊逸得好像撒旦再世。
然后他指了指面色惨白的,夏风汜。
"你,你去杀了他。"
我吊起一只迷醉的眼,笑得倾倒众生。
死在他的手下......
又讽刺,又不甘。
他缓缓走下来,一尘不染的白衣带着一缕清风。
笛子指住我的咽喉,然后他别过脸去,一滴泪珠滑过眼角:"你怎么这么傻--"
"--说吧,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凄绝一笑,丢了剑,闭眼扬起了头。
"告诉我,怎样才可以不爱你。"
_______
来了~~~
呵呵~~~~~~~马上小受就要神功盖世了...咳.....
他的手微微在颤抖。
我感受的一清二楚。
我就要赌一次,夏风汜,他会不会杀了我。
只要他不会,那我就永远也不恨他。
一个人的心里,装了另一个人的话,就是灰飞烟灭,也只能绝望,不能起恨。
只能心痛,无法麻木。
而让我心痛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一个。
温柔得,可以杀死人的男子。
就在这时,一个人毁灭了我的赌约--
易韶阳。
他打掉了夏风汜手里的笛子。
--"够了!"我听见他的怒喝:"想死的话,哪有那么痛快!!"
"去,把他带去水牢!!"
十几双手牢牢抓住我的胳膊,我只是无力。
很可惜,看不到那个赌的结果......
我是真的无法相信,那些宠溺和温柔,竟然都是面具。
面具底下,只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和,求生的欲望。
话说牢房分三种。
刑具遍布拆人型,五花大绑拷问型,SM轮X群H NP型。
可是,像这种专人专用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二十四宫,每个宫一个牢房。好像排排队,吃果果,大家都有份。
其他的牢房只是冷清,估计已经很久没有用过。
但是楚月天的专署牢房还有残留的阳气。因为,才被放出去没多久,我就又回来了......
其实这样看来,跟我原来住的那个偏院也差不多。
我无聊地拔一根稻草含在口里,斜眼看看门口看守的侍卫。
可怜的孩子,估计一辈子也没见着几个活人。
这样的环境对青少年成长该多不利啊。
我同情心大胜,爬到层层铁柱之间,腕上镣铐"哗啦"直响。
"小兄弟。你是谁啊?"
他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认识我?"
"是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跟我十七八岁时候......好像啊~"
他的脸红了一红。
"小兄弟,你笔直笔直站在那不累么?过来靠着这儿坐坐不好吗?"让我3天受拷问行,但让我3天无人吹牛却是要了我的命。
他的脸又红了一红。
"教主有命,严加看管,不得随意走动。"
"啧,没劲,"我环视一下阴森森的周围:"那你要上茅房怎么办?"
"......"
"小兄弟,人有三急啊。憋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再危险不过的了啊!现在你还小,等到你而立的时候,那会病来如山倒......"
"......????"
看他一脸疑惑,我不忍心再折磨他了。低低叹了口气,回到草席上坐着。
该死的夏风汜,把我丢在这就不闻不问。他以为他跑得掉么。
错。他欠我一个解释,我一定要弄明白不可。
猛然间,双手撑在草席上有点硌得慌。拿起来一看,手掌上竟印了浅浅的--痕迹?
是......字迹......
我冲对面的侍卫小兄弟笑笑,他又红了脸,转过头去不看我。
这孩子......怎么这么害羞呢......
所以,这下我可以放心地摸屁股底下到底是什么字了。
"战胜过无数自己,输给了刹那的思念。潇洒得放弃了功名,遗忘在一回首之间。"
"楚月天狱中绝笔。"
我脑子有点混沌起来,绝笔?
于是又向下摸去。
"世人尽道,经脉尽断,内力尽失,则趋于残废矣;殊不知,大盈大亏,若气穴中空无一物,则不出一月,神功尽成。所至天下而无敌也。"
神、神功?!
我眼睛里顿时发出了幽绿的饿狼般的神色。
继续继续~我摸~~~~~
"吾之所以迟迟不练,皆因心中存情,忘却无望。练成此功,人至于无心境界,忘却所爱之人。而今日被吾之最爱亲手断尽经脉,心中再无疑惑--"
原来是心情太郁闷了,写日记呢。
我低低叹息。
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小楚同志啊~~咱们俩真是一个战壕里的!握手!握手!!
楚月天只是郁闷而写,不想造福后人了。
我往下摸去--
"欲练此功......"
轰。电闪雷鸣。
瞬间出现八个大字。
必先自宫。东方神功。
- -#......
不敢摸了我......我睡觉,我睡觉......
十五 狱
过了不知道几天,我终于有了点在坐牢的感觉。
先是蜷成一团睡在角落里的身子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头皮剧痛,已被人抓住头发强制地仰起脸来。
睁开依依不舍的眼皮,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邪魅脸庞正冷冷地盯着我。
我的心一下跌进了冰窖般,把凉把凉的。
"我说大哥啊......"头皮上被抓得更紧:"你这样的话......很容易把我吓出心脏病啊~~"
易韶阳盯着我看了半晌,一把甩开了我的头发。
"咚,"因为惯性,我狠狠地被砸在了冰凉粘湿的墙上。
"教主大哥这次要用什么法子了?"我冲他呵呵一笑,开始掰手指头:"昨天是鞭刑,打到一半被你劫下来了;前天是针刺,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你打断了;大前天是......呃......大前天......"
易韶阳脸色变了一圈:"大前天你是直接晕过去了,因为把狱卒当成了......"
哦,我想起来了,我以为,他们是要群上我。
每日花样翻新,这个教主果然与众不同,白里透红(他现在的脸色,是白里透红嘛!!)。
易韶阳蹲下身来,挑挑眉凝视我,很暧昧地笑:"这次,我是要亲自来收拾你。"
"哦!"我恍然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开始脱破破烂烂的衣服。反正我都被人始乱终弃了,再赚个美男,也不吃亏。
"- -#你在干吗......"
"你不是要强X我吗?"
易韶阳的俊脸上突然染上一层绯色:"楚月天!!你给我老实一点!!!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这年头大家怎么都爱玩腼腆。脸红也传染么。
人家十七八岁俊秀小少年红红就算了。都二十多岁奔三的人了,什么阵仗没见过,我一脱衣服说点带黄的居然也红了。
但是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是不说?"
我真的很无奈:"你以为我不想说吗?我说了多少遍了随手拔的随手拔的,您信吗?"
易韶阳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你比我想象的硬气很多么,"他冷笑:"但是,跟我玩这招,却是没用。"
说完,他撩起衣摆,把我按在墙上,毫无预警的进入我的身体。抽动起来。
啧,早说了要强X还不承认,何必装君子。
可是,易韶阳,他一点也不温柔。
连吻都带着霸占的意味,所有的动作,只有侵略,没有谐和。
只有无边无际,像要把人撕裂成两半的疼。
疼的人倒抽凉气,疼的人欲动而不得。
我并不是什么贞烈的女的,被人上了这回事,也不会搞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那个人不是他,我就会觉得浑身别扭。
我讨厌没有情感的情事,非常讨厌。
闭上眼睛承受一下一下愈加猛烈的撞击,心里不停地说,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夏风汜,你就那么怕见我。
就算这种时候,你也不出现一下么。
我想易韶阳肯定是很满意地走出牢房的。
因为老子终于被他--
做昏了。
楚月天......楚月天......"
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呼声,一只沁凉的手抚上我烫热的额头。
是......是谁的手......好熟悉......
"夏......"我刚轻唤出一个字,眼前模糊的重影便归一了。
那个侍卫小兄弟,颇担心地望着我。
"教主让我给你送点药来,顺便看着你的烧--"他没想到我醒,眼睛不知往哪放好。
"送药?砒霜还是鹤顶红?"说罢,我又看看他:"喂,小兄弟......"
"......???"
"你再摸摸我好么。"
小兄弟的脸"刷"的一下,紫胀开来。
他八成以为我在耍流氓了。不然为什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无奈地叹口气,转而跳下草席来,深手去摸地上的字。
经脉,我断过一次了,掌法,也勉强打得出。
只要再给我一个月......只要一个月......
这里就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就算是易韶阳,也不能(如果楚月天写在地上的字没有骗我的话- -#~~)。
"练成此功,则趋于无心"?我倒真想试试看忘记那个人,我会怎么样呢。
想到易韶阳在我叉腰的脚下呜咽求饶的样子,我的面部就开始抽筋~~
哼哼哼......哼哼哼......爷我卸了你--
门口的小兄弟显然被我吓得不轻。
"楚月天......你没事吧?"
我冲他跑个媚眼:"没事儿,伤心过度了而已。"
"啊??为什么??"
为什么么。
我苦笑。
因为心,被别人拿捏在手上玩耍的感觉,很难受。
扯扯嘴角:"因为你不愿意摸摸我~~~~~"
"啊......那你也不用流眼泪啊......"
我,哭了?
抹抹脸,潮的。
我抬头做出的表情不要太阳光:"这牢房通风不错,风吹这么大,把眼泪都吹出来了。"
他不说话了。把头一偏。继续扮电线杆子。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又开始百无聊赖。易韶阳不来也不好,没人耍了。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叫......纪韵之。"
我那么像坏人?说个名字都要迟疑?
习惯性地大夸一句:"好名字!好名字!!"
比那个夏风汜的名字,不知道好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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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入魔
纪韵之这次没脸红,只是微微一笑。
"小兄弟,大哥以后出人头地了,不会忘了你的!怎么样,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去吧?"我心不在焉地说,手却在身后偷偷摸着那些字迹。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才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阴冷的牢房里像隔了一层薄薄的膜。
我正专心致志地钻研那些拗口的文言文,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的。只随口回了句什么。以防被人发现。
然后,我就正式进入了武学的新起点。
楚月天为我创下的起点。
--从有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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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
"叫什么名字。"
"容......容老大......"男人的脖子上架着寒光闪闪的剑,双腿不住地打着抖。
没种。容老大?我还岳老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