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传无名著----特雷克

作者:  录入:02-22


英雄会一早,阿雪就拉著我沐浴更衣,头油抹的我头发看起来晶亮晶亮的,不太像真发。

「阿雪,我不是去参加选美的。」

阿雪完全无视我的抗议,拿著两罐香粉在那犹豫。

「香粉洒茉莉的还桂花的好?」

我什麽都还没说,坐一旁看的寒天涵就开始瞎搅和。

「茉莉的好。桂花的味太甜了,垂涎我的名的人太多了,可不能让他们以为能吃了我的名。」

垂涎什麽?吃什麽?我可不是什麽美食或糖糕。

「用檀香那罐。我不是女孩子,不用洒什麽花的香粉。」

外袍换了一件又一件,绣花的、滚边的、罩纱的、镶珠的。

寒天涵又是这条腰带,又是那条腰带的。

挽发上钗,寒天涵这个钗也嫌,那个钗也挑,搞到最後成了戴冠。

好不容易终於阿雪与寒天涵都满意了。

寒天涵单膝跪地帮我穿完鞋,仰首看著我,双眼似春水:「我的名真美。」

我垂首俯视寒天涵,不禁可怜起他来。

这个可怜的男人。

天下可爱之人无数......

我对他一笑:「寒天涵,我不会爱你。」

寒天涵也回我一笑:「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爱上其他人。」

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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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咳。

配对如上这样。

感谢大家的努力臆测,虽然貌似没有猜中的人。

 


武林传无名著十~十一

(因为十中有个严重BUG,故特重发)

被两人联手当更衣娃娃玩,自然是迟到了。

马车只能到会场的外围,再往里得用步行的。

前头不知谁走过,地上撒满了花瓣。

我细看了会,辨出了七、八种花。

多是不於秋季开花的花种。

这撒花首重同种同色,很少有多种混撒的,所以应是不只一人洒花开道。

看来这次英雄会,为了搞排场,不少人实是下了功夫准备啊。

可惜我错过了前头精彩的入场,只希望有更迟的来个大排场让我记录。

这花来的难得,但也可惜了,被用来践踏垫脚之用。

我摆袖一挥,清出一条笔直只容一人过的无花之路。

花汁难洗,我今天穿的鞋袜都是新的。


入到彩绸布围起的场里,放眼望去,莫约三百来桌只坐了四分满,分布的稀稀落落。

看来我不是最迟的。

上官尧迎了过来,岸貌道然,十足武林盟主样子。

要让南宫隽见著了,肯定认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庄主前辈久别了,您还是如此健朗。」

论武林资历与辈份,上官尧是该喊我声前辈。

「哪里。盟主大人客气了。」

客气、客气。

客套、客套。

场面话说完,上官尧将我领到了十分靠近湖边的一桌。

尽是些在武林算是德高望重,而且与我一样未携徒带眷的人。

七双眼睛唰唰唰的在我身上来回扫,我一一点头示意,然後撩起下襬落坐。

比起其他同门同派,或有交情而同桌的来说,我们这桌异常的安静。

表面上的安静。

秘音传耳已经吵的我都快忍不住皱眉了。

一桌都是熟到不能再熟的熟人,大家都是差不多同一个时期开始混江湖的。

那时期的江湖人差不多就剩这些人,和另外三、四个还活著。

可说是现存江湖人中最老的一代了。

能在江湖这种地方活到这把年岁的,都非常人也。

面上都装的挺沉静,颇有一番世外高手、不理世事之姿。

秘语可就说的荤素不忌了。

我这一身精心打扮当然没少被笑话。

什麽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可以嫁了等等的浑话都来了一遍。

消遣完我,就开始邀我去喝酒、摸三圈等等的,问我哪儿有新鲜事、新名产等等的也不少。

要邀我要问我什麽都行,老规矩,拿情报来换。

什麽鸡毛蒜皮的杂事都成,不需要那种重大或秘密的。

但绝对要真实,不可以是空穴来风或流言蜚语。

大家都很配合了说了一些,比如某某门派掌门到十几岁还尿床、某某高手其实怕小虫、某某人其实有某某怪癖等等。

我也一一回答他们问的事。

至於邀约当然是全部拒绝。

我只能给与他们这最低限度的一点点良知,在他们还活著时不去记录他们身边的人事物。

而且我没有时间,我还得要去找能写记录的人事物。

 

一个时辰後总算有了六分满,上官尧讲了些体面的开场白後,一致穿著鹅黄色裙装的女孩子开始送上料理。

水上平台上有著貌美少女载歌载舞。

小舟飘散在水面上,或带著香花,或乘著乐师,最引人注目的,无非是乘著两位花魁的小舟。

苏州与杭州第一花魁果然貌美动人,杭州花魁用著软软的嗓音柔柔唱著歌儿,苏州花魁则冷著一张脸坐在那。

苏州花魁霜霜本就是以冰山难融而出了名的,可说他越是冰冷,越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就越吸引人。

而杭州花魁小小则是以温柔软腻出了名的,男人无不沉迷於她的温柔之中。

两个不同类型的花魁,可说各有其特色在。

两年多前我有画过两人的画像,也写过两人的记录烧给姐姐看过了,所以注意力并未放在两人身上。

只觉两人身上衣服的样式与用色都非常别致。

不知道是在哪家衣坊作的?我也想订几件烧给姐姐穿。

在我注意听周围谈话时,霜霜的小舟靠了过来。

「吴铭,你为什麽不再来了?」

失算。

若非老鸨太过势利眼,我也无须使用无名山庄庄主的身份去。

「霜霜小姐何出此言?应该当时就说过了,我去只单纯为了作画与记录,并无其他用意。」

「吴铭,我不够美吗?」

「你很美。」但在我心中最美的只有我姐姐。

「娶我。」

霜霜此言一出,场中开始哗然。

『你搞什麽名堂?』

这个霜霜并不单纯,本名刘双的他乃是明教五分堂堂主,男扮女装伪装隐匿在青楼之中。

『我要叛教。』

『你希望无名山庄给予你庇护?』

『是。』

『我为什麽要帮你?』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我所知关於明教之事。』

关於明教之事,我知道的不见得少於刘双。

我与明教上任教主颇有私交,与现任教主、护法们也都熟识。

只是刘双应是不知情,这才会以明教之事做为交换条件。

『你为什麽要叛教?』

刘双狠瞪我一眼,但用他现在精心打扮过的脸作起来,倒成了抛媚眼。

『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这下有好戏可瞧了。

现任明教教主其实喜欢这个五堂主刘双喜欢的不得了。

我这不同意,刘双势定还会再去找别人......

总之,先把人留下再说。

我伸手将霜霜从小舟拉上岸来。

「好。我娶你。」

结果今次英雄会最大的事件,就是苏州第一花魁当众向无名山庄庄主求婚,并得到了首肯。

虽然与我自己有关,但我还是如实的写成记录。

 

本就不是卖身入楼的刘双,在英雄会结束後很顺理成章的直接跟我回小院。

「你不用打包行李吗?」

「都变现了!只剩一些化妆用的水粉、胭脂,不是什麽重要玩意儿啦!反正之後也无需再化妆,不用拿了!」

然後我跟他一人一盆水,进房换装卸妆先。

头皮好痛。

我换了套平常的旧衣後出来,就听到刘双在那鬼吼鬼叫。

「爽啊!俺总算不用再穿那啥劳子女装啦!」

不知道花了大把时间、金钱与心力在苏州第一花魁霜霜身上的,那些众多痴情男儿,如果见到现在这个打著赤膊,翘个二郎腿,脚还抖啊抖的刘双,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我想他们应该认不出来吧。

「怎麽光个上身?」

没想到卸妆之後的刘双,完全找不出脂粉味道,虽然五官依旧美丽,但决不会让人错认性别。

而且虽然瘦但颇为结实。

「先前不方便买男装,俺自个又不会作,所以现在没得穿啦!」

「先穿我的?」

「免了,你的衣服俺穿的下才奇怪。」刘双笑嘻嘻的看著我:「对嘛对嘛!这张脸才对嘛!刚刚在湖边俺还以为俺认错人了呢!」

「你的脸不也改变很大?」

刘双摸摸脸,露出一个乾笑:「俺不就是为了遵守教令吗。不然俺好好一个大老爷,干啥非得扮成一个小女人,天天给人乱看啊!」

我点头表示理解。

才刚要要问刘双问题,趁我去参加英雄会时,抽空出门采购、打点生活所需,顺便买些纪念品与礼物的阿雪就冲了进门。

「庄主!你──你怎麽换回旧衣了?不是说好回到庄里前,都不可以穿回旧衣的吗!不对!我听说庄主你要娶苏州第一花魁!是真的吗?!」

我朝刘双方向一指:「人就在那。苏州第一花魁霜霜小姐。」

阿雪这时才注意到刘双的存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会,刘双大剌剌的露齿一笑,阿雪嘴巴张了几张,指著刘双的手指抖的可凶了。

跟著回来的寒天涵抢先一步点了阿雪的哑穴,这才没有让阿雪再次以声音拜访邻居。

「不就是作个戏,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反倒是我以为会发飙的寒天涵这样说了。

「你......不生气?」

「我为什麽该生气?我相信名你,你不会作没意义的事。」

信任我?

不会作没有意义的事?

真不像是寒天涵会说的话。

「你变了,寒天涵。」

我印象中的寒天涵,是个除了自己以外都不相信的人。

也是一个为了有趣,什麽事都做的出来的人。

「是啊,都是为了你喔,亲亲~」

看看,讲不到几句话又成这个调调了。

哎,我与他较什麽真?

管寒天涵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又与我何干?

「嘿~耶~原来他是你的伴侣啊~~!长的不错啊!身手也很俊!」

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

「他不是我的伴侣。」

「我是名的归属。」

归属吗......

我的归属,只有姐姐。

刘双把借衣服的算盘打到寒天涵身上:「嘿嘿嘿,这位大哥啊!借套衣服穿穿吧?」

寒天涵抓紧领口,作出坚绝不从的表情:「不行!我全身上下连衣服都是属於名的!」

踩了寒天涵一脚,我点开阿雪的穴道:「阿雪,能麻烦你去帮他买几件换洗衣物吗?买的钱回来让刘双付给你。」

「感谢这位大姐帮忙!拜托不要买太贵的衣服,俺的钱要省著花~」

等阿雪走後,我直接的问道:『刘双,你爱的人是明教教主吗?』

『嘿!你一定要问的这麽直接吗?』刘双两眼直盯著寒天涵,意即这边还有个人在。

密音传耳不是万无一失的,功力高的人愿意的话,还是能够听到功力低的人说的密语。

论功力,寒天涵肯定是比我跟刘霜来得高的,但与偷听的那些人比起,肯定是我与刘霜来得功力高。

寒天涵笑眯眯的倒了一杯茶,喝了半口似不太满意,开窗往外一泼,立马惨叫一片。

这绝对是迁怒没错。

看我皱眉,寒天涵对我露出彷若孩童的天真笑容,袖子一挥那些惨叫就停止了。

『你不说,我就没法决定要如何帮你。』

刘双沉默了许久都开不了口,最後只很轻的说了句:『男儿身的我配不上他。』

『我明白了。这事好解决。』

『喂喂喂!你是明白了啥?』

明白了你也是一个平凡人,会因为在乎而自寻烦恼,会因为怕受伤害而不敢尝试,会因为胆怯而逃避。

「别吵。等阿雪回来我们就出发。」

「去哪?」

哎,不就是去明教总坛,把你完璧归赵,省得麻烦。

顺便看能不能讨个人情,让明教帮我把寒天涵这个大麻烦解决掉。

「你既找上我帮忙,乖乖听我安排便是。」

 

让阿雪扮做霜霜搭乘马车回庄里,请她回庄之後帮忙筹备婚礼事项,我带著刘双与不请自跟寒天涵父子,前往明教总坛。

人要还,婚我也打算结。

无名山庄确实需要有一位庄主夫人,以杜悠悠之口。                                                                         
至於庄主夫人是谁都无所谓,到时庄里随便找个人客串一下就好了。

往自家的路谁不认识?

走了几天之後刘双发现不对劲了。

「喂!你不是要害俺吧?!这分明是往总坛的路啊!」

我从帐本里抬起头,隔著附面纱斗笠的纱看刘双。

「别担心,你们教主不会杀你的。」因为他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再也不敢离开他。

「不行!俺不能冒这个险!」

刘双一拉缰绳就要掉头。

「请便。也省得我麻烦,还得陪你走这一趟。」

我可没有这麽閒,要不是这个忙不帮,那位教主肯定找麻烦,我何必浪费时间与心力帮他们牵红线。

感情这种事,我看多了。

冤家变亲家,爱侣变怨偶,情人变仇人,仇家变爱人,各式各样的多了。

想要在一起的,不见得能在一起。

能在一起的,不见得就想在一起。

而在一起的又不见得能相守到老。

总归一句就是感情这事强求不来。

听我这样讲,坐在我身前负责骑马的孤月寒就勒停了马。

本来孤月寒就不该去明教总坛,正邪不两立,他这一去等同於羊入虎口。

哎,有我与他一块,死是不至於,不过能不能全身而退是有点问题。

寒天涵对我甜甜一笑:「可以杀了?」

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什麽货色,嘴上说著不在意,其实心里想杀刘双想杀的不得了吧。

刘双默默的把马头掉转回来。

寒天涵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大口气:「真可惜。」

语气倒是真心真意。

我没再去说寒天涵什麽,我想他应该有他属於自己的一个拿捏尺度在,虽然与一般正常人的标准有段落差,但有总比没有好。

听说边疆情势有些不安稳,许多商行开始屯积粮草,苏记商行也是,但目的不一样。

屯积粮草一般是为了高价卖给收购官员,或是在战事发生民不聊生时狠赚一笔,但苏记商行囤粮,则是为了必要时救济难民。

苏记商行虽是我开办的,现在的主事者也还是我,但此举并不是我的意思,我自认没有那麽高的品德与胸怀,多行义举乃是遵照义父的遗愿。

当年大饥荒时,我幸运的被义父所救,我的武艺也是义父教的。

义父被是人珍爱的抚养长大的,所以非常喜爱人们。

所以当义父知道了自己的天命时也特别觉得亏欠人们,希望能补偿人们。

我与义父相处的时日并不长,但义父的品德却令我折服,连带的能够接受变作半狐精的自己。

我从义父身上学到了很多,直到多年後的现在,每当我想起义父时,总是还能再学到些什麽。

那时,象徵人们苦难结束的第一场雨,也带走了身为獙々的义父。

义父的伴侣軨々在滂沱大雨中,紧抱著不停化作无数光点的义父,边哭著边不停道歉,但那时什麽也不知情的我,却无法理解它为何要道歉。

在连下了十数天的暴雨之後,义父的伴侣也追随著义父的脚步而去,消散於虚空之中。

後来我在义父留给我的遗产里,找到了义父写的信,才知道了一切。

原本那雨并不该使义父消散,只是会令它进入沉眠,直到下一个旱灾的到来,但义父逆天而行,所以消散了。

义父在信中提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谓之天意,不论怎样的存在都逃离不了天意的控掌,但天意并不是不可违逆的,虽然代价极大,可是为了所珍爱、所坚持的,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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