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寒冰样的剑光破空而来,快速的滑近居森的眉心,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了。
但居森却没有死!
他脚后跟贴雪,迅速的滑开十米,远离的剑芒,在耶瀚气衰之时,忽然从背后拔出沧浪剑,取沧浪之玄铁,锤炼一千个日夜,最后以炼剑师的鲜血铸成。
此剑一出,必饮血方归!
恍若平地忽然升起了日月光辉,那剑气如浪一般一波波的涌来,耀花了众人的眼。
所有的士兵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杀意,连他们的发都向外飞着,足见此剑威力之大。
就在众人惊叹时,居森已经出手如电,当当当三下,将耶瀚击退,最后一剑险险的划过他的黄金头盔,削掉了上面的红缨,顿时逼得耶瀚手忙脚乱。
而众人,根本没有看清居森的招式是如何变化的。
耶瀚不再逞匹夫之勇,青白着脸命令着:“全部上去,乱刀砍死!”
居森哈哈大笑,气若长虹,他提气,旋足,剑尖点地,借力身体暴起,跃直半空中。
“耶瀚,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犹如天神降下咒语一般,居森已经踏着士兵的肩跳出了包围圈。
正在耶瀚迷茫之际,忽然听到轰轰轰三声炮响,声势若雷,震的那山上厚厚的积雪开始向下滑去。
居森满意的轻笑,将剑入鞘,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那隐藏在山中的士兵正是琉国居森的亲兵,居森自知自己没有铁骑,无法与耶瀚抗衡,所以出此下策,要把耶瀚埋在这雪谷之中。
忽然夏国士兵中有人大叫一声:“雪崩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惊慌起来,也不顾耶瀚的命令纷纷保命要紧,整个大军登时乱成一团。
都知道雪崩的后果,厚厚的积雪会把人埋起来,不是饿死也得冻死。
耶瀚怒气冲冲的瞪着那山顶上得意的居森:“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他跨上烈焰,烈焰本是神马,这时听到主人的命令,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如电一般向谷外冲出。
而居森早有准备,手一挥。无数铁箭纷纷射向逃走的耶瀚,但毕竟距离离的太远,而且烈焰神骏,只射伤了耶瀚的左肩,让他逃了出去。
这一仗,琉国大胜,而凉国见势不妙,立刻转向,在半道截杀夏国的军队,立马和琉国和好。
夏国经历大劫,铁骑全数灭亡,元气大伤,至少在十年间不敢进犯琉国。
居森千里侯的威名远扬,传到朝中,三人皆是欢喜,赵广伤势也愈,便带了司渚清去替换居森回来休息,顺便教司渚清用兵之道。
千问也不理两个儿子愿不愿意,每每逮着机会把他们困起来,必要听他说一番而爹爹的赫赫战功。
千山雪终于忍耐不住:“娘,你已经说说了N遍了,我要练功了!”
说完不理千问气呼呼的脸,留下弟弟独自一人起身而走。
“你你你…你这个死小子…给我回来!!!”千问叉着腰怒道。
千山雪丢给他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径直向自己的殿中行去。
千问怒,这才两岁多的孩子就这么的不听话,长大了如何的了啊?一套教子方法迅速在脑海中孕育。
看着一脸痴呆的娘千羽忍不住道:“娘,你在想什么?”
千问啊了一声回过神:“儿子,娘新想出了一个妙计,对你大有好处…哎,你别跑啊!”
千羽头大的看着长的美丽的娘一天到晚想些莫名其妙的事,不由得发愁,如果自己不接受娘就会生气,会不会娘的更年期提前到了?
千山雪刚跨出门,便看到一个银甲黑袍眉眼刚毅的中年男子夹着战场上的硝烟踏了进来,他背光而立,高大的身子如墙壁一般结实,正微笑着看着他。
千山雪需仰头才可以看到他的脸,犹豫了半响疑惑的说:“二爹爹?”
居森大喜,一把抱起软软小小的身体:“呀,雪还记得二爹爹,真乖!”
说完用那带着硬胡子的脸使劲凑上来扎千山雪的嫩脸,千山雪皱眉,疼啊!但总的来说他对这个打胜战的爹爹有着不错的感觉,这才由着他抱。
这时千羽也奔了过来:“羽儿也要抱抱!”
居森一左一右抱起粉妆玉砌一般的两个儿子,爱不释手的看着。
但是当那一抹纤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眼中含着欢喜的泪看着他的那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时,立刻忽略了怀中的一对兄弟,将他们放在地上,以闪电的速度奔上去,把千问紧紧的抱在怀中,似乎要把他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哥,二爹爹怎么了?呀,他在亲娘,羞羞…”千羽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
千山雪看了一眼两个快溶为一体的人儿淡淡地说:“走吧!”
然后带着弟弟走出去,他知道现在留在那里很不合适。
自从上次一战之后,夏国平息了许多,良国趁机和琉国言和,赵广和司渚清处理了国事以后就赶在春节时返国,一家六口终于相聚,过了个团圆的年。
时光任苒,光阴似箭,一眨眼间三年时间已过,千山雪和千羽一个如松似柏,贵气迫人,一个如花如玉,观之可亲,两人因性格不问,居然特意请了两位先生分别辅导。
千问自然受尽百般宠爱,对于两个儿予更是疼爱有加,无奈因身体虚弱,再也无所处,但四人仍是疼他如珠似宝,不敢惹娇妻半点不快。
宽敞明亮的正房里,焚着安神苏合香,一张紫檀椅上坐着一位严肃认真的夫子,后面挂着孔圣人的素描。太师椅上满满地垒着四经五书,及笔墨字砚。
五岁的千山雪正襟危坐,面对须发花白的老夫子。
他人虽小,却聪明伶利,往往一点即通,是个不用费心的孩子。
夫子捋着胡子摇头晃耳地问道:“君王之道,除了勤政爱民之外,还应该做到:亲贤臣,远小人!这样才能使基业兴隆,天下归心,傲一个好君王,太子,可曾记下?”
千山雪沉思了一会,乌黑的眸子闪出一缕疑惑的光芒,站起身脆声道:“先生曾说过:水至清则无鱼,那学生想问,泱泱大国,如何能做到全是贤臣,而没有小人?”
夫子一时语塞,不错,就连康乾威世也有明珠,和坤这样的贪财之人出现,更何况现在的琉国呢?还未等着他想完,千山雪又朗声道:“学生认为,贤臣需亲,但小人也需在朝当政!”
此语一出惊四座,夫子听了气得胡须发抖:“你你你,此话怎讲?”
千山雪站在椅上,与夫子平视,他不喜欢仰视别人的感觉。
小小的人儿把手背在后面,目光清澈如泉,声音不急不慢地说道:“道家有云:天地分明阳,互相调合乃连到平衡,治国需良臣,但良臣太刚则会折,小人虽善于奉承献媚,但如果利用得当,也可以为朝延出力;而且小人可以为良臣不耻为之事,可探听更多的小道消息,所以学生以为小人良臣都须有,只有君王贤明,就可以判断事非,不为外物所左右!”
夫人听了这五岁孩童的一番话,不由得哑口无言,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正在这时忽然有鼓掌声在门外传来,,原来是居然闲来无事来瞧儿子的学业,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鼓掌叫好。
千山雪跳下椅子,规矩的行礼:“参见父王!”
居然笑携了他的手站起,夫子却仍跪在地上不起来:“皇上,太子聪明过人,老臣无力教诲,特要请辞!”
居然知道原因,忙道:“童言无忌,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先生学识广博,雪只是一时的见解并不能代表他什么都懂,以后还是需先生多加指点!”
有了皇上这一番话,夫子的面才挽回了些,便自此以后再不敢小瞧这五岁的娃儿,每每讲解古文完毕必要问一句:太子以为如何?
千山雪也不托大也不谦虚,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一老一少,有时争辩得脸红耳赤,有时则相谈甚欢,竟成了忘年交。
宫中的人睹暗纳罕,太子一向冷言少语,竟能和古板的夫子说上两句话。
千羽则与哥哥不同,琴棋书画学了个精通,唯独不喜练武,千问也宠着小儿子,便由着他混。
居森闲来无事和千山雪探讨兵法,千山雪对二爹爹十分尊敬的,他端正地坐左石凳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的照在他细腻如新剥的蛋白一样的嫩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和明艳,眉极整齐,越发衬得如剑劈刀割一般。
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轻轻扇动,乌黑的眼珠黑白分明,如两丸水银透着冷冷的清光,那一身素白滚金边的衣衫更让他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威严的皇家气势,就连大人也不敢看轻了他。
“二爹爹,上次你告诉诉儿子孙子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那你上次大破夏国铁蹄是不是就是用的选一个计策?”
居森吃了一惊,不料他对兵法如此精熟,片刻之后方抚着他柔顺的乌发赞赏道:“不错,雪,当时我琉国因为没有铁蹄,而且兵力不足能智取,不能力敌!”
千问悄悄地坐在一边,痴痴地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他见两人相谈甚欢,好几次动了动唇想说话,却知道千山雪不喜被人打断,终于硬生生的打住。
千山雪听了居森的国抬头问道: “那现在琉国有骑兵多少?”
这一问把居森给问住了,他想了一会才说:“只有千余皇家侍卫骑兵。。。。”
千山雪微微皱眉,鸟黑的眸子竞闪着些微怒意,冷了腔调道:“皇家侍卫骑兵只是摆设,根本上不了战场,当年二爹爹险胜夏国,难道班师之后没有命人训练铁骑,以便下次与之抗衡吗?”
千问也吃了一惊,想来居森打了胜仗是多么大的功劳,没料到儿子竟不领情,反而教训起他来,赶忙给他使眼力,但千山雪恍若未闻,一向平静的脸上竟泛着了散动的潮红。
他站起身,将小手负在背后侃侃而谈:“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己不如人,则要努力超过,夏人野蛮凶残,素有虎狼之心,现在松懈,未来难免酿成大祸!孩儿以为琉国必须尽快训练铁骑,防患于未然!”
“好,说得好,雪真是好样的!”赵广和司渚清叫着好跛来,居森也深思起来,当时被胜利蒙住了眼睛,竟没有想这么深远,想来他们几人竟不如一个五岁的娃儿,真是惭愧!
司渚清道: “可是琉国一向少俊马良骑。。。”
千山雪握着拳头斩钉截铁地说:“买!不管花再多的钱也要买来良马,然后加以饲养配种,以备日后所需!”
三人立刻点头,上报居然,居然胜然同意,从此太子的名声远远的传来,神童的称谓传遍全国,谁也没有料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竟作了国策性的计划!
。。。。。。。。。。。。。。。
三人喜孜孜的走后,千问再也忍耐不住抱着千山雪一连声的叫着:“乖雪,好宝贝,你真给娘争乞,娘爱死你了!呜。。。鸣啊。。。”抱着千山雪乱啃一气。
千山雪擦着脸上的口水微微皱了皱眉,他想不通娘这么恋子是从哪里遗传来的,有个弟弟被他天天亲还不够,还时不时的对自己进行性骚扰。
千问一错眼看到他的样子,不由的哀怨的说:“雪,你偏心!”
千山雪的眉立刻拧成了一团,老天,他自杀的心都有,这个娘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
为了安抚千问的心,千山雪和颜悦色地拍着他的肩道:“娘,我哪有?”
千问几乎要流泪了:“还说没有?为什么让你爹爹抱不让娘抱?为什么不让娘亲?555。。。”
千里雪翻了个白眼,换上一脸我最爱娘笑容:“雪只是要让自己学会坚强而已,再说我已经长大了,亲来亲去也不好看,娘你多心了!”
“就让娘亲一下嘛!”千问偷偷的抬眼求道。
千山雪微微考虑了一下决定豁出去了:“好,不过娘亲过以后不准亲了,雪已经长大了!”
“呵呵。。。好哇。。。呵呵。。。。太好了!雪让娘亲了,雪好乖啊~啊呜~~~”千问紧紧地抱着千山雪,吻着他白嫩的小脸蛋,一过吻瘾。
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小宫女们都忍着笑低下了头,他们觉得皇后这样很丢脸唉~~~
千山雪不停地擦着口水:“娘。。。。”你够了没有?
“啊,雪儿真乖,来,让娘再亲一个!”
“。。。。。。。。”
“让娘再亲一个!”
就在千问孜孜不倦的继续时,千山雪终于忍不住:“够了!”
千问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像大灰狼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样,当他看到千山雪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身后时,这才发现身后的太监宫女们早就笑得揉着肚子蹲了下来。
“呃,我知道我今天有点失常,呵呵,不过我儿子真的很聪明,很乖,我好高兴啊。。。。”
来找哥哥玩的千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对他的白痴娘亲投以鄙视的眼光。
“哥,陪我玩!”
千山雪正要借故走开,于是破天荒地说: “好!”
两个儿子手拉手离开,留下傻笑的千问和一地肌肉抽筋的宫人。
千山雪略略陪千羽玩了一会便要去找赵广对练招式,千羽嘟着嘴不依:“我要哥哥陪我玩嘛!”
千山雪轻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身为皇家子嗣,要以国家百姓为己任,怎么可以天天寻乐呢?你也应该学点东西了!”
千羽扭着身子搂着他不放:“有哥哥学就好了,羽儿不耐烦学那些枯燥的东西,以后哥哥治国,羽儿就帮助哥哥好不好?”
千山雪看着弟弟可爱的娇憨样子便柔声到:“好!”
千羽登时高兴得拍起手来,千山雪微微叹息,他记得三岁那年父皇让他做在自己腿上郑重地说:“雪,你弟弟身子弱,又先天里带胎毒寒气,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他,国家的大任就教给你了!”
千山雪亦郑重的点头,他自小便一诺千金,明知道应承了父王就会少了许多玩乐的时间,但他仍应了,并且努力的学习,去锻炼,从小便要求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继承人!
想了片刻回过神来,便让千羽自己去玩,自己迈步来到三爹爹的房里,可巧司渚清也在,于是一小两大对拆起招来。
赵广的招试大开大合,走刚猛一路,而司渚清则灵巧机变,走诡计一路,因此两人时常起争执。
赵广正在千山雪一路自创的赵家枪法,司渚清在一旁斜眼看了,取笑到:“你这枪法看着精妙,其实也不怎么样?”
赵广收了枪势,怒道:“你那从背后偷袭的方法就好?”
司渚清轻笑道:“三哥何必动怒,我只是说你这枪法在马上倒好,如果落在平地要吃些亏而已!你看我的,雪,注意了,我要偷袭你!”
千山雪急忙疑神,但司渚清总出出奇不意的出招,还没等他反应过就打到眼前,逼得他连连后退,激起了千山雪的好胜之心,遂一心反击,不过只能接得了十几招。
司渚清受住势摸着他的头道:“雪,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总防不到爹爹吗?”
千山雪拧眉不服气地说:“再来!”
司渚清笑道:“傻孩子,若不是发现自己的弱点,便是再打一千次你也会输的!”
千山雪这才敛容,听司渚清教诲。
司渚清得意地看了赵广一眼道:“偷袭在于快,狠,准!三字口诀,所以你必须在敌人出招前便快过他出招,并且把握他下一招会落在哪里,只有考虑得长远,才能战胜敌人,千万不能心浮气躁,知道吗?
千山雪恍然大悟,果然再拆招时大有进步,三对拆了一会儿,居然便过来请赵广和司渚清过去,说是良国太子还有特使来拜访,让他们去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