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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见你们!
阿鬼不说话,阿鬼不说话,阿鬼不说话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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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没用,大家,我要告诉大家,写完孤鶵後,
阿鬼潜水去........因为我不能保证定期交文了!
26
「父亲,医生怎麽说?」
「医生说,还没脱离危险期,现在正在观察,如果……如果撑不过今晚,那少爷就……」老总管肯感伤的叹息,在他苍老的脸上,写著无尽的疲惫看向挡在面前的玻璃。
雷亚同样的随著父亲肯的眼光去,玻璃的另一边,是躺在病床上被无数错综复杂的管线缠绕的瘦弱身躯,那些管线,甚至比苍白的躯体还有生命,雷亚想「希望」是否就快远去。
一片沉闷散布在两父子之间,肯终於打破这场沉寂,「雷亚,请你去把影找回来。」
「父亲!」雷亚诧异的看著肯,满是不信和不赞成。
「孩子,我知道你对少爷有……不寻常的情感,或著我说的更明白点,你深爱著少爷,这一切我都明白,孩子,我看在眼里……」肯看雷亚眼中充满更多惊讶。
「父亲,对不起。」
「不必跟我道歉,你向来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孩子。」老迈的双眼闪烁泪光,他再度看向玻璃的另一端,「雷亚,我要你把影带回来。」
「不!要不是他没好好照顾他,要不是他对清风做出……那件事,清风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雷亚激动的看著眼情令人心疼的情景,泪水直落,天晓得他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站在这里,看著让人心碎的情景,「他背叛清风,是他害清风变成这样!我绝不!」
「唉,雷亚……」
「父亲,请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说完,他转身就走。
「雷亚!」肯大声喝止雷亚的离去,「我现在是以聂家总管的身份命令你将影带回,而不是在寻问你的意见。」
「父亲?」当他在肯眼中看见强硬的坚持,一股怒意让雷亚反抗了「不!已经没有聂家了,聂家已经瓦解……」
「啪!」雷亚话未毕,就被气愤不已的肯一巴掌硬生生打断,老迈的肯眼中充满对雷亚的失望,「只要是少爷没死,聂家的血脉未断,聂家就不会瓦解。」
雷亚知道自己失言,懊悔自己口不择言伤了忠心於主的父亲,父子两就在加护病房前隐隐落泪,这个敏感的时刻,充满太多不安的因素。
雷亚失去希望,肯在害怕守护一生的家族消散,两人的心情一般低落。
「雷亚,我守护这个家族一辈子了,就连我们的祖先同样的守护这个家族终生,我不希望,实在不希望聂家会在我手上结束。但如果,如果天意真是如此,那我也要为聂家最後的主人做最後一件无憾的事。」肯没看雷亚,苍老的脸上始终看著聂清风。
「清风这孩子,深爱著裴影,如果这里将是他最後的旅程,我希望送他的会是他深爱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雷亚。」
慈爱的眼神全在聂清风身上,感慨著,肯终於转过身,深深望进雷亚眼中「……孩子,你相信因果循环、转世轮回吗?让我告诉你一个有关於聂家鲜为人知,就连聂家人自己都不知道被遗忘许久的故事,只有被付予责任的我们,才知道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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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充满橘子色阳光照耀下的地板,阳光很温暖、地板很冰凉、身体很刺痛,在我失去意识前,脑子涨满纷乱的思绪。
听曾经游荡生死边缘的人说过,当人接近死亡时,眼前会看到一个迷你的幻灯片快速播放自己的一生,以前的我无法想像,直到现在,我亲自体验了。
我的幻灯片,是倒著放映,聂影的悲伤、我的挣扎、努力的振作、认识聂影、从小缠身的恶梦、和尚、黑暗、病痛、孤独、封闭、绝望、恐惧、无助、流言、死亡、惊吓、坠机、拜别、急性肠炎、欢笑、追逐、颁奖、考试、……认识朋友、第一次上学、第一次掉牙、第一次走路……大多充满阳光与温暖,温暖的家人、温暖的朋友、温暖的手足、温暖的陌生人、温暖的大地。
快速的、快速的播放,直到我回到母亲温暖的肚中,就当以为结束时,更退後的影像出现了。
一个很古式的落院,走进了大厅,厅上许多的人,都是我的亲友,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穿著古代的衣饰。
还有很奇怪的,我看著他们的眼神,就像看待死人的模样,而他们见到我的表情,充满了恐惧,这个人不是我,却也是我。
这个我的心中悲愤,憎恨的看著每一个人,手里拿著一柄银雪长剑,舞起致命的刃,一剑剑刺穿每个人,从暖热柔软的身躯里,喷出鲜豔的红墨,刺鼻、张狂,染满血的纯白衣裳,心中的愤恨未熄,却充满罪恶和更深的痛苦。
站在秋风中许久,一棵古老的大树枯黄的掉落萎叶,掉在我的肩头、掉落在每的淌血的冰冷身躯上。
我以为,这又将是一场从小到大不断缠我的恶梦,我以为我又要被恶梦惊醒时,梦一改以往,继续了。
站在血泊中,猩味刺鼻,我等待著,直到、直到一个慌乱的脚步传来,进来的人,也穿著古装,他一路走来的震惊、悲伤、痛苦的表情,就如同许久以前的我,心痛、绝望、和愤怒。当他看见手拿利刃浴血的我,他的震惊,我牢牢烙印在灵魂深处。
「是你……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麽做?为什麽!」他是这麽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我冷漠,却也心寒的看著他,面上,也淌著多年雪恨激昂的泪。
「不可能!」否认。
「我裴氏一门六十馀口,当年死在你家刀下,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会错的。你之所以有现在的富裕和荣华,全是用我父我母我亲我仆的尸骨搭上的,如今,我只是要你们偿命罢了!」纵然雪恨,为何心中依然空洞哀鸣。
「不可能的……他们不会……你也不会这麽做的,我……我们是那麽相爱……我们曾经……」错乱,他怎麽会相信高雅的亲人曾经做过伤害天良之事,又怎麽相信得了爱入骨髓的情人手持利刃,划破家中老少的咽喉,致亲於死。
「曾经什麽?山盟海誓?哼,别傻了,全都是我做戏骗你的!也许我们曾经是那麽相爱,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父亲时、当我看见你母亲手上带著是我家传之宝时,我就知道,这一切不可能了……」为什麽雪恨了,看到他脸上的不信和悲伤,我会如此心痛。
「不!不是你,你不会,告诉我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告诉我!」这个人,这个熟悉的人、这个熟悉又深爱的人用双手,紧紧的、用力的深陷膀臂的皮肉中,巨大的痛楚没让我半寸皱眉,原该是让人窒息的力道,我竟然没有任何知觉,是否我已是无血无泪之人,又是否我已不是人,是个冷血的魔,灭人一族的魔。
「我爱你,但我更恨你,现在……」将他甩开推离,一柄雪白银剑如今一片赤红,不断从剑身滴落的红液,像从剑本身流出,直指还无法从悲痛中复苏的男子面前,宣战。眼前的男人从我拿起利刃划破第一个人时,已失去爱他的资格,我伤了他,无可挽回的彻底伤透了他。
「聂家最後的你,拿剑吧!替他们报仇吧,一如同我,向你复仇!」
男子茫然的拿著剑,疑惑的像从来没见过手上的物体,双眼始终紧紧盯著我许久许久,接著,扬剑刺来。
我也提剑全力向他而去,看似全力,却暗藏我寻死的念头,大仇已报,我不想独活在世间,更不想面对爱人对我的失望和痛恨。
启知,他亦是虚晃一招,我的长剑瞬间没入他的胸口。
从头到尾,不到数秒的时间,甚至连兵器都没碰撞,我的剑就这麽隐没在他身躯里。
「你……」我瞪大双眼,震惊,该说是不感相信,顺势将他软下的身躯抱住,利器穿刺的胸口不断涌出血液,刺鼻刺眼的腥血味。「为什麽?为什麽?你应该……」无意识的,我的双眼凝聚泪,泉涌般,止也止不住,我的一只手,依然在那把凶器上,不敢抽出它,抽出了,会加速让他死亡。
「该找你报仇?不……我不要报仇。青……咳咳……爱你,我爱你,所以我不想我们兵戎相对。不要哭……」他吃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拭去淌在他脸上的泪。
「我原谅你,青,我原谅你,请你好好的活下去,请你快乐的活下去……不要为我痛苦和……伤心了,不要哭……不要喊我……」止息。
「不,不要……不要……」我知道他走了,豪无犹豫的将剑从他冰冷的胸口抽出,下一瞬,同样没入我的心窝,聂家一族的血加上我的血,融在同一靶剑刃上,牵上下一世无法割断的因缘。
聂家欠我的、我欠聂家的,你欠我的、我欠你的厘也厘不清了,但可以却定的,我欠此人的,永远还不清,背负这样的血债,轮回,再度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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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看顾加护病防的护士发现异状连忙上前检视,看著繁复的电图数字,护士眉头深锁,接著,她冷静快速的按下急救铃,通知夜值的医生,一连串的抢救终於又暂时的将病人的生命维持住,这个情形已经持续整晚,因此护士特别注意这位病人的情况。
守在门口一整天的肯和玛莉每看一次,心痛一次。
深夜时分,安静的医院走廊传来数人奔跑的声音,伴随的是护士的警告追逐。
「先生,探病时间已经过了,请你们明天再来!」
「请你通容一下好吗?不然,也许来不及了……」雷亚哀求道。
也许是他的恳求打动护士,也许知道雷亚是让加护病房忙了整天情况危急的家属,她放行了。
雷亚带著好不容易找到,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裴影快速来到加护病房,玻璃窗外看到的正好是医生努力的为病人做心脏做搥击,甚至电击。
经过一阵子,急救人员陆续出来,雷亚马上上前寻问,「医生,情况怎麽样?」
「暂时保住了,但他的情况很不稳定,还没渡过危险期。」医生话一出口,在场的四人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医生出口安慰,「乐观一点,至少他到现在没有出现感染或导致并发症,如果今天能熬得过去,我想,情况会慢慢稳定的。」
「谢谢你,医生,拜托了。」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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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律的电子仪器是现在最张扬的声音,仪器的另一头衔接著一个人的生命。
裴影一声不发的瞪著眼前的景象,到现在他都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沉默的令人发麻。
肯刻意将雷亚和玛莉支开,自己也退了出去,将一室的沉寂留给裴影。
直到所有人出去了,好一会儿,裴影才开始有所动作,他缓缓的贴近将两人隔离的玻璃,紧紧的将额头靠在冰冷的阻隔上,一双漆黑的眼眨也不眨的看著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人。
就这麽呆愣愣地动也不动,此刻的他,就像失去灵魂的人偶。
也许,他的灵魂随著静静躺在床上的聂清风沉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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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无数个日夜,他始终昏迷不醒,就连医生也查不出原因。
裴影一如几日同样默默不语的呆坐在侧,静静的看著聂清风,他诡异的沉默让旁人不知如何是好,雷亚看厌这麽死寂和无所表示的裴影,几日来不断找他麻烦,又是出口又是动手,肯好不容易才安抚浮噪的雷亚,反身过来看见裴影,无力感又上来了。
每每看见他只有,「唉……」无言以对。
聂清风的好友陆翊也探望过几次,最後,他看著沉默的裴影许久,他在想什麽没人知道,只知道是陆翊从那次以後再也没有来医院了。
一个星期以来,裴影明显消瘦。他消极的表现,让这些年来疼爱他的玛莉很是难过,苦口婆心却又拿他没办法。一个是不醒人事从小疼爱到大的聂清风,一个又是几视如己出意志消沉的裴影,玛莉原本圆润的脸庞也跟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