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涧————杨童伶

第十章
仰躺在这望月居外的庭院上，石铺的地板透着的丝丝寒意，侵蚀着我的经骨……然而，眼前的一切更让我瑟瑟发抖~
“不要过来……”望着眼前二十多个强壮的男人，我强作镇定。
痴迷的眼神，高昂的欲望，伸过来的一双双颤抖的手……肮脏！恶心！我只觉得腑中一片翻江倒海，“呜……”我吐出一口腹水……
抬起眼，我看见安祁月饶有兴趣的眼，衬上脸上还未凝固的血，十足一个魔鬼……
“走开……走开……”死命的摇着头，却赶不掉那伸进我衣服的手……穴道被封，让我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怨恨我的不会武功……
“啊……”把手伸进我的衣服的侍卫忽然一声惨叫，拉出的手泛着乌青，犹如被毒蛇咬过……原来我都快忘了我还有引以为豪的毒药啊……
冷冷地看着那个人口吐鲜血栽倒在地，我放声大笑……
“不怕死的尽管过来好了！”我横眉冷对，一双眼中定是泛着来自地狱的赤红。
周围的侍卫迟疑了，震慑在我的怒目之中……

“啪，啪”两声掌鸣，安祁月打得为首的一个侍卫一个踉跄……
“你们怎么啦……是给我上啊！”安祁月抓起一个侍卫的配剑狠狠地掷到地上，“有敢怯懦者五马分尸！”
面前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又向我逼了过来……

“不……”长衫被整个的撕了下来抛到远处，如玉的肌肤暴露在寒风中，冒着淡淡的暖气……侍卫们一个个都呆住了，微微张开的嘴中有的竟然掉出涎水……这哪里还是些威严的侍卫，简直就是些充满兽欲的畜生……
我的胃又是一阵痉挛……一个胆大的拉开我的腿到最大，整个私处暴露在一群灼灼的目光下……
“安祁月，安祁风……你们快杀了我啊……不然我……”话还没说完，一个湿漉漉的咸腥一直捅进我的嗓子眼里……
片刻，有个很灼热的东西衔住我的分身，一阵狠命的舔嚼……
后庭也立刻被人撑起，肉刃插了进来……混合着撕裂的声音……
侍卫们一涌而上，抱着我白得透明的足裸，纤细的手臂……发疯地啃咬……

我发不出声来，但觉得每一个细胞都在“呜呜”地悲鸣，那是被玷污的灵魂最后的挽歌……
我的丰韵的羽翼被硬生生的折下了……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被人一一踩碎了……
我活不下去了……

眼泪疯狂的流泻着，流在我的口里，比那体液还要咸苦……
我脏了，我肮脏了……
我的血在体内纵横奔流着，由眩目的红色染化成幽暗的黑色……

我霎时间明白，以前的痛楚其实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我眼睛里面冒出了火……那犹如地狱中的红莲之火把心中的恨意渲染得更加火热……
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咬断了牙齿，在黑暗完全笼罩我之前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第十一章
不知晕了多少次，醒了多少次……
穴道已经在某个时候解开了，然而伤痕累累的身体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朝霞破天，惹得大地一片盎然……日升日落，四季交替，天地浩瀚，哪有会记得凡人朝夕间的生死存亡……
眼见四下无人，我用肘支起身体，向那团撕碎的衣物奋力挪动……股间白浊的秽物混着全身伤口淌出的血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手伸进破碎的衣服，幸好，玉箫还在……摩挲着玉的冰凉，纯粹，我又望见自己的身子，满目疮痍……冰冷的唇划过那碧玉的温凉光洁，我愤然一个甩手。玉箫沿着优美的弧线坠落入居前的池塘，敲开平静的池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清脆的叮咚声在耳边缠绵不绝，干涸的眼泪又开始流淌。曾经拼死相护的玉箫，隐藏着我的过去的玉箫，支撑着我的生命的玉箫……如今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如今的我已经保护不了你了，如今的我只能与你诀别，与过去诀别……后会无期……

那个冷鸣涧死了，死了，死了……
我忽然仰天大笑，整个天地都在动摇……

……

“真的疯了？”安祁风眯上眼，眼神深遂得我看不清……
寒风中，我不着寸缕，瑟瑟发抖，却笑得如痴如醉。
“怎么可能，”安祁月抬起脚踩在我肩上的伤口，血汩汩地冒了上来，“昨天不是还在凶悍吗？还气焰嚣张地划伤我的脸。怎么可能说疯就疯了呢？”
我挣扎了两下，口里冒出血泡，又痴痴地笑了……
“贱人……”又是两脚，这次安祁月是踢在我的背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装疯卖傻有是没用的……”
更多的血从口中涌了出来，在地上连成触目的一片……更多的拳脚压了下来，我的眼前又开始模糊了……

朦胧中，我听见魏王的叹息……
“月儿，他要是装疯，日久我们自然是看得出来。他要是真的疯了，你再打也是没有用……不过，要是疯了也好，这样……”

……

剑随气而动，气随心游弋……片片落樱飞旋，如蝶在飘舞……舞剑之人更是意气飞扬，一裘白衣裹住稚气的身体，在落樱中犹如展翼的白鸽……
末了，收好剑式，银白的剑身上已是穿满了绯红的樱花瓣……
“师父……我终于练成了飞云十式了……”
我拭去额角的汗珠，却掩不住内心的欣喜。
师父的脸却在瞬间凝上了冰霜……美丽的眸子里闪耀着无名的火焰，额头上的血管仿佛要冲破肌肤爆裂出来……觉察到不对，我推后一步，握剑的手冷汗津津……
然而，我的抵抗却始终是挨不住师父的一掌。颤抖的肩头被顺势拉下……经脉尽碎……我吃痛地看着师父的脸……
“你，是一个背叛者……你注定得不到幸福……”

我睁开眼，窗前已是一片清明……身上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平素喜欢的白衣。抬起手，磨伤的手指传来清凉，这是金疮药的感觉……
“冷公子，你没事了吧？”
床前的人抬起头来，素净的脸上带着两个黑眼圈。
“冷公子，你昏睡了两天两夜。大夫说你的外伤不要紧，只是肩上的那个恐怕是要留疤了……我叫素素，你……还认得我吗？”
……是那个教我伴君如伴虎姑娘。那日，我没有听她的劝，终落得如此下场……我扯扯嘴角，呵呵地傻笑着……

“冷公子……你是真的疯了，还是……连我都不相信？”素素咬下朱唇，眉头上的节打得更加深了……

我就是连自己都不相信，何况是见过两面的别人？
我笑得更加痴狂，拉开被单，扭着身子，我捂住肚子翻滚着，“呵呵……饿……呵呵……”
素素咬着唇，不可思议得退后两步，眼眶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颤动着。“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东西吃……”
看着窗外的黑影闪过，我撇过头，一滴泪水落入枕中，瞬时消融得无声无息……朦胧中师父那怨恨而又坚定的脸却俞见清晰……
我，是一个背叛者……我注定得不到幸福……
我，要背叛所有的人

……

第十二章
入夜，七个侍卫潜进了我的房间。我的居所而今已是搬到了僻静之地，真不知他们是何以找到的……不过也是，对这王府，他们想必是比他们的主子还熟悉的……
我歪着头，咬着手指看着那群迫不及待地解开衣衫的人。我傻笑着直到手指咬出了血……
“这小子真的是疯了……”一个侍卫嘟哝道，“我们这样对待一个疯子……”
“你要是受不了就回去……真不知道这几天是谁在哼哼着忘不了他的味道……”
“疯了更好，那天他到晕都没有叫过一声。现在应该操起来更爽才是！”

……

我眯眼笑着，笑着……看着一个昂起的欲望刺进了我的口中……雪白衣服又被撕开了，昏暗的灯光中，男人们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戳进我的体内，转而又换上更粗大的东西……
我始终笑着，笑着……看着他们撕咬我的肌肤，看着他们玩弄着我的下体，看着他们在我的体内插进各种奇怪的东西，看着他们争先恐后地在我体内勃动、贯穿……
我笑啊，笑啊……笑到嘴里满是血迹……笑到那群禽兽消失在晨曦的初露中……

“冷公子……”素素跌跌撞撞地从进来，满床的狼籍显然吓坏了她。
嚼着泪水，她颤抖着擦拭着我脸上的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我看见了她红肿的唇和手上的勒痕……那群禽兽一定是捆了她很久吧……
笑着猛咳了几声，我沾着血写了几个字……

“你真的疯了？”魏王立在我的面前，背着日光的身体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我畏缩在阴影里面，痴呆的笑容如旧。
“其实装疯有什么好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过一切？你以为我还会留下一个废人？还是……”他修长的手指捏上我的脸，“你，想当一辈子男宠……”
我嬉笑着打着他的手往别处看去……
“冷鸣涧，不要跟我耍花招。”他用力地扳过我的头，“月儿，现在已经不怪你了。要是你恢复原状的话，我也就既往不咎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幕僚，功名利禄自有你的一份。到时候，你要我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怎样都行……”
我咯咯地笑着，去抓他的头发……

“看来威逼利诱都不行啊……”他叹息着放开了我，然而忽然把我抱起来掼到床上，“你真是个聪明人。知道那件事以后，我怕留下后患，一定会留你不得。所以装疯卖傻保全性命……”
他一只手制住我，腾出另一只手取出一粒赤色药丸……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吃下这枚丹药也就是废人一个。”他不顾我的挣扎板开我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以后，你会隔三茬五的要找男人交合，否则会经血逆流而死……我当然是知道你的医学天赋，这血淫可是无法可解的……”
他堵上我的唇，用舌尖把药丸推到喉咙深处。
“只可惜，没了满腹才华，你以后只是一尊美丽的娃娃而已……”
说完一把撕下了我的衣服……
早就知道我一旦不能为你所用，你定然是会毁了我的……
我处世不惊地笑着，笑着……看着他在我体内进进出出，我的身体竟然也升起无数快感。这，就是血淫的功效吧……

那天以后，我又搬去了另一个地方，比最先的住所大得多，也豪华得多。侍女除了素素，又多了好几个……
我每天不停地傻笑着，几天的笑竟然比这十八年的笑加在一起还要多得多。原来冷漠并不代表不用心，而笑也并不代表用了心……
素素果真不是来监视我的，我用血字不断地和她通着讯息……条件一件件具备，只是不知东风现在何处……

待到太阳把最后的金辉倾泻下来，侍女们才把我从浴池捞了出来。天生的愈合能力加上上好的金疮药，我的身体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原本就洁白的皮肤在侍女们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下透出了柔和的粉色。我嬉笑着看着她们取出上好的香料，一点一点为我涂上，发根，耳廓，肚脐，脚趾……象牙梳子轻柔地划过我的头发，精细到每一丝，每一缕……
然后，我被带进了卧房，双手双脚被缚住，栓在床的两头。一丝不挂的身体上盖上华丽的丝被……现在的我简直就是一只躺在神的祭坛上的待宰羔羊……

默数着时光的流逝，我终于盼来了门“吱呀”一声，开了……
待到看清来人，我吃了一惊……

第十三章
看清来人，我吃了一惊……
惊讶凝上我的眼只是须臾便退了下来，久等的渴望让身上的火越烧越烈……
“真是可惜，愿以为是遇到了个清冽强悍的人儿……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就便成这个样子……”他不急于解开我的束缚，却用指尖轻揉着我的眼睑……
整个身体在灼烧，那轻微的碰触轻而易举地撩起了我的心，我的眼睛腾起了雾气，被单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快一点，快一点，趁现在理智还没有丧失……我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念叨……指甲嵌进了手掌……

“然而……为什么你的眼中却藏着不屈呢？……”他看出我的欲望，却浅浅地调笑着，手指换了个地方，在我唇角摩擦起来……
胸口也开始剧烈地起伏，血淫果然是强烈……忍耐……就要到了极限……
心生一计，我伸出舌尖，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地舔过……有如蜻蜓点水地……看着他触电似地缩开手，我知道我的妖术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