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跌落在地,洒落在雪地上,融化雪,最后结成冰,还有的是……脚印,跟岂织的脚相符的脚印。
雪能埋藏着什么?除了苦,似乎还有着若有似无的担忧以及心意。
什么时候雪才能融化成水,最后升华呢?
乱花渐舞醉绫罗 正文 第 64 章
章节字数:3818 更新时间:08-12-11 13:30
月光很柔和,可是同时也很冰寒,它所映照出的白景更是冰寒,我看着浸上药水的雪发呆,小王爷也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王爷对我说:“你该回房休息了,我也……回去了。”
闻言,我抬头看小王爷,他对我腼腆一笑,走了,他的背影逐渐变小。
是因为岂织吧?所以才未在我房里过夜。
失落了。我蹲下身捡起雪里的碗,把染上药色的冰雪一股脑儿的挖进碗里,等挖好了,碗高高的凸了起来,微微一笑,我拿着碗走进屋里。
我这是做什么呢?不想辜负岂织的一片心意,不想。走到床榻上坐好,我低头看着碗发呆。
手和嘴自动有了动静,我傻傻的拿着冰,笨笨的塞入口中,感觉到的是冷,可是心田里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意。
带了冷意,吃到嘴里的药更是苦了,我也跟着苦笑,然后门忽然被踹开,进入的是岂织,他看着我发呆,眉头皱起,嘴角上翘,似笑非笑。
他说:“我们这里没东西可以吃了吗?你吃雪?”
我翻个白眼,说:“你带来的药吧?我不想浪费。”
他走到我身边,把碗扔到地下,他的手摸上我的手,叹了口气:“说你笨还是说你什么?给你药是为了让你治病,但是你现在……吃这种东西就是补药也会把你的身子搞坏。”
无所谓地一笑,我抱住他的腰,脸磨蹭着他的肚子。
我说:“你坐吧。”岂织站着,我窝不到他的怀里,最多只能碰触到他的腰,我,很不满意。
他挑眉,说:“你真打算让我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我斜眼看他。不就是坐吗?
岂织温和的笑容立马变成狐狸似的贼脸,然后直接压倒我,一双手在我身上毛手毛脚,我推推他,推不动,我皱着眉喊:“你做什么?”
“当然是做了,是你说要做的吧?”岂织乐呵呵,狼嘴含住我的唇,舔舐啃咬着,一股热流蓦然在体内划过,我轻轻地呻吟出声。
这声呻吟仿佛给了岂织勇气一般,他褪开我的衣裳,唇齿膜拜着我的全身,寻找着敏感点。
然后,他给我润滑、松懈、进来几次出来几次,最后在我体内射出来,室内安静了下来(这一句当恶搞看,囧)。
淫靡的声息在空中飘荡,跟随着的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岂织从我身上爬起来,把我抱到他身上,说:“跟你做真难受。”
我撇嘴,说:“那就不要做了。”
“你身子没以前销魂了。”他很不满地说。
“那就不要碰我。”我挺委屈,但是岂织看起来更委屈。停留箩罗守可是格手
他又说:“其实一样销魂啦,只是你没以前胖了,骨头挺咯,让我没办法好好儿做,唔……”他看我,那眼神儿里写着他好委屈好委屈,让我以为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对他。
“其实吧,你生病中,我要注意你的身体,跟你做着做着委屈的自然是我了,你说我多可怜。”
岂织一脸哀怨,我看的也挺愤怒:“既然如此你就别做了。”
“是你让我做的吧?我都问过你说你真要跟我做?”岂织冷哼。
我说不出话来了。此坐非彼做,这一做骨头架子就散架一样地(的)难受,头又痛痛的,我现在……
从岂织的身上爬下来,我自顾自的地窝到他的怀里,聆听着温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暖暖的。
岂织多少还是在意我的,只要这样就好了。岂织,我现在可以肯定,或多或少,我爱着你。
岂织的手抚摸上我的背,轻轻地抚动,忽然,他轻叹出声,轻轻的一句,飘到我的耳里。
“小玖儿,叔叔要来了,你会怎么办?这里的一切本就是你的,你是否会保得住……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这意思是岂织不会管我如何处理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不管我是否会被名义上的舅舅所欺凌?
隔日一大早,我还没睡饱,就有一群侍女进入我的房间,在我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为我宽衣、更衣、打扮、理发,足足做了几个时辰,我也足足坐着睡了几个时辰,但睡得极不安稳。
等睁开眼时,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总有着一味麻雀穿着凤凰的毛皮不伦不类的感觉。
身上的衣裳太过华丽、太过高贵,对我来说太过奢侈,我似乎不配这种华丽的衣裳,还是简单的适合我。
众侍女看过我之后可劲儿摇头,说:“这是最好的衣裳了。”
明明是最好的衣裳,却看起来这样难看?不适合?难道我天生就是这种与美丽的东西无缘的命?不忍她们为我的衣着而烦恼,我问:“叔叔来了吗?”
众人点点头。
挠挠头,我跟着众人一同走向会客厅的方向,这才发现会客厅里有着一轮穿着锦衣腰间别刀的人。
我踏上会客厅的台阶,锦衣人立刻挡在我面前,不让我上前,我身边的侍女说:“这是大公子。”
锦衣人闻言以着鄙视的目光上下瞧着我,随后让出一条路。
这让我觉得挺讽刺,明明是岂织的家,他们却当成了自己的家。
我在侍女的跟随下步进会客厅,首座上无人,岂织和一穿着雍容华贵衣裳的中年男子坐在首座的下位。
岂织瞧见我,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搀扶着我的手,对我温和地笑,说:“早,哥哥大人还未进食吧?”
岂织的假笑让我心里打寒碜,可我还是为了肚皮想想,点了点头,说我没吃饭。
他把我带到主位上让我坐下,命令侍女上菜,一盘盘色香俱全的菜肴紧接着摆上桌面。
我把目光调到中年男子身上,努力牵扯一抹假笑,说:“想必这位就是落玖初次见面的叔叔吧?”
中年男子年约三十上下,有着跟岂织一样的眼睛,可在岂织身上就显得柔媚,在男子身上就显得霸气,似乎想要称王一样的感觉。
中年男子冷笑,道:“你认为你配吗?”
我微微一愣,把盯视改为不礼貌的斜眼看,嘴里嚷着:“来人啊。”
“是。”立刻有无数的侍女应声。
我斜眼看了岂织一眼,他对我淡笑不语。我觉得我挺威风的,想来她们这么听话也是岂织命令了的吧?明明说过不会管我,明明说过这里的一切都要交给我自己处理,我想,他是放不下我,还是不想自家的产业就这么被叔叔轻易的抢夺?
“撤走魔教教主的坐席。”一言一出语惊四座,叔叔以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我的家,是否被你承认跟我没关系,如果你当我是侄子,我便乖乖敬你一声叔叔,如果你不当我是侄子,这里也不欢迎你,毕竟,这里的老大是我。”
叔叔的脸黑了,他说:“你又凭什么说这里是你的?”
我眨眨眼,道:“你说我坐哪儿?你又坐哪儿?”脑袋一晃,继续命令:“撤下去。”
众侍女裹足不前,我淡漠地道:“再让我说一遍,将扣掉半个月的月银。”
就算我说我要扣掉半个月的月银,也没侍女敢上前,我眯起眼睛,说要扣掉一个月、半年、一年的月银,结果依旧无人敢上前,叔叔看着我的目光异常得意,带着讥讽、嘲笑、蔑视。
怒上眉梢,我瞥了眼岂织,他看着我的目光充满无奈,不过却也没说什么,相比这一切都是他意料中的。
人只要一愤怒,就会做出大胆的事,例如我。
我对叔叔妩媚地笑,虽然笑的眼睛抽筋,我与叔叔对视,对得眼睛酸痛,眼见都是红通通的,我想,我眼睛变红了。脸也慢慢朝他靠近,一手小心翼翼地拿着大米饭,然后趁着叔叔不备,我就想要倒在他头上,谁知不知谁用着豆子之类的东西轻轻弹了我一下,我手一弯,拿到高空的碗走形,适巧我的身子倾了一下,结果……结果那碗就砸到我头上来了,砸的我头昏目眩、眼冒金星,一心确仍只想着让叔叔好看。
耳中传来叔叔嚣张的笑声。我怒。
等缓过了头昏症状,从位置上蹦起来,拿着桌上的红烧鱼就扔向叔叔,叔叔头一偏,躲开了,我“哼”一声,一手拿着冰晶牙果另一只手拿着清蒸鸡肉汤就一齐扔过去,果不其然,叔叔又躲开了,不过身子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就是他没躲开,我心里还是挺憋屈,好端端的饭菜都喂给了大地。拿着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向叔叔扔过去,穿着锦衣的侍从连忙走进来替叔叔挡下灾难。
我怒,大骂:“王八蛋,你他奶奶个腿的是在跟我单挑,还放着这么多人?怕了怎么的?”
叔叔傻住了,岂织呆住了,看着这一室的狼藉,岂织轻叹口气。
他挥挥手,说:“你们下去。”
就这样,侍女下去了,岂织以着厉眼瞪着锦衣侍从,锦衣侍从就不敢动了,他说:“你们也下去。”
锦衣侍从面容一僵,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作。
我继续把菜盘子扔向叔叔,叔叔仍是轻而易举的避开,最后没东西可以扔,我直接踢飞了鞋子,不知是天意还是怎的,鞋子中途拐个弯,跟柜子撞上,然后飞啊飞,飞到了房顶,之后继续旋转几圈,先是以着缓慢的速度,最后一个飞快……砸到了叔叔头上,这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我先是一呆,结果开心了、乐了,我笑的一手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滚够了,我起身指着叔叔,说:“我就说嘛,你就只配我的鞋子光顾,至于那些上等菜肴,人家都不稀得碰你,你就继续被我砸吧。”
我继续踢飞另一只鞋子。
从我耳中传来轻轻的叹息声,是岂织的。
我看向他,他对我挥挥手,说:“你俩继续斗,我出去吃饭了。”
岂织说完看向锦衣人,让他们跟着他一起走,没听他话的人都躺下了,听话的,也都走了,总之……室内有意识的人只剩下我和叔叔在干瞪眼。
乱花渐舞醉绫罗 正文 第 65 章
章节字数:3618 更新时间:08-12-11 13:30
叔叔对我冷笑,问:“丢够了?”
我人笨,手可不笨,在他问话的同时拿着东西就砸过去,能砸的都砸,桌子、椅子、花瓶、雕像……我砸的也挺勤快,可是人家躲的更勤快,直到我身边能让我抬起来的东西都没了,叔叔对我邪邪地笑。
我心里颤了一下,问:“你,你,你要做做,做什么?”叔叔笑的很邪恶,那种笑容实在是太让我感到熟悉了。
我心里怕,脚步自觉的示弱一般后退一步,向后瞄,唔……门,逃跑……很不争气的,这是此时我心中的想法。
叔叔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般,随手拿着一个杯子朝我的方向扔过来,我躲,然后“嗖”地一声,撞上了。
我回头看,这杯子是跟门撞上了,也不知叔叔使了什么妖术,门上的内用木锁就这样被插上了,我,我变成了网中鱼,翻来覆去也没法子逃出去了。
“你现在没东西扔了吧?”叔叔笑眯眯地问。
我左瞄右看,确实没东西可以扔了,心里可憋屈了。
他又说:“你没东西可以扔,我这里倒是挺多。”
我听的心惊胆战,就像武侠剧里的小瘪三儿一样装腔作势:“你你你,你敢打我一下试试,岂,岂,岂织不会放过你的,你你,他一定会扒了你的皮、红烧了你的肉、啃了你的骨头、抽了你的筋!”
叔叔“呦”一声,讽刺地笑,对我鄙视道:“真没想到,我亲爱的侄儿有那种趣味。”语音才落,我仍过去的花瓶碎渣朝我砸过来,然后是盘子碎片、椅子、桌子、玉雕、翡翠塑像……凡是我扔过去的,他都朝我扔过来,还外加他那个位置本身有的。
他扔东西速度很快,我躲了上一个水晶果,下一刻他扔的玉盘等东西一定砸到我身上,落下一个大大的瘀痕或者血痕。
他扔,我躲不过,只能左窜右跑,少被打到一点,可是这样一来很容易踩到瓦片的碎渣,进而穿透布鞋刺入脚掌。
痛啊痛,可是再痛也没人救我。
终于,叔叔那边儿能扔的东西也差不多了,我身上挂上的彩也遍布全身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只要此时此刻有风,它一吹,我就跟着倒。
我气喘吁吁,把视线定格到叔叔身上,不看不打紧,一看,问题出来了。我乏力的身子立马精神起来,拿着地上的东西就朝叔叔砸过去。
太太太,太不公平了!明明都是人,我砸向叔叔那么多东西,他身上依旧纤尘不染,就是一根头发也没乱,反观掐架的我,衣衫褴褛到处怪味披头散发的直比一个疯子。
我气,我怒!我不依不饶的捡起东西就朝叔叔那边儿砸,叔叔这回也不躲,用手接……然后,我石化了。
我扔的是木头,结果那木头立刻成为渣渣了。
我不信邪,继续扔,他继续接,没过多久,会客厅变得干干净净,不提地上的末末渣渣碎片等真的是干干净净了。
叔叔对我冷笑:“你还扔?继续扔啊?怎么不扔了?”说着,叔叔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一步一步朝后退。
我的背抵上了门板,叔叔在我面前停住,两人的距离很近。
“怎么,你刚刚不是还很威风吗?”叔叔露出牙齿笑。
我一看,眨眨眼:“蛀虫,牙坏了。”
叔叔傻了,没反应过来,我马上说:“你的牙齿坏了,如果你不打我,我给你看病。”一言方落,叔叔一不做、二不休,拳头砰地一声,落到我肚子上。
被肚子抵住了的后门也“拍”地一声,飞了,跟着我的身子一起飞的,紧接着落地,又“砰”地一声,我全身散架子一般的痛。
受不住的咳嗽咳嗽又咳嗽,再之后我口吐白沫,翻白眼,还没等我翻够,就听到叔叔的冷言冷语。
“怎么,你很不满是吧?对我翻白眼?”
我不想翻啊,大家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真的不想翻,可是这是身体的自然动作,一般人要晕倒的时候都会翻吧?
结果还没等我晕倒,叔叔朝我走来的脚步声吓得我心惊胆寒,就连晕倒了也忘了要晕,直接退后了。
叔叔一步步朝我走来,我一点点的朝后爬,结果叔叔还是走到我面前,脚一踹,我又飞天了。
我从高空向下望,天啊地啊,我只想带翅膀的飞,这种飞我一点也不喜欢。看看地,看起来软绵绵白乎乎的雪堆。我庆幸现在是冬季,要不然我不死也半残。
脑袋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四处看,结果给我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人啊人,除了叔叔的锦衣侍从以外还有许多的仆婢,包括小王爷,更重要的是岂织也在内,可是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欺负?心里挺憋屈,我咬紧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