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沈醉一口差点没噎喉咙里,想当初他在石谷也不是没见识过自荐枕席的男人,可像司徒风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哈哈。"沈醉忍不住发出两声干笑,看司徒风一副受罪的表情,怎么就那么让人高兴呢?把司徒风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给掰开,而后大踏步的走出牢门,看都没再看司徒风一眼。
"混蛋!"司徒风一屁股坐到地上,又仔细想了想,"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又不是瘫子,叫化子一拳一个还不都打扁了!"然而又一想,还是不妥,"万一被绑住了怎么办?王八蛋死太监!活该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司徒风气得一脚就把干草给跺碎了,"还有沈醉这个鸟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二十二 谋对
沈醉来过牢房之后,司徒风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连兵士给他的水和食物都不肯动,生怕给人下了迷 药。
第一天这样,第二天这样,第三天还这样,没见有叫化子来,但司徒风坚持不肯吃,每天调息打坐,心想即使几天不吃东西,凭我的武功还能应付过去,如果着了金至昌的道可就糗大了!那个死太监被白狼阉了之后必定变态之极,谁知道他还打什么鬼主意!
司徒风这样绝水绝食的,叫化子没来,金至昌自己来了,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神机营校尉,那日司徒风没关在牢里,他们一路行进的时候,并非每天都有县衙的牢房可供关押,司徒风此时就囚在当日驻扎的驿站后面一间小屋里。
屋门一开,那几个校尉就扑上去把司徒风死死压在,司徒风见状顿时魂飞天外,还以为金至昌改主意了,不叫叫化子,改叫自己手下来。那也不行啊!司徒风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那几个校尉费了好大力气才制住他,外头走进一个兵士,直接往司徒风嘴里灌水灌吃的。
"这皇都还没到,你就想给我挂了?!"金至昌怒道,"休想!"
"你才休想!"司徒风此时又气又急,都有点后悔那天沈醉提议带他出去,他干吗非要赖着不走!本来倒也还能挺过去,但是人最怕的不是伸头那一刀,而是伸头之前那漫长的煎熬,一刀砍了也就砍了,可明明见到了刀锋,却不知道那刀子何时落下来。这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司徒风一向自恃甚高,最讨厌屈居人下,他满肚子的智谋算计,怎料还有如此算不到的!
金至昌见东西灌下了,带着手下便要走,但是听见司徒风在他身后吐,定睛一看,司徒风居然用手指挖着喉咙,愣是把刚才灌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了。
金至昌暴跳如雷,待要再灌一次,可是见司徒风吐了以后面有菜色,气息奄奄的样子,心想再来一次是不是真得挂了?心中委决不下。
"沈大侠!"金至昌找来沈醉,皱着眉头把刚才发生在囚屋中的事说了。
"如今离皇都还有十来天的路程,我怕那妖孽如此折腾会出事,圣上因为还有问题要拷问他,又不准我们用药损了他的脑子,你说该怎么办?"
沈醉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没料到那天跟司徒风说了叫化子的事情后,司徒风居然反应这么大,沈醉还在纳闷平日里见司徒风也挺风流的一个人,怎么那么想不开呢。沈醉却不想想如果是他自己,他又能否想得开。
沈醉摇头,"金大人您有什么办法?"
金至昌等的就是他这句,闻言忙道,"我有个主意,你让习清去劝劝司徒风,我看那天抓捕司徒风时,他二人似乎交情甚好,说不定司徒风能听进他的话。"
沈醉愣了愣,本待拒绝金至昌的提议,但是脑海中又浮现出习清闷闷不乐的样子,习清跟他提了好几次,说要去见见司徒风,都被沈醉给挡回去。看得出习清老挂念着司徒风的安危,沈醉心中虽然愤慨之极,但又不想让不明真相的习清太过忧心。
"好吧。"沈醉勉强答应下来。
"到时候我把守卫撤出一丈远,让他们好好谈谈。"金至昌得寸进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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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耽误太久。"沈醉把一个食篮递给习清,"让他吃点东西,饿不死就行了。"
习清忙问,"司徒公子现在不肯吃东西吗?"
沈醉脸部抽搐着道,"大概是怕中毒。"
司徒风胸闷气短的坐在地上,捧着脑袋正在冥思苦想,怎么能把那个太监给做了,免得夜长梦多。然而即使他能传口信出去,要杀神机营的教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如今他们离开皇都越来越近,行动也越来越不便,万一被人发现他和沈醉有牵扯,岂非前功尽弃。
正头疼间,只见屋门打开,司徒风警惕的往后退了退,一个青衣黑鞋的人影站在门口,人还没有进屋,一股子温和清淡的感觉就传了过来。
"习公子?"司徒风大喜,这几天憋的不行,如今见到习清就跟见到亲人似的。
习清走到司徒风面前,听到声音来自地下,于是他也蹲下来,放下手上的食篮,从食篮里取出一个小碗,接着拿筷子每样菜式都吃了一点。
"习公子你在干什么?"司徒风见习清不说话,光顾着吃,不禁好奇的问。
"这些都没毒。"习清含笑对司徒风道,"我也没有事先吃解药,司徒公子请放心。"
原来如此,司徒风叹气,"习公子你不明白,那个死--"太监二字尚未出口,司徒风忽然愣住。
习清听他忽然不说话了,像是噎在那儿,停滞半晌,"司徒公子?"
司徒风的眼睛刷的冒出绿光来,直勾勾的看着习清,而后很奇怪的叫了声,"习公子。"
"唔?"习清听这声习公子怎么水汪汪的像要滴出蜜来,完全不似司徒风平时即使调笑也总带着点傲慢的语气。
司徒风的人也凑过来了,习清感到两道款款注视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让他有种自己才是食篮里食物的感觉。
司徒风一边摸着习清的衣袖,一边说了句古里古怪的话,"其实,习公子你,也不错啊。"
"啊?"习清眨眼,"司徒公子你在说什么?"
"你别管我说什么,"司徒风的手从衣袖转移到手上,温言软语的问道,"习公子,你和沈醉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让你,当过真正的男人?"
"什么?!"习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脸顿时涨得又红又紫,"司徒公子你,别,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啊,果然被我猜中了,你不会连一次都没试过吧?"司徒风拉着习清的手,用遗憾的语气道,"老实说,如果你总跟沈醉待一起,只怕这辈子都没指望了。真是人间悲剧啊习公子,你这么好的人--"
此时,小屋外一丈开外,沈醉正摸着下巴,转头对金至昌道,"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哎,没事,周围都是神机营的人,他跑不了。"金至昌道,"还是说你担心你那个小情人耍花招?我看他跟羊羔似的,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再说,你不是还在这儿么,哈哈。"
是,他是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可司徒风那只狐狸即使关起来,也还是只让人不爽的狐狸!更何况司徒风现在还那么一副歇斯底里的德行。
沈醉心中越来越有种不安的、被陷害了的感觉。
二十三 桃花
好听魅惑的声音不断说着令人飘飘然的话语,紧致细腻的触感不停轻轻抚触着自己的手和脸庞,虽然看不见人的样子,但正因看不见,所有的感官就都集中到耳朵和肌肤上。
刚才明明一切还很正常,转瞬间习清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司徒风身上的香囊没了,但衣物间遗留下来的幽香似有若无,却更加撩拨着人的神经。司徒风挨着习清,先是鼓励性的捏捏习清的手,又替习清拨开鬓边的发丝,在习清耳边轻声轻气的道,"习公子,你喜欢对人粗暴点,还是温柔点呢?"
"呃--?"习清被他撩拨的晕乎乎的,不会吧?司徒风现在不是被关起来了吗?难道他竟想......呃--?不会吧!"没,没,没想过--"
"没想过?"司徒风停了停,"可怜的习公子,看来你连自己是什么样的都没搞清楚。那沈醉对你是粗暴还是温柔呢?"
"啊?啊!"习清光会啊啊啊的了,他哪曾见识过这个,以往沈醉对他就算不是饿虎扑食,通常也是直奔要害,害习清以为天底下所有人在床笫之间就都是这样。未料到还有这么细水长流、手脚不断,又话说个不停的。
"其实习公子你喜欢怎样的都没关系,你想要粗暴就粗暴,想要温柔就温柔好了,但是别太过分,我现在有点乏力。"司徒风说出乏力二字的时候,让习清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样。
"不,不,别这样,司,司徒公子--"习清感到司徒风的手在扯他的腰带,忙吃惊的握住,"我,我们不--"
"哎呀,我真是太心急了。"司徒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习公子,你是不是很紧张啊?来放松一下。"说着司徒风的一只手就跟灵蛇一样,游走到习清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另一只手在习清背上、腰间各处穴道轻轻拍过,即使隔着衣物,习清也能感受到那滑腻修长的手指做着令人无比舒服的动作。四肢百骸随着他仿佛有节奏般的动作,均觉舒畅无比,一阵暖流运行到全身。
很想推开司徒风的手,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仿佛着了魔,被他柔软而又有力的手掠过的地方简直都能开出花来,一朵朵娇艳欲滴的桃花。
司徒风自己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喘着气,脸色变得红润鲜艳,俊丽无俦的脸上一对含情脉脉的美目眨了两眨。
"呃,呃,"习清觉得浑身被他捏得真恨不得化作一滩水瘫在地上,但脑子还有点清醒,软绵绵的正想起身离那害人酥软的手指远点,司徒风却不再揉搓他了。
习清听到衣物被解开的悉苏声,忽然间,自己的手被抓住,一下子就摸到一片光滑温暖的肌肤,丝缎般细致的触感,却又很紧绷,能感受到手底下的躯体在微微起伏,掌间还能感受到一粒小小的、粉嫩的突起。习清不禁惊呆了,司徒风把衣服脱了吗?
就着习清目瞪口呆、手还放在自己胸前的姿势,司徒风勾着他的下巴,浅浅的吻了上去。
很柔软很柔软的嘴唇,嘴也不太大,不像沈醉那样一整个能把自己给吞了,嘴唇上有些干裂,但很快就被唾液给滋润了,牙齿轻轻的拉扯着习清的嘴唇,仿佛在不断发出邀请,司徒风身上的香味更浓了,除了那特有的幽香,如今还能闻到他本身散发的阵阵充满着引诱的体香。
"习公子--"手抚上习清白嫩的后脖子,在那里慢慢摩梭,一股电流从上至下窜的习清一哆嗦,领口在不经意间被拉开,湿漉漉的唇瓣又转移到颈窝处,非常温柔的亲吻着习清此处敏感的皮肤。光滑的胴体似乎和自己的衣物发生了摩擦,习清差点就地酥倒下去。
放在司徒风身上的手被引导着向下摸去,是令人窒息的完美的线条,习清几乎能想象出如果此时自己能看到的话,必定是一副无限旖旎的画面。
过了会儿,司徒风那秀气的脸又挨上来蹭了蹭习清清爽的面颊,"头发也放下来吧习公子。"头巾被瞬间摘去,长发滚滚落下,接着脸上发丝一阵飞舞,显然是司徒风把自己的头发也给放下来了,挠的习清心里又是一颤。
"呜呜--,司徒公子,住手--"习清无力的想把司徒风给推到一边,但是手一动摸到司徒风有点瘦削的肩膀,不知为何却推不动了,想那司徒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万般婉转的贴在自己身上,习清竟觉得不忍去推他。
一念之差衣摆又被掀开了,小腹上传来令人耳热心跳的啧啧声。
"习公子,待会儿我帮你多湿润一下,不然我会疼死。"司徒风此刻那因激 情的萌动而艳若桃李的嘴唇,却说着十分露骨的话。
湿润?疼死?啊啊!!!难道?司徒风竟然是想......习清脸上跟被火烧过了一样,他可还从来没做过,没做过,呃,所谓的,真正的男人,那种事......
如果说刚才脑子里是迷糊、不忍、过度惊诧和有点被诱惑的感觉,那此时已经只剩迷糊了。司徒风刚才的话又自动跳出来,如果你总跟沈醉待一起,只怕这辈子都没指望了。是啊,沈醉么,想必打死他也不肯让自己这样的......
但是--,又有一个疑惑浮上心头,自己真的可以吗?沈醉不是说他差劲不顶用......
呜呜,习清自怨自艾的想到沈醉那不屑的语气,而后又是一惊,哎呀,自己跟司徒风这样,那不是苟且么?怎么可以稀里糊涂的就!
"啊!"习清一边想着不可以,一边却推的不得力,清澈的双眼在司徒风那满脸红霞的映衬下似乎也变得雾蒙蒙的,双颊同样染上了鲜艳的桃花。
司徒风的头发很软,不会扎到他,司徒风的手很温柔很灵活,令人如沐春风,司徒风不说情话,但说的话却比情话更惹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