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伊诺维偏头仔细的想了半晌,看来自己对老伊还是不够了解,但既然如此的话,老伊叫自己来干麻?伊诺维想破头也想不出所以然。
不过杰洛斯立刻好心的替他解答。
「所以你知道你来此的目的吗?」
「不知道。」声音略显呆滞,对脱剧演出的事他还没任何心理准备。
「他要求我帮他谈一件生意,但东西由他寄给对方,对方也直接把汇款汇入他的帐户,我只是个中间代理人而已,但我必须冒点风险,还要入狱,若是你爸没把佣金付给我,那我不就做白工了?而且你老爸的信用向来不是很好的,我为了得到一些保障当然必须跟他要求担保品,--要很有价值的担保品。」
伊诺维的喉头极干,半晌发不出声音,这番话跟老伊讲的大相径庭,但却又较具说服力,直到他发现杰洛斯不说话怔怔的看自己,好象在等自己发问的样子:
「什么担保品?」
「你--但这是他自己提出的,我只是被动的接受他的提议罢了。」
杰洛斯优雅的说着,仿佛在谈论的是轻松不过的话题。
「喔。」伊诺维微微一喏,仿佛被杰洛斯煦煦的魔力催眠了过去,半晌,他终于意识到所谓的担保品就是自己时,瞬间暴跳如雷:「不对!这是跟他说的,我不同意。」
「你还没满十八岁吧。」不为伊诺维所怒,杰洛斯温文的说着,像个春风化雨的老师。
怎又换话题了,伊诺维觉得自己永远跟不上杰洛斯语言的速度,怔了一会傻傻的说:「那又怎样?」
「所以目前我当你的监护人,你爸把你的监护权交给我,挪!这是身分证和同意书,上面写的很清楚。」杰洛司才旁边的床头小柜抽出了伊诺维的身分证和伊汉写的同意书,放在伊诺维眼前得意的搧晃:
『兹将小儿伊诺维.柯德,交由杰洛斯.尤力烈监护,直到本人与杰洛斯之间的债物关系解除为止。
伊汉.柯德签上」
简直不可置信,伊诺维望着伊汉的笔迹,那就是他的字,真的不能再真了,没想到老伊为了钱竟不惜出卖了自己,但他没那么傻:
「这纸合约在法律上是不能成立的,你们两个都有罪。」
「我,是不管法律的--我就是法律。」杰洛斯傲然的说:「现在对于你的身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对杰洛斯傲慢无礼的态度伊诺维很光火,心中嘀咕道:对你么龌齰的勾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加上他对老伊的行径简直失望透顶:什么是监护人?担保品?这跟人质的意义有什么不同?所以他有点自暴自弃的说:
「你们既然都说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吗?」
「很好,有自知之明的人最可爱了……既然明白了你的身分,那我就开始吃了……。」杰洛斯依旧暧昧的说着,双手再度抚摸他的柔肌,在上面刮过一道又一道的战栗急烁的电流。
「唔……什……你说什么?」?刚刚费了好大的劲才带开这话题的,怎又绕回来了?
杰洛斯吐气如兰,轻轻的凑到他的耳畔,柔声说道:「我想上你,懂吗?」
看着眼前这个令他第一次见面就怦然心动的人,虽如此说着但心里也不很确定,不过吓一吓他也是好的。
「恶心。」伊诺维啐了一口,怀疑的打量杰洛斯,仿佛沾到脏东西般带着嫌恶的表情,这种话传到他的耳中,除了耻辱外,没有别的,一片绯红的云霓从他的耳廓迅速染红他整个脸,令他气的全身瞬间都发抖发烫。
但自尊自是的杰洛斯也被他的话和表情惹恼了,「恶心吗」?我竟然有被人骂恶心的一天?……如果你想玩真的也没关系,我也可以勉为其然奉陪,让你看看待会儿究竟谁比较,恶心。
「就让我上一下有什么关系?」声音的柔致度恍然不带点怒气、沾点灰尘。
「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什么人?」伊诺维发狠的吶喊,但那些话进不了杰洛斯的耳朵,只觉得掌心下的绯红滚烫的躯体令他心旌神驰,剎时腰间一窜,他觉得自己已把持不住了,……。
凄迷的蓝眼禁不住他挣扎时蠕动的引诱,立即俯首下去含住他胸前的凸起,把它逗的冶艳而挺立,像雪地里娇艳欲滴的花,他的双手也更加紧力道的在他身上摩擦,企图催发他的热情。
不!伊诺维任怎样用力挣扎,总是摆脱不了杰洛斯的箝制,即使在杰洛斯的慰抚很舒服,但个性极为刚烈的他,不甘受到这种侮辱,即使在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骑士杰洛斯手中,也绝不肯屈服。
他偏开了头,恶狠狠的瞪着杰洛斯:
「我伊诺维.柯德,可以死,但不可以侮辱。」说完他用力的甩头,直截去撞杰洛斯,力道之猛,似乎打算与他同归于尽。
杰洛斯写意的伸手将他的头压制在床边,阴骘的对伊诺维说:
「要死,随你便,但现在不行。」说完,杰洛斯发现自己的耐心已被眼前这个人耗尽,自己不是善良的人,没必要为谁手软,就算是天使也一样。
「因为,你必须先取悦我。」他霸道的说。
「噫--。」一声喀答的颈骨声伴着激痛的吶喊,仿佛唤醒了杰洛斯身上源源不断的罪恶因子,活化他嗜残的细胞,他安静的看着伊诺维痛苦的表情。
从来没有一幅画能这么邪魅、这么美丽,这么撼动人心。
「能让我这么感动的男人,你是第一个,伊诺维。」说完,杰洛斯站起了身子,把伊诺维翻转了过来。
极不自然的姿势,让伊诺维痛苦的在床上挣扎着,才一会儿,杰洛斯便跨坐在他身上,他感到自己早已磨破皮的手腕,被手腕上沁出的血液浸蚀;脱臼的脚踝无力移动,小腿更被杰洛斯的重量牢牢压住,全身都失力了……
疼痛、害怕、愤怒、像条条扯不断的铁链、像层层枷锁,扣的他非常无助。
他感到自己像巨爪下的小兽,惊慌的缩在他巨大无朋的阴影下喘息。
他的胸口已被杰洛斯压的喘气不过,锽铛的铁链声,更添加他的恐慌,他看到床单,像搓揉的抹布般纠结一团,而一串淫蛇在他光滑的背上的逡巡恣吻,轻轻重重、点点落落,极尽煽情的撩触他的肤肌,银色的吐信,更是凭他再怎么挣扎也甩擦不干的粘腻。
大手的力道,使伊诺维俯贴于床上无法动弹,在一隙空气的喘息间,他还想拱起腰杆,却换来几口彻骨的啃噬,
「唔……。」陡然一阵无力感袭来,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突然觉得好累,好象被压在巨大猛兽的爪下,活生生的被埋起来……。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受到羞辱过,也从未曾应付如此棘手的情况,如今甫到狱中却接连的发生,忽然间伊诺维涌起一股委屈的情绪,好想畅怀的号淘大哭。
但是自尊,为了男人的尊严,他不想让杰洛斯那样的恶魔,看到他流泪、看到他懦弱的哭泣,只有偷偷的把头凑向左手边,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臂,噤不出声。
恍惚间伊诺维依稀看见莎琳娜的泪眼,她一直难以接受比她还美艳的男朋友,而今自己遇到这个情境,她会怎么想?假若、假若被杰洛斯……,被他……,
她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还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男朋友?
不知不觉一阵凉风从双腿间拂过,沿着手指带来冰凉的触觉,像冷电一般令滑过之处不停的惊栗颤抖,伊诺维狠一咬牙,膝盖强持从腰间拱起,想在杰洛斯的压力下硬是蹲踞起来,有些事是要誓死抗拒、永不能妥协的。
「没错,很聪明,这样刚好。」杰洛斯说着,抱住了伊诺维的拱起的腰,并加重双手的劲道朝他腰间收拢聚力:「腰好细,如果是女人,我可能会下不了手,可惜,你是男的,--男人与男人之间只有征服,没有爱,而你,输了。」
说完他的灵舌朝伊诺维的后庭一舔,引起他的痉孪快意,但困在杰洛斯的双手收拢下窒痛的已无法言语,只有涔涔不止的汗水淌满他的身体,他的眼……。
杰洛斯静静的看着,有一剎那深深的着迷起来,此刻的伊诺维就好象一朵含苞初绽的水仙,在冰天雪地的池苑里虽弱不胜风,却又顽强的要在恶劣气候下执意开花,他可以看到紧裹在霜雪下的花苞上爬满纹路,每一道皆是,逼血的伤痕。
那是属于力的语言,在不属于自己的季候里,依然不断的催发自己的生命力。
杰洛斯像猫一样的抬起头脸,幽隐的眸光像暗夜炽热的烛火,贪婪的看着这具美丽的身体,就在他的控制下,只要微微伸手便可染指,想怎样、就怎样……。
扬嘴一笑,缓缓伸起一根指头,从他的幽壑中探去,只觉得伊诺维立刻全身僵直着:「不要担心、不会痛的。」杰洛斯柔声安慰道,猝然用力一抵入,并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不允他退缩。
伊诺维禁不住的闭起了双眼,「啊……干什么?放手、不会痛?你为什么不让我试试?」伊诺维抖声的抗议着,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出声求饶。
话声甫落,另一根指头又猝然捅入,这、是怎么回事?伊诺维紊乱的想, 这样折磨别人,很好玩吗?
「住手、你这个大变态,住手!」
他的眉头紧蹙着,好象被巨杵搅乱了体内的位置,痛的将一颗颗晶莹的汗水从雪般的肌肤迸出,但饶是如此,伊诺维他仍不愿屈服。
他隐约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回事……。
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下,怎么会想去拥抱别人?这就是做爱吗?
如果就这样,被杰洛斯入侵自己的身体,那么以后再也不能从容的去面对莎琳娜了,难道一切就这样了吗?伊诺维浑沌的脑海中又飘来莎琳娜的容颜,我怎能让一个男人这样玩、那样玩?
「为什么要住手?游戏都还没开始哩!」杰洛斯嫣然的巧笑,但表情却很痛苦,仿佛极力压抑什么似的,这波欲潮是前所未有的澎湃,来的好汹涌,……他的双颊糁上一抹冶艳的红晕,高热的火炬狂欲喷出,灼烫的熔岩已迅速升至极致的温度,迫不及待的喷越、涌瀑,他双指猝然抽出……。
「碰--。」
一阵高亢的撞击声,伊诺维不顾被制住身体,顶起了脖子,将后脑用力甩向红桧木做的床头,他、他伊诺维,永远,不受人威胁;永远、不屈服!
他,做得到,即使是死,也无所惧。
碰的一声,更把杰洛斯震得半晌做声不得,待发觉伊诺维已昏厥过去时,又愤怒异常。
「呸!从没看过这么拗的家伙。」好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淋下了,什么火焰都熄灭。
「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真不知好歹,既然那么想死、就去死吧。」他意兴阑珊的爬了下床,面对昏厥的伊诺维,积着一肚子气无可发作,对于固执到这样的男人,杰洛斯第一次碰到。
从来没人能忽略掉他的美貌及引诱,从来没有人这样抵抗过他,也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拂逆他的意,骄傲的杰洛斯一思及此,忍不住用力朝伊诺维的身体补上一脚……。
以往,杰洛斯因为好奇心也玩弄过一两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他们都是全力配合着他,深怕惹得他不快似的,有些刚开始会有些抗拒,但不久就沦陷在那种令人迷炫的挑逗中,他们会极尽一切的本事来讨好自己。
要圆就圆,要扁就扁,从相貌、才智到耍狠的手段,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拂逆自己的意思,男人、女人,在他冰冷的眼底跟猫狗没有两样。对于感情他是空白的,他着迷的只有权力的游戏,以及生死的游戏,不管哪一种游戏,主导权都必须在自己的手里。杰洛斯知道自己还没爬到组织的最顶端,只是在阶梯上,和其它的野心家争先恐后的爬上去,要不择手段,若不敢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阶梯,就是自己在别人的脚下踏的血肉模糊。
虽然老伊汉用自己的独生子做人质来换取一笔交易,只要在伊汉守信下他应该善尽「监护人」的本分,但那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人既然交由他管教,他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他不允许有人在没得到他同意前,先行退出,这是游戏规则,但如今却被伊诺维破坏殆尽。
想起方才的事,杰洛斯细薄的嘴角轻扬了一下,当然他不介意单方面强行的进行,可是谁能对一个宁愿去死,也不肯配合的人继续强逼?杰洛斯只觉得好呕、难道「贞操」对伊诺维来讲那么重要吗?呵,他的脑袋究竟装些什么啊?
「想死就去死吧!」杰洛斯潚洒的掏出一把手枪,指着伊诺维的太阳穴,他讨厌任何不服从自己的人,他杀人无数……,人质又何妨?反正老伊汉也奈何不了他,凭他的背景说到底那个老头敢不乖乖的将钱奉上吗?杰洛斯愤怒的想着。
半晌、心跳声和时钟上秒针答答的声音,同时撼响……。
一颗颗汗水,莫名从杰洛斯的额间淌出,沿着他的眉际、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