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恋人————真船るのぁ

作者:真船るのぁ  录入:02-03

  「……阿洸……」
  「说起来,你一生的愿望实在太多了。」
  久远耸耸肩掩饰自己的难为情,然后说道。
  来,我这辈子的命运大概就是永远得听你诉说一生的愿望了。」
  对久远这种求爱的方式,郁巳实在很想回他几句牢骚,可是却只觉得胸口塞得满满的,根本说不出话来。然后,郁巳这样问道。
  「……我真的可以吗?」
  久远点点头,心想,今天是郁巳母亲的忌日,虽然不知道菩提何在,但是不如两个人买些花去扫扫墓吧!只是,如果现在说出这些话,只怕开始哽咽的郁巳真的就会哭出来了,所以,还是等他平静一点之后再说吧!久远在心里这么盘算着,这才正面看着郁巳,开朗地笑了。
  「这是我们约好的,不是吗?你不是要我一辈子都听你的话吗?」
  「阿洸~~~~!」
  郁巳啪达啪达地拖着拖鞋,窥探在诊疗室里为下午的诊疗工作作准备器具的久远。
  「还没有患者上门吧?我泡了红茶,你要不要喝?」
  「嗯,也好。」
  傍晚郁巳就要去上班了,两人都希望在他出门之前能有一点时间相处,於是久远脱下白袍,走出诊疗室。
  「我说啊,下次请阿洸的叔叔教我泡好喝的红茶的诀窍。啊,去年中元节的时候有人送了我好多茶包,得先把茶包泡完才行。」
  郁巳虽然不会做料理,却勤快得很。他的工作性偈沟盟臅r间原本就不很固定,所以很少有悠闲在家的机会,那只已经被养得很大的休克拉却仍然缠住走在前头的郁巳的脚边。
  「喂!休克拉!这样太危险了啦!」
  郁巳被牠搞得差一点失去重心,久远伸出手从背后扶住他的双肩。
  「小心一点,受伤了怎么办?」
  「嗯……」
  郁巳抓住久远的衬衫,暧昧地点点头。郁巳扬着眼睛看着久远,久远也感到困惑地回视郁巳。他知道原本要离开的郁巳心里打什么主意。因为,他们连迎接初夜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处於混乱当中。再加上郁巳的工作关系,两个人常常擦肩而过,没有时间好好相处。
  「郁巳……」
  久远下定决心,轻轻地凑近嘴唇。就在这个时候……。
  「老大~~~~!你在吗~~~~?」
  熟悉的声音在玄关外面响起。
  「……」
  久远深深地皱起眉头,转身打开了玄关的门,结果来访的航平和隼弥在主人还没有出声之前就急急地换上拖鞋,咚咚地跑上来了。
  「啊,好冷啊!哟,郁巳,你好啊!」
  郁巳半带着笑回应。
  「我们正想泡壶红茶喝,一起来吧?」
  「啊?真是抱歉了。看来我们好像成了电灯泡了,对不对,航平先生?」
  「哪里,一点都不会。」
  ──他们绝对是故意的。
  面对每次都在绝妙的时机来叨扰的这两个客人,久远只好一边皱起眉头,一边站到厨房将原本预定为两人份的红茶调整为四人份。餐桌旁的几个人则早已经把久远抛在脑后,热烈地讨论起传媒的话题。
  「这么说来,那个分屍案件果然是儿子的傑作?」
  坐在桌边的航平背对着他,探出身子。
  「昨天晚上他供称,他喝了一些酒,偏偏父亲又在那时候责骂他平日的胡作非为,结果一时气愤不过,就杀了父亲。」
  这是隼弥说的。平常总是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的他,今天也换上了粗斜纹布和牛仔裤,一身休闲的打扮。
  「我已经成功独家採访到那个母亲了。」
  郁巳得意地笑着,一边拿起糖罐一边回答。
  「啊,不会吧?!真的?喂,郁巳啊,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啊~~~~?」
  「……你们这些人啊……」
  久远发出粗暴的声音,一边挥舞着茶盘,一边好像情绪已经达到忍耐极限似地呻吟道。
  「我家可不是茶坊呀!要讨论工作战略或收集情报请另找地方!」
  「哎呀呀!哥哥,不能因为只有你跟传媒无缘,就这样置身事外啊!」
  「是呀!是呀!因为老大泡的红茶味道特别与众不同啊!」
  这句话让久远灵巧地扬起了一边的眉毛。
  「哦?泡立顿红茶包还有什么诀窍吗?这我可不知道了。」
  「唉呀!就坐下来嘛!阿洸。」
  郁巳安抚着久远说道,久远只好带着不悦的表情坐了下来。
  「哼!老大,郁巳的话你倒是言听计从嘛!」
  航平意味深长地笑着,笑得眼尾已经垂得不能再垂了。郁巳只带着塞了一些贴身衣物的衣箱搬过来,两个人在这里过着半同居生活的事情,早已经被耳聪目明的航平知道了,久远显得好狼狈。
  「笨….笨蛋!没那回事……」
  「喂,决定搬家了吧?什么时候?」
  航平才不把极力辩解的久远在眼里,一个劲儿地问郁巳。
  「目前租的那间房子契约到这个月期满,应该是下个月初吧?」
  郁巳一边搅着茶匙,一边瞄着久远。
  「因为这个地方是在目前这个时代,难得一见有欧巴桑可搭伙的公寓啊!」
  「谁是公寓的欧巴桑?谁呀?」
  在顶撞回去之后,久远耸耸肩,有意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谁叫我这家医院门可罗雀,只好让任职有前途的电视台记者来养我啰!航平,很羨慕我吧?」
  「我真的也好想让某个人来养我哦~~!譬如警视厅的警官先生什么的。」
  隼弥带着微笑回应这个对着自己猛送秋波的男人。
  「知道了,明天我会帮你找个认识的理想对象的。」
  「隼弥,你真是无情啊!」
  航平泄气地垮着肩,久远好心地拍着他,安慰他道。
  「隼弥从小就是像个莎朗-史﹛话汶y搞,即你对他频送秋波,他也不会为其所动的钢铁理性主义者。算了,我想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姑且把他当个朋友看待吧!」
  「谢了,老大这些话着实让我感觉舒服多了。」
  「航平先生,时间也差不多啰!」
  隼弥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们的谈话似的,看了看手表便站了起来。
  「什么嘛!原来你们只是路过啊?」
  「嘿嘿~~~~我们的目标是迪斯奈乐园,只不过是顺道来看看,顺便卖弄一下~~~~!」
  「唉!真不知道该说是那个事件的后续处理呢?还是算一种罚游戏?」
  隼弥带着无奈的笑容说道,航平一听,肩膀顿时又垮了下来。
  「……原来对隼弥来说,跟我约会只像是一种处罚游戏啊……」
  「啊唉!别多说了,走吧!」
  明明是自己把对方推落无底的绝望深渊的,隼弥却一点都没有罪恶感的样子,拉着航平走向玄关。久远觉得航平已经整个人被隼弥牵着鼻子走了,可是,再想到自己的立场,他觉得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双手交抱在胸前,一句话也不吭。
  「啊,哪一天……」
  航平突然又复活了。
  「我们悠悠闲闲地出门,去看场秀,然后享受一存丰盛的晚餐,再去共度热情的一夜……」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要陪你去希尔顿。」
  「你们两个别闹了,做哥哥的我可不允许你们这样!」
  久远终於忍不住咆哮了起来,可是,只换来那人冰冷的视线。久远顿时了解到,自己这种反应简直就是赶蛇出洞,可是为时已晚。
  「对於那种自己置身事外,只会管别人事的人,我们就别管他了。哪,航平先生,我们走吧!」
  「是,马上就来!」
  看着自己的密友像一只狗忠实地摇着尾巴飞奔出玄关的样子,久远不禁深深地歎了一口气。这时候,正要踏出玄关门外的隼弥回头看着送他们出门的郁巳。
  「我哥哥虽然鲁莽,但是还是拜託你多关照了。」
  隼弥正经八百地行了一个礼,也不等愣在当场的郁巳有什么反应,就跟航平两人消失在门外了。留在原地的久远和郁巳在极度难为情的气氛下无言地相对而视。
  「……真是的,被他们瞎搅和一通。」
  看到久远被弟弟奚落了一顿而低声抱怨,郁巳不禁吃吃地笑了。
  「他们都是好人。」
  「你该听过有句话说凡事别太早下定论吗?」
  「说的是。」
  突然郁巳有了恶作剧的心态,把两手环上久远脖子。
  「你看,这里也有一个好人。」
  郁巳在久远脸颊上亲了一下,久远不禁面红耳赤。
  「……没错,因为我就是一个因为看不过去,结果就捡回两只弃猫收养的大好人。」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不太可能吧?难不成……」
  郁继续说道。
  「你是指休克拉跟我?」
  「其中一只是一个乖孩子,可是另外一只却是让人拿他没辄的小野猫。」
  郁巳低着头对缠在他脚边的休克拉说道。
  「听到没?谁叫你不听话?他说的可是你哦,休克拉!」
  「……你这个人还真是不了解自己啊!」
  久远不禁为事情的奇怪演变歎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
  「啊呀!医生,您看起来很不错嘛!上次来的时候,您一点精神没有啊!」
  那一天,久远一整天都神采奕奕,他高兴得连那个常因为爱犬感冒而来看病的太太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而这么说了。
  「是……是吗?」
  久远一边在诊疗台上为狗儿做腹部的釉\,一边急慌慌地绷起脸上的表情,企图掩饰。
  「对了,我听隔壁的太太说,那个鸣泽郁巳先生搬到您这边来住啦?真是吓了我一跳。」
  「哦……嗯。」
  为了邮差送信的方便,门牌上确实也贴上了郁巳的名牌了。久远不禁为流言散播之快感到惊愕,妇人却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
  「那位先生可真是英俊得可以哪!我们家女儿还有他的照片哪!」
  「照…照片?他又不是什么明星。」
  这还是久远第一次听说。
  「啊呀!你不知道最近他很受年轻女孩子的欢迎哪!这个年头连记者都可以成为偶像的,不是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最近他不也常在摄影棚里做解说的工作吗?」
  经妇人这么一提,久远不禁想起,最近郁巳不但在现场报导,还常在电视台里和播报员一起做解说的工作。他自己也亲眼看过好几次。
  「我跟我女儿说,他就住在久远医生这边,结果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下次可不可以请他签个名?」
  「……如果他本人在的话当然是可以……因为他一个星期顶多会回来个两次。目前也为了发生在千代区信用合作社强盗事件一事,已经四天没有回来了。」
  站在久远的立场,他万万不能告诉妇人,今天自己之所以这么愉快是因为郁巳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可以回来的缘故。
  「好了,今天朱利安这样就可以了,牠能复原真令人高兴。」
  「是吗?那真是遗憾啊!我还在想,乾脆就在这里监视了……」
  久远一边用两手将爱犬交还给带着正经表情低语道的妇人,一边带着半笑的表情。他知道妇人对名人特别有兴趣,很担心她会以朱利安的病情为由,经常到医院来。好不容易把妇人送出门之后,久远立刻冲进厨房。本来他想利用短短的休息时间,先让郁巳洗个澡的,另一方面从早上他就一直在想,如何为特地回来看他一下,然后马上又要离开的郁巳做一顿就可以获得均衡营养的菜单。他关上了用文火燉煮着的牛胫肉的火,确认盛在锅子里,随时可以等郁巳回来的奶油烤白菜已经OK。最近,为了配合偏好西式料理的郁巳,久远也渐渐地习惯了这种饮食。现在他已经对烹饪十分有把握,再说食谱也常常摊开放在一旁。他的心境相当複杂,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就在他忙柮ξ鞯臅r候,门钤响了,是的,今天还有两件要为猫儿做结紮手术的预约。
  「来了!」
  之后,久远就陷入必须在诊疗室和厨房来回奔波的窘境中。
  「我回来了!」
  ──结果,郁巳在超过十一点之后才回来,原本坐在厨房里,呆呆地看着电视打发时间的久远急忙站了起来,火速将瓦斯炉点着。
  「回来啦?辛苦了?」
  「嗯,好累人……。这两三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
  郁巳副筋疲力尽的表情,把背包一丢,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你有多少时间?」
  「嗯~~~~这个嘛……」
  郁巳看着手表算着时间。
  「早上我得到电视台露个脸,所以,五点以前应该都没关系。」
  「那不是只剩六个小时吗?」
  久远愕然地反问道。
  「还是早点休息好了,要不要先洗个澡?或者先吃饭?我都准备好了。」
  久远的这番话让郁巳不由得笑了出来。
  「真好……好像娶了个老婆。我好幸福!」
  「可恶!……少这样糗我了!」
  「嗯~~~~!可是我想先吃你耶。」
  说着,郁巳便挺直了背,将两手环在久远脖子上。
  「郁…郁巳……不要玩了……」
  「这个时候不是都该闭上眼睛的吗?」
  「……唔……」
  久远虽然全身僵硬,但也只有闭上眼睛了。他热切地等待郁巳送上亲吻,这个时候……。
  「啊!不行!我没有洗澡!」
  郁巳突然大叫,丢下久远,就三步两脚地跑进浴室去。
  「其他的就等我洗过澡再说!我还要吃饭!」
  「……」
  久远很失望地垂下头来,不过还是火速地开始整理餐桌。
  等郁巳洗过澡之后,他们开始了一顿误点的晚餐。
  「阿洸,今天一整天你都泡在厨房里,对不对?」
  围着浴巾,头上盖着毛巾的郁巳瞄了餐桌一眼说道。
  「你……你怎么这么说?」
  被郁巳一眼看穿,正在盛饭的久远不禁有些不自在。
  「因为这些都是要特别花心思才能做出来的料理啊!」
  郁巳一边用手拿起刚从锅子里拿出来的奶油烤白菜,一边笃定地回答。
  「我很高兴,可是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因为我担心我搬过来住反而妨碍了你的工作。」
  「你这种难得的良心简直就像十万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彗星一样,我看还是省省吧!」
  「……我是很认真的。」
  郁巳歎着气,把手肘搁在餐桌上。
  「真是的。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不正经的人,对不对?」
  「你认为自己曾被看成正经的人吗?」
  「……」
  大概是要报复吧?郁巳二话不说,用自己的叉子一把叉住在久远盘子里的牛排。当然,他自己盘子里的那份早已经被他吃乾抹净。
  「……还真能吃。那么多的食物到底是装进你那纤瘦的身体的哪部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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