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希望可以自己一个人承担,他惧怕着这场风暴会损害着康扬的利益。毕竟如果他和康扬的关系被捅破,作为员工的他还可以辞职了事,可是老板——康扬又怎么收场。
“等等,我话还没说玩呢。你做事要有效率,记住,是正常下班前交给我。”明明康扬就想说,晚上要早点回家,不准磨磨蹭蹭搞到很晚回去,偏偏就是没说出口。
“哦。”还是精神恍惚的白舒涵,随便答应下来。
他下了楼,拎着报告要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却忽然心里像是与自己的办公室产生了巨大的同极磁力似的,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一直他踏不了面前的这道门。
犹豫来犹豫去,一想到之前还相处融洽的同事,现在他好像搞得没面目见她们似的。他还是没走出那一步,索性就先杀到厕所里,待会儿还要继续工作好几个小时呢。
办公室与卫生间有一段距离,走过同事的身旁时,他明显感觉到众人探索的眼神,像是每个人都扒了他的衣服正看着他似的。
他逃离般地飞快走到卫生间,也不去便池,直接找了马桶间进去了。
门一关上,这才放下心来,他坐在里面享受难得的静谧。
过了几分钟,外面渐渐有争执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一直在看我的□啊,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个人说道
“我不就怕你跟早上我旁边那人一样不小心尿到我裤子嘛,你至于这么骂我吗?”另一个人的声音明显大了许多。
“我不是骂你,可是现在世界什么人都有,同性恋也特多。”前一个人明显怕了后面那个人的强势,声音和气了点。
“说什么呢,我这么男人,看起来像是个同性恋吗?”大嗓门的怒气有增无减。
“这也说不定,那新来的白助理不也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吗,还不是个同性恋。”这一句话无疑让躲在里面偷听的人心里投下了巨型炸弹,果然他猜的没错。
“什么,白助理怎么看都不像,你不要无凭无据地乱说。”大嗓门像是有护着白舒涵之意,只是白舒涵平日见的公司同事甚多,现在也不能凭声音来辨别是哪位。
“看来你是个消息不灵通的主,这事今天一早就传遍我们康氏集团这栋楼的所有办公室。是一个昨天带着儿子去游乐场的同事亲眼所见,她还把她昨天特意照的照片传了开来。那照片上白助理和一个戴面具的男的搂搂抱抱的,怎么看都不像跟普通的哥们玩耍。”
面具,白舒涵想到昨日康扬的装扮。怪不得了,那时的他穿的是休闲服、戴的是狮子面具,所以,现在他可以稍稍宽心了,放松下来的他没再注意去听外面的闲言闲语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舒涵的日子日益的难过起来,男的、女的,个个看的眼神怪不自然的,可是每个人搞的他是个瘟疫似的,连偶尔他接个文件不小心触到他们的手指,他们也露出一脸恐怖的样子。
还有一个让他不能忍受的就是上厕所,他的出现总是会让卫生间里的人做鸟兽般齐急急忙忙逃逸一空。
21.歧2!
还有一个让他不能忍受的就是上厕所,他的出现总是会让卫生间里的人做鸟兽般齐急急忙忙逃逸一空。
这一天,白舒涵还是如常地站在便池前上厕所,身边的人也照常地一下子消失了。他心里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虽然他自己可以很无赖地在这里呆着,可是这个群体的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想,在一个社会里,永远是少数服从多数,很多时候,一个社会甚至会排斥、消灭掉奇异的与人们相反的少数派。就比如在几个世纪前的欧洲,左撇子甚至被人认为是不祥的人群,很多小孩在父母的棍棒下硬生生地被改成右撇子。
那么,现在在康氏这个群体中,他这个异类注定会被人排斥,而且他们也不可能长期忍受他给他们带来的心里不适感,如果他不懂得乖乖走掉的话,也许他们会用一些非常手段吧!
忽然他感觉身后毛毛的,转头看去,身后竟然有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看他的脸有些许的熟悉,铁定是这层楼的一员,可是却一时叫不出名字,因为他平时接触各部门的经理比较多,而各部门的员工即使是这同一层的,可能因为人数有一百来号人,他还是不能一一识别。
不过看他挺慈眉善目的三十来岁的一个人,再看他站的位置也是一个马桶间的门口,像是自己多心了,那人也许是刚解决出来。
于是便不去看他,回头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许久,早已尿完,还一直扶着自己的家伙发呆。赶忙放回去,拉好裤子的拉链。
身后屁股忽然被人抚摸,耳边有人在低语,“城里的GAY吧,我都去过,什么从来就没有看到你,白、助、理。”
他还真的没碰到这种情形,一下被吓傻了,“我……我不去那种……地方。”
“原来你还很纯情啊,那你踏入这个圈子应该也不久吧!”那人的脸一直向他的耳朵靠近,搞得他痒痒的。
“……”说久也久,喜欢上学长是很久了。说不久也不久,具体化做些GAY的行为,却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呵呵,我猜的不错,而且我猜你是0号。”
0号,不知道什么东西,“我不是0号,我是受。”白舒涵同志认真地纠正道。
“受……什么东西。”那人仿佛在思考着。
这一慌神,白舒涵感觉道后面的力道稍减,连忙闪人,冲向门口的方向,身后传来懊恼的声音,“白助理,你男朋友满足不了你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啊,我在……”
他用力地拉上门,他知道身后的那个人还没有勇气追出来。那人就是来乘人之危的,他知道即使现在他出来告那人他的骚扰,也没有人会相信的。也许别人还会说,是他去勾引别人不遂,还诬陷别人。
那人应该是也看到这点,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在公司里对他性骚扰吧!
他无力地一边想着,一边走过那无数双仿佛正盯着如虎似狼的眼神看着他。很想闭上自己的双眼,然后在这里生活下去。
却是无奈,只能抬头挺胸走过去。想起昨夜自己辗转难眠,便一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身边的康扬的睡脸,那么的无邪,那么的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也是那么的不真实。
就这么在恍惚中睡着了,早上心里抗拒着出门上班的心理是那么强,以前是八点半出发的他们,早上因为他的磨蹭,还是搞到八点四十分。
康扬铁着一张脸,没说什么。倒是他自己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就在车上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请假算了,实在说不出口,最后的几分钟还在考虑是否就跳车算了。
一个早上一直头重脚轻地过完了,下午急切地忙完了手中的工作,百无聊赖地看着办公室的人明明都无事可做,可是却没有以前的吵闹了,静谧地吓人。
他心中一阵愧疚,这办公室的气氛是因为他才弄僵的吧!她们现在偶尔迫不得已因为工作的事情跟他说活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尴尬异常的情境。
他无奈地起身,离开了那气闷的办公室,想要如常地去卫生间避避,可是一想到早上的事件,就只能改道去了楼道里。
打开楼道的门,一阵烟味扑面而来,有几个手里夹着香烟的人看到他有短暂地错愕之后,便一个个走掉了。
其实康氏集团的每一层都有自己的吸烟室,可是也许他们这些人都不喜欢在室内那种闷热的气氛,所以偷偷跑这来。
对不起了,兄弟,以后我可就是占着这里不走了。白舒涵的心里忽然幽默感顿生,想着楼道里如果有着空气精灵的话,应该会出来感谢他这帮忙净化空气的活雷锋。
呵呵,想着想着,他自然地露出久违了的笑脸。
身旁竟然响起深深地抽气声,下一秒,有人的手抚上他的脸。他这才发现刚才因为自己想的太入神,没有发觉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只是不知这人是在之前他进来的时候已经在了没撤走,还是后来进来的人。
他只知道看着面前这个比早上碰到的人还年轻和英俊地多的男人眼神却与早上那人的没差,,也是一个看上他的GAY,而且他的身材明显比早上的那人还魁梧。
白舒涵愣住了,等着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你果然是个美人。”那人言语轻佻地说道,一边说着愈加靠近他。
美人,他恐惧着,后退着,真想大喊,“救命啊,非礼了。”
却是无力,原来他连这样的机会都失去了。
“你想干嘛?”无力地问道。
“你想我能干嘛?”那人更得寸进尺地一手搂住他的腰。
“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喊了。”他只剩下威慑了。
那人有了短暂地惊疑,还复露出笑意,白舒涵的恐惧、懦弱是任何人看的出来的,但那人却不想太过吓到面前的人。
“我没有想干嘛,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那人努力摆出笑脸。
“朋友有这样的吗?”白舒涵努力装出凶的样子。
“当然不是了,我想跟你交的不是普通朋友。而是想让你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那人还是一脸的笑意。
“我已经有了,相信你也看到了那张照片。”他无语道。
“你有了,怀孕了。你是男的,不可能吧!不就有个男朋友,除非你生孩子了,否则我便是有机会。”
白舒涵真想拿个棍子把自己敲昏了,对方看起来很无赖,而且有一只手一直在他的身上游离。
“如果你有了,我就给你机会。”
“什么……”趁对方没注意,白舒涵推人,闪人。
他逃跑时听到后面的声音,“我不会放弃的,我的极品0号。”
我不是极品0号,我是极品小受。他应该觉得自己疯了吧!逃逸时,他的心里还会闪现这句话。
还能去哪里躲着,白舒涵像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地回到了办公室。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对于白舒涵来说,他的生活只剩下熬了,也许是上天怜悯他,很快的,公众有了新的谈资、新的关注点,那就是康扬的父亲——康天道要回来了。
22.歧3!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对于白舒涵来说,他的生活只剩下熬了,也许是上天怜悯他,很快的,公众有了新的谈资、新的关注点,那就是康扬的父亲——康天道要回来了。
虽然众人的排挤行为有增无减,他每一日还是要紧张兮兮地关注左右两边有没有神秘的手出现,但是起码他知道现在大家交头接耳讨论的对象不是他了。
康天道,三年前把康氏集团交给康扬后,因为一想大家证明他是完全放权,二怕董事会的人刚开始对康扬不能完全信服、会时不时找他告状,所以索性在康扬执掌后,他便跑到在欧洲买的小岛上过日子,不过每一年他都会回到本城一个月左右来关心一下产业。
三天后,他会回来康氏。
康扬的父亲要回来了,白舒涵明明知道那个被商界放在最高位置的人,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康天道应该一辈子也不会想到他这康氏的小小助理会与他的儿子有什么关联,也不会想到他们有什么关联。
可是抛弃那人光芒四射的重重荣耀,只是想着那个老人是他同床共枕的人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着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心情。
正在茶水间倒开水的他一想到要即将要见到的人,又是一阵恍惚。恍然不觉手中杯中的水就快满溢,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身后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绕过他腰的位置帮他一边扶住放下、一边关掉开关。那人完成上面的动作后,竟得寸进尺地一手楼住了他的腰。
又来了,白舒涵翻了白眼,身后的男人气息是如此明显。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骤然左回身,扬起手掌飞速地扬过去。
“啪……”清脆的拍打声响彻在狭小的空间内。
“你……”来人暴怒地捂着自己的左脸。
“是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白舒涵错愕地看着那不可能出现的人。
“你以为是谁。”等不到回答,康扬问道。
“没有……我只是……条件反射,对,是条件反射。你什么现在会来这里。”既然自己的答案很牵强,那就赶快转移话题。
“我来这里很奇怪吗?这可是我的公司。”康扬还是捂着被打痛的位置。
“对。不奇怪。”奇怪的是大白天的在公司你还敢抱我。
白舒涵心里嘟喃着,眼睛却一直漂向门口,惧怕着有人经过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然后顺藤摸瓜发现“照片门事件”的另一位男主角,幸亏现在是午餐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已出去吃饭了,剩下的人也大部分在等送餐的人到来。
“算了,看你这傻样,我不跟你计较了。我刚才跟你发短信,你没回,所以就来找你了,跟我一起去吃饭。”
白舒涵感觉冷飕飕地,怎么康扬说他“傻样”时,有打情骂俏之嫌。
“哦,我的手机放办公室了。”白舒涵沉吟一下,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叫餐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绝不能和康扬出双入对。
惊讶于他的拒绝,康扬说道,“那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去吃。”
原以为康扬会强制要求他陪吃饭,没想到康扬倒是大跌眼镜,这么快地放弃离开。
殊不知,康扬是觉得白舒涵反常得很,那一巴掌到现在还让他莫名其妙,但是他的好奇心顿起,忙着想去查明最近这个助理反常的原因。
但是不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最近反常地何止白舒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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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最近反常地何止白舒涵。
看着康扬离去的背影,白舒涵也是迷惑异常。这几日康扬的反应怪异地很,焦躁、易怒。他像个地震前不安地动物,仿佛要发生什么可以对他影响至深的事情。可是偏偏最近除了康氏的老总裁要出现外,也没什么事情。要说照片的事情,康扬也不大可能知道,即使知道,凭白舒涵对康扬的了解,他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么康扬在怕最近的父亲的到来了,为什么?难道康扬做了什么怕他老爸的查询,有关公司的吗?难道是康扬做了假帐,还是公司有什么经营不良的状况被康扬隐瞒了下来。
可是以他了解的康氏集团没什么困难啊!而且以康扬的能力,他不可能在早知道其父每年这时候要固定会来视察,还不及早做好准备。
懒人白舒涵宣布不去想他智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了,他一边喝着水,一边离开了茶水间。
下午,康氏却还是迎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物。
距离下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忽然他们这间办公室的四个人被通知去开会,进入会议室看到坐的都是经理级别的人,白舒涵他们不免觉得奇怪,因为康扬不希望康氏的人员因为没必要的会议浪费时间,一般一个月都只固定在月末开一次大型会议让这种高级别的人员全部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