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抉择 上（3P）————洛夜神

　　心疼地将手机放入外套，而且是最贴进心脏的口袋。呵！也不怕辐射。

　　正打算悄悄遛走，很不巧地被一句声音叫住。

　　“江易，莫子希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江易的那个无奈啊！真恨不得在屁股装两根烟花把自己射出去得了，大门就在眼前而自己就这样与它无缘了。慢悠悠地转过身换上“醉人”的笑容，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也许今天管用吧，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莫子希肯定不会迟到，也绝对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放他们鸽子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早点走的，现在怎么办？

　　莫—子—希—你害死我了——

　　＊＊＊

　　打下个喷嚏莫子希好像听到有个疯狂地想杀人的声音，好像今天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过，呵呵……不管了，江易不是没打电话给我吗？应该没什么事的，应该……吧！（还真好意思啊，这个莫子希。）

　　“顾哲涵……是吧，我要回去换件衣服，晚一点再过来，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莫子希叮咛了一下顾哲涵见他没说什么就离开了，这身“血衣”要是被江易看到了说不定又要大惊小怪了。

　　要问那天莫子希有没有赶上影视公司的拍摄嘛，呵呵……他根本就没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可怜了那个江易了，到现在还在想着如何脱身了。

　　＊＊＊

　　在医院里的顾哲涵怎么也不愿呆在病房中但身体受的伤退去麻醉之后才完完全全地呈现出来，前面他还在昏睡中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可是随着苏醒身体上所承受的痛苦也一点一滴地苏醒了，等莫子希离开后顾哲涵就再也不支倒头再次昏睡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莫子希已经回到医院里来了，这次除了墨镜外还多了一顶时尚的帽子，虽然只是普通的装扮却还是难掩他天生的独特魅力。他就是这样让人眼红，仿佛他生来就是衣服架子，不管什么样的衣服穿到他身上都会大放异彩，就连他现在这身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也许看来来像地摊货的衣服可是穿在他身上就身价百倍了。他不喜欢戴帽子，因为莫子希有点自恋，他身上另一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就是他有型的头发，不过他戴帽子也很好看，帽檐刚好盖住他咖啡色的微长头发，看来起有些桀骜不驯的感觉。

　　本来他可以好好地洗个澡再饱饱地睡个觉的，反正在离开医院前他还请了医院里专门的看护来照顾顾哲涵的，就因为他的多此一举才让那些个女护士差点就认出他来，好在当时一身狼狈才勉强糊弄过关，如果被昨天的记者群拍到照片今天的报纸头条不用说肯定就自己了。没办法不想太引人注目只能找出压箱底的几年前过时的衣服随便穿穿就赶来医院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放心不下，也许自己是救他的人吧，这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心啊！顿时觉得自己伟大一番。

　　反正最近没什么事做，做做好事也好。（这话要是让江易听到一定吐血。）

　　好笑地看着顾哲涵初醒来揉眼睛的样子，莫子希忽然想起由于习惯的原因自己一直都是以墨镜的样子出现在顾哲涵的面前，如果说……

　　觉得好玩，就动手摘下帽子和墨镜轻弹了下掉落的留海又拽又得意地望着还在揉眼睛的顾哲涵，这回他要让顾哲涵的下巴掉到地板不可，以他的身份想得到他的签名都难于登天，（主要是他懒，不肯花时间签名。）更别说这样零距离的见面了，何况他现在还亲自伺候顾哲涵，这殊荣可是史无前例的巨大啊！

　　他在等待着尖叫——

　　可是什么都没有，顾哲涵甚至都没发现他的存在，静静地躺着，眼睛是睁开的。

　　怎么会这样？莫子希的算盘打空了，但现在他并不是在意这个，而是他看见了顾哲涵眼里沉重的悲伤，一个他这样的年龄怎么会露出这种悲哀的眼神呢？莫子希不解。

　　“谁在那里？”

　　感觉房间里还另有其人，顾哲涵顿时显得不安起来，勉强自己坐起身朝着房间证实自己的耳朵，刚才他真的听见了声音，尽管很小声。

　　他看不见我吗？还是我隐形了？

　　莫子希惊讶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谁？谁在那里？”

　　顾哲涵兀自发问，但方向并不是对着莫子希。

　　所有的恶作剧心理荡然无存，莫子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轻轻地靠近顾哲涵，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他在开玩笑吧？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刚才他不是都好好的吗？自己才离开了一下，怎么会这样子呢？

　　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莫子希宁愿相信顾哲涵在跟他开玩笑，于是伸出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向顾哲涵的眼睛插去，嘿嘿……不管是什么人都会起反应的。

　　可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莫子希的预料，顾哲涵竟然连眨都不眨一下眼睛，而手指距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厘米。

　　“你是谁？”

　　顾哲涵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离自己只有咫尺，愣愣地伸出手向前探去。

　　“顾哲涵……”莫子希没有躲开顾哲涵伸出的手，他被震惊了，也证实了自己最初的猜想，他的眼睛看不见。

　　手指才刚刚碰触到莫子希的脸，顾哲涵就像触了电般收回，除了顾哲羽的脸他从没触摸过任何一个人的脸。听出声音是莫子希，顾哲涵放下警备，对着莫子希的方向歉意一笑。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顾哲涵，你……”

　　知道莫子希指的是什么，顾哲涵耸耸肩无奈道：“眼睛罢工了。”

　　一句玩笑似的话顾哲涵说得很是轻松。

　　怎么会？莫子希在心里默问，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会？

　　现在终于知道之前的那股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怪不得他没有握住自己伸出去的手，怪不得让自己帮他拨电话号码了，怪不得他没有躲开自己的手指，怪不得……他会有如此悲伤的眼神。

　　心的一处渐渐在软化，只是他还不知道。

　　莫子希不敢想像没了眼睛的世界，如果说失去了眼睛他宁愿死去，深深地望了一眼顾哲涵莫子希心里涌出一股连他都搞不清楚的情愫，那似乎叫——心疼。

　　最终顾哲涵还是没能联系上颜傲但是他担心自己的突然失踪会让他担心，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莫子希还是勉强答应了送他回家，看着满身伤的顾哲涵莫子希很担心就这样出院的话会不会有危险，他不想再看到那个流着血的顾哲涵了。对于刚认识的人他似乎多了一份牵挂。

　　“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里？”

　　“也好……”顺便还你钱。

　　“走得了吗？”

　　“我可以的。”

　　艰难下了床却牵动了身上的伤，顾哲涵疼得扭曲了脸。

　　“不行，我不让你出院，我可以去你家向你家人……”

　　“我没事，真的……没事。”

　　看着顾哲涵倔强的脸莫子希最终还是依了他。

　　“我帮你换衣服。”怕他再牵动身上其它的伤口莫子希主动要求。

　　顾哲涵原先的衣服早已染血撕破了，趁着自己回家的空档莫子希还在沿途的商店里买了一套顾哲涵能换洗的衣服，当时只是因红绿灯而停留却看中了沿街的一个橱窗中的那套纯色休闲套，只是一闪而过的一个想象他却弃车奔向那个橱窗，那套衣服顾哲涵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于是现在在他的口袋中多了一张交警开的罚单。

　　第二十九章

　　“不……不用了。”

　　顾哲涵难为情地拒绝，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妈妈和羽哥哥替他换过衣服以外还没有让其他人看过他的身体。

　　“哦……那好办，不让我帮你换就不准你出院。”——卑鄙。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穿好衣服的。”——可怜。

　　甩着手上的购物袋莫子希笑得很恶魔。

　　“这么难选择啊！我看你还是继续住院吧！”——卑鄙无耻。

　　“不要……那……好吧！”——可怜兮兮。

　　露出胜利的微笑，莫子希笑得很狡猾。

　　原先没看到顾哲涵的身体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会这样严重，到处都是呈黑紫状，肋骨处还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绷带，感觉自己呼吸加重加快，莫子希突然后悔答应顾哲涵的请求了。

　　“怎么了？”

　　见执意要帮自己换衣服的人却停下动作久久都没动静，顾哲涵不解开口问道。

　　“没什么……”木讷地回了一句莫子希继续帮顾哲涵脱掉宽大的病人服。

　　衣服是顺利穿上了而很适合顾哲涵但此时的莫子希却失了欣赏的意。

　　再来是裤子，顾哲涵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莫子希帮他换，死死地护着身上的淡色裤子。

　　莫子希也担心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自己如果强得帮他换的话会弄伤他，最终向顾哲涵妥协了。不过刚才帮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好像他脸好红了，好可爱。

　　对于自己把一个男孩脸红说成可爱他觉得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好像可爱这个词本来就是用来形容顾哲涵的那般自然。

　　尽管不愿意莫子希还是应了顾哲涵的要求到门外候着。

　　倚着墙，莫子希感到好笑，如果告诉别人自己竟然愿意伺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让他拒绝的话，会不会有人相信呢？

　　越想越好笑，莫子希捂着嘴很没型地偷笑出声，肯定没人相信，他——莫子希，一个天王巨星级的人物会去做这种事情，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去伺候他都求不来，先别说伺候了，想看一眼他都觉得是无上光荣的事，伺候这种事别人想都不敢想。

　　他还敢拒绝，这个可恶的小子。莫子希心里不服地想，但转眼间他又想到了那双美丽却看不见的眼睛，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在拿针在扎，又好像在心里压了千斤的石头，让他既心疼又沉重。

　　摇摇头把不快的心情抛到一边，萍水相逢送他回去后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想到这是他和他在一起的最后一点时间莫子希竟然有点不舍。

　　傻笑，觉得自己疯了，不再去理会心里突发的那股异样，因为顾哲涵换好了，送他回家吧！

　　“这不是我的衣服。”

　　顾哲涵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穿上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

　　“哦！你的衣服破了，我擅作主张把它扔掉了，所以这套衣服算是道歉和赔偿。”

　　顾哲涵轻笑，他知道原来的那些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他很感谢莫子希的温柔和好意。

　　“谢谢你，莫子希。”

　　听起来不爽，虽然很多人都是叫他莫子希，但从顾哲涵口中叫出来就觉得莫名地不爽。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还在不爽中。（如果他在工作上也能这般热情的话，就不只是天王巨星了级的了。）

　　“哲涵，我可以叫你哲涵吗？”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莫子希向顾哲涵请求道。

　　愣了一下，顾哲涵点头。

　　莫子希笑了，很释然的笑，阳刚的脸好像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样开心，一双带着点桀骜不驯的眼睛很狭长，微微眯起来的时候很是迷人，带了点慵懒又带着点诱惑，微微翘着的嘴角是令所有人都为之着迷的唇，很流线型的嘴型，微薄却很性感，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更是魅不可挡，莫子希的感官很立体，不似东方男人的扁平，遗传了母亲的优美双下巴，让他看来有点混血儿的感官错觉。

　　“那你也直接叫我子希好了。”多了那一个莫字他就是觉得不爽。

　　“好啊……子……子希。”

　　“我不叫子子希。”

　　“哈？”

　　“要不然你就叫我希好了。”他不会介意的。

　　“呃……我还是叫你子希吧！”（看到了吧？人家还不稀罕了。）

　　“子希啊？！”也好，总觉得那才那种感觉是失望，一定是睡眠不足想太多了。

　　“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

　　顾哲涵缓慢移出床用脚搜索着地板上自己的鞋子。

　　这一幕被莫子希看在眼里，却疼了心，眼睛看不见真的很可怜。

　　二话不说走上前蹲下呈半跪姿势帮顾哲涵套上鞋子。

　　自从遇上这个小子开始莫子希从没为任何人做过的事却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全做了，包括现在半跪着帮他穿鞋。他一个红到发紫的当红歌星竟为一个相识不到两天的人而且还是男人打破了一项又一项看似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说明的什么？我知道，而他却不知道。

　　“谢谢……”

　　“不用。”

　　等到下床之后顾哲涵才发现医院不让自己出院绝对是正确的选择，断了的肋骨和手臂又让他疼得直咬牙，但他却不敢哼出一声，怕莫子希反悔。

　　尽管顾哲涵强忍着但是所有反应都被细心的莫子希看在眼里，包括瞬间苍白的脸和额头沁出的点点冷汗，还好在顾哲涵下床时扶着他，要不然这样虚弱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还好吗？”

　　“嗯……我能行。”

　　勉强走了几步顾哲涵就已经知道自己在讲大话了，他根本就不行。

　　什么都没说，默默用手撑着顾哲涵，莫子希心在疼，为他心疼。

　　感觉到背后的温暖，顾哲涵再一次从心里感激着，这个人，是很好的一个人。有时有点像颜傲的霸道，但更多的时候却是细心和温柔。这是颜傲所没有的。他不讨厌这个人的接触，就连刚才帮他换衣服时也没有排斥的感觉。

　　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他身上有着和羽哥哥一样的味道吗？

　　背上的手在为他牵引道路，顾哲涵第一次不用摸索也可以走得安心，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自己的眼睛只是闭起来让羽哥哥带着走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信任。

　　为什么明明才认识他不久就会有这种信赖呢？难道就因为他身上有着和羽哥哥一样的味道吗？

　　走廊其实不长，顾哲涵却用了几倍的时间来走完，背后的那只手始终默默地为他导着方向，什么也没说，因为知道顾哲涵很坚强，很想替他走完也很想替他疼。

　　顾哲涵一步一步走得艰难，汗水打湿了衣衫，没关系，他不孤独，还有一个人跟他一起流汗，那个始终静静用手支撑他的人，站在他背后的那个人。

　　走到楼梯时莫子希实在忍不下去了——

　　“哲涵，转弯就可以下楼了，可是楼梯好像刚拖过很滑，我抱你好吗？”

　　顾哲涵轻轻一笑点头。他知道莫子希在骗自己，他在担心自己，很自然地把自己交给了他。

　　轻柔地抱起顾哲涵莫子希处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大一点的动作弄痛了伤痕累累的人，他从未像这般珍惜过一个人，也从未像这般小心翼翼地抱过一个男人，尽管顾哲涵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