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抉择 上（3P）————洛夜神

　　“我说过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刚才一出来我就掏手机给你打电话，都忘记了时间已经很晚了。”

　　“没关系的……谢谢你子希。”

　　“傻瓜。”莫子希没想到顾哲涵给他来了这样一句，轻笑着。

　　“那，晚安，……还有，还有天冷了照顾好自己。”

　　莫子希回味着从手机里传来的暖意，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嗯，晚安……”

　　……

　　夜色正浓，冷意更甚，月儿明亮，心如盛夏——

　　第三十三章

　　激情过后金悦慵懒地躺在床上，原以为颜傲的重新回归是自己的警告产生了作用心里高兴万分，移动身体窝入颜傲的怀里贪婪地吸取颜傲的温暖，冬天的夜里最离不开的就是温暖，而颜傲就是她所需要的。她发誓再也不会让颜傲有机会离开自己一步。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这是最近颜傲养成的习惯，他想看夜晚的星星，只因顾哲涵喜欢天上的星星。以前听他说过夜晚的星星可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颜傲当然知道顾哲涵指的是什么，以前还觉得顾哲涵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现在他自己却宁愿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这样的夜让他想起很多，更何况床头柜上的手机的小灯时不时地闪耀，让他无法忽略它的存在，就在几天前他差点就做出伤害小涵的事，而原因恰恰就是该死的手机引起的，那一部莫子希送给小涵的手机。

　　那天刚好颜傲在家而顾哲涵当时在睡觉，平常顾哲涵的手机是调为先震动后响铃的，而且手机基本是不离他身边的所以平时只要手机震动他就会马上接听，可就在那一天熟睡中的顾哲涵没有听到震动声再听到手机里传出莫子希独有的磁性嗓音时再也摸寻不到了，手机已经在颜傲手里。

　　“小涵，我是子希快接电话，小涵，我是子希，快接电话……”

　　手机里的子希不停地喊着小涵的名字而且设成这样的来电铃声基本上都是亲昵的情侣之间才会做出的事情，这让颜傲的火气一下子升到极点，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几乎快要握碎精美的手机。紧紧掐着机身犹如掐住的是莫子希的喉咙。

　　“颜傲把手机还给我。”

　　听出颜傲在自己的房里顾哲涵开口向颜傲索回手机，没想到的是顾哲涵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紧张和担忧更加刺激了愤怒中的颜傲。

　　“怎么？担心我把他砸烂吗？”

　　颜傲把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举高作出即将要往地面狠狠砸下的动作，只是失了理智的他似乎忘记了顾哲涵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很久了。

　　“不要……颜傲，不要。”摇着头顾哲涵试图接近颜傲。

　　手机停止了呼喊，却在颜傲手中再次产生震动……

　　躲过顾哲涵的接近颜傲转身拉开了和顾哲涵的距离，顾哲涵知道自己够不着颜傲更不可能从他手里抢回手机，当下又急又担心，所有的情绪都一一表现在脸上，他知道颜傲素来和子希不合，什么原因引起的他不知道，可想而知当在家里听到讨厌的人的声音会有什么反应，只是这样的反应远远出乎于顾哲涵的意料之外。

　　“颜傲把手机还给我，如果你不喜欢把子希的声音设为来电铃声，我马上就换，马上换，行吗？”

　　颜傲伤心地摇着头，他又忘记了顾哲涵他看不到。

　　“不，我不准你再用他的东西，想要手机是吧，我可以给你十部二十部，随你喜欢就算你想要一百部我都给你，但是，就是不准用他的东西。”

　　“我不要，颜傲，我不需要十部二十部，也不要一百部，我只要这一部就够了。”

　　“我给的你就这么不想要吗？”颜傲不再躲避顾哲涵反而逼近他。

　　“不是这样的颜傲……”

　　“不是这样是哪样？那你倒是说说看之前我送你的手机为什么不接受，那个莫子希送的手机你就能接受？”

　　“颜傲……”

　　“你倒是说啊。”

　　顾哲涵无话可说，在很早之前颜傲确实有送过一部手机给顾哲涵，却被他拒绝了，原因也许很简单，并不他不愿意接受颜傲的好意而是接受了颜傲送的手机就代表了唯一会给他打电话的就是送他手机的人，他并不愿意这样一直接受颜傲的东西，况且他也并不想整天接到颜傲的电话，于是他拒绝了。

　　“你说话啊！为什么拒绝了我却可以接受他的东西？”

　　颜傲越来越逼近顾哲涵，感觉颜傲愤怒的气息都喷上了他的脸，顾哲涵感受到危险步步向后退去，却不能阻止颜傲的再次逼近，一直退到墙壁，已经无路可退顾哲涵也放弃了。

　　抬头面对近在咫尺的颜傲顾哲涵正色道：“颜傲，我不接受你的手机并不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而是……而是普通的手机对我没什么用。”

　　“那他的手机就不普通就有用了吗？”颜傲怒不可遏向抵在墙壁的顾哲涵吼叫着。

　　“是，至少对我来说比起一般的手机有用多了。”

　　“是么？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吗？不就是一部手机吗？我倒是看不出来有多大的能耐，告诉你，我就是不准你用他的东西，这部手机更是不行。”

　　颜傲说完就当着顾哲涵的面狠狠地把手中的手机摔到地面，“砰——”的一声当下手机里不停传来的作为来电铃声的莫子希的声音也嘎然而止，一切似乎都随着手机的碎片飞扬而停止，静，若大的一房间却静地可怕。

　　“颜傲”顾哲涵终于幽幽出声，却比冰还寒冷的声音穿透了颜傲的身体。

　　“你出去。”

　　恨恨地看了一眼已摔地四分五裂的手机颜傲头也不回离开了顾哲涵的房间。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得不到的，就算莫子希是当红大歌星又算得了什么？

　　想起那件事感到心情烦躁而这时金锐又刚好靠近突如其来地的厌恶让颜傲本能地就把金悦推到一旁，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就是感觉很讨厌。

　　金悦没想到颜傲会把自己推开，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一脸不耐烦的颜傲不知所措。刚刚不是都好好的吗？而且在床上时颜傲是那么热情。金悦心里一凉，她看到了颜傲眼里的厌恶，尽管房间的灯光并不明亮，但看清他所表现出来的表情金悦还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种不带任何掩饰的赤裸裸的厌恶，明显就是把她当成一个泄欲工具一样用完就可以丢到一边。

　　“难道我是妓女吗？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啊？”

　　金悦无法容忍颜傲所表现出的冷淡，大声地朝颜傲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像她金悦漂亮又有钱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颜傲凭什么可以随意践踏她的感情。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最好别惹我。”

　　“你……说什么？”

　　颜傲看也不看发狂中的金悦一眼兀自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再重重呼出，他现在的心情有够糟糕的并不想和金悦再起冲突。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妓女是吧？啊？你说话啊！你倒是给我说啊！”

　　“金悦——”颜傲喝斥着，“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金悦眼睛刷刷掉下口气也软了不少：“那你说啊，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她今天想要答案，一个等待了十年的答案。

　　“我不知道……”颜傲不敢看金悦布满泪痕的脸，他知道这个女人爱惨了自己，如果顾哲涵没有突然出现的话他有可能会跟这个女人结婚，甚至于相守一辈子，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他完全泥足深陷了，对于这个跟随了自己近十年的女人颜傲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她的问题。

　　颜傲的回答在金悦看来完全是在逃避，如果说以前的顾哲涵是因为长了一张比自己还迷人的脸蛋颜傲为他着迷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应该已经毁容了的顾哲涵到底还有什么好让他放不下的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颜傲不接受自己了？金悦始终想不明白，顾哲涵受伤她体谅颜傲没时间陪自己，顾哲涵身体刚开始好转她也体谅颜傲把更多的时间来照顾他，可是现在顾哲涵的伤好了，颜傲也回来了却感觉他离自己更远了，好像再也拉不回他的心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颜傲，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个答案，不然我不会罢休的。”

　　擦干眼睛，金悦认真地说着，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她今天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真的是等得太久了，如今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你不要闹了。”颜傲冷冷拒绝。

　　“不，今天我非要得到答案。”金悦坚持着。

　　颜傲也被金悦的无理所激怒，狠狠地按熄刚点燃的烟转身决然地面对金悦。

　　“你想听答案是吧？好啊，好，我告诉你，我不爱你，一点也不，听清楚了吗？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金悦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答案，还以为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说，你是我最离不开的人。如果是这样的答案她还不如不要，本能得摇着头，金悦拒绝着颜傲所说的每一个字。

　　“颜傲，你好残忍……”泪水流入金悦的嘴角，让她尝到了苦涩。

　　“残忍？”颜傲反问道：“那你要我怎么说？说我爱你，离不开你？这样就不残忍吗？”

　　“啪——”

　　再也听不下去金悦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颜傲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打疼了她的手也打疼了她自己的心。

　　“呵呵……呵……呵呵……”金悦兀自笑起来，有些歇斯底里也有些心酸和无奈。

　　颜傲面无表情地看着疯笑的金悦，早点让她知道总比以后再让她知道要好，自己的心是收不回来了，他不希望再让她再继续等下去。

　　“颜傲，颜傲，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你想说的是一直把我当成妓女吗？啊？哈哈……哈哈……”

　　颜傲静静地听着，这是他欠这个女人的。

　　金悦还在笑，眼睛一颗接一颗地掉落却还是笑着“哈哈……哈……好好笑哦！颜傲，哈哈，真的很可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爱了十年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呢？颜傲？”

　　他有心，只是给了一个人就再也收不回了。

　　颜傲还是静静地听着，看着，也许今天会是自己和金悦最后一次见面了，这里他以后再也不会来。

　　金悦还在语无伦次地说着，把这几年来自己的不满和委屈一次性地爆发出来，她真的是忍得太久了，一直忍耐一直忍耐还以为自己的容忍可以最终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她等来的又是什么呢？这叫她如何接受？

　　等金悦发泄累了也哭累了，却还在不住地抽泣着，尽管眼泪已经再也流不下来，冬天的夜真的是很冷，金悦瑟缩在床的一角不住地打着颤，房间里面暖气还开着，却赶不走身体里面传来的阵阵冷意，心灰意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尽管觉得对不起跟随多年的金悦，颜傲还是毫不留情地选择了离开，他一向是个自私的人，别人如何他并不在意，但是却对金悦存在着不容忽视的愧疚感，当年颜傲离家时什么都没有带走，甚至于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走。正当他在大街在四处打电话找人帮忙时刚好碰到了逛街的金悦，二话不说金悦拿出了她父亲刚给她买来不久的公寓钥匙，就从那天开始颜傲就和金悦过着类似同居的生活。直到今天房间里随处都可见颜傲的物品，烟灰缸、外套、剃刀、甚至于内衣裤都比放在他自己家里的多，这俨然是颜傲的另一个家。他存在于这里的时间太多了，不管怎么说卑鄙也好，绝情也好，自私也好，他决定的事不容许自己后退，所以这里他也决定了永远离开。

　　翻身离开刚刚才经历过激情的床，颜傲开始穿起自己的衣服，在他离开时金悦还在独自哭泣，她也知道此时是挽留不住颜傲的，为什么他可以这般无情？十年的感情啊，从当初金悦还是小女孩时就已经整天跟着颜傲的屁股后面跑了，就算对她没有爱情但还是有感情的吧，金悦始终想不明白颜傲为什么可以说走就走，甚至没有一丝的不舍和犹豫。

　　颜傲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绝不——

　　第三十四章

　　一个多星期以来颜傲真的都没再上金悦那里去，甚至于一个电话也没有，起初金悦还以颜傲只是在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尽管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但她却抱着颜傲一定会来向她道歉的想法而等待着。她不期待颜傲会像其他的男人那般带着满满的鲜花和礼物来向自己道歉，或者说在哪个酒店订上一桌价格昂贵的酒席来向自己道歉，这些她都没有奢望过。鲜花、礼物她从没收到过，尽管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算长，从前她也幻想过有一天颜傲会像其他男子一样手捧着玫瑰和戒指来向自己求婚，但这只是她的幻想，虽说是想象出来的东西却一直以来萦绕在她脑海里始终不曾忘记，她要求的不多，无非是女人都爱的鲜花和誓言的戒指而已，难道连这样过算过份吗？

　　无聊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之前金悦把颜傲留下的衣服熨烫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房间的床上沙发上到处都是颜傲的衣服和裤子，觉得还不够金悦再一次拿起蒸汽熨斗动手把刚刚才重新熨烫过的衣服裤子再重新熨烫一遍。

　　直到月色朦胧，冷意渐深时金悦才停止，她知道，颜傲不会来了，那天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拔掉电源金悦缩进满是颜傲衣服的沙发，想象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明天自己又该如何去挽留一个从没放过自己身上的那颗心呢？她真想哪一天能刨开颜傲的胸膛看看，那里还有心吗？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吗。

　　＊＊＊

　　金悦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往往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往往会被自己的聪明所蒙蔽，为了挽回颜傲的心金悦想了无数的办法却无奈于颜傲都拒绝接听她的电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金悦只好独自前往颜傲的家一探究竟。

　　开门的人是颜傲的妈妈谢以芬，很早之前金悦有见过她一次面，不过基于那次颜傲反对金悦来他家于是金悦只来过一次，不，应该说是两次，上一次是她偷偷配了颜傲的钥匙而打开了这扇门才能顺利地把顾哲涵带走，而这一次应该是她第三次踏入这个房子了。

　　“伯母你好，我是金悦，还认得我吗？”

　　“金悦……”谢以芬在努力找寻关于眼前这个亮丽的女孩子的记忆。

　　“金悦，哦！是金悦啊，你看我这个脑袋越早越不中用了，快快快里面坐。”

　　谢以芬一边拍着自己的脑门一边忙着把站在门口的金悦请进门，她记起来了两年前好像有来过一个小姑娘就是叫什么悦的。

　　“伯母，颜傲他不在家吗？”脱去高跟鞋金悦问道。

　　“他啊，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不到三更半夜不会回来的。”

　　“哦，是这样啊。”金悦不禁失望，看来今天算白跑一趟了。

　　谢以芬倒了杯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金悦，这孩子她是越看越喜欢，先不说漂亮了，就冲她身上穿的衣服和带来的皮包没有个大几千是拿不下来的，看来家世很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