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抉择 上（3P）————洛夜神

　　“金悦啊，你今年几岁了？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谢以芬开始关心起金悦的家庭背景。

　　放下杯子金悦装作乖巧道：“我今年二十二，家里没有兄弟姐妹，我是独生女，爸爸妈妈都有各自的公司。”

　　金悦把最重要的几点都一一说出，她知道谢以芬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以芬在心里乐开了花，这样美貌又有钱的女孩儿当她的媳妇就合适不过了，当下心里就已经没把金悦当成外人，一个劲地夸金悦漂亮懂事。

　　时间到了中午谢以芬坚决要留金悦下来吃午饭，虽不想留下来但碍于她是颜傲的妈妈金悦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留下帮谢以芬做饭菜。由于谢以芬坚持不让金悦帮忙金悦倒也省了择菜脏了她了手，做势推脱了几下最后装作无奈依了谢以芬的好意退出了厨房。

　　原本想看看颜傲的房间由于不知道颜傲住的是哪间而随手推开了顾哲涵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年消瘦的背影，在冬日的阳光下少年的身体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得好不真实，犹如虚幻的色彩。

　　是顾哲涵吗？

　　对于只见过两次的顾哲涵金悦还是不熟悉这样优美的身影。

　　“是谁？”

　　顾哲涵早就知道家里来了一个人，但是房间的门一直都是关着所以听不清楚讲话的人的声音，在他的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只是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放。之前并不想开口，他原以为开了门的人看见房间里有人就会自动退出而不作声，然而那人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关门离去而是静静地盯着自己，于是才开口问出。

　　“哦，我……我叫金悦，很……很高兴见到你。”

　　金悦牵强地说着，她恨不得眼前这个人影可以永远消失。

　　初听见这个声音顾哲涵浑身一震，是她？那个女人。顾哲涵想起来为什么当初被殴打时所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会那么熟悉了，夏天的时候颜傲带他到游泳池没想到自己意外落水时期间听到过的声音正是那个带人闯入这个家强行带走他的女人，他全部都想起来了，只因落水那天太过于慌张而忽略了那个声音，可是今天又再次听到了，他永远不能忘记的声音，差点让他丧命的声音。

　　缓缓转过身，当顾哲涵的脸清晰地展现在金悦面前时，金悦强装的笑容凝结而且几乎停止了呼吸。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已经……

　　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金悦有些站不住脚，一阵眩晕让她差点摔倒，好在即时扶住门才稳住身体的摇晃，一边喘着气一边后悔那天自己的过早离开，如果……如果再停留一分钟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是这张脸了，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会？终于知道那个光头男人不肯接受她加倍的现金了。

　　“怎么？吓到了吗？”顾哲涵倚着窗口悠闲地开口问道。

　　“没……没有啊，有什么……好吓到的。”

　　金悦强装镇定，嘴角扬起不甘的弧度，可惜了顾哲涵看不见，要不然他准会看到一个扭曲了嘴脸的女人却硬逼自己强颜欢笑的可怕样子。

　　顾哲涵好笑金悦的反应，难道她真以为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吗？如果要装当初就应该装得彻底些，至少也应该多少装饰一下声音吧？难道她不知道对于盲从而言对声音是敏感的吗？

　　“看到我这张完好无损的脸是不是很失望呢？丑八怪？”

　　顾哲涵不想以她的名字来称呼她，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刺激她时用的是丑八怪于是也就顺口而出了，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怎么……”金悦慌了神，她完全没料到顾哲涵会认出自己。

　　“第一次见面？不对吧！你不光长得丑好像头脑也不怎么好使哦，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三次见面。”顾哲涵好意提醒着。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金悦做着临死挣扎。

　　“你不光长得丑头脑也不好外我还发现你更虚伪。”顾哲涵火上浇油。

　　“你——”

　　“怎么？想起来了吗？”

　　“哼！我真是后悔那天为什么不亲自撕烂你这张脸。”

　　“哦，言下之意你要再来一次吗？”

　　“有何不可？只要我愿意我高兴再打断你的手脚也是不无可能的，不过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还要划烂你这张妖媚的脸，我一定会……”

　　“会什么？”

　　突兀的一句冷峻的声音像一支冰箭穿透金悦的心脏，让她从骨子里泛出寒意，像冻僵了般不能移动甚至连呼吸也停止。手脚开始冰冷，连刚才的那般飞扬跋扈的精神也在瞬间隐没，现在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继续说啊，一定会怎样？”

　　颜傲悠闲地抽着烟站在金悦身后慵懒地说着，从他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好像只是在听一个好玩的故事，而故事却在最紧张的时候说故事的人买了一个关子，他是一个急于听完故事的人而催促着，等待着。

　　金悦害怕了，转过身却不敢面对颜傲。

　　第三十五章

　　“颜傲……你……你听我解释。”

　　“好，我听你解释。”丢掉燃了一半的烟颜傲还是面无表情地点着头，好像当真想听金悦的解释般自然。

　　只是渐渐抬起的一只手用最快的速度扼住了金悦的喉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着金悦的喉咙顺势力就把她的整个身体强行拖住扼压在墙上。

　　“颜傲……不要……颜傲……”

　　金悦被扼住了喉咙呼吸顿时不畅整张脸涨得通红，两手紧紧地撕扯着颜傲强壮有力的手臂，双脚在地面和墙壁上不断地踢打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颜傲发狠的脸。

　　“我在听你解释啊！怎么不解释了？”

　　颜傲残忍地看着只有呼出没有呼入的气的金悦，手上的力度收紧他已经感觉到了金悦喉咙血液的跳动，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他就可以听到咙骨断裂的声音。

　　“颜、傲……”

　　金悦还在做拼死的挣扎，不管他如何蹬腿如何撕打就是不见颜傲有任何反应，反而是紧紧扼住的手收得越来越紧，她极度地恐惧，好像那只手不是颜傲的手了，而是死神的手通过颜傲来攫取她的性命，眼里已经开始充血，死亡已经接近金悦，似乎只要再跨近一步金悦的呼吸就会停止。

　　“颜傲，你在干什么？”

　　顾哲涵听出事情不对劲开始询问颜傲，他听出了金悦的声音好像极其痛苦，仿佛是处于死亡线边缘的人才能发出的恐怖呼声。

　　听到吵闹声，谢以芬也赶来了，在她看到眼前的一这幕后几乎当场晕厥，顾不得惊慌谢以芬赶紧动手把颜傲拉开，也许是受惊过度、也许是颜傲太过于用力，谢以芬终究还是不能拉动颜傲半步。

　　“颜傲，你疯了吗？金悦会被你掐死的，你快放手啊！”

　　谢以芬还在徒劳无功地拉着颜傲的手臂，她已经看出金悦快不行了。

　　终于从谢以芬的话中听出颜傲此时在干什么顾哲涵也慌了神，赶紧上前帮着谢以芬拉住颜傲。

　　也许是谢以芬嫌顾哲涵碍手碍脚一个猛推就把顾哲涵推倒在地，身体刚好没多久的顾哲涵受到突如其来的猛烈推力身子狠狠地撞上墙再摔倒在地顿时痛呼出声。

　　“啊——”

　　也许谁也没料到就在这里颜傲的手松开了，他看到了顾哲涵摔倒只是出于本能地想伸手接住他而已，没想到谢以芬的一时错手而挽回了金悦的一条性命。

　　可能谁也不知道当时的颜傲是真的想杀了金悦。

　　谢以芬护着金悦不停地帮她顺着气，好半晌金悦才顺利呼入一口新鲜的空气，长长的一口气证明着自己还活着，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只有充血的眼睛诉说着刚刚经历了一场如何恐怖的死亡徘徊。

　　“小涵，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颜傲看也不看奄奄一息的金悦惊惶失措地把顾哲涵搂入怀里，孰轻孰重已经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他当顾哲涵是宝而金悦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根草。

　　“颜傲，你放过她吧！”

　　靠在颜傲怀里顾哲涵请求道，他知道了颜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但是自己又何德何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自己而做傻事呢，他害怕这样的事情会再一次发生，他不要也不想颜傲再为了他去伤害别人了，那样不仅仅是伤害别人同时也会害了他自己，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颜傲他不知道吗？

　　“那个女人那样……那样子对待你，难道你还要为了一个伤害了你的人求情吗？”颜傲不解，如果是他会恨不得杀死她一千次一万次。

　　“颜傲，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下去了，而且我现在也好好的，不是吗？你就放过她吧！”

　　“小涵，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差一点就让你没命了，你知不知道啊？”颜傲完全不明白顾哲涵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他做不到。

　　“颜傲从小到大我没求过别人，现在我求你了，放过她好吗？”

　　“小涵，你——”

　　“求你。”

　　“……”

　　沉默并不代表了颜傲答应，顾哲涵知道颜傲很记仇，小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被几个当时比颜傲还要大上几岁的孩子欺负，颜傲看到了也不顾对方有几个人，而且个个看起来都比他大上一圈，愣是捡了块石头和对方硬拼，到后来结果可想而知，颜傲被打得面目全非站都站不起。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两年后的颜傲一个一个找上门去把那天欺负顾哲涵的那几人一个一个地打趴下，当时真怀疑颜傲在两年的时间里是不是去了一趟少林。

　　“颜傲……”顾哲涵一脸期盼着等待答案，他也知道只要颜傲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反悔，这了正是顾哲涵唯一欣赏颜傲的地方。

　　“好，我答应你。”看着小涵满脸的期待实在不忍拒绝，颜傲无奈只好答应。

　　把顾哲涵抱到床边坐好颜傲才返身走向瘫软在门口的金悦和一脸惊惧的谢以芬。

　　“颜傲，你不要再乱来了。”谢以芬也不顾浑身充满戾气和危险气息的颜傲朝着自己的方向步步靠近，护着一动也不能动的金悦斥责着。

　　“让开。”哼，刚才推倒小涵的帐还没找你算呢，还敢对我发号施令。

　　“不……不让。”谢以芬没有丝毫让步，她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犯罪。

　　“你放心，我答应了小涵不会再找她算帐，自然不会再对她动手，不过你再不让开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不对你出手，我耐性有限。”

　　颜傲冰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警告着，仿佛他是一个王者，所说的每句话绝不允许抗拒。

　　谢以芬也知道自己儿子的个性，既然他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再反悔，默默退到一边，却并没有离开，最近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颜傲对顾哲涵好得过份，特别是顾哲涵受伤的那一段时间，无论什么事都要把顾哲涵放在第一位，且不说刚才惊险的那一幕也是为了担心顾哲涵而松开手，想起种种事件谢以芬总觉得颜傲对顾哲涵的态度怪怪的，但是在哪里怪却又答不上来，也许自己老了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了吧，但是那一天她发誓绝对不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也不是视觉疲劳看错了，在顾哲涵的房间里她是真的看见了……

　　“还活着吗？”蹲下身半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惊魂未定的金悦。

　　被颜傲的话一吓金悦刚刚压按住的恐惧又重新袭上全身，瞪着惊恐万状的眼睛惊慌地使命蹬着无力的双腿想试图逃离。

　　一把抓住金悦乱糟糟的头发硬是把她拉近自己的脸。

　　“颜傲——”谢以芬发出一声惊呼，看见接下来也没再有其它动作就随他去了，毕竟这件事是金悦做得不对，看来这个儿媳妇飞了。

　　颜傲对着金悦笑了，笑得很好看，他本来就很帅，特意展露的微笑就让他更为俊逸。而金悦却不可自抑地瑟瑟发抖，全身不能控制地发起抖来，她是真的害怕了，面对这个男人她真的有着前所未有的极度恐惧。

　　“这一次是小涵替你求情我姑且放过你，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算小涵只掉一根头发我会继续今天那个未完的动作，你听清楚了吗？”

　　颜傲说得很缓慢，确保面容呆滞的女人可以完完全全听进每一个字。颜傲说的时候保持着迷人的微笑，金悦却知道这时的颜傲再危险不过。慌忙点头答应着，其实不用她再点头，颤抖的身体连带着她的头一起颤动，看起来就像一直都在点头。

　　满意地望着金悦的表现，颜傲再不顾多年来的情份直接把瘫软在地上的女人提起来丢出门外，看来他想为她作的补偿也用不着了，在返身进入房间时颜傲撕碎一张巨额的支票，那本是今天他回来的目的，好在昨晚换了一件外套而把那张支票忘记在家，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小涵身上的伤是拜金悦所赐。想起金悦说要划烂小涵的脸不禁后怕起来，刚才真应该杀了那女人。

　　＊＊＊

　　听子希说前面拍的那部电影已经全部拍摄完毕了，他可以有时间有看自己了，顾哲涵在接到莫子希的手话后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着，高兴是很高兴但是担忧也还是在的，他顾虑的是颜傲，上一次子希来时已经和颜傲闹得不愉快了，明天如果……

　　顾哲涵不敢再想象下去，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把手机放好顾哲涵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睡觉。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羽哥哥……圣诞快乐！还有爸爸妈妈……

　　第三十六章

　　颜傲一直记得圣诞节的，也想好了等那一天来的时候再带着顾哲涵去一次野外，他从没忘记过第一次带着小涵去那里时顾哲涵留连的样子，如果圣诞那天再带他去一次他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吧！

　　想法是很好，只是一不小心那家伙给忘了。

　　等他知道圣诞节被白白浪费在一大堆方案和数据里时他发了个誓，如果朱君林再不回他就准备在新年的第一天关门大吉。（我汗！——新年的第一天不都是关门大吉的吗？）

　　这不，活活便宜了莫子希了。

　　莫子希把车开得十分慢，只要顾哲涵在他旁边几乎所有的精经都会显示开启状态。不要以为他是平时细心习惯了，只是因为那个人是顾哲涵。也许他从来没有和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在一起过吧，所以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人特别敏感也特别脆弱，当然他的保护欲大爆发充当起保护的那一方了。况且顾哲涵外柔内钢的性格他也很欣赏，所以在不自觉的就会预先顾虑到顾哲涵的感受了。

　　“小涵，你确定要去吗？”

　　看到顾哲涵坚定的点头莫子希不明白为什么顾哲涵向他提出要去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陵园。难道他有家人已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寄居在亲戚家里，难道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