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了撇嘴,摆了摆手,就这样走了。
心底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弄得他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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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冷了啊...
打字手都僵硬了。
苍锦 -- 22
夜里,他又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著,苍锦干脆起床,今夜月色很不错,虽然不是月圆之夜,珍珠般的光芒洒满一地,远处朦胧一片,看得有点不真切。
因为狐界在月亮之後,所以在月宫看到的月亮特别巨大而且非常清晰。可以说狐族之人一切能量都来源於月亮。
苍锦坐在窗户前的圆桌旁,一手支著脸,一脸平静地看著窗外的景色,锦阁的结构很特别,与月宫内的其他宫殿不一样,苍锦的床前的三面墙都是窗户连接而成,全部都是可以打开,以致他可以看见中庭外面一切的景色。
外面漆黑斑驳的树影又让他想到了与云濯在一起的夜晚,这时他才意识到,在那边的每个夜晚自己都睡得不安稳,身体里的异样感觉让他觉得难受,但听著耳边远处的微弱的呼吸声却又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即使在如何难受也能安然入睡。
反而回到这边身体里怪异的感觉消失了,但他却睡不著!
哎..好想知道云濯现在干什麽。
突然间,苍锦被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吓归吓,第二天,苍锦便向他父王要来一件法宝 ------ 玄镜。
苍锦是那种一想到就马上付诸行动的人,况且在月宫里几乎没什麽人能拦到他,他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何况是这小小的一件事。
这天晚上,苍锦独自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坏里揣著面镜子,一时抬起头看看月亮,一时又低下头来看看镜子,很烦恼的样子。
“看一眼而已,又没什麽,况且他也不知道我在看他”苍锦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实在有些好笑。
“好,就看一次”他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顿时气势高昂起来。
说著,他双手捧著那块镜子伸到身前,镜片中倒影出月亮的影子,一束光束立马打了下来,映射在铜镜之上。苍锦闭眼,嘴里念念有词,最後睁开眼睛时手指在镜面上画了个圈,镜面上顿时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芒,而後,镜里慢慢地浮现出一个人影。
苍锦的视线一直紧锁著镜中的人影,不时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自那晚开始,到今夜已经快十天了。
苍锦一如往常一人蹲坐在中庭的阶梯上,手里捧著一面镜子,低头端看著。
每夜偷窥人间的云濯视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乐趣,一个习惯。
其实苍锦也不明白为什麽他会变成这样,就像现在盯著镜子里的云濯与聂宇晋在对酒畅谈,任谁都会觉得很无趣,两个男人对酒有什麽好看的?但他只要看著云濯捧著酒杯慢慢斟酌的模样,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要盯著他看,仿佛看多久不会觉得无聊。
“想不到他也蛮会控制的嘛”苍锦又在自言自语了。
因为看了快十天,他都没见过云濯夜晚出去找女人,每夜睡前不是一人呆在房中看书,就是练剑,最多也只是和聂宇晋和沈珺陶他们喝酒,云濯的这些行为让苍锦心底莫名的心情大好。
一瞬间,苍锦愣住了。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什麽?聂宇晋刚刚在说什麽。
恭喜?成亲?谁要成亲了!!
云濯吗?和谁?为什麽会那麽突然?
苍锦紧紧盯著镜中云濯但笑不语的脸容,那一脸掩不住的笑意让他觉得心里难受,他怎麽也笑不起来。
为什麽会这样,他为什麽会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苍锦收起镜子,无心再看下去,浑浑噩噩走回房间,躺在床上睡觉。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但今夜睡不著原因不同与平时,而是因为他听到云濯说要成亲了。
苍锦早上起了个大早,先去了老师哪里学习,虽然他一个早上人在哪里了,但那个老夫子说的任何一句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在回锦阁的路上,苍锦停在了回廊中间,目光看向晓月殿的方向,沈思起来。
皇子们的住所是连在一起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们各占一方,围成一个四方形,还有一个方位是闲置的寝宫,有时候用来招待皇室贵客。
苍锦回过神,抬起脚,往晓月殿走了过去。
步入殿门,苍锦远远就看见了庭中有两道人影在谈笑风生,在繁花盛放之处,他们犹如两朵瘦绿。那画面连苍锦看了都觉得美好。
此刻两人眼中都只有对方,连他的到来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那云濯和别人成亲之後,是不是也会像他们那样。眼中只有对方了。
苍锦看著远处的两人,突然想起了许多天前云郗影那一抹幸福的笑意。
他为什麽会觉得云郗影的笑脸很刺眼。
是羡慕吧...
彼此眼中只有对方,那时什麽样的一种感觉。
苍锦轻轻地走了过去,靠近的时候两人也发现了他的存在。
“苍锦,你怎麽来了”柳月澜有点惊讶地开口。
苍锦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 “我无聊过来看看你们也不行?”
柳月澜哦了一声。
“你们在这里干什麽?晒太阳?....这麽无聊。”苍锦又道。
云郗影从贵妃椅上起来,淡淡一笑 “过来这边坐吧”语毕,自己率先往凉亭里头走。
苍锦也跟了过去,三人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你找我们有事?”云郗影道。
苍锦微怔,道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们吗?”
云郗影又是一笑,抬头对柳月澜说 “我想吃点东西,你可以帮我去御厨哪里拿吗?你知道我想吃什麽的。”
柳月澜有些担忧地看了两人几眼,最後还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云郗影收回视线,对上苍锦,“ 说吧”
“你挺自信的嘛,你怎麽会认定我是找你有事?”
“凭直觉而已”
“别说的那麽严重,既然我们都算亲戚了,多了解一下也是件好事,我很好奇你而已,凭你这一身条件,用不著选择皇兄吧,甚至愿意为他生子”
云郗影挑眉,“你想知道原因?”对方不答,只是眼直直的看著他,云郗影笑了笑,接著又道 “其实,连我自己也意想不到,为什麽会为他放弃那麽多,很多时候总觉得身不由己,待自己真正认清的时候,才发现非他不可了,我这样说,你可能听不懂吧 ”
苍锦点了点头,一脸迷茫。
”也罢...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懂,我只知道我做我想做的,要我想要的。既然我非他不可,那就绝不放手,仅此而已”云郗影说得一脸从容。
“是吗?”苍锦淡淡问了句。一脸若有所思。
“莫非你也有烦恼”云郗影笑道。
“怎..怎麽可能”苍锦愤然反驳。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的掩饰的行为太过明显了。
云郗影但笑不语。
“总感觉你跟在云庄的时候不同了,是因为皇兄的关系吗?”苍锦感叹道。
云郗影依然是低低地笑著,不作回答。
苍锦瞥了他一眼,神色有点紧张,小心问道 “那个...云濯...云濯他有婚约在身?”
云郗影一怔,惊讶问道 “你怎麽知道的?”
果然...
苍锦的心顿时又被那种闷闷的感觉所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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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要结婚了....
新娘不是他.
怎麽办??
苍锦 -- 23
苍锦垂下眼,掩饰眼中的那一抹异样的光芒,道 “呃...我无意听他说起的”
“哦..你怎麽突然关心起云濯来了?”云郗影好奇地问道。
苍锦故作镇定地道 “什麽关心,我只是好奇而已,怎麽说他在失踪的日子里也算救过我一命,我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也不行啊,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要是成亲了,我去送礼也不成”
云郗影一听,也没想太多,自顾说了起来 “云濯虽然话不多,人看起来也很冷漠的样子,但他心肠其实很好,又容易心软,他与他未婚妻是青梅竹马,说来那女子年龄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亲了”
云郗影後面的话,苍锦一句都听不进去。
他再坐了一会儿,等柳月澜回来的时候也就告辞回自己的锦阁。
夜里,他依然捧著个铜镜坐在房间门前的台阶上。
白天里云郗影的话一直在苍锦脑里挥之不去,做自己想做的,要自己想要的...
他第一次对人有这样的感觉,对云濯产生了占有欲。
他想要云濯。
他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原因,但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可能他是第一个敢无视他的人,又或者云濯是第一个压他在身下的男人。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盯著镜中的人影,一脸的不屑。
镜中的女子一身黄衫,娉婷的倩影看似很柔弱,让人见了都产生对她好好呵护的念头。
“样子又不是很美,还一脸的病态,年纪也这麽老了,这女人到底有什麽好,哪里配得上他”苍锦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充满了醋意。
即使他再如何在这边郁闷纠结,事实仍然像云郗影所说的。
他利用自己的法力修为,让玄镜不单单在夜晚才能窥见人间的事情,而在白天也可以。他看著镜中的云濯,垂放在一旁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这些天里,他看著云庄每隔几天就往江都跑,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心里很不舒服。看到云濯对著那名女子,脸上的笑意从未间断过,这更让他觉得心透不过气来。
苍锦在气愤,他不喜那个女人,他讨厌那个女人。
他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麽好,可以让云濯对他万分呵护,回想以前与云濯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日子,云濯对他不是冷言冷语就是一脸的鄙夷,要说真得对他笑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完。
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云濯的脸无时不是挂著浅浅的笑意,温柔无比。
他想要云濯的笑脸,他想要云濯的温柔,他想要云濯只属於他一个的。
从以前开始,由於父皇对他的溺爱,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一次是得不到手的。无论什麽手段,只要是他想要的,最後一定会是属於他的。
这次,他茫然了,他犹豫了。
若是他可以不管云濯的意愿,把他抓来月宫绑在自己的身边,自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他此刻无法忽略云濯的感受,他不想云濯对他存有恨意,更不愿看到云濯眼里对自己的鄙夷。
但更他接受不了,云濯从此属於另一个人了。
他们那一次肌肤相亲又算什麽,他无法不在意,无法不在意这个曾经占有过他的男子。
随著婚期将近,苍锦越发的苦恼,而人间的云濯却越发的春风得意。
这天,苍锦来到了大王子苍漓的寝宫,苍漓如同洛依的左右手,他统领三军,是打压边疆异族骚动的功臣,他可谓心无杂念,一直醉心於武学与战场上的行军部署。
当苍锦这个整天都只知道玩的弟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可是愣了好一会儿。
“皇兄,我想你帮我一个忙,可不可以?”
云濯大婚的当天,云庄一片喜庆洋洋。
云濯无父无母,虽然他身为云郗影的护卫,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也就是云庄的少爷,他要成亲了,理所当然还是住在云庄之内。
华灯初上之时,正是云庄宴席的开始。庄内人声鼎沸,祝贺声,劝酒声不绝於耳,再加上丝竹之乐,云庄今夜真的好不热闹。
云濯的婚宴说不上大牌宴席,但庄内的花园里也坐满了人,在悬挂在各处的宫灯的映照下,
云濯一袭红袍裹身,更显得他身材高大伟岸,此刻他的脸上面露红光,一改平时的冷酷严峻,刚毅俊逸的脸上掩不住的欢喜,嘴角上扬的弧度正彰显著他此刻的愉悦。
众人难得见到云濯此番模样,更是毫不留情的向他举杯,云濯对此则是面带微笑,把来人手中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杯一杯未曾间断。
相较与庭中的热闹,新房之内却显得格外的诡异。
在以红色装点一切的新房之内,只有新娘一人斜靠床柱之上,此刻她一只莹白的纤手正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红色的盖头滑落在地上,露出女子的一张脸,红色的帐幔,红色的床被,红色的礼服无一不衬托出她那一脸的苍白。
原本静谧的房间突然内传出了咳嗽声,那声音渐渐加重,原本斜靠床边的女子此刻早已躺下,一滩红豔的鲜血融入了红色的床单之中,红色的痕迹沿著她的嘴角,滑落她的下颚延伸至她纤细的颈脖间,那红色的血迹落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这难道是她奢望的惩罚吗?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董倾璇在心底呐喊。她不甘心啊,她恨她这副身子。但意识却开始模糊了,迷蒙的双眼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房内红彤彤模糊的一片。
然而在全是红色的景物中突然间出现了一抹黑色,董倾璇努力睁开眼睛。只见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她眼前,冷冷地看著她。
“你....你是谁..?”董倾璇惊讶地问出口。
“来取你性命之人......不过视乎不用我出手了。”冰冷的语气从黑衣人的口中泻出。
“.....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妨碍了我家主人!”黑衣人如实作答。
董倾璇一听,末了竟笑了起来,笑得一脸伤感。“是吗?”
会在这夜来取她的性命,想必也是因为云濯吧,董倾璇一脸释怀, “那请你代我和你家主人说声谢谢,请她连同我那一份也一起去爱..”
说完,女子面带微笑缓缓地倒下了。
黑衣人看著眼前的人影,一声叹息。突然间,房门被人撞开了,一道红色人影步伐踉跄地闯了进来。
苍锦盯著眼前那个红衫男子,傻傻地笑起来。
他靠在床沿边,伸出洁白的手指,滑过男子刚毅的脸,英挺的眉毛,紧闭的双眼,沿著高挺的鼻子来到那两片薄唇,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毫无防备的云濯,那种微妙的感觉令他难以言喻。
“..嗯...”突然间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轻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缓缓睁开了深邃的双眼。
男子迷蒙的视线一对上床边那人的眼睛,便温柔地笑了起来。著迷似地伸出他的大手抚上对方的脸颊慢慢的摩挲。沙哑著声音道“璇儿..你今晚真美..”
对方也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迷人,笑著笑著便凑个头过去,冰冷的双唇贴上男子同样微凉的唇瓣,一股浓烈的酒味瞬间渗入他的口腔,让苍锦微微皱起眉头。
辗转吮吸间,唇舌已纠缠在一块。
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让苍锦欲罢不能,怎麽都不想放开。
亲吻间,床上那人逐渐无力的动作让苍锦回过神,他盯著眼前沈睡那人的脸孔,原本温柔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心的焦虑。
苍锦把头贴在云濯的胸膛,心道:要如何对他隐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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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课不多..
好大分量的字数哦...
O(∩_∩)O
苍锦 --24
云濯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头痛欲裂,他忍不住伸手按在额头上,过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事物。盯著顶头哪一暖白帐,觉得很陌生。坐起身子环顾四周,竟是自己不认识的地方。
这是哪里?
他双脚垂放於地,把脸埋在双掌之中,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他为什麽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过了很长时间,他还是想不起来,总感觉有些东西发生了,但他却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