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良疑惑地看着对方。
「尚,你在生气吗?」
「没有。」
尚弘气血上冲,努力让语气温和一些,然而不愉快的情绪已经弥漫全身。
「想做就去做,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工作。」
「可是,平常都是你在帮我打点一切,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就算我想要学着自己处理,还是会给你添很多麻烦的。」
「添麻烦」这个词汇让原本压抑下来的愤怒情感再度爆发,尚弘的右手指甲紧紧嵌入握着保特瓶的左手,用痛楚来克制想要怒吼的冲动。
尚弘很清楚晓良只能暂时记住眼前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向晓良透露过自己的感情。
即使其中多少掺杂了某些算计与不大光明的情感,但自己之所以每天照顾晓良,完全是出於好意,并不是把晓良当成没有主人的小猫一样来饲养。
即使晓良无法记得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但只要能稍微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这就够了。然而,一切似乎只是自己大过美好的幻想。
「如果要跟乔一起工作的话,在联系时会遇到时差的问题,这样一来会造成你更大的负担…不只是工作,还有其他生活上的大小事情都要你帮我打点……」
晓良的视线一直停在手上的纸张,尚弘心里突然像是有什么被切断似的、猛地把保特瓶朝晓良丢过去,吓了一跳的晓良用漆黑的瞳眸不解地望着他。
「谁说会造成负担的?」尚弘知道自己的心灵和声音都失控了。
「到底是谁说这样会造成我的负担?」
「……」
「你不是什么都记不得吗?」
「…」
晓良惊讶而困惑的眼神蒙上一层受伤的阴影。尚弘想,我伤了他,可是我自己也遍体鳞伤。事后如果再回想起这件事,尚弘一定会狠狠咒骂自己,但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
「你明明就不记得,为什么会觉得给我添了很多麻烦?我有说过我觉得很烦吗?还是我表现出很烦的样子?」
承诺像是溃堤似地翻涌而出。哪一句话该说、哪一句话该隐瞒,尚弘己经完全不知道了,所有的话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是安藤说的?然后你就信了他?你马上就会忘记自己跟他说过话,可是却那么相信那家伙所说的事,打算把和我相处八年的时间一笔勾消?为什么你会那么盲目地相信这张纸上写的事情?」
尚弘站起来,一把夺走晓良手中的纸条,晓良当场僵住,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尚弘没有罢手,他知道自己吓到晓良,可是他也想知道自己在晓良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重。
「不要不说话,晓良,想说什么就说啊!」
「法国.」
「他问我要不要去法国。」
「!」
晓良有些顾忌地看着纸条。尚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最下面写了一行字F如
果还是有罪恶感的话,就到法国来吧—」
尚弘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不过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冻结。
「你说要找我商量的就是这件事?」尚弘的声音听来冰冷。
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尚弘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把这个令人心寒的事情复述一遍。
「你要商量什么?」语尾微微颤抖,眼眶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因为我给的太多,结果让你有罪恶感,所以你现在要跟我断绝关系?」
「不是…」
「不是什么?!」
晓良用惊吓的表情看着尚弘,尚弘把揉成一团的纸片丢在晓良的脚边,低声打断了他的话。
刚才接吻的画面、两人之间难以形容的气氛、晓良对乔的赞赏、昨天看过的电影、纸条上写的东西,一切的一切,在尚弘体内卷起漆黑的漩涡。
「要去就去,找我商量什么?根本多此一举。」
尚弘疲倦地低下头,粗暴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手指碰到额头时,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微微发抖。
「不要把和我相处的时间跟那家伙的一两句话相提并论……晓良!你以为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年?」
八年来的感情把自己压得快要窒息,好痛苦…
「从发生意外以来已经过了两年了吧?你以为我是那种受不了就找机会逃走的人?」
眼眶涌出滚烫的泪水,意识到「糟了」的时候,泪水已经滑落在地板上。粗暴地用手背把眼泪擦掉,但还是被晓良看到,晓良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对…对不起。」
又是这句话。
心里涌出更多焦躁。
为什么向我道歉?你知道什么?
毫不留情地逼问什么都记不得的晓良,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不断把心底灰暗的感情翻搅出来。自己像是在兽栏中低吼的野兽,几乎失去控制,理智来不及拦住自己,残酷的话语继续脱口而出。<吸引力录入>
「那家伙是你什么人?」
晓良眼底闪过长怯的色彩。
尚弘自嘲似地笑着,改日问道.「你们是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自己真像白痴。八年来瞒着晓良默默酝酿的情感,最后落得什么也不是。别说是爱情,最后恐怕连﹂点信赖都不会留下。
「他是我大学时代很要好的学长。」
看,晓良甚至不肯对自己说实话。
晓良稍稍移开视线,小小声地说着,或许他是那种一说谎就不敢看对方的人,不过尚弘不记得晓良曾对自己说谎。
因为自己相信他所有说过的话。
「你们要好到可以在路边接吻?」
「……」
晓良僵了一下,眼里的后悔神色证明他还没有忘记刚才的事情。
尚弘第一次对晓良产生厌恶的感觉。他恨晓良,可是也爱晓良。
「算了,反正都跟我没关系。」
尚弘努力克制怏要暴走的情感,把视线从晓良身上移开。
「以前喜欢的人一叫你过去,你就说什么不想再给我添麻烦。你根本都已经打算好了嘛!干嘛还来问我?说真的,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困扰。」
骗人…
「 这样一来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而且也不用做那么多菜。」
的确是没什么困扰,不过不能说一切都没有改变。
尚弘不知道该怎么去填补心中那个巨大的空洞。
「……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最后仅存的理智已经快要被日渐累积的疲惫与丑恶情感所淹没。尚弘很想丢下一切,
不要去质问对方、不要整理自己的心情、不要揣测晓良的想法。为了让暴走的身心平静下来,他突然好想睡。不,应该说,几乎快要消失的理智拼命地命令自己去睡一觉。
尚弘背对着晓良走出客厅,晓良伸手抓住他虚弱的身体。
「等一下,尚!事情不是这样的……」
晓良急急站起来抓住尚弘的袖口,尚弘反射性地挥开对方时,手指好像扫到了什么。
「不要碰我!」
似乎是被尚弘手上的戒指刮到,晓良的睑颊上微微渗出血丝,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睑上的伤。尚弘再也无法正面注视晓良,他低声拒绝对方,但对方的手再度伸了过来,像是不碰触到他就无法感到安心。
「对下起,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能没有说得很清楚,乔他……」
「不要再说了!」
一点都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尚弘粗声粗气地打断晓良的话,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再说了!真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尚弘紧紧握住发抖的手。
「不要靠过来!算我求你……」
「……尚?」
没有理会晓良充满疑惑的声音,尚弘直直走出客厅,一心只想赶快逃进房间,把门锁起来。
他知道晓良等一下会跟上来,所以快步走进房里。要关上门的瞬间,他瞥见晓良柔软的发丝,心想反正他也不可能硬闯进来,所以就用力地把门关上。
「……痛!」
门好像夹到什么,晓良痛苦的叫声跟着响起。
趁尚弘一时松手,晓良把门推开。
「尚!你听我说,跟乔接吻是因为……」
「我不是叫你不要接近我?」
「咦……?」
伸手抓住晓良被夹到的右手,晓良痛苦地叫了起来。
拉过毫无防备的他,把他推倒在床上。
虽然是在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里,但由于两人的距离很近,所以尚弘清楚地看到晓良
睑上有着不安与困惑的色彩。可是他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不!不如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哪里有多痛了。
晓良并没有抵抗尚弘的吻。
咬住对方的唇,朝深处探去,当尚弘用舌头刺激对方口中敏感之处时,晓良的手颤了一下。像是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似地,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按着那副纤细的躯体,尚弘嗜虐的情绪逐渐被挑起。
像押着人质一样按住晓良的右手,用另一只手缓缓触摸他的身体。手从衣服下摆潜进
去,直接碰触晓良的叽肤,晓良微微发出呻吟。尚弘移开嘴唇,稍微拉开彼此的距离,走廊上的灯光透进昏暗的房间,他看见晓良漆黑的瞳眸泛着泪光。
「尚……为什么……」
几乎要麻痹的舌头无法回答晓良的问题。尚弘再度吻住晓良,手指、嘴唇开始不安分地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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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移在腹侧的手逐渐上栘,把上衣拉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皮肤直接接触到寒冷空气,抑或是由于被触摸的乳尖开始产生反应,晓良的肩膀颤抖得很厉害。尚弘的唇渐渐从脸颊移到耳朵。
「……!」
他咬住对方耳朵,用舌尖舔舐柔软的耳垂,可以感觉到晓良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晓良用两只脚缠住尚弘的身体,像是要把他绞进自己体内似的。原来耳朵是要害啊!尚弘用快要不能思考的脑子想着,他再度咬啮对方的耳朵,晓良停止挣扎,背部往后仰去。
「呜……」
被压住的纤细躯体开始发热,当尚弘用舌头爱抚他的耳朵时,晓良试图抵抗,但只要轻轻刺激胸口的突起,他就会变得虚软无力。
「尚……尚弘……尚!」
晓良唇边泄出了尚弘的名字,引爆了尚弘的理性。
「晓良……你知道我在对你做什么吗?」
在胸口游移的手逐渐往腹部以及更下面栘去,潜进底裤,直接触摸要害。晓良的腰微微颤抖。
「满有经验嘛……你很习惯这种事?」
耳边的低语犹如一把利刀,是用来伤害晓良的工具。尚弘加快了手部的动作,晓良微微颤抖的身体扭动得更厉害。
「没……啊!」
当尚弘的手指沿着性器滑过时,晓良发出了甘美的喘息。尚弘并不相信他口中所说的「没有」,他寻找并刺激晓良的敏感带,用手捋住他的性器。在尚弘的爱抚之下,前端逐渐渗出液体。
「啊……啊……」
像是不想听到自己所发出的声音,晓良咬着嘴唇别过头去。尚弘微微皱眉,加快了手部的动作。